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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飞头疼得要死,最后无奈,他对着狄青说了句,“狄先生,您来主持正局吧,我相信您一定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安排。”
陆诗韵用力一掐于飞胳膊,骂他,“你干嘛呢?”把主导权送给别人?她的仇,还要不要报了?
狄青想了半天后,轻声说,“咱们俩出去聊。”
于飞眨眼瞬间,同意了他的话,“成。”
于飞把陆诗韵压在餐桌上,轻声顶住了她一句,“表小姐,少开口,少说话,少做动作。等我回来!”
陆诗韵就坐在苏溪米对面,至于安颖,她自动自发端了张椅子过来,也妥妥的坐了下来。
三个女人一张桌子,成三角对立的模样。
苏溪米依然维持她许久不变的坐姿,优雅自然,脸上没有半点情绪。而她右前方,陆诗韵用非常愤恨的眸光盯着苏溪米瞧,对着她那张置身事外的表情,简直气到想要撕烂她嘴脸,她就是打从心底里讨厌这个女人,讨厌她身上一切。不过陆诗韵不敢再对苏溪米动手动脚,因为她的右前方,坐着的安颖,正用那种你敢动一下试试看的眸光看着自己。陆诗韵忍着发麻的头皮,忍着没用双手捧起小脸做防卫姿势,强忍着,装作自己很傲的模样,坐在苏溪米和安颖对面。
于飞和狄青离开酒店,将近二十分钟漫长的谈话时间。就在陆诗韵焦急万分的等待中,两人踩着稳健的步子走了回来。
可是奇怪,陆诗韵觉得有点不对劲。
于飞走在狄青身后走过来,而不是和他并肩走来。
狄青往安颖背后轻轻一站,于飞直接抓着陆诗韵的双肩,提了起来,让她站着说话,“很抱歉,安小姐,原来是一场误会。我代我家表小姐,和您说声对不起。”
这下子轮到安颖傻眼了,安颖扬眉,“你们弄清楚了?的确是你怀里的表小姐不对么?”
陆诗韵立马拉开嗓门吼,“哪有!明明是这臭要饭唔唔——”
于飞直接拿掌心按住陆诗韵的嘴巴说,“你的脑袋不想要了?大小姐也是你能得罪的人?”
陆诗韵干巴着眼,想问,什么情况?
这个安颖不就是只地头蛇么?他们DY还会怕了他们不成?
于飞捂着陆诗韵的嘴巴,对着苏溪米,客客气气的说,“苏小姐不好意思,希望您能忘记今日的种种不愉快,日后我保证,表小姐绝对不会再招惹您半分。”
不对劲!完全不对劲!于飞对着那个安颖客气成那样,还说得过去,可于飞对着那个姓苏的下贱丫头,干嘛那般客气?
那个狄青对于飞到底说了什么话?怎么于飞一去一回,态度就变成这样?
这个狄青是谁,陆诗韵暂且不论,这个苏溪米到底是谁啊?能让安颖给她亲自动手解围,还能让于飞对她这样客气有礼?
苏溪米拧着眉头,吐了口气,“别说了。我头疼得厉害!今天的事,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于飞感激地笑了,“谢苏小姐大量。”对着苏溪米笑完,回头,于飞抓着陆诗韵双肩直接扯着离开。
陆诗韵还不甘心的大声叫嚷,“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我都被打成这样了……”
“是的,表小姐!你活该被打!”
“什么?”
“我说,你活该被打,如果那位大小姐心情不爽,我会把你压过去,把你脑袋压在餐桌上,让她们继续把你打到过瘾为止!”
于飞如此绝情的话,让陆诗韵再也无法吭出半点声音来。陆诗韵就是摸不着头脑,到底为什么?她堂堂DY总裁夫人的外侄女,要沦落到被人压在餐桌上任由她们毒打的命运?
于飞和陆诗韵离开后。安颖扭头对着苏溪米,直截了当开口说话,“丫头。我的稿子呢?”
“我已经把东西交给了狄先生。”
狄青扬了扬U盘,像是在邀功似得,“喏,在这儿呢?”看他那笑容,有点歪腻,总觉得他下句话会跟她讨要什么酬金似得。
安颖盯着那U盘,鄙视的翻白眼,“你拿这玩意儿过来唬弄我?”
狄青楞了一下,苏溪米也跟着傻了眼睛。
“里面的文件我确认过了啊!”狄青解释了句,“不信我放给你看。”
安颖吐他一脸口水,“我要的是原稿!你懂不懂?”
“原稿?”苏溪米惊讶万分,“你是要我的画簿?”
