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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家老宅里,看到新闻的不止是卓斯文。
“斯文?斯文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父亲为什么让卓斯年坐上董事长位置,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苏淑婉哀哀切切地站了起来。
这简直就是惊天噩耗,她只觉得胸口发闷,两眼发黑,随时都会因为供氧不足,刺激过度而晕过去。
老爷子!两个都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如此偏心?
苏淑婉越想越气愤,拍了拍卓斯文的肩膀,“儿子,你放心,妈妈一定为你讨一个公道,要你父亲解释清楚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把董事长一职给卓斯年,而不是给你,你比卓斯年优秀这么多,能力也不差卓斯年!”
苏淑婉扭头,问站立在一旁的管家,“老爷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离开了公司,司机说在路上,老爷很快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管家的话还未说完,玄关便响起一阵动静,仆人们像蜜蜂趋向花朵般跑了过去。
“老爷回来了!”
苏淑婉理了理衣裙,往前走了一步,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她的眼珠一轮,停下来,掐了自己的腰间的嫩肉一把,逼出眼泪,让眼眶通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斯文,你上楼等妈妈,这里的一切就交给妈妈,妈妈一定替你讨一个公道!”
“不需要!”卓斯文不耐地看了一眼母亲苏淑婉,“妈,我爸看不起我,你也看不起我?我再怎么没用,也不需要你去帮我讨公道!烦了,我去睡了!”
卓斯文扔下一句烦躁的话,就上了楼。
听着儿子狠狠摔上门的声音,苏淑婉不禁打了一个颤栗。
斯文自从大学毕业后就回公司帮老爷子管理公司,老爷子为了锻炼他,这几年把他派去了外地的各个分公司,他明明干得也不错,就算私生活随便了点,只要不影响公司,又如何?
再说......斯文还年轻,习惯不好,可以改啊!
想到自己的儿子对正阳这么用心,却还不如一个刚回国来不久的卓斯年,苏淑婉就无法淡定了。
因为,一直以来,卓志山看起来明明是偏爱斯文的,关键时刻的选择却让人心灰意冷。
没人比她苏淑婉更了解卓志山的了,他是爱自己的妻子孩子,但是他更爱他的事业!在事业面前,他谁都不偏爱!
苏淑婉思忖间,卓志山走进了客厅。
苏淑婉连忙呼天抢地地快走上前,声音悲壮:“老爷,您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瞧见苏淑婉的眼眶通红,卓志山皱了下眉,“斯文呢?怎么眼眶红成这个模样?儿子又把你气哭了?”
苏淑婉虽然已年逾五十,但一直养尊处优,看着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在卓志山面前一直都是标准的老夫少妻的娇媚状。
苏淑婉擦着眼泪,扑进卓志山的怀里,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斯文在楼上书房,他用功得很呢!老爷,让我哭得人不是别人,正是您啊!”
卓志山听完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刚问完,卓志山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微沉了些,探究地问她,“你知道了?”
“我也是卓家的一份子,正阳的事情,我自然是要关注的。”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苏淑婉连忙亲自去给卓志山泡茶。
这些年一直陪在卓志山身边,苏淑婉泡茶技艺娴熟,卓志山最好吃苏淑婉泡的这一口茶。
苏淑婉给卓志山斟完茶,递过去茶杯,瞅了眼卓志山的脸色,见卓志山脸色还好,这才见脸色行事道:“老爷,您是不是不喜欢斯文啊?”
卓志文不觉的一愣,脸上蒙上一层愠气,不悦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斯文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讨厌自己的亲生骨肉,你昨晚没睡好,脑子坏了?”
“老爷!您若是不讨厌斯文,那就是斯文不懂事,不听话,惹得您不开心了!”苏淑婉越说越难过,手帕抹着眼泪,哭得肝肠寸断。
“你到底想说什么,把话捋直了,拐弯抹角我听不懂!”
