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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到她的叫喊声,才下意识的去看,顿时神情慌乱,恐惧万分,沈寻刚刚读的信,哪里还是信,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冥纸,还不是一张,而是一打,中间慢慢变黑,瞬间从中间开始燃烧起来。
一股焦味和阴森之气扑面而来,几个胆小的,已经吓得肝胆俱裂,手足乱窜,这是天空非常作美,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接着咔嚓一个响雷,震耳欲聋,顿时把众人吓得手舞足蹈,尖叫连连,难道凶手真的在他们之间,难道那不仅仅是一起普通的命案,其中真的有隐情,你看神灵都已经发怒了。
沈寻默默的注视着面前这些人的神态,一个个神态各异,可谓生旦净末丑啊,柯老板也和众人一样,神情惊恐,沈寻眯了眯眼睛,有些不确定,心里的想法到底是不是对的,但她始终坚信,有些人装起逼来,可是前不见古人的。
“啊!李老板,你身后是谁?”沈寻大叫一声,李老板是靠近最外边的人。
李老板顿时后背冷汗津津,嘴里大叫着,双脚乱顿,像暴雨中的树枝一样,乱颤乱抖,嘴里咿呀呀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这时屋中笼罩着一股浓重的恐怖气氛,就在所有的人都看向李老板身后时,沈寻和云展对视了一眼,只见云展悄悄的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一个东西放在桌子上。
这是整个房间只有一盏灯,沈寻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又迅速的把它吹灭,接着屋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咔嚓,外面电闪雷鸣,屋子里被照得亮如白昼,但只是一瞬,“啊!”方大人大叫一声,手指着桌子,满脸都是恐惧之色,牙齿打颤,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了。
众人忙回过头来看。
又是一阵尖叫声,趁着闪电,只见桌子上面,有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在慢慢的移动,脸皮刚刚被揭掉,因为鲜红的血液还不断的渗出,看不出本来面目,脖子处像被钝刀砍断的一般,参差不齐,血迹斑斑,突然屋里又是一片黑暗,只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发出蓝幽幽的光芒,十分的刺目诡异,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有几个胆小的双腿发软,筛糠一样,几乎摔倒在地。
只见那双蓝幽幽的目光,慢慢的移动,像在人群里寻找什么一样,突然停了下来,双目凌厉,带着怨恨的神色,注视着吴九爷,而此刻吴九爷双手遮目,待到室内一片不寻常的安静时,他才慢慢把手指打开一条缝,而那个人头就在他面前,幽怨的眸子注视着他。
“我没杀人,方大人,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平时胆小的连只鸡都不敢杀。”吴九爷仓皇大叫,声音凄厉,神色惊惧。
“我知道不是你,可你为杀人提供了便利,就是因为你的胆小,才让凶手,有恃无恐,逍遥法外。”沈寻目光灼灼,说出来的话底气十足。
吴九爷颓然的摇摇头,一脸茫然:“沈相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寻冷笑了一声,说:“不知道?那我就提醒一下吴九爷,二十天前,你是不是有约过柯老板,到后山的一片荒林里,去看一种神奇的药材。”
吴九爷显然有些吃惊,他不知道沈相公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是有这么回事,柯老板各行各业都有涉猎,他家有十几间药铺,所以他对各种罕见药材非常感兴趣,我无意中在后山中发现这种药材,因和他私交甚厚,就带他去看。”吴老爷故作镇静的说:“但是带他去之后,我因家中有事就提前离开了。”
“吴九爷,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人故意让你带柯老板去的?”沈寻目光如炬,口气非常的笃定,看似在问,实则是肯定。
“不,没有。”吴九爷神色有些慌乱。
沈寻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说:“你可知道那天早上,柯老板已经被人杀了,还被毁了容。”
众人面面相觑,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这不可能,柯老板不是在这儿吗?”众人不解,都觉得沈相公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柯老板如果被杀了,那眼前这位是谁?
柯年明也哈哈笑了起来,好像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沈相公真会开玩笑,那我是谁?”
