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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这样了双眼睛,明意的心不可抑的呯呯跳动了几下,“可是,这对我很不公平。”
她还没有想这么快的公布两人的关系,踏入婚姻,现在单身的生活刚刚好,而且她非常的享受。
墨君夜眨了下眼睛,头一低,封住了女人的红唇,就在两人气喘吁吁的同时,他放开了她,用无比磁性和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现在呢,还不公平吗?”
顾明意被他吻得神魂颠倒,嘟嘟嘴,道:“还是不公平。”
墨君夜眼神一暗。
他知道这样不公平,甚至带着一点投机取巧,逼迫了她,可是……
“可是,我还是愿意站在你边上的。”
墨君夜猛的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含笑的女人,片刻后,一抹笑自他唇角溢出。
“宝贝,你相不相信,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男人的誓言都不能太相信的人,他们太会花言巧语了。没结婚时是一副嘴脸,结了婚后,又是一副嘴脸,要不然现在的离婚率为什么这么高?”顾明意秀眉高挑。
“我的,你可以尝试着相信。”
顾明意心里一紧,漂亮的眼眸弯了弯,兴味十足地看着他,似乎在思考这话的可信度是多少。
“我以死去的爷爷发誓。”墨君夜说完这一句,再次低下了头。
唇舌相缠,顾明意主动踮起脚,紧紧的搂住了男人的颈脖。
……
而此刻的顾家。
顾老爷子早早起床打了会太极,便没了心思,“去把正亭叫来。”
“老爷子,太早了吧,这才几点?”
“让你去,就去,费什么话。”
管家见他发火,立刻颠颠的去叫人。
十分钟后,顾正亭站在书桌前,恭敬道:“爸爸,这么早找我什么事?”
“墨家老爷子出事了,你今天代表我去一趟。”
“爸爸?”
顾正亭怔愣住了。
墨老爷子虽然身份很高,但是和顾家并无交集,而且以他的身份出现在墨家,并不是太合适,毕竟他是官员,有些事情要避讳的。
“你怕什么,墨君夜早晚是你的女婿,你女儿这会肯定在帮忙,以私人的理由出席应该可以吧。”
顾正亭想了想,道:“私人的理由应该没问题。”
“那还废什么话,丧礼金送重些。”
“是,爸爸。”
顾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等墨家的事情了后,找个合适的机会,请墨君夜到家里来坐坐,那个孩子叫你外公,也是我们顾家的人,是时候见见了。”
顾正亭眸光一亮,笑道:“放心,我会的。”
……
九点过后。
墨家老宅就陆续有人来吊唁。
老管家强忍悲伤,前前后后的忙碌。
灵堂里,墨家三个代人都立在当场,一一向来吊唁的宾客回礼。
小小的阿泽跟在墨君夜的身后,学着大人的一举一动,彬彬有礼,而顾明意则默默的站在阿泽身边。
“君市长到。”
话音刚落,君瑞卿一身黑色衣装,面色肃穆的走进来,当场三鞠躬后,握着墨安晏的手,郑重开口。
“节哀。”
“谢谢!”墨安晏客气的回礼。
墨君夜目光平静,“君市长百忙当中,抽空过来,真的万分感谢。”
君瑞卿正色道:“墨老年轻时为B市的经济做了很大的贡献,墨氏基金又帮助弱小,我就算再忙,也应该过来。”
墨君夜动容道:“感谢君市长。”
“不用客气。这一位是?”君瑞卿的目光落在顾明意身上。
顾明意上前一步,“君市长,我们见过,在海博。”
“我就说吗,你和墨总的关系是……”君瑞卿沉吟着没有把话说下去。
墨君夜微微颔首,“君市长,正式介绍下,她是我的未婚妻,也是孩子的妈妈。”
明意一听这话,看向男人的目光微微一柔,没有反驳。
君瑞卿恍然大悟,“真是郎才女貌,十分的相配啊,改天办喜事时,一定厚着脸皮来讨杯喜酒喝喝。”
“欢迎之至。”墨君夜笑道。
顾明意抬眸着看这位史上最和谐可亲的市长,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
她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或许是他的笑不及内里,又或者那双眼睛太过深邃。
就在这时,灵堂外有人高喊,“顾正亭夫妇到。”
墨君夜神色一变,看看向明意。
他们怎么来了?