卓志山失去了耐性,本来公司的事就让他一个头两个大,回到家里再听到这些让他动脑筋的事,真是烦躁。
一看卓志山不高兴了,苏淑婉也不再小心试探了,于是直奔主题道:“老爷,您之前跟我说过,我们家斯文是可塑之才,您很看好我们家斯文,还说孺子可教也,怎么今天早上的新闻发布会,您却把董事长这一职位给了斯年。老爷,是不是......是不是您说错了名字啊……”
卓志山皱了皱眉,押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拍了拍苏淑婉放在他膝盖上的手,语重心长道:“淑婉,我三个儿子,如今就剩下斯年和斯文,每个儿子都是我亲生的,我每个都爱。他们兄弟俩各有千秋,我都很喜欢,并没有偏向任何一人。”
顿了一顿,卓志山继续说道:“董事长一位也不是我决定的,还是要看他们两人的造化,有董事会来选择谁更合适,也更公平,斯年和斯文,谁能让正阳走向繁荣昌盛,就是正阳的继承人了,我也说过了,此事半年后交由董事会决定,我不过问。”
倘若是他决定,苏淑婉又要闹腾上一阵,说他有私心。
谁能力更强谁就坐上董事长的位置,很公平。
卓志山的话有道理,转念一想,卓斯年不过是暂时坐着董事长一位,等到半年后,董事长一位就是她儿子斯文的了。
不过是半年,只要斯文从现在开始收敛起那些不好的毛病,好好管理公司的事务,半年后能让卓志山满意,能让董事会每位董事满意,董事长一位还是她的斯文的。
想到这里,苏淑婉心里好受了很多。
有老友看到新闻发布会后,给卓志山打来电话,约出去喝茶,卓志山本就心烦意乱,便很快离开了家。
苏淑婉这边刚把卓志山送出门,便看到卓斯文从楼梯上面走下来。
卓斯文换了一套休闲的衣服,收拾得油头粉面,吊儿郎当的样子。
“斯文,你这副打扮是要去哪里?”苏淑婉皱眉看着卓斯文,“是不是又要出去玩?去夜店?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看看你哥哥卓斯年,他现在已经是代理董事长,你呢,不务正业!好好向卓斯年学习打理公司,半年后超过他才是正经事啊!”
苏淑婉也是为卓斯文着想,恨铁不成钢,语气可能有些重了,听得卓斯文烦躁不已。
卓斯年!全世界都是卓斯年的!
他卓斯年事业有成,幸福美满,现在又成了代理董事长,就连亲生母亲都说卓斯年哪哪好,还说要他学学卓斯年!
卓斯年有什么了不起!
“你闭嘴!”卓斯文突然一声暴喝,打断了苏淑婉的话,声音之大连仆人都被吓到了,“我不想再听到卓斯年这三个字!卓斯年优秀,你干脆去认他做儿子好了,别来烦我!”
吼完一嗓子,卓斯文大阔步地迈出门,头也不想回一下。
苏淑婉捂着胸口,心痛地道:“斯文啊,你是我的心头肉,我是为你着想才这么说的,再这样下去,你可怎么办啊!你拿什么去赢卓斯年?”
他们都心知肚明,卓斯年这些年韬光养晦,刚在商界露面就初露锋芒,随着时间的推移,怕是会越来越让人刮目相看。
况且,听说卓斯年身后有个非常强大的团队,攻无不克的。
斯文虽然也用心对公司,但没有好的团队帮他,他自己本身又玩心太重,再这样浪费时间,半年后可怎么办啊!
苏淑婉寄托的巨大压力和无法立刻除掉碍眼的卓斯年,搞得卓斯文心情不爽,很不爽!烦躁的情绪,只有在酒吧舞池里摇摆,大口大口喝酒,才能麻痹自己的神经。
连续数日,卓斯文夜不归宿,成日里和一些年轻男女主在一起吃喝玩乐。
电话响起,卓斯文灌了一口酒,手臂里搂着一个娇艳的夜店公主,“喂?谁,说话!”