沈寻看他放肆的笑,不动声色,面上表现的很沉稳,就让你多笑一会吧,等一下就让你笑不出来,“我不但知道你是谁,还知道柯老板就是你被你杀的。”
“哈哈哈哈。”柯年明笑的更大声了,简直笑到不能自己:“我自己把我自己杀了,而我还在这里站着,这……。”
众人还没完全从刚刚的恐怖气氛中回过神来,不知道这会儿是该哭,还是该笑。
沈寻嘴角也轻轻笑了一下,口气非常肯定,“是的,你杀了柯老板,并且还是你让吴九爷约他出去的,那棵罕见的药草,想必就是冰火灵芝吧。”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颗很奇怪的植物,放在桌上,“吴九爷好好看看,是不是这种植物。”
吴九爷神色微乱,众人也是议论纷纷,因为很少人见过这种植物,柯年明面色依然很镇定,但是眼神微变,说,“是又如何,难道仅仅因为我见了这种植物,我就是杀人凶手吗?”
“你要弄明白,不是你见了这颗药草,而是真正的柯老板去见了这颗药草,你趁机把他杀掉,而那颗药草想必就是你事先种上的,然后让吴九爷把柯老板骗过去,吴九爷恐怕也被蒙在鼓里,我想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你先让吴九爷发现那棵药草,然后又设法让他把柯老板带去,之后又让人叫回吴九爷,接着你就痛下杀手。”沈寻一字一句的说。
柯年明笑了一下:“沈相公我和你无冤无仇,并不认识你,不知道如何得罪的你,你设了这场鸿门宴,又装神弄鬼,就是为了诬陷柯某人,方大人为官公正,既然案子都已经结了,你敢藐视朝廷命官,硬要翻案,把莫须有的罪名加的我头上,方大人一定要为小人做主。”
柯年明说完恭恭敬敬的跪在方大人面前,一脸被人冤枉的苦闷神色。
方大人也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扶起柯老板,有些不解的看着沈寻:“沈相公,你是不是弄错了,这确实是柯老板,本官在这里为官五六载,和他认识也有五六年,不会认错的。”
沈寻淡然一笑显得胸有成竹,摇摇头说:“你果然很厉害,不但骗过了,方大人,我想连柯家的家人应该也没看出来。”她顿了一下又说:“等我就从头到尾,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大家再来判定他是不是柯老板。”
接着她站起身,神情严肃,说了一句:“来人,点灯。”
瞬间室内又恢复了灯火通明,大家坐定,沈寻悠悠开口,眉宇间十分的淡然,“来人,给各位老板上些好茶压压惊。”
众人都觉得这位沈相公太过狂妄,真是初生牛犊不知礼数,方大人在此,岂容她指手画脚,她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想显摆自己,而是让人觉得连方大人都让他三分,那么她说出来的话是不是更有分量。
大家坐定之后,都等着她开口,可只见她慢慢的喝了一口茶,神情随意自然的好像叫大家出来聊天,而不是讲杀人案件一样。
大家等得心焦时,只听她慢慢开口,“这件事要从四年前说起,四年前号称漠北大侠的江北城,认识了我家公子,两人一见如故,随成为知己,但是这只是表面,我家公子嫉恶如仇,为人仗义,最看不惯有些人为害百姓的性命,而江北城表面是大侠,实则是个伪君子……”
“你说什么?竟敢污蔑我爹,哼,亏的你到第一山庄,我把你奉为上宾,你居然恩将仇报,我爹一世威名,你黄口小儿乱嚼舌根。”江流云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声色俱厉地指责她,好像沈寻真的恩将仇报的奸诈小人一样。
“少庄主息怒,先听他怎么说。”众人上前劝解,也觉得这沈相公信口开河,江大侠在江湖上,声名远播,是有仁有义的大侠,这个小娃娃真是不知深浅。
不是说柯老板被杀的事吗?为什么又提到了江大侠,众人也想听他怎么编下去。
江流云怒不可遏的坐下来,神色冰冷的看着沈寻,但内心却有些微乱。
沈寻很随意的,扫了他一眼,丝毫也没被他影响,接着又说:“而最主要的是,我家公子武功和智慧都在他之上,让他觉得,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能会败露,所以他把老巢从漠北迁到曲宛城。”
