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赶尽杀绝

暮若浅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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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意浓洗好手,淡然的睨了倪予茉一眼:“倪小姐想多了,不管怎样我永远是宁太太,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吗?你甘心吗?”在秋意浓脚步向外走的时候,倪予茉骤然再次出声:“你甘心只是宁太太,你对他没有生出什么别的情感,你敢摸着你的心保证吗?”

    “我想我和倪小姐还没有关系好到能分享个人想法的地步。”秋意浓没有回头,脚步微顿之后,走出洗手间。

    身后是倪予茉肯定的声音:“你不能保证,我知道,你自己也知道。”

    秋意浓神色如常的穿过走廊,却情不自禁的右手抚上胸口,从刚才听到秦商商那段话开始,她的胸口确实在疼,像被人打了一拳,蔓延在整个心口。

    她想,一定是昨晚没怎么睡好,今晚还是回去早点上床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工作,没精神可不行。

    拧开包厢的门,秋意浓再次感觉眼睛被辣了一次,出去的时候分别坐在各自位置上的两人此时已经粘在一块儿,麦烟青坐在史蒂文腿上,史蒂文把麦烟青搂在怀里低头深吻。

    她的包和外套还在里面,一时间秋意浓进去也不是,退出也不是,最终,她选择悄然退出来了。

    走廊尽头有扇窗户,她打算去那儿透透气,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白茫茫一片才知道外面下雪了。

    隔着下班,她欣赏雪景。

    “意浓,可以走了。”身后是麦烟青喊她的声音。

    秋意浓又看了两眼,才回去。

    麦烟青一听说下雪了,往窗外一看,还真是。果断把手伸到史蒂文面前,要车钥匙。

    史蒂文不解的看她。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麦烟青说的冠冕堂皇:“我可不想半路上被交警拦下来。”

    史蒂文笑了下,也不说破,把慕尚的车钥匙交到了麦烟青手上。

    “意浓,你也在门口等我,晚上我送你回去,带你一起体验下史蒂文刚从4S店拿到的豪车。”麦烟青又和秋意浓咬起了耳朵,生怕秋意浓拒绝,她强硬的命令道:“你的车今晚就停在这儿,离你公司也不远,明早你过来直接取就是了。”

    秋意浓无言以对,烟青这性子就是这样,说风就是雨,你不听还不行,她跟你急。

    “行吧,我知道了。”秋意浓扣紧脖子上的围巾道。

    于是,秋意浓只好和史蒂文一起到广场外面等麦烟青把车开过来。

    雪还在下着,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一片,没有寒风,只有如柳絮一般的雪花,洋洋洒洒,悄无声息的将整个世界

    此情此景,浪漫之极,像极了以前上学时看的一部韩剧-冬季恋歌。

    秋意浓忍不住伸开戴着皮手套的手,接了一点雪,看着雪花一点点在手套上化开,变成星星雪水。

    史蒂文本来站在旁边认真的看着停车场出口的方向,这时看了她一眼,好笑道:“你和烟青是多少年的朋友?”

    秋意浓不假思索笑着说:“九年。”

    史蒂文挑挑眉:“那是很久了,看得出来你们的关系不错。”

    “嗯,我和烟青在彼此最困难的时候遇到的,后来我们一路走下来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秋意浓认真的说:“史蒂文,介意我问你几个问题吗?”

    史蒂文耸肩:“当然。”

    “你和烟青认识多久了?”

    “半天。”

    果然,秋意浓暗想,又问:“你们是在飞机上认识的?”

    “对。”史蒂文似乎陷进美好的回忆里,眼神痴迷而美好:“她很漂亮,我第一眼就爱上她了,是我下飞机后主动追求的她,没想到她立刻就答应了。就是两个小时前在广场上拥吻的那一次。”

    秋意浓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商人,他看上去年纪和宁爵西差不多大,却有着真正温顺的性格,她能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对烟青。

    可是她不能保证烟青也是真正对他的。

    麦烟青才结束上一段恋情,就急于奔下一段,她是不赞同的。一段感情的伤还没疗好,匆忙进入下一段对彼此都不公平。

    “史蒂文,以下我要说的话如果你觉得难以接受,你可以选择忽略,但这是我的真心话。”秋意浓沉吟片刻道:“烟青以前受过感情上的伤,她看上去像正常人一样,甚至比正常人还正常,无论在交友方面还是在性格方面、为人处世方面,可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其实她的伤口还在,到现在还没好。所以,她每次谈恋爱都不会超过三个月,当然也有一些原因是因为她长年飞来飞去,聚少离多的原因,但是大部分,却是因为她自己。她的情感还困在当年的创伤里走不出来,如果你真的想和她好好发展下去的话,我希望你能多体贴多关心她,从真正意义上走进她心里,成为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史蒂文似乎很诧异,但他依然冷静的点了点头说:“烟青有你这样的朋友很幸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有了他的亲口保证,秋意浓终于露出笑容。

