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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机,卓斯年搀着纱布的右手手指有节奏地在桌上弹着,微微眯着的眸子里笼着一片专注的沉思。
很显然,他被那个丫头折磨得已经毫无心思做任何事情了。
如果说之前她的身体对他的诱惑让他感到好奇,想要一探究竟的话,那么如今,他却对她为何要隐瞒的那一段过去,更感兴趣。
手机滴滴滴响了起来,看到上面的名字,卓斯年挑了挑眉,接了起来。
“二叔,你在哪呢?”电话里,卓一航声音急迫,甚至带了一点质问。
“家。”
“那应该就是方便说话了。”医院安静的走廊尽头,卓一航压低声音说,“你跟黄连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她好像怀疑你的身份了。”
卓斯年不禁拧了眉,“为何突然这么说?”
卓一航道,“她刚才问我,那晚我们学校迎新晚会上你坐在领导席中间,你叫艾利斯,你叫哑巴,她说得非常明确,她让我帮她查一下你的身份。”
之所以着急,卓一航自然不是着急帮黄连查明卓斯年的身份,而是急于知道,二叔和黄连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黄连才会突然去问他二叔的身份。
明明知道他喜欢她,还请他帮忙去了解另一个男人的身份。
如果黄连不是要故意刺激他,那就是真的太想知道二叔的身份。这件事,对她应该非常重要。
不管她怀疑没怀疑二叔的身份,总是很在乎她的哑巴大叔的吧。
听着电话里卓一航的陈述,卓斯年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唇角微勾,“我和她之间,确实发生了一点事,她好奇我的身份,很正常。”
“什么叫一点事?”卓一航瞬间抓狂,“二叔,你不会不守承诺,对黄连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了吧!”
卓斯年脸上的表情瞬间敛去,“一航,难道你还不想放弃?你觉得我们俩之间这种无聊的游戏,继续这么浪费时间下去,黄连会改变主意选择你吗?”
“呵,二叔,你太小看我了。”卓一航淡淡地笑道,“这一场病后,我已经一夜想通,凡事都不能操之过急,不管是想得到什么,或者是想放弃什么。所以,我不会太着急得到,也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卓斯年幽深的眸子里放射出幽幽暗芒,“好。”
卓一航皱了眉,“好是什么意思?二叔,你现在让我怎么回复黄连?我不能告诉她你是卓斯年,更不能让她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一航,除了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这句话之外,二叔再送你四个字:顺其自然。”卓斯年一字一顿地说完最后四个字,又道,“晚上早点回来,我让厨房准备了你喜欢的菜。”
说完,就挂了电话。
卓一航指腹落在拨号键上良久,还是放弃了再把电话打过去的打算。
电话里说不清,更看不到二叔的神色,他那么腹黑,说话没有语气,他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晚上回去,面谈再说吧!
......
卓斯年趟进沙发里,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时间回到二十多天前。
酒店大床上,黄连的裙子已经被撕碎,那玲珑有致的曲线身段彻底暴露在卓斯年眼前,在暧昧的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带着少女特有的鲜嫩。
卓斯年喘了一口粗气,毫不客气地褪掉她身上所有的衣服,俯身压了下去......
双唇与双唇碰触的一瞬间,他感觉是尝到了这世上鲜有的美味,小丫头口腔里那淡淡的酒香味勾得他舌头舍不得离开,狠狠地吸,狠狠地吮。
覆在她柔软身子上的双手,顺着她那饱满的曲线上,一路下滑,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来回贪婪地扶着。
细滑如丝带般的肌肤更是直接刺激到了他的感官,小腹上一阵阵痉挛般传来难以自持的膨胀,整个人快要爆炸。
卓斯年对自己这突然间变得热情正常,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身体感到震惊,他以为对女人的厌恶会一直持续下去,没想到会有这么不药而愈的一天。
吻,密密麻麻的吻,在小女人身上落下一个个斑斑烙印,印证着他的标识。
遗憾的是,身下的丫头一点都不配合,小脸通红地睡得格外香甜,偶尔嘴巴里还喃喃地说几句胡话,“我才不要......不要嫁......嫁给卓斯年......”
