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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女孩,你会认得我吗?
字迹、语气,全都和6潮生一模一样。Δ
让我怎么去怀疑,这个人不是6潮生?
跌坐在原地,佛像的碎渣子硌到我,我却全无感觉。捏住信纸的手泛白,那么长的一封信,那么苍劲有力的字,如果早一点出现,我还会像此刻这样百感交集?
萧鸾,真的是6潮生?!
怎么可能?
那个不择手段,处处针对我、甚至害死我孩子的萧鸾?
是,我爱6戎。在共经生死里,在爱与恨的挣扎间。可我,并不想恨6潮生。如果6潮生和萧鸾划了等号
不,不可能!
骗局!
6戎说过,这可能是一场骗局。
钥匙的秘密,并非我是我一个人知道的。至少,死去不久的杨玏,就知道!
整理情绪,我把这封信又看了遍。
从“林蔓吾爱”开始,到“你会认得我吗”,整张信纸,他都写满了。他写的事,都是一些琐事,那些别人都无法记得的琐事。
我不能否认,那是6潮生所写!不管是信里的内容,还是信上遒劲的字,都属于6潮生!
我甚至逐字辨认,并没有那行字特别突兀。
他说变成萧鸾回到我身边那行字,与前后文画风一致。
所以,6潮生亲手设计了这一切?从他自杀开始?
不由摇头,我抗拒这个猜测。
攥紧信纸,我将它放进包里。不等6戎回来,我直接出门。因为钥匙这事,我和6戎是暂住6潮生的别墅。晦气不晦气,我们都不考虑,就是为了方便。
满地狼藉,我懒得处理。
我现在满脑子就是找萧鸾。
走在沥青柏油路上,我抬手,想要拦车。转念一想,我根本不知道他会在哪。他家,他的公司,或者某个会所。
拿起手机,我翻找出萧鸾的手机号。
我不喜欢这个人,但我和他还有一件公事牵扯着:蔓生大楼的项目。
因而,我有他的联系方式。
“萧鸾,你在哪?”电话一通,我直奔主题。
“稀客啊。”萧鸾说,“你找我,不怕6戎吃醋?”
我很烦,脱口而出,“你是6潮生,对吧?”
那头陷入沉寂。
几乎是一分钟我都不想多等,我急吼吼道,“不用现在承认,你在哪里?”
“家。”
“哪个家?”
他忽而笑了,“你们都知道的家。”
“好,你等我。”
确认他在萧家后,我微微倾身,扬手拦车。还没挤上高峰期,我很快就到。
萧鸾,暂且还是萧鸾,在门外等我。他左腿微斜,横在右脚前,左脚脚尖虚虚点地,很风-骚的站姿。
我往前一步,不由分手,右手抡起。
他眼疾手快,掐住我的意图。他的目光是凌厉的,神色掩不住狠戾,“林蔓,动手之前,你想好了吗?”
使劲晃了晃手,我迎上他的目光,“萧鸾,你是6潮生,我当然要打你!你骗我做了什么,你利用我对你的爱做了什么?如果你不是,你假扮6潮生,我为什么不能打你?”
他握住的手指泛白,骨节凸出,可见他真的用了捏碎我的手腕的力道。
我不服软!
“你说实话,杨玏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猛地松开我的手腕,他冷声道,“没关系。”
现在,我一点都不信他。
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我说,“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萧鸾无所谓,侧过身,往里走去。
他在前面领路,我跟上。
萧家也是有年代的,房子比起6潮生、6戎的,有些古旧。约摸是老一辈坚持,不要翻新。
进屋之后,他一个眼色,佣人立马往厨房跑去。一两分钟,她又出现在我跟前,给我递了杯茶。
我不管茶,看向他,“给我纸和笔。”
他长眉一挑,“去书房吧?”
“可以。”我现在算是自投罗网。
我明明知道,我身手敌不过这个男人。我到他的地盘,更是自寻死路。虽然我带上了手机,但我没有提前告诉6戎我去了哪里。
在我心里,我百分之八十,已经信了:6潮生是萧鸾。
比起,他在医院给我上演十六岁生日那晚的未遂,初见他我就为他疯,比如他恨6戎恨到偏执
倘使他是6潮生,倘使他再算计我,我真的会下决心和他恩断义绝。
他长腿一跨,轻松上了几阶楼梯。我不及他腿长,加快度跟上。
书房的摆设大概都差不多,我无心去看。直奔书桌,我扯下本子上的纸,抓起一支钢笔。我拔开笔帽,递给面前的男人,“写一句话。”
他不言语,接过笔,躬身在纸张写。
我盯着看,忽然觉得眼睛痛。我又翻箱倒柜,找出他写过笔记的书,找出他签过的文件。他的签字总体比6潮生的潦草,但风格是一致的。书上的笔迹,倒是和萧鸾一模一样。
我濒临绝望。
字迹这种东西,是朝夕之间可以改的?
“给。”萧鸾写完了,将撕得不平整的纸递给我。
我接过,上面写着:我不是6潮生。
欲盖弥彰?
“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6潮生,什么都是你,对不对?你假死,你逼我去折磨6戎,你让我恨6戎你让我受罪你让我染毒,你让我深陷杀人关系,你让我被markus拐走痛不欲生,你引得夏琤琤疯害我在车祸中失去了孩子,是你对吗?杀死‘死亡通缉’那个人和杨玏的,也是你,对吗?”