    以前,烟青交男朋友,她向来不管,也不会像今天说这么多,这次,算是特例,实在是她觉得这个史蒂文对烟青是认真的,不是以前那些玩玩而已的男人能比的。

    不禁,又想到了史蒂文说的“幸运”二字身上,幸运吗?如果她和烟青相遇的真实故事讲给他听,可能他就不会用这两个形容词了吧。

    那是一段非常不愉快的经历。

    所有的不愉快都来自于一个叫薄晏晞的男人。

    两人本来是陌生人,因为烟青而认识,秋意浓刚才说了那段话之后,两人似乎一下子关系又进了一步。

    史蒂文似乎也有很多问题要问她:“还有什么地方要我特别注意的吗?”

    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此细心仔细,秋意浓非常开心,她就把烟青的脾气、喜好、口味,以及一些其它的特点一骨脑的全告诉了他,史蒂文听的非常认真,到最后竟然拿出手机,翻出OneNote做起了笔记来。

    秋意浓这才想起来他是做软件的,便随口笑着问:“我们公司是做游戏的,以后说不定还要借用你们的平台推广我们的游戏。”

    史蒂文很惊讶,“你是网游公司的?”

    秋意浓拍拍头顶帽子上的雪,吸了口气说:“是啊,不过我们是家小公司,刚成立没多久。”

    史蒂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时,马路边上响起车喇叭的声音,麦烟青坐在豪车内得意洋洋的朝他们招手。

    同一时间,广场内出来几道身影,安以琛最先看到了秋意浓的身影,指着说:“哟,这不是三嫂嘛。”

    所有人都抬头。

    宁爵西最后一个抬头,只看了一眼,又低头弹了弹烟头。

    裴界瞄了一眼宁爵西,嘲讽的笑了笑:“那个车里的我倒认识,那可是有名的公厕,一年换十几个男朋友不在话下。”

    秦商商穿着白色皮草大衣,整个人显的雍容亮丽,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宁爵西,对裴界说道:“那个男人是谁?看上去像是个老外。”

    大家又把目光转向了秋意浓身边,果然有个又高又帅的混血男士正与她有说有笑,秋意浓看上去非常开心,笑容明媚而灿烂。

    裴界阴阴沉沉的哼了一声,没说话。

    倒是安以琛依稀认出来了:“Daisy中国区新上任的总裁,这位在国外的名气可是响当当的,很多猎头公司想挖他,重金都不一定挖得到。”

    “看来,就算宁少不在身边,三嫂也不甘寂寞啊。”周舜脸上挂着和裴界一样的冷笑。

    秦商商偷看了宁爵西一眼,发现他面无表情,只是烟抽的更狠了而已,白色的雾气升腾,盖住了他本就凌厉的眉眼。

    秋意浓坐到后座,史蒂文坐驾驶座,麦烟青等他们全坐好就开始卖弄车技,秋意浓在后面看的心惊肉跳,史蒂文倒是非常沉着,一边抓着右门上方的把手,一边还在旁边做指导。

    秋意浓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感觉自己遇到了两个疯子,再怎么喜欢飙车,也不能在下雪天飙啊,容易出事好不好。

    一路无语,担惊受怕,等车子一停下,秋意浓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去,并且没有和麦大小姐说再见。

    麦烟青兴致还很高,降下车窗朝她大喊:“意浓周末我再约你。”