这话无疑让男人更加愤怒,却也更加亢奋,大手一扬,褪去了她身上最后一件障碍物。
当那圣洁的身体完全呈现在他眼前时,尽管刺激得他双眸泛红,但卓斯年还是稍稍停了下来,用一种惊艳的眼光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小妻子。
美,也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她本身就是美得不可方物,她的胴体简直就是一副精美的艺术品。
因为偏瘦,尽管这身子不够性感,却因为年轻,因为没有一丝瑕疵,也或许是因为未被人开发过......而泛着一种让人不敢随意亵渎的光芒。
难道,自己对她产生生理反应,只是因为她这生涩的身子?
尽管身体早已经控制不了,卓斯年还是极有耐性地分析着自己身体这如暴风雨般如洪水般说来就来的反应。
但,香软在怀,又是主动送上门,又是他合法的妻子,他没有不尝试的理由。
念及此,那温软缠绵的吻再次落在了黄连的脸上,一路吻到她的耳边,卓斯年穿着粗气问她,“说,是不是第一次?”
醉得不省人事的丫头哪里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意思,可那残存的意识让她还是听到了他的问话,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第一次第二次?
小脑袋要成了拨浪鼓,嘴巴里呜呜道,“不是......不是......”
卓斯年骤然敛了眉,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有过多少男人?”
小女人突然就咧嘴笑了起来,两只小手举起来做了个比划,“好多好多,好大好大......嘻嘻,好多好大......”
好多的男人?还......还好大好大?
卓斯年直觉当天一棒!正在她身上不停蹂躏的手像是碰触到了什么很脏的东西一样,触电般收回。
酒后吐真言。
这个小女人,难怪会勾引到自己,自己之前的假设或许都不存在,而只是因为她这勾人的技术了得。
男人犀利的眸子落在还在那里喃喃自语的黄连,那眸子里恨不得射出一道道刺骨的寒冰来。
没有把醉酒的女人冰封,他自己的身体却是渐渐冷了下来。
他卓斯年就算没女人,就算一辈子病而不愈,他也不会用一个如此有男人经验的女人。
冷淡可以慢慢治,可一旦触碰了他的洁癖,那恐怕是一辈子都难以治愈。
伸手拉过旁边的薄毯扔到了女人赤果的身上,男人咬着牙转身进了浴室。
......
书房里的卓斯年回忆到这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尽管只是回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已经有点把持不住。
自己当时怎么那么可笑,会相信一个喝醉酒小女孩的话......当时如果试了,早发现她的贞洁不在,他又怎么会对她一直念念不忘,一直因为那种吃而未来得的不甘而想方设法地接近她,了解她。
如果早就知道,此刻也不会如此失落,如此因为一个疑而不解的问题让他心生郁结。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心胸狭隘到这种地步。
“你这个无知狭隘自以为是的老男人!”
无知?狭隘?自以为是?
中午离开前,黄连那怒不可遏的一句话反复在他脑海里出现。
她那么生气地骂自己无知,莫非自己真的是误解了她?
犹疑间,卓斯年打开了面前的电脑,开始搜索一些困扰自己的问题。
......
黄连躺在床上,感觉头晕沉沉的,却一点都睡不着,索性强打着精神背着书包从学校北门出来,进了一家医药超市。
这个时候店里客人不多,只有几个服务员在收银处聊天,看到有人进来,一涌上来俩服务员,几乎是异口同声道,“请问需要哪方面的药?”