苏淑婉很担心自己的儿子,自从那天吵架过后,斯文已经好几天没有回过家了,她这个当妈的怎么能不担心,电话一通,听到的时就会卓斯文明显醉醺醺的声音和嘈杂的背景声。
苏淑婉关切着急地问:“斯文,你在哪里啊,怎么好几天都不回家。”
卓斯文嗤地笑了一声,“回家,回什么家,你不是觉得卓斯年比你亲生儿子有用吗,认卓斯年做你儿子好了!反正他现在是代理董事长,我的总裁的位置还架空着呢,他做的一切都比我做的好,他做什么都是对的,认他做儿子多轻松,不用教育我这个爹不亲娘不疼的废人!”
“斯文!你才是我的亲生骨肉,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你知不知这样很伤妈妈的心……”
啪!
卓斯文无情地挂断了苏淑婉的电话。
夜店公主黏在卓斯文身上,“哟,三少,夫人打电话来啊?”
卓斯文喝了一口闷酒,收紧了手臂,“不用管他们!我们继续玩!”拉着夜店公主滑进了舞池内,随着震耳发奎的音乐而舞动身躯。
反正现在他的总裁的职务还没给他恢复,他厚着脸皮回去做什么?该玩玩!
卓斯文甩了甩脑袋,不经意间突然在灯光昏暗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情不自禁地停下了正在扭动的身子,推开了身边的人,往那边慢慢走了过去。
看到女人在一个人饮酒,卓斯文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满眸的探究和震惊。
这尼玛......自己眼花了吗?
这不是卓斯年找了好多年的初恋女友,叫什么来着......万,万佳怡吧?
对,就是万佳怡!
虽然他没见过真人,但照片谁没见过?这女人跟失踪前的样子一模一样,他有一种见了鬼的感觉。
李佳怡正在喝闷酒,突然被这么一个长相妖孽的男人盯着看,不禁有点恼火,“看什么看?”
“你,不认识我?”卓斯文见到万佳怡,所有的酒劲全都跑了,此刻脑袋里不能再清醒。
“我凭什么认识你?你认识我吗?”李佳怡喝了点酒,语气不善。
这小暴脾气!
卓斯文勾了勾唇,“我当然认识你,佳怡。”
李佳怡听到这个陌生的男人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这才有点好奇,慢慢放下手里的酒杯,“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卓斯文。”
“卓斯文?”万佳怡皱了皱眉,摇头,“没听过。”
瞧着万佳怡眼里的诧异和探究,卓斯文的大脑在高速运转......
万佳怡,怎么可能没听过他的名字......
“卓斯年你认识吗?”卓斯文直接问。
“卓斯年是我老公......不,是我前夫......我当然认识!”李佳怡刚把这句话说出来,又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拧眉将眼前的男人上下打量一番,“卓斯年,卓斯文......你,你不会是卓斯年的哥哥或弟弟吧?”
卓斯年是她老公?前夫?
卓斯文瞬间被李佳怡这句话给震住了。
“对啊,嫂子,我是斯年的弟弟斯文,我哥没告诉过你有我这个弟弟的存在吗?”卓斯文掩饰住了心里的错愕,笑着问。
李佳怡想了想,摇摇头,“好像没说过......不过,就算说过,我可能也忘了。”
忘了?
当这两个字在脑子里重复了一遍之后,卓斯文那精明的眸子里有一道光闪过,“你怎么了?怎么会忘?还有,你说......你说我哥斯年,是对你的前夫,我怎么都没听说过我哥结婚了啊?”
“呵呵,他现在有了新欢,肯定不愿意提我,自然不愿意承认我和她有过一段婚姻了。”李佳怡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我们也算不上正是的夫妻,只是在一起生活过几年,有过一个孩子罢了。”
还有个孩子?
