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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小晦气来找你了~”
许沐沐默不作声地跟着范玉容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许自清。
许自清有些惊愕，上回许沐沐来找他，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沐沐，找我有什么事？”
“……”
“你先坐下，”许自清跟范玉容说道，“玉容，给沐沐倒杯水。”
范玉容要起身倒水，许沐沐说道：“不用了，我来是想借点钱。”
借钱是很尴尬的事，如果不是半个月弄不到二十万，许沐沐怎么也不愿意上门找她的亲爹借钱。
许自清一愣，根本没想到许沐沐是上门借钱的。他放下报纸，看着许沐沐，“要借多少？”
许沐沐余光看到范玉容面色不太好，她反而坦然了，对许自清比了个数，“二十万。”
“二十万？！”范玉容忍不住了，“你还不如去抢！”
许自清手紧了紧，“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许沐沐心头一暖，摇头说道：“不是，家里挺好的……我……自己需要这笔钱……”
“这样啊……”许自清推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那我给你开张卡，存进二十万。”
“许自清！”范玉容猛地拍打许自清的肩膀，“你疯啦，她要多少你就给她多少？！下次她要是开口要我们的房子，你是不是也给她？！”
“玉容！”许自清拉住范玉容的手，“这是我欠沐沐的，你就不要说了。”
范玉容还想出口气，许沐沐就站起来，盯着她说道：“这二十万是我借的，我会还。”
“你还？你要何年何月才能还得起？”范玉容咄咄逼人道。
许沐沐冷声说道：“我去兼职，无论如何，我都会尽量早点还你们的。”
范玉容哼了一声，“说得好听，等花完这笔钱，我看你还有脸上来继续讨！这脾性，就跟你妈一个样！”
许沐沐握紧拳头，瞪着范玉容说道：“我不许你说我妈！”
“玉容，你少说话。”
许自清叹了口气，抬头看许沐沐一眼，“你先上学，高三了，别耽误学习。卡放学来拿。”
“……嗯。”许沐沐看都不看范玉容一眼，径直走出了门。
“玉容，你送她下去。”
“不送！你看她那态度！”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态度！给别人烂脸色，还想着别人可以待你多好！”
“许自清！你什么意思？！她现在是你女儿吗？你跟刘雪早就离婚了！居然还为了她凶我？！”
“好了，我不想跟你吵。”许自清决定自己去送许沐沐一趟。
这个女儿，从小就倔强。这一次能自己来借钱，怕是有什么事瞒着他和刘雪。
许沐沐见许自清出来，有些惊愕，“不用送，这里离学校不远的。”
“我开车送你去，也跟你说说话。”
许沐沐没再反对。
突然借二十万，她知道许自清的疑虑。
“这事你别跟我妈说。”许沐沐说道。
许自清一怔，“你究竟出了什么事？”
“……你不要问了……”许沐沐执拗地说道。
许自清也不再逼问，他送许沐沐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拉好安全带。”
许沐沐忽然鼻子有点酸，她偏头往车窗外看风景，心不在焉。
也许看的是忙忙碌碌的行人，一栋栋建筑，也许是一幕幕飞身而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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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德，这是二十万，希望你遵守约定。”许沐沐递给李全德一张银行卡。
李全德没想到许沐沐几天就拿出了二十万，正惊愕，旁边的王胖子就接过了卡，满意地说道：“行啊，有钱！”
李全德回过神，抓过银行卡，神色不知为何有些恼怒。
“你怎么弄来的钱？”他怪声问道。
“这跟你没关系吧。放心，是合法的。”许沐沐说完转身欲离开。
吴越今天没跟她一起走，许沐沐莫名不安。她只想快点解决完这件事，然后跟吴越回归正常的生活。
李全德忽然拽住许沐沐，将她摁在水泥管上。
许沐沐从他眼里，看出了愤怒与其他道不明的情绪。
“你干嘛？！”
他要反悔吗？！
李全德贴着她很近，许沐沐又闻到那呛鼻的烟味。
忽然，许沐沐感觉有东西伸进自己的外套口袋。
“别以为给了这点钱就可以摆脱我。”李全德放开许沐沐，恶狠狠地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
许沐沐有些茫然，李全德却招呼王胖子一群人走了。
她下意识地掏口袋，居然拿出了自己刚刚给出的银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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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二十万，我们不怕徐老大找我们算账了。”
瘦猴喝着啤酒说道。
王胖子心里也放下了一块大石，他刚刚去买了一些猪头肉，送酒十分有滋味。
李全德坐在他们中间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打算就这样放过她？能一下子拿出二十万，这样的壕我们不压榨压榨简直是浪费！”王胖子眯着眼说道。
皮二子也迎合道：“对啊，大哥，正巧我们最近手头比较紧，这回可得好好利用利用，弄几个钱回来，改善一下生活！”
李全德吐掉香烟，骂道：“没钱自己想办法去！”
瘦猴要反驳几句，被王胖子拦了。王胖子看向李全德，试探性问道：“你该不会看上那丫头了吧？”
李全德眉毛一挑，刚想骂出口，想到什么又压了下来。
“原来大哥……”皮二子露出个我懂的笑容。
李全德不再理会他们的起哄，独自灌着辛辣的老白干。
等人渐渐散去，李全德才觉得有些凉。
冬天了啊。
他都差点忘记了还有这个季节。
李全德有些醉，走路都有些不稳。
路上人很少，橘黄色的灯光也没有带来多少暖意。
一些人看见他都避之不及，李全德也全然不在意。
从出事到现在，他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冷眼。
不需要同情与关怀。
就这样踩着刀刃走下去。
岌岌可危，却疯狂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