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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风道骨的周神医放下手里正在看的《脉经》,转向依然有些木讷的唐子奕,细细的观察着对方的神情面色。随即皱了皱眉头,看向站在一边惴惴不安的唐家娘子,“你孩子先前不是得了风寒吗?有没有照我开的方子按时吃药,我观其面色,似乎气血虚衰的更严重了。”
郑氏忙不迭点头,“周神医,我家小儿在吃药方面一直都很听话,可是这病却……”
唐子奕静静地靠在椅子上任对方把脉摸诊,听着“母亲”和周神医讨论自己的病情、看着古代中医把脉看病的手法,有些好奇中医的这套“望闻问切”,唐子奕自然是熟悉的。尤其对方放在一边的那本《脉经》,更是让唐子奕有种“陌生环境看到熟悉之物”的亲切感,不过观其纸张新旧程度以及封面上的字样,似乎是明成化年间据元泰定本的翻刻本,正儿八经的古董啊!
唐子奕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不过自己的身体依然控制不良,动一下手指头都累得要死。这样的“症状”表现,更让对面那个所谓的神医眉头越皱越深,最后朝着站在一边的郑氏摇头叹息。
这个一路上迎着风雪、表现的极为坚强的女人蓦地晃了个神,差点因为刺激过度直接昏过去。郑氏下意识扶住身边的桌椅,细瘦的手指死死卡住木桌边缘,“周神医!不管是砸锅卖铁,我都会凑够银子的!求您!求您求求我的孩子!我就这一个孩子啊!”
郑氏毫不犹豫的为了自己孩子性命朝别人跪了下去,不停的磕头,那一声声清脆的声音听得唐子奕大为震动。
周神医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罢了,我看这孩子气血两虚极为严重,开些补气益血的药,另外这孩子的风寒还未退尽,治疗风寒的汤药还得继续喝。”老头边说边写药方,字迹清晰略带风骨,并非世人传闻的药方“天书”。
郑氏小心翼翼的将药方放入胸口之中藏好,拿出包裹整齐的铜板想要付诊金,结果被周神医婉拒,几番推让之后这才满脸感激的重新背起7岁大的唐子奕,迎着风雪离开,看得周神医直叹气。
先前迎母子二人进屋的那名中年妇女发出嗤鼻声,“老爷,我说您也太大方了吧!这正月里出诊,居然还不收人看病钱,您老可是大夫,老是不收人诊费,您让我们这些下人跟您一起喝西北风啊!”
“行了,钱妈。”周神医无奈的出言阻止,“那个唐家娘子也是个苦命的,自己的丈夫儿子莫名其妙的得了严重的气血两虚症,即便是我,也不过能稍微控制,刚才那药方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命,我又有何脸面跟人收钱!”
从周神医的住所到县城大约要走半个时辰,之前唐子奕或者他那个爹生病,都是郑氏雇用骡车将人拉过来的,不到半柱香的事。但今天风雪太大了,根本没有车把式愿意出来。但是唐子奕突然出现严重的腹痛,并伴随着呕吐,浑身肤色变得很黄,甚至最后直接昏迷过去,简直把郑氏吓疯了,顾不得外面的风雪和家里卧病在床的丈夫,急冲冲背着唐子奕出门,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去周神医家。
先前郑氏不是没找过县城内的大夫,结果一点用都没有。后来听说县城外有个擅长治疗血虚毛笔的神医,便找了过去,果然让这对一起被病痛折磨的父子病情缓和许多,同时也给郑氏带来希望,直到今天为止。
唐子奕再次醒来就嗅到鼻尖有一股刺鼻的难闻味道,没时间思考自己是啥时候昏过去,唐子奕下意识的别开脑袋紧抿嘴巴,不肯开口。
“小奕你醒了,正好,来,自己喝药。”郑氏轻轻帮唐子奕捋了捋散乱的头发,注意到自己孩子今天的奇怪变化,疑惑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连药也不喝。”
唐子奕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生怕对方看出端倪。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面前的中药碗,唐子奕闻了闻,混合的药味很难辨识出有哪些药物,不过之前听那老头对自己这身体的分析以及后来开的药方来看,那个人应该是有点真水平的,于是放心的准备喝药,好尽快脱离半个残废人的既视感。
“俺要是你,就绝对不会喝这药,对别人可能是救命的,对你,绝对是穿肠毒药!”
突然那个在自己似乎昏迷好久的时候,一直唧唧歪歪吵个不停的话痨声音突然响起,把唐子奕吓了一跳,连忙佯装药烫在吹起的模样,偷偷在脑海里跟对方试图对话。
“你是谁?!是不是之前跑到我身体里的那个鬼东西!还有,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你搞的鬼!我的灵魂跑到这边,我原本的身体怎么办?是不是已经死了!?”唐子奕霹雳巴拉连环轰炸让脑海里突然进入一瞬间的寂静。
就在唐子奕以为那个声音的主人不会再出现时,脑海里居然直接浮现出一团模糊的白影,有点像清晨的雾气,而这团雾气还是有生命力的,“俺才不是什么鬼东西!俺叫天禄,是上古神兽貔貅一族的!很牛的!”
为了配合这段话,雾气一会圆一会扁,看得唐子奕忍不住在心中腹诽,这不是“鬼东西”是啥?!
唐子奕在心里对这货翻了个白眼,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机,自己最大问题是手里这碗“母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来的中药,直觉脑海里那个自称很牛的貔貅说的话应该是可信的,这药不能喝,但是抬头对上郑氏期待的目光,唐子奕感觉有些棘手。
慢悠悠的对着汤药吹气,唐子奕转动着眼珠子观察周围,这屋子的房屋结构看起来挺结实,盖房的料子用的都是好料,按说住在这样的房屋里,家里条件应该不差,但是与上好房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周围空旷的摆设,除了床以外,彻底诠释了何谓家徒四壁。
“娘,”唐子奕便便扭扭的喊出这么一个名词,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也只能如此了,努力想象小孩子应该用什么语气说话,“这药还有点烫,我慢慢喝,您看着我喝我不习惯。”
似乎这具身体之前就这样说话,郑氏没有看出唐子奕已经换了芯子,担忧且严肃拒绝,“不行,娘要看你喝完,不然不放心。”
此话一出,唐子奕差点给跪了,这算是亲生母亲“谋|杀”儿子吗?这么温柔和谐的“谋|杀”气氛是咋回事?看着手里的黑漆漆的汤药,可怜的唐子奕面临着生死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