“我父亲厌倦武林,想过隐居的生活,居然也能被你扭曲成这样,哼!”江流云义愤填膺,眼睛里盛满盛怒,几乎想上前把沈寻撕碎了。
“沈相公,江大侠搬来之后很少与人接触,少庄主也为人谦和有礼,一直默默无闻,不像是你说的那种人。”方大人也开口辩解说。
沈寻淡淡的笑了,又说了一件好像和上一句完全连接不上的话,“这件事还要从二十天前说起,我家公子喜欢寄情于山水,来曲宛城纯属偶然,可能冥冥之中自有神灵安排,信马由缰却来到了这里,来这里之前和任何人都没有利益冲突,可是第一天在客栈就被人监视,第二天就遇到了那起命案,当然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有些事与我们有关,可是几天后又遇到刺客。”
有人疑惑不解,“可被人监视,命案,刺客这三者有什么关系呢?”
“表面看来这三者确实没有关系。”沈寻喝了一口水,润了一下喉咙又说,“我家公子不但武功盖世,他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鼻子,耳朵特别灵,能闻到别人闻不到的气味,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监视者,凶手,虽然距离远,但是空气中也有一种很淡的香味,和刺客身上相同,所以这三个人必是同一人。”
“但是令人疑惑,只是游山玩水没有危害到任何人,可为什么会被人刺杀呢,这就让我们想到了第一次去第一山庄的情景。”沈寻依然神态自若,不急不缓的说。
江流云再也坐不住了,他大声指责说,“我算看清楚了,你一定要把这盆脏水泼到我们江家,这和我们江家又有什么关系?”
“少庄主,稍安勿躁,既然你认为和江家没关系,又何必在乎我怎么说呢。”沈寻淡然一笑,“当日去第一山庄,当我家公子报上大名时,家丁居然面露惊恐,而少庄主却表现得太过平静,平静的好像早就知道我们会来一样。”
江流云气愤非常:“我一向性格沉稳,而家丁没见过世面,这又能说明什么?”
沈寻轻轻勾了勾嘴角,依然是从容淡定,不骄不躁,“这就说明,我家公子没来之前,你们就听说过他,并且还把他当敌人,而且他一来曲宛城,你们就知道了,所以才派人监视他。”
江流云不觉冷笑起来,虽然沈寻并没有说他家公子是谁,但江流云心里却明白,他面上大笑,心里却并没有那么轻松,那个姓段的果然把一切都看得很明白,但是他嘴上却说:
“沈相公,你来我江家两次,我自认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不知道你受何人指使,说出这番话了,可这又和凶杀案有什么关系?”
沈寻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目光说,“当然有关系,不但和你江家有关系,想来和我家公子也有些关系。”
方大人又问:“怎么又和你家公子有关系呢?”
“沈相公,我不得不说,你编的一点不圆转,也没什么意思。”江流云冷冷的说,口气尽是嘲讽。
“如果我家公子不来,柯老板可能还会多活几天。”沈寻像没看到他的表情一样。
众人还是疑惑不解,因为到现在他们并没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相公,你能说明白些吗?”方大人敦促说。
沈寻神情非常随意,轻轻的笑了一声,“这件事还是要从四年前说起,江北城举家迁移到此地,在此地属于外来着,无依无靠,当然,以他的威名想在此立足并不难,可是他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这就需要大量的钱财,所以他一来就盯上了首富吴九爷家,可巧吴家有位小姐,和少庄主与年龄相仿,我想这门婚事少庄主应该是反对的,当然我并不是说吴小姐不好,相反我觉得吴小姐心地善良,待人诚恳,表里如一,但对一些肤浅的人来说,是看不到她的好处,对不对,江少庄主。”
江流云气极反笑,“你到底想说什么?”