安颖理所当然,“废话,不然我出那么大价钱给你干嘛?”
苏溪米不想解释,其实她把图稿,白送给狄青,一分钱都没跟他拿。虽然狄青有给她准备好和红夫人的违约金,不过和她红夫人的官司能不能成立,也得让狄青说话。
安颖抱着手臂,腻着苏溪米说,“改天我让人去你家里拿。我要原稿!”
苏溪米其实也挺舍不得稿件的,因为那些东西,像是她自己的收藏品一样。
不过想想,刚才安颖为了她,不惜得罪那位千金大小姐,还当众放下狠话,说要为了她,愿意和对方搞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苏溪米想,她就当是报恩吧!把自己的收藏品,送她也无妨。
最后,苏溪米轻轻点头,应了句,“嗯。改日我给您送过去!”
交涉完毕,安颖扑腾起身,丢了句话给她,“我还有事,你自己先吃着吧。阿青,给我好好招待她。”
说完,大小姐踩着利落的高跟鞋,款款离开。
狄青嘴角抽搐,表情有点难堪。他怎么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抛弃在路边的小狗一样。这个该死的女人,被他宠坏了是不是?
那天过后,陆诗韵再次被关了禁闭,只不过这次比之前还苛刻。上一次她只是被关在房子里,谢绝进出大门。但这次,她被关在卧室里,连吃饭都不许她下楼。她爸妈看见她嘴巴被打成这幅德行,还跟于飞吵过,可是没用,于飞说,如果她心里不平衡,就去找她姑姑说话。
陆诗韵根本不可能去和她姑姑告状,毕竟她知道,这次理亏的人,是她。
隔了几日,苏溪米的身份档案放在陆诗韵桌案上。当她看见这份档案之后,她怎么也想不通,就凭那种低贱的女人,竟然要让她陆诗韵对她低头谢罪?
陆诗韵就是觉得于飞在欺骗她,说什么她是她姑姑的朋友?呸!虽然陆诗韵很想报复苏溪米,可这回,她已经吸取了教训,她不会随意出手,免得自己又被人毒打。
陆诗韵想从于飞这边下手,先打听清楚情况再说。
她花了点小钱,知道于飞约了苏溪米吃饭,她一路跟着过去,躲在他们背后玩偷听。可惜,他们这次约的餐厅特低级,这里人多吵杂,离他们六步远而已,她听得模糊不清。
于飞对着苏溪米,礼貌谦和,“苏小姐,之前两次的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鄙人感激不尽!这杯酒我先敬你,你随意。”
于飞端着杯清酒,一口下肚。看得出来,这人的酒量特好。
苏溪米轻声回话,“于先生不必道歉。我也说过,你并不亏欠我什么。只不过……我已经决定和你们断绝往来之后,我不希望再看见您那位表小姐跑来对我指手画脚的!”
“当然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我保证!”于飞低声说,“其实苏小姐您的后台也很强。当天你被她欺负的时候,为什么不把他身份搬出来?”
“你说谁?”苏溪米装傻问。
于飞说,“狄青。”
苏溪米又装傻问,“他是谁?”
于飞眨眼反问,“你不知道他是谁?”
苏溪米摇头,“他只是我的一个客户而已。”
于飞再度震惊,“什么?只是你的客户?只是客户,他还护你护成这样?”于飞歪着脑门思考,“难道你是他小蜜?”
问完当下,于飞一打嘴巴,笑着调侃自己,“我瞎说的,你别当真。”
苏溪米依旧不温不恼,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激怒她似得。“这位狄青先生,是什么身份?”
于飞顿了片刻后,掩嘴偷偷告诉她一句,“我们老大第三个徒弟。”
苏溪米眨眼,表示自己无法理解这中间的利害关系。
苏溪米无法理解,可于飞清楚得狠。
安颖是H市的地头蛇,这些地头蛇虽然嚣张,却是在他们DY允许范围内,任由他们嚣张。可是安颖身边那位少爷,对于飞来说,相当于是太子爷。太子爷那晚一亮身份,于飞二话不说,肩头立马软下来,任由他吩咐。
这个辈分的问题,必须得搞清楚,搞不清楚,他这个第一私秘的位置,根本不可能坐这么长远。
于飞偷偷摸摸说的那句话,躲在后面的陆诗韵,根本没听见。她气得拿指甲不停抓桌面。
于飞解释狄青的身份,可是苏溪米脑子不够使。她也不仔细追问,她只知道,安颖安大小姐的男人,身份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苏溪米从包里掏出三张照片放在桌上,轻轻地推向于飞,问,“这三个人,你认不认识?”