“哦,不用,我随便看看。”黄连连忙摆手,“我就给家里的药箱买点常备药。”
“好,非处方药在这两边货架,有需要找我们。”服务员转身又去聊天了。
黄连松了一口气,随便走到一个货架前,随便拿了两盒感冒药,就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图。
这是她刚才在来的路上搜索到的:毓婷,事后紧急避孕药。
确定名字之后,视线就开始在每一个货架上梭巡,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在做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这种事,她知道很平常,但当亲自第一次做的时候,还是觉得异常尴尬。
还好,她很快找到了,走过去正要拿起来,突然从旁边货架冒出一个服务员,和颜悦色地说,“吃药对身体有影响,要是在安全期内的话,可以不用吃药。”
呃。
黄连脸上腾地烧了起来,连忙拿了一盒触电般缩回了手,“我,我常备着,总是有用得着的时候。”
不待那个服务员再“好心”地开口,黄连急匆匆去收银台付账。
还好还好,那个收银员只顾着跟旁边的服务员聊天,快速刷完收了钱,就把药装进塑料袋里递给了黄连。
“谢谢。”拿过药,逃也似地离开。
尽管药早就装进了书包里,可一路走回寝室的路上,黄连总觉得路过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似乎还有人指着她戳戳点点。
她好几次停下来转身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周围并没人在关注她。
自己这是产生幻觉了?还是因为心里有鬼,才会觉得自己被所有人嘲笑。
她黄连不是这样在乎别人眼光的人啊,平时绝对是一个纯24K的反男权主义者......可当她真正发生了事情的时候,才明白,自己的骨子里还是有女孩那种胆怯和羞耻的。
直到回到寝室,黄连才松了一口气,可却发现浑身竟出了一身的虚汗。
“呵,黄连也有做贼心虚的这一天。”自嘲了一下,她悄悄抠出一颗药,正要和水吞下,她想起药店里那个“多管闲事”的服务员的话,又将水放了下来。
打开笔记本,再次打开了搜索引擎,输入了“安全期”三个字。
再看了看台历上那几道标记,遗憾地摇了摇头,这么悲催,这几天,居然是危险期。
“啪”得关上电脑,仰头将白色的小药片一口吞下。
遇见那种混蛋男人已经够倒霉的了,她不能破罐子破摔。
傻过,蠢过,却不能继续愚昧无知下去。
吃了药,黄连感觉一直晕乎乎的脑袋似乎更加沉了,于是直接躺了下去。闭上眼睛之前,看了一眼手机,才发现有微信未读消息里有卓一航十几分钟前发来的信息。
“黄连,你问的那个男人不是学校的领导,也不是学校的教职工,是个生意人,上个月给医科大捐了几个实验室,所以这次迎新晚会就请来了。至于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大家也都叫他艾利斯。”
连卓一航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
算了,他是谁,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
黄连回了卓一航一句“收到,谢谢。”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城西别苑。
郑东把卓志山送到家之后,不等卓斯年吩咐,就自己亲自开车去了S大。
别说他得主动去接少奶奶了,就是让他留在此刻这个充满硝烟味的家里,他也没那个胆量。
先生和一航少爷之间本来就有未解决的问题,再加上董事长......他可不想被那种紧张的气氛给吓死。
比起这一家都冷冷清清的人,他倒是感觉和少奶奶相处会容易很多。
只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少奶奶待会回到这里看到这些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餐厅里,方嫂和厨房已经在准备晚餐了,精美的食物一份份摆上餐桌,却不见男主人的影子。
卓一航一回来就被冷莹拎着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当妈的要帮儿子收拾收拾房间,卓一航心里着急想去见见二叔,却也只能始终耐着性子等着。
但卓志山可没这个好耐心。
准确地说,就算有,也是到了极点。上午去公司一直等到现在晚上了,都没见自己的儿子主动来找他,让他这个当父亲又当董事长的人颜面何存?
“去,把斯年给我请下来。”沙发上一杯茶水已经喝完的卓志山,终于不悦地吩咐了一句。
方嫂刚应了一声,只见楼梯处下来一道欣长的影子,低醇的声音响起,“董事长这么着急见我,是对今天视察公司的结果,很不满意?”
声音冷淡,不带一丝感情。
方嫂连忙识趣地去了厨房,把偌大的客厅留给了这父子俩。
卓志山拧着眉看着面无表情的儿子,“我对我的公司一直都很满意,但对你这个大总裁很不满意。”
“那董事长可以随时撤了我的位置,还我自由?”在父亲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卓斯年一边系着袖口上的扣子,一边懒懒地开口。
卓志山气得眉毛一横,“斯年,既然你都答应了回国来打理公司,怎么还是这么一副漫不经心兴趣缺缺的样子?”
卓斯年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董事长有什么不满直接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我今天,不想跟你谈公事。”卓志山口气软了下来。
其实,他根本不用和他谈公事。古城分公司的经营,仅仅八月份下半个月就达到了今年全年的巅峰,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怎么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做到的,但是他知道,斯年是三个兄弟里,有最天赋也最努力的儿子。
所以,为了不刺激到他适得其反,卓志山不打算把这场难得的家宴做成商务聚餐。
“不谈公事?”卓斯年勾唇笑了,那笑意里是掩饰不住的自嘲和讽刺,“我和董事长之间,不谈公事的话,还有什么可谈的吗?”