卓斯文瞬间睁大了眼睛。
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让他偶遇的万佳怡,简直就是天生掉下来的大馅饼!哦不,对卓斯年来说,有可能就是个大陷阱!
卓斯文掩去眸子里的惊喜,热情关心地问,“佳怡嫂子,别难过,我早就听说过你了,第一次见,你本人比大家描述中的还温婉端庄漂亮大方,我哥不要你,是他的损失。不过,你和他之间到底怎么了?以前不是很好吗?”
“哎!”
李佳怡叹了口气。
本就是因为孤单寂寞才来肚子饮酒的,满腹的心事无处诉说......既然遇到了卓斯年的弟弟卓斯文,那不如倾诉给他好了。
反正,她和卓斯年之间,也不会有什么了。
“是这样的,在英国的时候.......”
因为喝酒的缘故,脸上一片绯红的李佳怡,开始向卓斯文讲述自己和“卓斯年”之间发生的故事。
……
古城,水杉苑。
黄连睡下之后,卓斯年走下客厅,郑东立马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先生,青城总部那边已经发了通告过来古城,请先生您立刻回青城接手正阳代理董事长一职,承担正阳董事长的义务。”
卓斯年在沙发上坐下来,下意识看了眼楼上,仿佛能看见黄连酣睡的样子,嘴角浮上了浅浅的笑意。
他不想离开她的身边。
她身边如今有太多不安全的因素,万一她再度被人伤害......没有万一。
他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仿佛知道卓斯年心底在想什么,郑东道:“先生,少奶奶就交给我和伊倩来照顾,您大可以放心地回青城……”
“好了,我知道我要做什么。”卓斯年微微蹙眉打断了他,“从今天开始,正阳那边的事务主要以视频会议落实,把我的手签印章交给杰克,派他去常驻那边,需要我亲自签字的,让他手持我手写印章办理即可。如果那边的高层有异议,就把整个正阳总部搬来古城。或者,让他们去找老爷子,撤掉我这个代理董事长。”
一贯的不容拒绝的语气。
郑东明白了过来,点头道,“是!先生!我马上去安排!”
......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黄连发现,最近几天,卓斯年似乎没有那么忙了。
她一周两节课去上课的时候,他才会去公司一会,其余她在家的时间,他也都在家,尤其是一日三餐,卓斯年都有时间陪她吃饭。
开了一盏暖白色落地灯光线的客厅,黄连在这头查阅毕业论文资料,卓斯年就在那边的电脑上批阅文件。
以前他们每天在一起的时间一周都没有最近的一天多。
黄连心血来潮,忍不住问对面面容轮廓冷峻而睿智的男人:“斯年,你最近不忙吗,没有会议,没有应酬吗?”
“秋季是公司经济的冷淡期,事务没有这么繁重。”卓斯年面不改色地说着不打草稿的谎话。
其实真相是他过滤了很多可有可无的应酬,效率不高或者根本不需要的举行的会议,其余的会议通过视频来完成,特别重要的会议偶尔一场出席。
这么一过滤下来,每天都排得满满当当的日程表,一下子空出来好多的时间。
卓斯年不想让黄连知道,他是为了她才做这些事,心思纯净如黄连,一定会觉得是因为自己而影响了他的工作,他不想让她有负罪感。
卓斯年望着黄连,眸光温柔。
黄连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只不过,她也贪恋这样单独相处的时光,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贪恋。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又变得更多了。”黄连佯装一副对卓斯年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怀疑的样子,兴奋地搓了搓手说道,“既然这么有空,明天我们去游乐场玩吧!”
游乐场?
卓斯年只是挑了挑眉,“好!”