三张照片,于飞一一看了过去,他巧手一指其中一张,说,“这个是少司令,是J城下放过来的特勤探员,三年后他要回J城守关,听说是个没有司令头衔,却有司令实权的人物。还有这个,这个是整个西南界的龙头老大,他们都叫他君爷。听说近期,他在发展东区的势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记得这位君爷貌似和我们老大有过一次生意上的往来。不过你知道的,我不碰黑,我和这位君爷不熟。”
苏溪米听着,小手抖得厉害。她好像有点低估了她家男人的实力。她以为他只不过是个街头混混,类似安颖安大小姐的那种。
于飞拧眉说,“你哪里搞来的这三张照片?”
苏溪米不答腔,抖着手指把照片放回包里,然后又掏出第四张,轻轻的挪到于飞面前问,“那这个呢?你认识他么?”
于飞撇了那男人一眼,眨眼三秒后,说,“不认识。”
苏溪米微微抬眸,“真的?”
于飞狐疑的看着她,“这人是谁?”
苏溪米把照片再度放回包里,心头颤抖。“于先生……我……我想……”
于飞耐着性子等她结巴,看她这般犹豫,知道她心里在挣扎,虽然无法明白她在挣扎些什么。
苏溪米捏着小手不停磨蹭。知道前阵子,她去DY宫殿里被陆诗韵羞辱了一顿。回家后,阳睿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只问她去DY那边干嘛,他好像不知道她被人在DY那边欺负的事。也就是说,DY那边,她男人的手还无法触及到。原本她还没有这层意识,之后她被陆诗韵第二次羞辱的时候,当天晚上他就打电话过来问她情况。这表示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对她的监视应该是无孔不入,信息源肯定十分强大。那个当下,苏溪米明白,这世上能够帮她一把的,就只有DY的人。只要DY的人不认识阳睿,那她就可以找他们帮忙,帮她做些假证件什么的。就是因为这层原因,明明她已经决定不要再和DY有所往来,可她还是忍不住,应了于飞的饭局。跑来和他见面吃饭!她真的很想跟他开口,哪怕她愿意亏欠他一辈子的人情。
可是……这个于飞,她没法信任他。就算她确定于飞不认识阳睿,她也没法相信他。她和他又不是知根知底的朋友关系,而且之前,她和他身边那位表小姐,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她真心没法把自己命脉,亲手交托给这个男人。
想了半天后,苏溪米吞下所有的恳求,泄气说,“于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去参观一下你们皇室十八层宫殿装潢竣工后的样子。毕竟那是我第一幅作品!我不知道它展现成实物之后,究竟是什么模样。”前几日,她第一次约见于飞的时候,就是用这个借口。
于飞笑得轻和,“自然没问题。改日有空,我会带你过去参观。”
“谢谢于先生。”
“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带上你朋友一块儿过来?”
苏溪米立马摇头,“乔莉说了,她以后死也不会去那儿玩。”
“不!不是她!是另外一位!”
苏溪米楞了下,“你是说?”
于飞忽然发觉自己的话有点奇怪,哽着嗓子,耳根子突然红了起来,“呃——当然,乔莉小姐要是喜欢,我也随时欢迎她到访……”
怎么听他的话,感觉像是乔莉只是个附属品而已。于飞真正想见的?是小爱么?
陆诗韵拔高耳朵怎么也听不真切,只能听见一字半句,知道于飞邀请那贱丫头去她姑姑的宫殿里参观什么的。陆诗韵就是想不明白,苏溪米只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装潢小设计师,而且还没从学校毕业。她哪里配得上她姑姑对她称姐妹?