卓志山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说,丝毫不生气,脸上反倒多了一丝慈爱,“斯年,你和黄连那个丫头感情进展得怎么样了?你外公上次来没见到那个丫头,回到青城之后,这段日子可是掰着指头在数着日子等待国庆你们俩一起回家的。”
“我的私事,不跟任何人汇报。”卓斯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
甚至,还有明显的不耐烦。
卓志山拧了眉,但却还是强制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这像什么话!你跟我置气归跟我置气,但总不能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得让我见见我的儿媳妇吧!你难道让我回去之后,给你外公说我没见到?”
“何须用外公来压我。”卓斯年冷哼一声。
“爸爸就想告诉你,让你娶一个这么普通的妻子,委屈你了。”卓志山叹了一口气,“所以,爸爸什么也不求了,就希望那丫头能真心对你,知道关心你。”
“呵。”卓斯年嘴角冷笑,却懒得再开口。
有些话或许听着不错,但是从他这个父亲的嘴里说出来,他可没法完全相信。
“当年,妈妈不够关心你,对你不够好?”卓斯年眸光犀利地看着卓志山,“得到了什么好报应了吗?”
卓志山怔住了,在看到儿子眼睛里的恨意时,深深地凛了眉。
......
S大。
郑东在女生公寓楼下给黄连连打了两个电话那边都没接,没办法只能继续打过去。
寝室里,要考研的莫筱竹早就去了图书馆自习,林菀起床看到黄连在睡觉就戴上耳机继续看韩剧。
直到一集结束,她取下耳机要去洗手间的时候,才看到黄连枕边的手机在不停地嗡嗡嗡震动着。
“喂,黄连,手机响了。”林菀摇了摇黄连的胳膊,却是在摸到她身上的温度时,吓了一跳。
好烫啊!
再去摸额头,我的个去啊,这烫的,可以煎鸡蛋了。
林菀吓坏了,连忙去使劲摇晃黄连,“黄连,快醒醒,你怎么发烧了......”
黄连皱了皱眉,艰难地半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人,嘴巴动了动,又闭上了眼睛。
“怎么回事啊!”林菀顿时吓得手脚哆嗦,看到旁边还在响个不停的手机,连忙接了起来。
“少奶奶,您终于接电话了,我过来接您,在你们楼下了。”
听到里面莫名其妙男人的声音和话,林菀着急地说,“你找谁啊,打错了吧?什么少奶奶,还大少爷呢!”
黄连生病了,想办法先送她去医院是当务之急。
正要挂电话,郑东那边又问了过来,“这不是黄连的电话吗?”
林菀这才狐疑地又把手机放在了耳边,“是黄连的手机,她生病了,接不到电话,你谁啊?”
生病了?病到了不能接电话了?
郑东的脸色瞬间被吓白了,“我是黄连的朋友,她怎么病了?严重不严重?”
“应该是发烧,身体很烫,我现在正要准备找人送她去医院。”
“好,你等等,哪个宿舍,我马上上来帮忙。”郑东来不及把车熄火,下车边接电话,边进了女生公寓。
刚一进门,就被楼管阿姨拦住,“喂,这个小伙子,这是干嘛呢?这是女生公寓,男士止步!”
挂了林菀的电话,郑东忙不迭地解释,“我朋友病了,我上去把她接下来就走。”
说完,顾不上绅士不绅士礼貌不礼貌的,直接推开楼管,蹬蹬蹬跑上了楼。
425宿舍门被一把推开,一脸焦急的郑东出现在林菀面前的时候,她着实被吓了一跳。
哇塞,这个男人就是刚才打电话给黄连的“郑助理?”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看这不凡的气质,质地上乘的衣服,林菀有点怔忡。
好帅的大叔啊!
郑东自然顾不上去看一个陌生女孩的目光,一进门就看到了林菀旁边睡在床上,一脸通红的黄连,二话没说,直接拉过毯子给黄连盖上,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转身正要走,郑东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这才看向林菀,“你是黄连的舍友吧?我现在送她去医院,怕到时候有些检查男女有别不方便,你要是不忙的话,能不能帮我一起送她去医院。”
林菀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不假思索地点头,“好好好,必须的。”
来不及换鞋,穿着凉拖就跟郑东一起下了楼。
追上楼来的楼管,看到突然闯进来的男人“打劫”了一个女学生下去,正要质问,林菀拉住了她,“阿姨,我舍友病了,我抱不动她,才让男同学上来的,着急去医院,回来我登记。”
说完,对一脸蒙圈的楼管阿姨甜甜地笑了笑,就去追郑东的步伐了。
上了车,林菀在后面扶着黄连,郑东发动了车子。车子刚走出学校,他就把电话给卓斯年拨了过去。
此刻的城西别苑客厅里,由于卓一航和冷莹的加入,卓志山不得不停止了和儿子之间的对话,四个人都一一坐到了餐桌上。
看到卓斯年旁边空出来的位置,冷莹笑着问他,“斯年,这个位置?”
