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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房间,从门缝里透出一丝光亮,外间充声笑语。
林艳丽对着林卓锋撒娇道:“爸爸,妈妈刚给我买的裙子,好看吗?我像不像一个公主?”
“像,像极了,我们家艳丽本来就是一个公主!”林卓锋赞美道:“你姐姐也是,是爸爸最美的公主。”
刘玉月也跟着道:“可不就是,艳丽不要闹你爸爸,你们都是公主。”
“那小黑屋里那个算公主吗?”
林卓锋默了一下,“不算,你们才是爸爸的心肝宝贝!”
林艳丽欢乎:“我是爸爸的小公主,我是小公主……”
“不是……不是……放我出去……”我拼命的拍门,“这是我的家,我的家,你们霸占了我的家……”
叫喊徒劳,没有理我,外面依然欢声笑语。
一天,二天,三天………很多天,林卓锋站在门前,背着光:“叁叁我的好女儿,告诉爸爸,你妈妈把那50%的股份,藏在哪里去了?告诉我,你就能去上学,就能出去玩!”
我爬到他的脚边:“爸爸,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妈妈什么也没告诉我。”
林卓锋一脚把我踢开:“裴叁叁,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妈临死前,床前就你这个人,不告诉你,告诉谁?”
身上很疼,我忍着痛哭着说道。“真没有,妈妈什么也没说,就说好好跟爸爸过日子。”
林卓锋蹲下身体,拎着我的衣襟,“裴叁叁,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会相信你说的鬼话,说,你是不是想得到林氏豪泰?”
我不断的摇头:“没有,我没有,爸爸,你相信我,我真不知道!”
林卓锋把我往地上一扔,“好好在里面呆着吧,一天不说出来,就不要出来。”
“砰!”一声,林卓锋把门一关,我又陷入黑暗中。
门缝中,几丝光亮,传来嘻欢乐声。
抱着膝盖,全身痛,眼泪流得止不住。
一夜,二夜,三夜……白天,林艳丽拿着木棍,打在我身上,林艳美在一旁笑着说道:“千万别打她的脸,打身体,爸爸不会来检查,脸太明显了。”
林艳丽边打边说道:“就是因为你,我们才有家不可以回,你怎么不去死?”
我抱着头,无力反抗,任她打。
一天………二天………
一月………二月………
一年……二年……
从十六岁,到十八岁,遍体鳞伤,望着阳光,木愣愣地往外走。
林卓锋在门口叫道:“裴叁叁,今天你踏出这个家,一辈子,就别想回来。”
我转身对他微笑地说道:“不会回来了,我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也再也不是我的爸爸了,我要去找妈妈了。”
说完,转身,直直地走着。
身后刘玉月对林卓锋道:“她说去找她妈妈,是不是去寻死的?”
林卓锋哼了一声:“她敢,关了她二年,她都没死,怎么可能去死!”
是啊!
我不敢去寻死,妈妈让我好好活着。
沪城那么大,我该去哪?哪又是我的家?
我被人抛弃了,彻底的被人遗忘了。
夜晚的苏州河,冷冽刺骨,手撑在栏杆之上。
笑着,哭着,哭着,笑着。
“你这是在做什么?”一个男生询问我:“要哭,大声的哭,要笑,大声的笑,哭好了,笑够了,过来,哥,请你喝酒!”
不……我内心呐喊着,才不要…我才不要哭,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让任何人看见我哭………
梦魇,挣扎!
像被人束缚了一样,怎么也挣脱不开。
耳边忽然传来,杨凌轩的声音,人一轻,被杨凌轩抱到怀中,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被拍着。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我还在呢………”
“不怕……不怕……都过去了,没人再可以欺负你,没有人再可以欺负你………”
声音温柔低喃,我在杨凌轩怀中,放声大哭:“杨凌轩,我又梦见他们,他们骂我,打我,他们恨不得我去死,就为了50%的股份,杨凌轩……”
“乖……没事了,好好活着,比他们活的都要精彩,让他们看到你肆无忌惮的样子,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我恨他们,真的恨他们……”我攥着杨凌轩的衣服,紧紧地,泪眼婆娑:“恨他们,恨不得杀了他们……”
杨凌轩叹气,手在我头上,抚摸:“你忘了,我们要做个善良的人,要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不要让一些坏人,阻挠我们一颗开心的心,他们不会被我们原谅,我们也不用为他们伤神,有哥在,这世界上没有人再可以欺负你,真的!相信哥……”
“不……他们逼死我妈妈,虐待我,我一辈子都忘了……”
“乖……叁叁乖,你还有我,我是杨凌轩……你恨他们,就没时间关心我了,你想抛弃我吗?”