    秋意浓头都没想回,懒懒的抬了抬手套做回应。

    在外面疯玩了一晚上,秋意浓回到家还是冷冷清清脆的,柳妈已经下班,整个别墅黑灯瞎火。

    进了屋,虽然别墅上上下下一直有开暖气,她还是被静到吓人的空间给激了一下,随即打开所有的灯。

    电视不想开了,一开全是秦商商的脸。

    秋意浓拿出电脑查了一下,没有在网上查到程嘉药业股东大会的日期,她随即悄无声息攻进程嘉药业的系统,看到了准确的日期。

    就在后天上午。

    上午股东大会,下午是酒会。

    这两项活动,宁爵西和秦商商的名字都赫然在列。

    长久的盯着这个页面发呆,她突然想到那天他咬牙切齿的说着“秋意浓,我会让你知道‘后悔’二字该怎么写”。

    瞧,这才过了一天,她就已经知道这两个字要怎么写了。

    自己当初向他求救就是做了一次没头脑的傻事,哪怕他和秦商商没关系,他也不可能帮她。

    因为他是程嘉药业的大股东,现在程嘉药业市价百亿,每年所创造的利润丰厚得要命,若是真的被她拿到药方,岂不是断了程嘉药业的前程,也断了他每年能得到的天价分红。

    谁都不会干这种傻事。

    只有她蠢透了!

    环顾空荡荡的大房子,秋意浓一瞬间关掉所有的灯,回到卧室。

    看着那张床,她没有躺下去的冲动。

    遂想起来他曾说过别墅里有酒窑,于是,她下楼去找,很快找到,从下面拎了瓶红酒上来。

    她坐在沙发上,在黑漆漆的客厅,一个人对着外面的雪景,独饮。

    大半瓶酒入腹,她渐渐有了醉意,抚着发痛发晕的头,踉踉跄跄奔回卧室,倒头就睡。

    第二天,她到禹朝,远远的就看到一大帮同事聚在门口,明明办公室大门开着,却没有一个人进去。

    她过去才听到里面有争执声,旁边有同事见她过来了,自动让出一条道。

    “出什么事了?”秋意浓问。

    杨娅拉着秋意浓说:“老大在和大楼管理处理论呢,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一早管理处就来了一大群保安,说是这层办公楼不租给禹朝了,让我们今天就搬走,还不许我们所有人进去,你说要不要报警?”

    秋意浓摇头,对方一看有备而来,如果报警有用的话,姚任晗早报警了,不用费口舌与对方理论。

    想到这里,她走到那群保安面前,低声开口道:“我叫秋意浓,我是禹朝的……”

    话还没说完,堵的死死的大门露出一条缝,里面有个保安道:“宁太太请进。”

    宁太太……秋意浓咀嚼着这几个字,心中隐约有了一点猜测。

    越走近姚任晗的办公室,越听到争吵声,有个青城口音的中年男人蛮横道:“今天你们不搬也得搬,这是上头的规定。”

    “什么破规定!”李业破口大骂:“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这层楼禹朝付了三年的房租,你们说让搬就搬啊,小心我去告你们,我们有合同在手,不怕你们!”

    操着青城口音的中年男人态度依然强硬,冷笑道:“你们是签了三年租期不假,可是合同上写明,你们一旦欠租超过一个月,我们就有权收回,你说说下个季节的租金你们欠了我多久了?”

    李业翻着白眼说:“不就是忘了几天没给吗,现在补上不行吗,咱又不差这点钱。给你双倍!”

    那中年男人根本不为所动,李业又加道:“三倍,三倍行了吧,不少了,多出将近一百万呢,你跟钱过不去啊。”

    “我就是个打工的,我听上头的指导办事,上头说不租了,我有什么办法。”中年男人口气终于有所松动,说了句大实话。

    “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啊,有钱不赚你上头傻啊。”李业跳起来,挽起袖子要动手。

    姚任晗喝止道:“业子!”

    秋意浓赶紧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一见秋意浓的身影,那中年男人一愣,然后毕恭毕敬站起来:“宁太太。”

    秋意浓已经猜出了对方的底牌,淡淡问:“这幢写字楼现在的业主是谁?”

    “好象是一个姓柯的。”李业以为问的是他,挠挠头回答。

    哪知道那个中年男人却回答:“这幢写字楼现在属于宁总名下,昨天刚买下的,花了八十亿。”

    “噗!”李业瞪的眼珠子都出来了,“多少?八十亿?这写字楼我查过资料当年造的时候不过是十亿,宁大总裁疯了多花七十亿买幢楼?”

    中年男人忙不迭的点头:“谁知道呢,这些大老板的心思最难猜了,说不定他们有内部消息,楼市又要涨了?”

    “再涨也不可能一下子涨几十亿吧?”李业还在表达震惊。

    秋意浓和姚任晗同时沉默,两个人面面相觑,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你先送经理出去,十分钟后我们就搬。”姚任晗打发了李业和中年男人出去,走到饮水机那儿给秋意浓倒了杯水:“很烫,待会再喝。”

    秋意浓勉强勾起笑容对姚任晗说:“对不起啊,这次是我的事连累了你和公司。”

    “和你老公吵架了?”姚任晗看她一眼,不紧不慢的问。

    秋意浓不知从何说起。

    姚任晗看着她这样,明白了几分,低头摆弄起电脑,十几秒钟后,他把笔记本转向她,指着一张明星脸问她:“是因为这个女人?”