莫非是给黄连留的?
一航刚才不是说二婶学业忙,今晚不回来么?
卓斯年对冷莹点了点头,“大嫂应该猜到了,待会有人会回来。”
卓一航顿时一怔,正要发声,卓斯年手机响了,他直接起身接起了电话。
“先生,不好了,少奶奶病了,我现在送她去医院。”
“怎么回事?”卓斯年不禁拧了眉。
“身上温度很高,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我们马上到医院,您......”
“好了,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卓斯年挂了电话抱歉地看向冷莹,“大嫂,你们先吃,黄连生病了,我去看看。”
“好好好,快去。”
“二叔,我也要去。”卓一航一听黄连病了,连忙站了起来。
“不用了,你陪爷爷和妈妈吃饭。”
卓斯年意味深长地看着卓一航,抬手在他肩膀上重重按了一下,转身大步离开。
卓一航握了握拳头,一脸的不甘,却是不敢当着母亲的面,表现得太过激动,只能怏怏地坐了下来。
......
医院,医生给黄连做了检查之后,对郑东说,“着凉引起的发热,是不是洗冷水澡了?但是好像也有点病毒性感染引起的,已经给推了退烧针很快就会退烧,先在急诊室观察观察吧,如果有需要再住院。”
“好。”
还好是自家的医院,急诊室里,郑东安排人给黄连安排了一个小单间。
看到旁边一直帮忙跑来跑去的林菀,郑东客气地说,“谢谢你,同学,我让人送你回学校吧。”
“不用不用。”林菀连连摆手,小脸蛋红红的,“我自己回去就行,黄连醒了你让她给我们说下,辛苦你了。”
“好,一定。”
林菀冲郑东挥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急诊室。
虽然不知道黄连的这位“郑助理”什么来头,但在车上他打电话时一口一个少奶奶,一口一个先生......林菀觉得信息量很大,她需要慢慢消化。
卓斯年到了医院,郑东瞧着一脸阴沉的男人,忙把黄连的情况全部汇报了一下。
病毒性感染?
脑子里轰得想起她中午的话:“我身上有各种妇科病,上周还去医院验了下HIV......”
不应该只是她故意激怒他的话么,怎么还真有什么感染的?
“让医院给她做个全面检查。”卓斯年沉声吩咐完,进了急诊室。
病床上,黄连脸上的病态绯红已经褪去一些,小眉头微微皱着,巴掌大的小脸此刻看着格外憔悴。
心上似乎被人猛然狠狠刺了一针,卓斯年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看着病中她的样子,心情格外复杂。
一航刚刚因为心情郁结进了一趟医院,这丫头居然也是突然病倒。
莫非也是因为心情不好?可是,病毒性感染又是什么鬼?
黄连缓缓睁开了眼睛,还未及看清楚旁边的状况,先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男人那张熟悉的脸。
熟悉到,让她此刻感到格外厌烦。
别过脸去,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自己怎么又和他在一块了?是做梦吗?
偷偷听了听周围的声音,她的意识才慢慢回笼,怎么会是在医院,自己浑身无力,是生病了吗?
卓斯年自然看到了她醒来之后那第一眼看到自己就故意躲开的眼神和动作。
“好点没?口渴不渴?”
面对一个女人,卓斯年第一次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他犹豫良久,才开口问了一句。
黄连嘲讽地勾了勾唇,笑容极其虚弱,“不用你关心,我要找医生。让医生把这个病人不想见的人赶出去。”
尽管声音很小很弱,但卓斯年还是听出来了,她对他充满了敌意。
看都不屑看他一眼。
放在病床边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卓斯年眯着眸子一字一句问,“谁都不想见,还是不想见我?”
“明知故问。”
“看来是不想见我。”男人唇角染了笑意,“那,想不想见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