“太好了!”黄连弯眸冲他嘿嘿地笑,“淡季真是太棒了,要是每个月都有一个淡季该多好”。
瞧着丫头高兴的样子,卓斯年眸中的温柔更浓,收回视线继续看自己的文件。
轻轻的鼾声在静谧的空气之中响起,格外清晰。
卓斯年眉心蹙了下,转眸看去,嘴角扬起一丝无奈宠溺的笑意。
真是个小懒虫,不是在看书写论文么?居然睡着了。
卓斯年关了电脑,轻轻走过去,将黄连大横抱起来,走回了房间,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身下了楼。
尽管动作很轻,刚刚睡着的黄连还是醒来了。
黄连眨了眨眼睛,一拍脑袋瓜子。
啊!黄连,你真是个马大哈,怎么睡着了!
说好了这一段写完再休息的,醒来之后灵感又跑啦!
黄连揉了揉惺忪睡眼,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走下床。
刚打开卧室的门,准备去书房,黄连站在楼梯口拐角的时候,客厅很轻的对话声便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尽管声音音量很小,但是由于四周安静,所以黄连还是听得很清晰。
“先生,杰克这边还没过去,董事们已经在催促您立刻回青城处理董事长事务,老爷子将代替董事长交给您,必定是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在您的身上,若是先生您这半年任职期间做得够好,说不定董事会就会决定由您担任正阳集团董事长一职!”
郑东的声音已经将他的心潮澎湃表露无遗。
躲在角落里,不想偷听,却不小心偷听到这些的黄连,听得也是心中一跳。
什么?
斯年的爸爸卓志山要隐退了,任命斯年为代替董事长?
这对斯年来说是一件好事啊!
黄连心底说不出的开心,不过,转念一想,她又笑不出来了。
黄连,你傻不傻啊,斯年要回青城管理公司,你要在古城念书,你们两个这不是异地恋嘛!
不对,是异地婚!
你开心什么啊?
怪不得斯年最近几天陪着她,就跟刷信用卡似的,透支未来的时间。
“先生!正阳集团,等着您回去主持大局啊!”郑东略激动,声调拔高了些许,郑重其事。
“……”
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怎么这么安静呢?
斯年这丫在想什么,怎么不回答郑东。
急死只喵了!
黄连耳朵凑近客厅的方向,刚好听到沉默已久的卓斯年启唇说话。
“正阳那边的事务,交给谁来做都是一样,不过是个闲职,通知杰克,让他立刻启程出发青城,一切按计划行事。”
低哑暗沉的嘶哑嗓音,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
“先生!”郑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显然卓斯年的回应出乎他的意料。
斯年!何止是出乎郑东意料啊,黄连也很意外啊!
本以为斯年这丫是透支时间,弥补未来,想不到他是一张巨额储蓄卡……存了很多很多时间陪她!
“有什么问题?不如你来做卓斯年。”如果说平日里调戏黄连,卓斯年的毒舌程度算是低级水平的话,那么面对外人,就是特技水准的毒舌水平,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偏又生得一副好皮囊,让人气不起来。
所以郑东就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叹了口气道:“是,先生!”
哎哟喂,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郑东觉得自个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虽然知道先生的目标不是正阳,但是若有正阳做后盾,先生有什么夙愿不能完成?
先生为了少奶奶推掉这么多商业往来……郑东一失神,就把心里话问了出口:“少奶奶知道吗?”
一说完,郑东肠子都悔青了,冷汗直流,身体如琴弦般紧绷,就像古代顶撞了皇帝的太监,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被拉下去处死了。
良久,卓斯年轻声道,“若是被她知道,你也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黄连双手举起捂着耳朵,脑袋摇的像一只拨浪鼓。
要是她没有听到就好了。
可是又很庆幸被她不小心听到了。
斯年他……竟然为了自己推掉了正阳集团董事长的职务!