    屏幕上是几张宁爵西和秦商商出双入对的照片,有二人在盛世王朝酒店门口进出的照片,也有二人外出吃饭的照片,拍的角度非常好,有两人深情对视的画面,也有秦商商站在他身边,侧头浅笑嫣然的娇羞模样。

    最上面的文字也非常显眼:宁爵西撇下娇妻,公然与秦商商出双入对,疑为婚姻亮起红灯。

    秋意浓看完之后,在沙发上坐下,一小口一小口的啜着杯中的水,姚任晗却飞速走过来夺走她手中的杯子放到茶几上,然后去找来湿纸巾擦她已经被烫红的手心,呵斥她道:“你疯了,刚才我说水很烫,你没听到?”

    秋意浓呆呆的看着手心被泡出来的几个水泡,摇了摇头:“没事,不疼。”

    看她这个样子姚任晗是又心疼又无力,安慰她道:“别急,会好起来的,他既然娶了你,就没有休妻的道理。这有钱男人都一个调调,诱惑太多,等新鲜感一过,他还是会回归家庭。”

    没有休妻的道理吗?

    被他发现了一年之期,他那天的态度又是那样,今天又直接痛下杀手,恐怕,他已经动了休妻的念头。

    只不过身为青城最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不便主动提出来,他在等她开口罢了。

    似乎为了安慰她,当着她的面姚任晗立马去打青城其它写字楼的电话,就连最偏僻的郊区新建的写字楼电话也打过了,所有的回复都是:“对不起,我们不租……对不起,我们没有楼层出租……”

    怎么可能,明明他们的寻租信息还挂在网上,拥有大量空的楼层,却只对禹朝说不租。

    姚任晗沉默了,他意识到这不是偶尔,这是赶尽杀绝。

    秋意浓的电话这时候响了,她慢慢接听。

    电话里是秋凌又哭又笑的声音:“你满意了,秋意浓,你满意了吧。啊?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啊,恒久没了,所有员工都散了,今天爸和妈从公司把私人东西拿回来,他们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头发都花白。你满意了,你一定非常满意。嗯,你怎么能不满意呢,你怂恿蔻儿逃婚,你让我被左家退婚,走到哪儿都被人嘲笑,秋家现在变成了这样,你称心如意了。你报仇了,你为了你自己这十几年来所受的苦报完仇了。你现在多风光啊,你什么事都没有,你还是盛世王朝的总裁夫人,身家几百亿男人背后的女人,豪门贵妇,你多得意啊,所有人都被你打败了,你是赢家,你是大赢家……哈哈哈哈……”

    秋凌的哭笑声刺耳的钻进耳膜,秋意浓木然的听着,直到秋凌那儿先切了通话。

    “没关系,先搬出去再说,我已经联系了搬家公司,一会就搬。”姚任晗打完电话过来,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也只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搬走的话,这么多东西放哪儿?”秋意浓低头看着手心上那几颗水泡,轻声问着。

    “先放我家那儿,我家地方大,应该能塞得下。”姚任晗随即站起来,“我要收拾东西了,你出去帮我和业子说一声,招呼大家进来整理东西,速度要快。”

    “哦。”秋意浓答应一声,出去了。

    几分钟后,外面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所有人都在收拾东西,搬桌子的搬桌子,搬电脑的搬电脑,李业指挥的也算井然有序。

    秋意浓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抱着坐在位置上发呆。

    那十几个保安不知什么时候也加入了搬东西的行列,整个办公室在半个小时内被搬空,地上散着纸张和杂物。

    公司有几十号人,几十台电脑,加上其它的一些办公设备,搬家公司派过来的四辆大卡车被装的满满的,开向姚任晗的家。

    秋意浓跟着姚任晗到他家看看,实在不行再想办法。

    姚任晗的家倒是很大,叠加式别墅,大门打开,秋意浓进去看了看,感觉有点担忧,叠加别墅比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大别墅,空间远没有别墅的大,东西是能全部放得下,可是这样一来生活空间全部没了,生活质量也是大大下降。