隔天,陆诗韵屁颠屁颠跟在于飞身后,使劲问他有关苏溪米的背景。可问来问去,于飞只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说实在话,于飞其实也不清楚苏溪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不想调查对方,觉得没这个必要。不过于飞清楚,苏溪米既然能拿出那几张照片,于飞确定这个丫头肯定不简单。
陆诗韵没法从于飞身上套到消息,又肥了胆子继续请私家侦探查。查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连苏溪米身边的几个死党的身份也查了个透彻。到头来,她觉得苏溪米依然只是个要饭的。
又隔一天,陆诗韵听于飞身边的小斯说他最近逛了首饰精品店,从店里挑了一款精致的钻石耳环。陆诗韵就想,只要于飞愿意讨好她,送她耳环当补偿的话,她愿意遗忘掉她和那位苏小姐之间种种不愉快。可是,打从于飞买下那副耳环之后,她盼星星盼月亮,怎么也盼不到他约她吃饭。就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陆诗韵突然偷听到于飞打电话约苏溪米去宫殿参观的电话。那个当下,陆诗韵决定了,她的仇,不报誓不罢休。
苏溪米应约去了宫殿十八层参观,因为临近这学期期末,她正好可以拿自己处女作作为案例,撰写文案。她和于飞走得很近,聊天的内容越来越广。苏溪米再傻都能听得出来,这位于先生对小爱感兴趣,只不过因为于飞他已经三十九岁了,和小爱相差整整十八岁。年龄差距实在太大,苏溪米也不好给他们俩乱撮合。于飞也觉得自己没这脸皮跟苏溪米开口。他都能当那女孩的爹了,他还厚着脸皮去追求一个这么小的女孩?苏溪米不说他可耻,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耻。
苏溪米逛完宫殿,于飞送她回来,回来的时候,他捏着礼物盒子纠结了老半天,他没脸皮对苏溪米说,这礼物是送给索岩爱的。他就把礼物塞进苏溪米手里,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开车离开。
苏溪米拿着小礼物发呆。想着今天去宫殿参观的时候,于先生看见她独自前来的时候,那表情,有点尴尬加无奈和失落。
眼下,这礼物捏在手里,分量这般沉甸甸。她在苦恼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索岩爱听?
拿着礼物上楼,钥匙扭动门锁,钥匙还没转动,却听塔拉一声。房门被人从内拉开,里面伸出一只粗壮的胳膊,一把拽住她手腕,直接把她往屋里拖。
“啊——你干嘛?”苏溪米手腕被他拎得老高。
这个贱男人,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刚回来,连问个好都没时间?直接给她发脾气?
这大少爷又在耍什么威风?
阳睿捏着她那只小礼盒,咬牙切齿用力一扭,把礼盒抢到手里,打开一看,“耳环?你竟然收他耳环?”
苏溪米一噎气,“我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你还乱收?”
“不是的!这礼物其实……”
“其实什么?难道这礼物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我的?”阳睿把那礼盒一丢,耳环直接扔在地上,还拿脚不停乱踩。“该死的!苏溪米,我警告你,你身上任何洞,都是我的!就连耳洞也不许你带别人的东西!”
苏溪米瞪大眼睛,涨红了脸,“你耍什么流氓?你滚!滚远点!我不想看见你!”
这混账家伙回来就给她闹心!他回来干嘛?
苏溪米一甩长发,直接往卧室里奔去。
“*!”一声咒骂伴随着门外响起好大动静,这丫的又在折腾什么?
深更半夜,宫三军光着身子,带着拳击装备,咬牙挡着身前男人猛烈攻势。还时不时护着肚子以防被他偷袭。狭隘的拳击场地,他无处可躲。
“老大!唔——你轻点!”宫三军一吐嘴角血水哼哧,“你才刚回来,没去倒时间差?”
“差你妹!”又不是飞过半个地球,时间也就差个一个半小时而已。
拳击场外,一张舒适的软椅内,陆斯翘着二郎腿,打着哈欠,手里捧着一杯香茶,“大少爷下次约我去个文静点的地方。我对这种暴力的游戏,真的不感兴趣。”
“唔——”宫三军忍着胃部一拳重击,咬牙说,“老大!下次找我打拳的时候,麻烦挑白天!我把力气全部捐献给小妹了!没多余的精力应付您老人家!”
一听,阳睿火气更大,下手更加不留情面。
陆斯掩嘴噗噗直笑,哧溜哧溜喝着香茶说,“大少爷今个儿火气特大?说吧,你要怎样才能泻火儿?”
阳睿一个转身,给了宫三军一记回旋踢,宫三军捏紧拳头,伸臂一挡,可手腕还是被踢得嘎达作响。疼得叫人撕心裂肺。
阳睿摘下拳套,直接把拳套往陆斯脑袋上扔。
陆斯眼睛利索,果断弯腰躲掉两个拳套,头上额上直冒,“大少爷?您悠着点,你的属下能挨你两拳,我可不行!你一巴掌,我直接被拍昏在地上。我昏死不要紧,我死后,你老婆的病怎么办?”
阳睿指着陆斯的鼻子就骂,“你自己给我说说,你这几天有做过什么进展性的工作么?”
“急什么?我不是在重新拟定方案嘛!”