我如雷加声,紧紧抱着杨凌轩,在他怀里摇头,我不能失去他,我人生中唯一一个浮木。
“这样才乖,睡觉,哥,陪你睡!”
我点头,像个八爪鱼一样,抱着杨凌轩。
有些事,无关情爱,只是他是救命的人,我的生命,有了他才有光亮,我要和他在一起,我不想失去他。
枕在杨凌轩肩头,在他浅浅呼吸声中,入睡,竟一夜好梦,再无恶梦困扰。
微笑抑郁症,最大的好处,就是让别人看不出来,你有抑郁症,至少,表面上,笑颜如花,开心如常。
揉着脑袋,打着哈欠,掀被下了床,杨凌轩挽着袖子,在煎蛋。
昨晚的事情,仿佛不存在一样,“杨凌轩,煎蛋锅不应该烧热吗?你看你那个蛋都粘在锅上面,能吃吗?”
杨凌轩瞪眼:“文景控股大少爷给你煎蛋,你还挑三拣四,不想吃滚蛋!”
我瘪了瘪嘴,坐在饭桌上,喝了一口蜂蜜水:“吃,杨凌轩给的毒药也吃。”
“等等!”杨凌轩把烤面包放在我面前:“你刚刚台词怎么那么耳熟啊,好像我说过!”
我捻起面包,中间夹了一个不像荷包蛋的:“对呀,你说过,我这叫重复利用台词,简称拿你的话,哄你开心。”
“滚蛋!”杨凌轩凶狠地说道:“赶紧吃,吃完滚蛋!”
滚蛋就滚蛋,干嘛这么凶巴巴的!
说完,他转身进了房间,我几口啃掉面包,刷牙洗脸,完事出来,进了杨凌轩房间。
他正对镜子,理着衣襟,黑衬衫,黑西裤,帅气禁欲逼人。
我吹着口梢,“帅哥,约吗?”
杨凌轩瞥了我一眼:“不约,哥喜欢人参鲍鱼,对清粥小菜,没兴趣!”
没兴趣就没兴趣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我揉了揉鼻子,“你喜新厌旧,说好不离不弃呢?说好从一而终呢?”
杨凌轩随手拿起黑色外套,穿上,扣上扣子,正了正,扭头邪魅一笑:“不听话的小孩,我准备抛弃了!”
抛弃他妹。
从桌面上几款手表中,挑了一款手表递给他:“配你!”
杨凌轩瞧了一眼,“太年轻了吧,哥现在是文景控股沪城分公司,文景风投总经理!”
我瞅着他:“然后呢?”
“什么然后?哪来然后?”
“这对了嘛!”我抓起左手,给他戴手表,“这身衣服,已经把杨凌轩的玉树临风都衬托出来了,那我们就不能走点俏皮路线,看吧,帅锅!”
杨凌轩挑给挑眉:“保险柜那些东西是你的?秦东篱买的?”
我不否认,“用秦东篱附卡刷的,不过我在想,要不要还给他!”
杨凌轩揽着我,带我出了门,把我按在沙发上,“还什么还?他给你就要,下回他再让你刷,叫上哥,哥去帮你掌眼。”
“这个可以有!”我不知怎么有些紧张:“你现在出门吗?”
杨凌轩理了理我的刘海:“得去公司报道,家里有个小叁要养,哥不工作哪来钱!”
“好吧!”我笑着说道:“那你还不快走,现在都快八点了。”
杨凌轩望了一眼时间,“好好在家,等我回来,晚上带你吃大餐,叫上安白纶。”
“嗯嗯!你快去吧!”我催促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得烧起来。”
“那我走了!”
我微笑,望着杨凌轩拿上公文包,换上鞋,出了门。
见他关上门,那瞬间,笑容隐去,天空一下暗淡。
心情一下阴郁,捧着手,告诉自己,他会回来,我在等他回来……
“当!”门被打开,我扬起笑容:“你忘带什么东西了吗?”
杨凌轩探进头来:“我思前想后,想前思后,决定带上你,给我拎包,一时候3块钱,怎么样?”
霎那,天空亮了,所有阴郁一散而空。
“嗯嗯!”猛然点头。
“给你五分钟时间,换衣服!迟到开除!”
杨凌轩话还未落,我一下冲进房间,用最快的速度换上衬衫,牛仔裤。
跟杨凌轩出了门,坐上他的跑车,叽叽喳喳道:“杨凌轩,我真的没想你这样的富二代,从今后我就抱你大腿了!”
杨凌轩侧目:“可以,不过你得抱牢,哥哥改邪归正,即将成为沪城众多妹纸相争相夺的对象。”
“自恋!”我白眼:“反正不管你跟谁在一起,你家都有我一间房,我这辈子赖定你了!”