    “没什么事,反正我是单身,没家庭,平常这么大的空间空着也是空着。”姚任晗卷起袖子指挥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把东西放好,话音刚落,楼下慢悠悠下来一个穿吊带睡裙的女人。

    林千沫看起来刚睡醒,头发零乱,身上的睡衣性感暴露,突然看到家里出现一大群男人,一点不惊慌。

    倒是一群搬家工作人员眼睛不好意思乱瞄,个个闷头干活。当然也有一两个胆大的,在那一大片傲人的雪色上偷瞄了好几眼。

    “怎么不穿好衣服就下来?”姚任晗也有点不大高兴,把自己的外套扔过去,林千沫随意往身上一披,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秋意浓,傲慢的问:“她怎么在这儿?”

    “公司出了点事,临时把办公设备先放在家里。”姚任晗忙着指挥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摆放工作,随口敷衍了两句。

    林千沫最爱享受,一听要把别墅变成仓库瞬间就有点接受不了了,冷下脸来气冲冲道:“好好的一个别墅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进来干什么,滚!滚!滚,全部搬出去!”

    林千沫突然花容失色,疾言厉色的赶人,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瞬间停下手上的动作,所有人吓的都不敢动了。

    姚任晗上前温言温语的安慰道:“亲爱的,这只是暂时的,等明天我找到新公司的地点自然会搬走。”

    “我不要,一晚上也不行,要么我出去,要么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搬出去。”林千沫双手环在胸前,下巴微抬,气势十足。

    姚任晗抚额头。

    林千沫盯着秋意浓冷笑,“宁太太家别墅不是很大吗?比这儿要大上四五倍还不止吧,怎么不搬到宁太太家去?”

    秋意浓还没回答,姚任晗厉声低喝道:“千沫,这又关意浓什么事?”

    “意浓,意浓,你叫的多亲热啊。”林千沫涂着腥红指甲油的手指刮过姚任晗的下巴,讽刺声更盛:“说是这家公司是你一个人开的,我看实际上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开的吧?你是老板,她是老板娘,这中间从头到尾就没我林千沫什么事儿,对吧?”

    姚任晗脸上含着怒气:“千沫,有什么气冲我来,别把她扯进来。”

    “噢,心疼了。”林千沫一边讽刺的大笑,一边把身上的男士外套脱下来狠狠扔到楼梯上,长发乱舞,有些狰狞:“行,看来我太高估自己了,凭我喂不饱你,姓秋的这个女人才行。在青城,这辈子我只服秋意浓,够贱,够骚,够狠,够不要脸!哈哈……”

    林千沫大笑着消失在别墅门口,只留一室的香水味。

    场面有点尴尬,就连一向嘴皮子最利索的李业这时候也说不出什么打圆场的话。

    过了会,李业才磕磕碰碰的说:“老大,去……去把人追回来,哄哄就好了。”

    “不去!”姚任晗一甩头,气的在楼梯上坐下来,“长脾气了,灌的她一身臭毛病!”

    李业看大家都呆着,赶紧张罗起来:“快搬。”

    秋意浓顿了顿,走到姚任晗跟前说:“她跟我很多年前就有点误会,想不到今天会连累你受气,对不起啊。”

    “你不用道歉,是她疑神疑鬼,我早受够了。”姚任晗声音恼火的说道,伸手解开脖子上的领带,可眼光一触及到台阶上一根细长的头发,又颓然的垂下手。

    秋意浓此刻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坐在台阶上陪着他,默默看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搬东西。

    等所有的东西搬完了,一楼二楼的客厅客房全塞满了,才勉强够用。

    姚任晗、李业、秋意浓,三人走出拥挤的别墅,来到外面的草地上,齐地而坐,姚任晗手拎着一提啤酒,放下来扔给每人一罐。

    彼此间沉闷的碰了碰易拉罐之后,相视苦笑。

    秋意浓喝了一口啤酒之后,平静的说道:“我还是那三个字‘对不起’,这件事又是因我而起,不过你们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决。”

    “你能想什么办法?你那个富翁老公就是个疯子!”李业骂道:“这些有钱人都他妈什么毛病,有钱了不起啊,你买得起大楼,你买得了人心吗?娶了秋意浓这么一个大美女还不甘心,你他妈不是有病是什么?”