我连连说道,眼眶潮湿,“6潮生,你都不心疼我吗?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你就不怕,我在车祸里死去吗?在你心里,爱你的女人,就是棋子吗?没用了就可以扔吗?”
他嘴角勾着笑,却显得冰寒刺骨。信步跨到我跟前,制造了大片阴影。他躬身,和我对峙。而他的手,扯我的抱。
意识到不妙,我死死拽住。
奈何他力气惊人,我不松手,他竟生生扯断了带子。抓住包,他放在桌面上,猛地拉开拉链。而后,他两手掰开包的两边,将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
噼里啪啦,许多小东西落在书桌上。
口红,小镜子,眉笔黑屏的手机开着的一支录音笔。
他拣出录音笔,扔在地上。他抬脚,细细碾压,“林蔓,我教给你的东西,你想对付谁?”
我教给你的东西,你想对付谁?
他在纸上写:我不是6潮生。
可他的言行,不就是表明他是6潮生吗?
他不是6潮生,怎么可以看穿我呢?
我猛地蹲下,双手环膝,头埋在两手上。我蠕动唇,“为什么?”
热热的气息,拂洒在手背。这样的难受,比起心里的难受,不过是九牛一毛。
为什么?
你是疼我爱我宠我的6潮生,为什么又把我推入地狱?
如果仅仅是6潮生也就罢了,偏偏他可能是一切事情的幕后真凶他全然不在意他全然不在意我的感受、我的生死、我的一切
假象吗?
我想哭的,分明刚才为了演戏逼真,我眼中湿润。但我哭不出来。
置身无尽的虚无,我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我在做梦吗?
一定是梦。
是梦。
忽地一阵晕眩,我没保持平稳,“噗”的跌坐在地。姿势狼狈,尤其是看见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我。这个本该爱我的男人,用这样陌生的眼神凌迟我?
我倔强地仰头,他倨傲地俯瞰。
僵持几分钟,两人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给冷清的书房添了点人味儿。
世界上最恐怖、最无法直视的,还是人心。
忽地,他半蹲下身,又露出温如春风的笑,“你哭什么?你受伤什么?你不是已经选择了背叛?你和6戎不是如胶似漆?他这样铁石心肠的男人,都许诺娶你?我对你,还不够好?”
而我心中呼啦啦刮过的,是凛冬寒风。
狠狠地瞪他,我再次扬手。
他动作敏捷,从空中拦住我,“我劝你别再动手,你不会得逞的。”
在他松开我后,我悻悻然收回手。我忽然明白,在警察局,哪怕是在剧院,6戎都是甘愿挨我这一巴掌的。6戎千万般虐待我,在我受伤时、脆弱时总会站在我这边。
如今我明白心意走在他身边,他更是恨不得将全世界碰到我面前。
可,6潮生呢?
在我爱他敬他离不开他时,他在算计我什么?利用我的爱,他又将我推入了怎么样两难的死局?
浑身的精力都被抽走似的。
那个陪了我十年多本该死去的男人,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披了另一张人皮,做着里外伤害我的事
“可是6潮生,是你逼我的。”我哑着声说道,“你逼我的,你的死、杨玏的决然逼我的。”
仰仗了十多年的人,突然变得可憎。我的世界濒临崩塌,我现在很累,说话累,思考累,动一动累。除了累,就是无穷无尽的空乏。
全都是,6潮生赐我的啊?
我双眼瞪得铜铃大,顾不着痛,只想把面前的男人,看个透透彻彻。
维持着笑容,他微不可见地翕动嘴唇,“可是,林蔓,你就是个爱上仇人的下贱女人。你背叛了我,不是吗?你前期做得这么好,可你这下贱的身体啊,怎么那么容易被男人征服?是不是,也该让我享受享受你的滋味?这样,你也会再次爱上我?”
他何止笑里藏刀?简直是涂着毒液的蜜唇!
这个男人,居然这样轻贱我!
他、还、是、6、潮、生!
“你做梦。”我咬牙切齿道,“你已经伤我的心了。知道你是害我那一刻起,爱你的我死了!你的骨灰没能随着大海飘走,我对你的爱已经飘走了!”
猛然钳住我的下巴,他用狠劲抬起,迫我看着他。他似乎是在欣赏我的表情,不,是打量。
“看,我调养的人儿,多么美妙绝伦,难怪迷得6戎晕头转向,什么都不要都要你。”他加重手指力道,眼神凌虐我,“看你就是欠-艹。”
“你也欠。”我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你更欠。”
他空着的左手压住我的肩膀,将我往下压,起初我还反抗。后来,我颇觉意冷心灰,由他把我按倒在地。
伏在我身上,他阴恻恻道,“你有辜负不起的6戎,我可没有辜负不起的女人。林蔓,你跟我犟?你也不想想,这个世界上谁最了解你?我看你能犟到什么时候。”
我冷冷看着他保持微笑却令我毛骨悚然的脸,“6潮生,你要是做了,你在我心里就死了。”
闭上眼睛,我想,反正我逃不过,不如让这个男人彻底死去。在我心里死去。
他了狠似的,咬在我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