杨凌轩夸张地笑了:“完了,我沾上一块牛皮膏药了,甩都甩不掉,好可怕。”
我挥舞着拳头,杨凌轩一脸害怕,嘴角的笑,全然无限宠。
下车后,问杨凌轩:“你们家是z省富豪,你不要告诉我,这栋是你家的?”
市中心的商业大楼,得值多少钱啊!
杨凌轩锁对车,勾了唇角:“早些年,为了干倒秦氏,我特地把楼买在这,不过文景控股只占16/17层,其他的全租给别人当办公楼了。”
对面是秦氏,我的心一下低沉,杨凌轩过来牵着我,“裴叁叁,哥可不比秦东篱差哦,甚至可能比他还有钱哦,你现在这表情,是不打算抱哥大腿了?”
我立马反驳,“哪有,我打算抱你一辈子!怎么不允许啊!”
“允许,允许!”杨凌轩拉着我就走:“高调亮相,看看谁敢欺负你。”
我被他牵着走,他总是怕委屈了我,怕我被世界遗忘,努力让我刷着存在感。
“杨凌轩……”
“嗯……你说!”杨凌轩头也没回的说道。
“没……没……没什么!”
“嗯,今天我带你在公司,明天你乖乖在家,或许去开店!”
“好的!”我应道,其实我想告诉他,我跟秦东篱领过证,又离婚了,话到嘴边,没有说来,怕说了,杨凌轩会直接去秦氏,而不是去办公室。
我很普通,杨凌轩很帅气,到了他的公司,年轻姑娘们都炸开了。
杨凌轩把包直接给了秘书,“通知下去,9点开会,我是新上任的沪城文景控股,文景风投总经理,杨凌轩。”
“是!杨总!”秘书应道。
杨凌轩带我转了弯,去茶水间,倒了杯水,“跟我一道!”
“嗯!”
杨凌轩把我送进会议室,我看了看时间,还有20多分钟。
杨凌轩退了出去,我在会议室百无了耐等着,摸出手机,黄昏亲最近心情不好么?
也没信息。
忍不住问道:“最近可得好吗?”
黄昏亲:“无所谓好不好!”
我:“这个定义很大,好像不是特别好!”
黄昏亲:“我好像做错一些事,不知道能不能挽救!”
我:“关与什么?”
黄昏亲:“爱情,昨晚一夜没睡,在她楼下看了一夜!”
我:“何时这样痴情了?”
黄昏亲苦笑:“爱惨了,才会明明得到了,又失去了!”
我:“………怎么办?还能挽回吗?”
黄昏亲:“她把离婚协议都签好了!”
我惊悚,开了语音道:“你们都领证了?你太渣了,肯定你做错事了!”
黄昏亲依然打字回道:“也许,不过…我不会签的!”
我:“呵呵,但愿他知道你爱他!”
黄昏亲静了静:“你在哪!”
我:“陪杨凌轩开会,地址你想都想不到在哪!”
黄昏亲:“在哪!”
我:“我前夫,秦东篱公司,秦氏对面大楼!”
黄昏亲:“……”
看着信息傻笑,短短几天,不但已婚,离婚,还有前夫了?
“砰!”会议室的门被打开,进来的人一愣,找了位置做下。
紧接着其他陆续进来十来个人,见到我无一不愣了愣。
我冲着他们笑了笑,有人窃窃私语,在讨论我是谁!
有人说:“总经理女朋友,刚刚进来时,看见总经理牵着她呢!”
有人说:“可能又是一个空降人员!”
还有人说:“搞不好,是总经理的秘书!”
这样讨论大声,就不怕我生气告诉杨凌轩吗?
秘书进来,每人身边摆了文件,我询问道:“美女,杨总呢?”
秘书客气地说道:“好像刚刚出去了!”
“哦!”我望了时间,还差2分钟,杨凌轩应该很准时才是。
会议室人,翻看今天要领,黄昏亲回信息道:“定位,拍照!”
我拒绝:“不,杨凌轩有商业机密,不拍照!”
黄昏亲:“你不打算开花店,去帮杨凌轩了?”
我:“最近身体不舒服,我想待在他身边,不然害怕……”
黄昏亲:“你怎么了?”
我还没回信息,杨凌轩推门而入,道了声:“抱歉,各位,晚了几分钟!”
拎着袋子,往我腿上一放,弯腰抚了一下我的脸颊,“开会,很无聊,你吃东西,吃完这么多,我差不多开完了!”
“哦!”我把袋子往腿上笼了笼,“你快忙!”
杨凌轩敛去脸上笑容,直了腰身,玉树临风,气场迫人。
往主位上一坐,“各位,我叫杨凌轩,现担任文景控股,沪城文景风投公司总经理一职!”