众人越听越迷糊了,这沈相公到底向表达什么,怎么越来越乱。
“为什么江北城,会不顾儿子的反对执意要结这门亲事,身为武林英雄,本应该不拘小节,明理知义,他为什么不让儿子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原因只有一个,他看上吴家的钱,我说的对不对,吴九爷?”沈寻看向吴九爷。
五九爷显得坐立不安,吞吞吐吐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我娘子,我和娘子,相敬如宾,感情甚笃,我岳父待我如亲生,你不要无中生事。”江流云悻悻的说。
“大家都知道,吴九爷,曲宛城首富,家财万贯,如果仅仅是帮衬的话,恐怕十个第一山庄约绰绰有余,可如今吴九爷的生意,大部分都在亏损,对不对?”沈寻又问。
吴九爷稳定了一下情绪说,“是我经营无方,做生意本来就像赌博,有赚就有赔,这能说明什么?”
“吴九爷,你又何必为他开脱,你女儿过的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你可别忘了,昨天他还试图杀害你的女儿呢。”
沈寻话刚落音,就听到江流云厉声的说:“你不要搬弄是非,挑拨我和我岳父的关系。”
沈寻冷冷的笑了一下,这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少庄主,不必激动,我想问一下,少庄主你的手是如何受伤的?”
说的众人纷纷看向江流云的手,只见他的手还是被白色的布条缠绕。
“我的手受伤难道也和此事有关?”江流云口气很冲,但是心里却有些发慌。
“昨天你试图谋害吴小姐,如果不是有人用枯枝刺伤你的手,恐怕吴小姐,现在已经香消玉殒了,是不是少庄主?”沈寻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因为她最讨厌的就是男人打女人。
吴九爷这时情绪颇为激动,女儿回去的时候眼睛红红的,一看就知道哭过,但是并没有跟他说什么,特别是昨天,有个年轻人拿着女儿的金钗去府上,让他速派人接回小姐,他当时心里就有些怀疑。
此时听沈寻这么说,情绪有些失控:“你竟然这样对我女儿,你这个畜生,你你你,每每你就拿……”他看到江流云冰冷的目光,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人已经气的哆嗦。
沈寻后来想他可能是要说,你每每拿女儿来威胁我。
“岳父大人,你又何必轻信别人的话,而不相信自己的女婿呢。”江流云咬牙切齿的说,当然,别人看来是以为他恨沈相公。
沈寻也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她爽朗的一笑,“当然吴九爷的家产,很快就被你们消耗殆尽,这时吴家显然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所以你才敢对吴小姐痛下杀手,当然,四年间,你们江家也通过吴九爷接触了不少富商,吴九爷虽然知道许多钱财不知去向,但一直不敢出声,一来是忌惮江大侠的威名,二来女儿在你们手里。”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
“不但不敢出声,还不停的给江家介绍其他富商,当然,吴家是你们财富的主要供应者,眼看吴家已经快倒闭了,这时急需寻好下家,这样你们就盯上了柯老板,因为柯老板在曲宛城和吴家旗鼓相当,可是柯老板为人精明,做事古板迂腐,谨慎小心,无论你们怎么威逼利诱欺骗,通通都不管用,所以你们又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注意,就是把他杀掉。”沈寻一字一句的说。
虽然大家没听过倒闭这个词儿,但是结合意思,也知道个大概。
而这是柯年明却坐不住了,像听到一个很好的笑话一样哈哈笑了起来,“沈相公,那我是谁?”
沈寻看他狂放的笑,心里有些恼火,语气也不太好,“你是谁?你说你是谁,江大侠!”
“哈哈哈,沈相公,你这个笑话讲的一点都不好笑。”
你大爷,不好笑你还哈哈什么?