    姚任晗更关心的是秋意浓:“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得了的,放心,我还能扛得住。明天找朋友,托人托关系,总能找得到地方办公。就算找不到写字楼,我就租商品房,他总不能花钱把一个小区全买下来。”

    “怎么不可能啊,老大。”李业放下易拉罐认真分析:“他连几十亿的大楼都买了,一个小区他还买不了?依我看,这种人就是脑子抽了,有钱没地方花,要是我……我就告他妈去,让他妈收拾他。”

    李业说到最后都无计可施了,此话一出反而制造了轻松的氛围,姚任晗和秋意浓忍不住咧嘴笑了。

    秋意浓眯眼看着从树叶缝中透下来的阳光,她心中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又不知道可不可行。

    但除了那个办法,除了薄晏晞,目前为止,没人能帮得了禹朝。

    说做就做,秋意浓走到一边,边喝啤酒边给薄晏晞打电话,响了许久才接,而且薄晏晞的声音明显透着喘息声,她似乎打的不是时候。

    “又有什么事?”薄晏晞的态度还算好,没有什么不耐烦。

    “我想租一层写字楼,你帮我想办法。”

    薄晏晞似乎在那头掏耳朵:“你这是什么口气说话?命令我?”

    “不是。”秋意浓不疾不徐的说:“是交换。只要你帮我做这件事,我也可以帮你做一件事,很公平。”

    “可是我好象没什么事需要你帮忙。”薄晏晞嗤之以鼻,根本看不上她的提议。

    “那你把秋画还给我。”秋意浓干脆撒起泼来,“以后我就再也不打你电话烦你。”

    话筒里隐隐响起薄晏晞磨牙的声音:“我前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们姐妹俩债了,这辈子我要还是不是?一个个都来折磨我。”

    不知道为什么,秋意浓突然有点想笑,她绷紧了声音正色的说:“你把画儿保护得很好,我很放心。现在我只要你帮我件事,可——不——可——以?”到最后,她几乎每个字都故意拖的好长,以强调她内心的急切。

    “可以可以可以!”薄晏晞忙不迭的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的忙,以后你好自为之。”

    “我知道。”秋意浓松了口气,只要薄晏晞肯帮忙,这件事就能办成。

    “我在菱城有幢写字楼,楼层随便你挑,免你们半年租金怎么样?”

    “为什么在菱城?你不能帮我在青城找吗?”

    “秋小姐,这是我目前能给你提供的最好的,如果你不要,那我没办法。”薄晏晞一副你爱要不要的口气。

    秋意浓咬唇:“我要跟老板商量下,一会给你答复。”

    听着话筒那头收了线,薄晏晞眼中滑过狡黠的光芒,呵,禹朝这么急着找写字楼,一听就是被赶出来了,至于赶禹朝的人除了那位姓宁的还有谁。

    看来这对夫妇婚后一点都不太平,他不能坐视不理,总得给他们添把火不是。他已经把饵抛出去了,剩下的就看姓宁的鱼儿主动上钩了,他就不信,禹朝把公司地点安在鞭城,姓宁的能忍得下去。

    秋意浓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姚任晗,姚任晗和李业一商量,连连击掌。

    行啊,只要能给办公地点,还免半年房租,楼层随便挑,这么好的好事,谁不要?至于在菱城,是麻烦了点,不过不是不能解决,可以在附近的小区由公司统一租下一幢楼当员工宿舍。

    这么一来,什么问题全解决了。

    秋意浓也挺高兴,回复了薄晏晞:“什么时候可以搬?”

    “我要让人去准备准备,三天后怎么样?”

    “好。”

    挂下电话,三人高兴的开怀畅饮,喝光了一打啤酒。

    三天的时间就当公司放大假好了。

    李业还觉得不尽兴,又要跑去外面买啤酒,姚任晗拎住李业的衣领说:“快吃午饭了,走,去常去的那家,继续喝。”

    一个下午,三个人在一家小酒馆喝光了三提啤酒。

    秋意浓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对面两人还睡的跟死猪一样,老板娘跑过来收拾桌子,把秋意浓给弄醒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她拿上包也不管他们,自己出门拦了辆车就钻进去。

    别墅内,柳妈忙着做饭,陆翩翩跑进来问东问西:“意浓怎么还不回来?宁哥哥呢?他几点回来?”

    柳妈为了让耳根子清静,如实回答,哪知道陆翩翩一听说宁爵西好几天没回来了,一下子就炸了,气呼呼的咬牙切齿道:“难道网上那些娱乐新闻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和那个秦商商好上了?连家都不回了,可恶!我找他们去!”

    一出门,差点撞上进来的秋意浓,下一刻陆翩翩就被秋意浓身上的酒气差点给熏的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