黄连!你真是蠢得有够可以啊,菲菲的事情把你乱得脑子都丢了是吗。
黄连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原本因为李菲对卓斯年有的那一点点不满,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黄连,你可别忘了,斯年也是被自己心思歹毒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卓斯文陷害的,夺走李菲初夜并非出自卓斯年本意。
斯年,他也是受害者啊。
思及此,黄连轻轻叹了口气,听见郑东离开,卓斯年似乎有朝楼梯走来的动静,黄连赶紧溜回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装出一副睡着的模样。
走上楼梯的卓斯年瞧见被扔在走廊的拖鞋,眉心微微拢了下,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宇皱得更深。
这个小丫头和等家长出门偷偷看电视,家长回来后关闭电视做作业,装作没有看电视,却忘了给电视散热的小孩有何区别?
掩耳盗铃。
卓斯年微微叹了口气,“睡不着了?”
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黄连不停催眠自己。
她智障了才会答应,应了岂不是暴露了!
卓斯年又好气又好笑,在门口站了片刻,“睡吧,晚安。”
关上房门。
黄连紧绷的身体一松,吐出了口气。
刚才想到哪来着。
虽然卓斯年是受害者,但,李菲也是啊!
他们两个人都是被卓斯年的弟弟卓斯文给害的!
如果不是因为卓斯年的弟弟卓斯文做出那种可恨的事情来,李菲的初夜就还在,也不会出现今天的这个进退维谷的局面。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
发生就算了,后期处理的措施太糟糕了!
本来这件事不会恶化至此,这件事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有后面处理不周的原因。
如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好处理,大家都相安无事,也不会造成今天这幅局面。
黄连想了一整晚,烙大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知道后半夜卓斯年也躺上来了抱着她,感到安心,黄连才渐渐睡了点,第二天早上差点起不来。
精神状态不好,用早餐的时候,卓斯年忽然问钟点工,“童嫂,我们家怎么养了只熊猫?”
“熊猫?”童嫂一头雾水,“先生,您没有养熊猫。”
再一瞧,少奶奶两眼乌青,不是‘熊猫’是什么呀!
童嫂低头笑了开来。
黄连耷拉着脑袋,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吐司,和卓斯年顶嘴的精神都没有。
卓斯年微眯狭长的凤眸,“昨晚干什么去了,你十点就睡了,足足九个小时还睡眠不足?”
“我……”黄连慌了一慌,咳了咳嗽道:“没干什么,我做噩梦了而已,睡得不好而已!”
卓斯年眼神深沉。
黄连不敢看卓斯年眼睛,总感觉卓斯年好像知道她昨晚去做了什么似的,吃饱抓起书包,“上午有课,我先走了!”
“恩,中午早点回来。”
“你今个中午也在家吗,不用去应酬或者开会什么的吗!”
明知故问,真有意思。
卓斯年眼皮也不抬一下,“我等你回家。”
“哦……”
黄连到了学校。
上课时候,黑马走进教室,瞧见坐在后排的黄连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早啊。”黄连有气无力打招呼。
“早上好。”黑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小妞,你怎么了。”
“啊……什么怎么了,我没有什么啊,我好得很,只是昨晚没有睡好而已,黑马,你干嘛这样看着我,真的只是没睡好而已啦!”
黄连的解释看在黑马的艳丽只是她找借口而已。
以前大大咧咧、活泼得像一匹脱缰野马的黄连哪去了?
如果不是突然回国的李菲,黄连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消沉忧郁的模样!
黑马怒火中烧,在心底暗暗计划了什么。
问到了李菲现在住的酒店地址,酒店房间号码。
叩叩叩——
有人不停地敲门。
“谁啊,来了!”正在刷牙的李菲打开门,看到来人,惊讶了下。
“黑马?你怎么来了?”
凭直觉,李菲感觉到,黑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有事情要和你说。”黑马臭着一张脸。
“你进来吧。”李菲打开门,让黑马进来,“你坐着等会,我去刷牙。”
刷完牙出来,李菲坐到黑马面前,开门见山地问:“是黄连让你过来的吧,她交待了什么事情让你跟我说?”