“啪啪!”掌声响起。
杨凌轩一抬手,掌声静止,杨凌轩,凛然道:“我不管你们曾经如何辉煌,曾经如何失败,在我连任期间,我要重新看到成绩,当然,成绩跟奖金挂勾……”
我怔怔地望着杨凌轩,这才是本该属于他的舞台,他本凌然,奈何曾经低了尘埃。
他该像现在意气风发,纵横商场,做个睥睨一切的有钱公子哥。
我真高兴,拆着零食吃了起来,袋子发出声音,偶尔还会引起杨凌轩微微侧目一笑,宠溺非常。
一个会议,开了二个小时,散完会,杨凌轩扯了一下衬衫扣子。
对我说:“叁啊,无聊吗?”
我摇了摇头,把果干递到杨凌轩嘴边:“不无聊,偷学很多,下回,我开公司,可以借鉴操作!”
杨凌轩用手接了回去:“这个可以有,不如你想个项目,文景控股风投一下,也许就赚钱呢!”
我起身,向他吐舌头:“骗你的,这是你的老婆本,我才不会把它败光,让你没钱娶老婆,懒上我。”
杨凌轩失笑摇头,揉了揉我的头:“就知道,你小气,走,带你去吃中午饭。”
我揉了揉肚子:“才吃那么多,怎么吃得下?”
杨凌轩揽着我道:“你吃不下,我吃得下!你陪我吃?”
我想了想,十公纠结:“不想去……”
“那哥求你去?”
“勉强可以!”我勉强地说道:“开路!”
“渣!”
我拎着袋子跟杨凌轩出了会议室,秘书上前,正色道:“杨总,秦氏总裁携女朋友前来。”
我一下紧张,攥着杨凌轩衣角,杨凌轩噙着冷笑:“请秦总去会客厅。”
“好的!”
“杨凌轩……”我喃喃地叫道:“我不想见他们!”
“等等!”杨凌轩叫着秘书道:“让他们等着,告诉他们,我很忙!”
“好的,杨总!”
杨凌轩掰开我的手,“没事了,你不愿意见到,我不会让他们出现在你面前,现在去吃饭。”
“嗯!”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对上林艳美,总觉得她知道的太多,太多关于我,不堪的一面,还有关于爱新觉罗.墨河和我的关系。
对秦东篱,遗落感情,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
“杨总,这是要去吃饭吗?一道吧!”
秘书带着歉意道:“杨总,我没拦住秦总。”
林艳美挽着秦东篱手臂,似一对恩爱的情侣。
秦东篱嘴角隐约还有些青色,但并不影响他的俊朗,稳重。
杨凌轩眯了双眼:“秦总喜欢大鱼大肉,清粥白菜适合不了秦总,秦总还是和佳人相约吧!”
秦东篱望着我,我下意识地往杨凌轩身后躲了一下,引起秦东篱的不快:“杨总,秦氏现在有资产项目,不知杨总的风投公司有没有兴趣?”
杨凌轩微笑:“一本万利?除了一本万利的事情,不要找我,耽误我去吃饭!”
“我能和叁叁聊几句吗?”秦东篱问着杨凌轩:“几句话说完便好。”
“不能!”杨凌轩拒绝道:“不可能,你已经失去资格,她这辈子不嫁,也不可能嫁给你,我会养她一辈子!”
秦东篱眸光隐灭:“杨凌轩,是你困住她,让她的世界,到处都是你的影子。”
“凭什么这样说?”杨凌轩冷冷地瞅着秦东篱:“就凭你身边,这个上不了台面小三生的孩子?还是凭你秦氏在沪城财大气粗?”
两人对视,一触即发。
林艳美娇笑:“东篱,一顿饭而已,杨总没时间,下次再约就是!”看向我的眼神,像把我剥光了。
我拉了拉杨凌轩:“杨凌轩,带我去吃饭,吃完饭,我去看店!”
杨凌轩垂眸望我:“不着急,这些讨厌的人,没有解决,吃饭也不香。”
我猛然摇头:“不,不讨厌他们,他们影响不了我,我跟她们一点点关系没有!”
只有陌生人,只有没关系,我才能当他们完全不存在!
秦东篱盯着我:“裴叁叁,你这么急要和我撇清关系,是在害怕吗?你怕什么?”
“我什么也没怕!”我回瞪秦东篱:“所有的东西在协议里写得清清楚楚,麻烦秦先生,您这样的大人物,不应该跟我这种小人计较,与你,与我,吃亏的是我,不是你!”
两个世界的人,一旦有了隔阂,就再也回不了头。
见秦东篱不说话,我索性也把话说开了:“恳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你是你,我是我,见面,形同陌路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