“重新拟定?需要多久?要不要我再给你半年时间?”阳睿一把扯走宫三军一只拳套,又往陆斯脑袋上扔。
陆斯躲不及,只好那手掌去档。“嘶——”只是被砸一下而已就这么疼,可想而知,那个坐瘫在地上,嘴角淤青一片的男人,到底疼得有多厉害。
“你工作没做好,却一而再再而三跟我要求这个要求那个!你还有这个脸皮跑过来指责我的不是?”阳睿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鼻梁骨说话,看他那凶恶的表情,像是下一秒随时会冲下高台把他鼻梁骨狠狠打断。
陆斯耸着肩,惊讶着说,“大少爷,是您莫名其妙把我从家里挖出来,让我坐在这儿看你拳击。我从出现到现在,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说啊!”
“妈的!那我说,我现在要回去强暴她!”阳睿抓着那护栏,狂怒一吼,身上紧绷的肌肉,全部在叫嚣着他的暴力。
一听,陆斯嘴角猛抽不停,“啥?大少爷!我之前跟你说过,你不能再对她使用……”性暴力。
最后三个字他还来不及说,阳睿又一拳套丢他脑门,“听见没有!你又在指责我!”
陆斯当下被砸了一脑袋,额头上瞬间肿出一个包,好在他护着眼镜,没把他眼镜砸坏,“我说大少爷,您的顺序搞反了吧?我指责你是因为你那句混账话!话说回来,她又哪里惹着您了?”
“我不在家里期间,她跑去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现在竟然还敢收别人的礼物?而且还是对耳环!”阳睿捏着拳头,眼镜猩红着,想看看手边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破坏的。
“阳少,您的醋劲能不能稍微低一点?耐心一点点?说不定,这中间只是个误会呢?”
“误会什么?她就差把礼盒抱回卧室,坐上梳妆台,对着镜子把那耳钉插进耳洞里了!”越想,越光火。那双拳头已经被他捏得嘎子作响。
“呵呵,大少爷,您的醋劲确实厉害。”陆斯耐着性子说,“你这患得患失的恐惧症,其实是源于她对你的冷淡造成的幻想而已。我换个简单的说法就是……你没自信。”
一说,阳睿静了下来,他眯着眼,轻声问,“我没自信?我什么东西没自信?”
陆斯骄傲的抿唇,“你对她的心,没自信!就是因为你无法确信自己能否俘虏她的心,所以你才会对她处处监控,处处提防,处处戒备。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觉得自己快要失去她一样,然后想着借由暴力蛮横地方式,把她禁锢在你身边。对不对?”
宫三军嘴角狂抽,他趴在护栏上,对陆斯使眼色,“你疯了。说这种话,你存心想害我被他打死是不是?”老大的威严,哪能由他这般挑衅?
完了,他老大铁定会发飙。
可奇怪!
阳睿没有动怒,而是异常冷静地盯着陆斯,拧眉问,“然后呢?你接下去说!这个问题我该怎么解决?”
陆斯笑得更加自信,那二郎腿,翘得格外优雅,“我早就说过,大少爷你喜欢把顺序搞反着玩!在你的意识底,你想把你的女人留在身边,你想捆住她的心,就想先把她身体给制服对不对?”
“不然呢?”
“反过来啊!你想要上她,就先把她的心给虏获到手里才行!”
“那你教我。”阳睿竟然虚心讨教?
宫三军看得是一愣一愣。
陆斯摸着下巴说,“上次在疗养别墅里,我有跟你提过很多建议。”
“我一个也不采纳!”上次在疗养别墅里,他说的那些提议,都是屁话,他根本不会接受。
陆斯继续摸着下巴思考,“那好吧!不过起码……就最近这件事,你妥妥的去跟她道个歉,说不定就能擦出些火花什么的。”
“什么事需要我道歉?”阳睿奇怪。他好像没做错什么啊!
陆斯抽着嘴皮子说,“大少爷,你那次情不自禁,害得我‘整个’治疗计划全毁于一旦的事。你忘记了?”
“你是说那天晚上?”苏溪米被唐嘉宝下药的那天晚上。
“对!就是那天!你呀,妥妥的去跟她道个歉呗!”
阳睿瘪嘴说,“那晚的事,她说已经忘记了啊。”
陆斯哼笑,“我敢保证,她绝对记得清清楚楚!她说忘记了,只是在逃避而已!那天晚上的事,对她的伤害,深到你看不见她的血,究竟流了有多少!”
说到这,阳睿震惊不小,“有吗?”他只是贪图一时的欢爱,他不知道这件事会对她有多少打击?难道?就是因为那天晚上,所以他出差这段时间,她对他的嘘寒问暖,冰冷地不行,每次打她手机,她都迫不及待的三言两语挂他电话。
如果真的如陆斯说得那样,看样子,他的确得好好和她谈谈。那晚的心结,她解不开,估计他还得被她抗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