“不是,是我自己要过来的。”黑马皱眉盯着对面的李菲,他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舍得伤害黄连,害得黄连郁郁寡欢,还恬不知耻,笑得这么开心!
李菲当然开心了,和谭乔森计划好怎么报复,她现在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噢?不是黄连让你过来的,那你过来找我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跟我说了吧!”
黑马的脸色越来越黑沉,一想到黄连是因为李菲而打不精神,不开心,他的心情也好不起来,“什么事?你不知道我过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吧!”
“呵呵。”李菲冷冷地笑了起来,“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黄连才过来找我啊,怎么说我们都是好几年的朋友,不过这是我和黄连卓斯年之间的事情,黑马,还轮不到你插手。”
见李菲如此态度,黑马直接怒了,拔高了声音,“你知不知道现在黄连因为你的事情吃不好睡不好,变得很消极,完全不像原来的她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愧疚?”李菲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了起来,“你问我有没有愧疚,怎么不问问卓斯年和黄连有没有愧疚?他们欠了我,还这么对我!该愧疚的人是卓斯年,而不是我!”
“那是卓斯年犯下的过错,你不该牵连到黄连的头上,她是无辜的。”
谁又是不无辜的呢?
说来说去,黑马还是在为黄连着想,所有人都在关心黄连,为黄连设身处地的着想,怎么没有人设身处地的照顾一下她的感受。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啊!
不甘心。
李菲咬了咬牙,想博取黑马的同情,硬是逼自己流出眼泪,掩面啜泣,“黑马,你知不知道卓斯年对我做了什么,在我们老家……”
李菲把当初拿来博取黄连同情的那一套又拿出来,重新复述了一遍,企图博取黑马的同情。
“我知道,黄连把你们见面交谈的内容告诉过我,我也能理解你。”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理解我的!我才是受害者!”
李菲还没来得及一喜,黑马又道:“但是说到底,你只是被人陷害,才会失身,这件事你应该怪那个当初陷害你们的人,不关卓斯年的事,更不关黄连的事,黄连是无辜的,她很单纯,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再为难她。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不是吗,你们两个不是形影不离的好闺蜜吗,你难道就忍心看着黄连愧疚难受吗?”
李菲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黑马接来下的话,更是让她脸色涨红,几位难堪。
“更何况,你只是想借着这个事情往上爬而已,咬着卓斯年不放,想通过卓斯年过上前呼后应的豪门生活,利用单纯善良的黄连对你这个所谓的好朋友的同情心,让他们两个分开。”
黑马轻嗤了声,“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伤害黄连一丝一毫,一根头发也不行!”
“黄连跟你这么说的?!”仿佛被黑马打了一巴掌,李菲羞愤交加,尖声质问。
“是我自己猜到的……其实也很容易猜到。”黑马道:“因为卓斯年找过你,给过你钱,试图补偿你,但是你没有要,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你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得到更多!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没错,他今天来就是为了要劝李菲回头是岸。
可是李菲呢,她根本一点都听不进去。
凭什么要她这么轻易宽恕卓斯年?
那天晚上,卓斯年对她一点怜悯都没有,丢给她支票羞辱她。
李菲恨上了卓斯年!
她不幸福,别人也休想幸福!
卓斯年,黄连,你们一个一个,都别想幸福!
李菲听不进去黑马的劝诫,站起身,走到酒店门口,拉开了酒店的门,“够了!黑马,我看在你是我朋友才让你进来的,如果你是为了黄连,请你滚出去,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回头,你不用再劝我了!请你走吧!”
他给她解释了这么多,她竟然一个字都听不下去?!
黑马登时怒中心上来,暴跳如雷,血气上涌,冲上去给了李菲一个大耳光子。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动手打女人,也是最后一次。
啪——!
从声音就能知道黑马的力道很大!
李菲直被黑马打得耳鸣,半边脸像被剥皮了一般肿胀疼痛!
愣了一秒,李菲杀猪般的尖叫响起:“黑马!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