“什么,江大侠?”众人惊讶的,嘴里能塞下几个鸡蛋,这怎么可能,这明明是柯老板啊。
“你说我不想和江家有牵扯,这会儿又说我是江大侠,你编谎的时候,能不能把谎话编圆留一些,不要这么难以自圆其说,前后矛盾。”柯年明口气带着嘲讽说,但是心底却微微吃惊。
沈寻也哈哈笑了起来,小爷笑的比你更气势如虹,“你觉得我是在说谎吗!”
“难道不是吗?”柯年明恶狠狠的,几乎想把沈寻一口吃下去,“大家仔细看看,我是谁?”他说着指着自己,在众人面前饶了一圈。
大家看过之后,都点头说:“沈相公,这确实是柯老板啊!”
沈寻毫不示弱,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十分的凌厉和锋锐,“他不是柯老板,他就是那个监视我家公子,杀死柯老板,又企图行刺我家公子的人,他就是江北城。”
柯老板面色沉稳,纹丝未乱,可在场的人却面面相觑,神色惊诧,这太匪夷所思了,明明是柯老板怎么会是江北城。
“沈相公,柯某人不得不佩服你,你的想象力非常丰富,我觉得有个职业应该很适合你,就是在酒馆说书,保证场场爆满。”柯老板眉梢眼底尽是嘲讽,可是心底却有些微沉,“我即是江北城,我为什么要假扮别人?”
沈寻岂是那种可以吃的亏的人,要知在古代,戏子的地位比较低贱,他竟然敢把自己比戏子,你他妈的,“现在应该叫你江大侠,你之所以要扮柯老板,一来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二来是可以随意支配他家的财产。”
方大人却越听越糊涂了,“沈相公,你能说的明白些吗?”
沈寻淡淡的笑了说,“我想事情是这样的,二十天前,那个衣衫褴褛的死者才是真正的柯老板。”
她这么一说,众人更是大惊失色,又听她接着说:“本来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还多此一举,把他装扮成乞丐不说,还毁了他的容,这就是想掩盖死者的身份,仵作的检测单我也看了,上面明确的说明,死者男,五十岁左右,身长八尺,那具尸体我早就看过,皮肤细腻,贴身衣物质量上乘,绝不是乞丐,可明明死了人,为什么没有人报案,这就说明,根本就没有人发现自己身边少了人,更确切的说,已经有人易容成死者的样子。”
众人还是不解,“难道死者不可能是外来的客商,有人见财起意。”
“我之前也想到过,但是后来我在停尸间发现了化尸粉,如果是外地客商,等家人发现再赶来时,尸体早就已经腐烂,他没有必要这么着急着毁尸灭迹,所以死者必是本地人。”沈寻娓娓道来。
“可是你为什么认定是假扮柯老板,难道不可能是其他人吗?”方大人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沈寻指了指桌子上的冰火灵芝,“关键在这个,这个冰火灵芝十分罕见,强身健体,疏通血脉,是练武之人补身佳品,这个东西我想只有第一山庄才有吧。”
江流云冷笑道:“我们江家事有这个,有这个,难道就是杀人凶手?”
沈寻不以为意,神色自若,“当然不能,但是这个冰火灵芝气味独特,清香怡人,但一般人闻不到,经常用这个泡水喝的人,身上也会有这种独特的气味,恰巧我家公子能闻到,我也能问闻到,这种植物非常珍贵,哪怕第一山庄要送人,也不会很多,监视我家公子的人,凶手还有那个刺客,身上都有这种气味,当然,刚开始我也不确定是柯老板。”沈寻淡然一笑:“想必柯老板还记得白天那个小乞丐吧,那就是我,我就是想确定柯老板身上是不是也有这种香味儿,当然,答案是肯定的。”
柯年明大声的斥责的:“你仅仅依靠自己的鼻子,就断定别人是不是凶手,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眼见不一定为实,但有时候感觉确实最准确的。”沈寻笃定的说,丝毫也没被他的气势所吓到,“那么就让我从头到尾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再说一遍。”
沈寻又喝了一口水,润了一下喉咙,“整个事情,我想是这样的,四年前你和我家公子相识,表面上,秉性相投,但内心你还是很畏惧他的,觉得留在北方,事情早晚会败露,所以你才举家迁这里,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具体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是祸国殃民的,你们从事这个勾当,需要一大笔钱,先是祸害了吴家,有威逼利诱不少家,接着又打柯家的主意,可是朝廷早已经有所觉察,也已经派人来调查,当然也掌握了一些线索,你也有所警觉,一直都小心翼翼,知道我家公子来,我想你一定是以为我家公子和朝廷联合来调查你,你心慌了,急需掩藏自己,所以你杀了柯老板,并易容成他,本来这件事对你来说,做的堪称完美,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偏偏那天我和我家公子没走大路,却走了小道,发现了那具尸体,有一句话说得好,你若按兵不动,别人永远抓不到你的把柄,可就因为你心里有鬼,知道我家公子,才沉不住气,因此才给人留下条条线索。”
柯年明用不屑的口味问:“你一句一个你家公子,不知道你家公子是何方神圣,江大侠会怕他?”
其实众人看沈寻谈笑自若,小小年纪,在这种情况下,堪堪而谈,毫无畏惧,也想知道他家公子是什么大人物。
沈寻嘴角上扬,“我家公子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当然这件事也不全是我家公子查出来的,这位云将军才是关键。”
众人这才把目光投向她身边的云展。
“这位是皇上身边的人,他早已经掌握了你们江家大量的线索,你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监视之下,是不是云将军。”沈寻说。
众人一听旁边的年轻人,居然是皇上身边的人,都忍不住心里发慌,也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做什么坏事儿。
云展这才站了起来:“云某人确实是皇上派了调查这件事的,我来曲宛城已有半年之久,早已发现江家做着不为人知的事情,这次还多亏了沈相公和他们公子的帮忙,这件事才水落石出。”
“现在说水落石出,是不是为时尚早。”柯年明心里暗暗吃惊,口气也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一切都是你们凭空捏造,到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怎么能让人心服口服。”
沈寻看了一下云展,“下面就请云将军为大家说清楚。”
云展心里清楚,她这是把功劳推向自己。
不远处埋伏的段长风,说不出心里是什么一种感受,眼睛里是赞许,心里也充满骄傲,这丫头小小年纪,却能表现的如此沉稳,整个事情条理清晰,应对自如,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简直可以用舌战群儒来形容她,不但能收放自如,事情明了时,还能把光环抛给别人,简直是太给他惊喜了。
只听云展说,“曲宛城天高皇帝远,又十分富裕,确实适合心怀叵测之人做不为认知的事,大家都知道,秦堡主也是一代豪杰,按理说江家应该能和秦家成为至交,但是却没有,无论什么事,江家都避开秦家,这是因为,在这儿,能和江家抗衡的只有秦家,江家害怕秦家,更怕秦堡主知道他们的秘密,从而揭发这是其一,证明江家有问题。”
云展停了一下又说:“而真正暴露你身份的,还是柯老板,真正的柯老板,重情重义,和发妻伉俪情深,只可惜柯夫人三年前去世,但是柯老板一直都没有再续弦,为了表达对妻子的思念,他每日雕刻妻子的雕像,这成为他感情的寄托,久而久之,他的食指,拇指还有掌心都有一层厚厚的老茧,你说你是柯老板,你敢把手伸出来,让别人看看吗?当然你的手是整个掌心都有老茧,那是因为你常年我剑所致,这些还得多谢方公子,是他提供了曲宛城富人的名单,把真正柯老板的兴趣,爱好写的一清二楚。”
柯年明心里暗暗吃惊,他突然跪在方大人面前,表情哀伤的说:“方大人你一定要为小民做主,我在曲宛城生活了五十多年,一向遵纪守法,扶危救贫,如今却惨遭人诬陷,让我如何见人。”
他一边说,一边跪着向前移动,突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见他直直飞身向方大人扑去,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这是在场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因为柯老板是一个文人,根本不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