顾明意微微摇了下头,示意她也不是很清楚,而且她心里的震惊比他的还要多。
墨君夜稳了稳心神,朝君瑞卿歉意一笑,拥着明意迎了出去。
“爸爸,琴姨,你们怎么来了。”
顾正亭夫妇都穿着黑色的正装,示意顾明意有话稍后再问。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现场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们看。
果不其然,吊唁的人群里,有人怯怯私语。
“连顾部长都来了,墨家真的不得了。”
“看到没有,墨少身边的女人,就是顾部长的私生女,这个时候来,怕两家很快就要联姻了。”
“这种场合站在墨少身边,这个联姻是板上钉定的事了,这个女人也真是好命啊。”
议论声传到了顾正亭的耳朵里,他与身边的尹月琴对视一眼,两人恭敬的献上花圈,然后走进灵堂,按惯例三鞠躬。
礼毕,他们才走到顾明意面前,然而夫妻两人的目光却都落在墨君夜身上。
这个男人一身黑色衣服,神色哀而不伤,眉宇间的坚定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顾正亭越看,越觉得这个大女婿合他的心意,不由放柔了声音道:“君夜,节哀啊!”
从前称呼“墨总”,现在是“君夜”,这样亲密的称呼,即便是墨君夜也大吃一惊。
他搂着女人的手微微用了下力,客气道:“谢谢,顾叔叔。”
顾明意听着这样的称呼,心里那个尴尬啊,也没治了,脸色不由自主的泛起红。
“爸爸,琴姨,到里面喝杯茶吧。”
顾正亭摇摇头,道:“部里还有事,就不坐了,阿泽呢。”
顾明意忙把阿泽牵过来,“阿泽,这是外公,这一位是外婆。”
阿泽抬起黑亮的眼睛,很懂礼貌道:“外公,外婆。”
顾正亭几乎是一秒钟,就喜欢上了这个帅气的不像样的外甥。那双黑亮的眼睛,澄亮的不染一丝杂质,怎么看怎么像她真正的外婆。
“乖!”
顾正亭掩住激动的情绪,装着平静道:“改天带着孩子回来,你爷爷早就念叨着要看看。”
顾明意很自然的看墨君夜,没有主动说话。
墨君夜对女人这一个动作非常满意,感觉自己有点像一家之主。
他把女人,孩子统统揽在胸前,正色道:“等墨家的事情了断,我会和阿泽一起过来的。明意,你送送叔叔,我去招呼别的客人。阿泽,走!”
“外公,外婆,改天再见!”
阿泽再次展现出十分优秀的家教,连一向挑剔尹月琴都忍不住微微赞叹。
不得不说,墨家把这个孩子教得实在是太好了。
顾明意送夫妻二人,看着老宅外面停放的各色各样的豪车,心里还来不及感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走下来。
明意瞬间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这个男人,是沈韩。
他来干什么?
阿夜和他会不会打起来?
明意心里一紧,赶紧跑过去,压低了声道:“沈总,您来是……”
沈韩眸光微微暗沉,面色冷了几分,口气很不善道:“墨老爷子是我的前辈,我来吊唁他,顾总难道你要拦?”
当然要拦啊!
如果不拦的话,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她真的不敢想象。
“沈总,这个时候……您还是先回去吧。阿夜他……”
沈韩看着这个一脸紧张的女人,嘴角泛起冷笑,“我来吊唁的是墨老,和墨君夜有什么关系?”
“可是……”
“你现在还不是墨君夜的老婆,等你真正成为他的老婆以后,再拦不迟。”沈韩对顾明意,一向客气,然而今天的几句话,却句句带着刺。
顾明意神色一变,正要再劝,却听身后一句突然插出来一句,“小意,让他进来。”
老宅正门口,墨君夜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冰冷如雪,散着幽幽寒光。
“阿夜?”明意看到男人这个样子,心里担心,忙不迭的站到他的身边。
墨君夜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低头深看她一眼,示意她安心。
明意怎么可能安得下心来,然而当着诸多客人的面,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将手轻轻抚上男人的后背,示意他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冲动。
沈韩一步一步走过,身后的警卫立刻献上花圈。
与墨君夜擦肩而过时,他稍稍停下脚步,侧首看了他一眼,目光锐利而复杂。随即,他正步走进灵堂。
“天啊,沈少来了。”
“他怎么敢来,听说,老爷子就是他气死的。”
“真的,假的?不会吧?”
“就是,那他怎么还有脸来。”
“嘘,轻点声……”
议论声此起彼伏,声音虽然轻,但每一句都清楚的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沈韩却恍若未闻,挺拔的身姿站在灵堂中央,认认真真的鞠了三个躬。
礼毕,他走到墨安晏身边,微微颔首,“墨叔叔,请节哀。”
墨安晏眼中喷出怒火,冷冷一笑后,突然挥拳,“你特么的还有脸来?”
沈韩一个踉跄,被打倒在地,血顺着他的嘴角慢慢往下流。
然而,不等他站稳,墨安晏再次冲了上去,却被沈韩的两个警卫死死拦住。
沈韩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目光藐视的看着墨安晏,声音不紧不慢。
“墨叔叔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冲动。难道您忘了,你的父亲是被谁活活气死的?”
“你……”
“说实话,墨老爷子的死,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但是不得不说,有些事情困果轮回,谁也逃不掉。”沈韩轻轻拭着嘴角的血,邪魅的笑了笑。
这话,一下子就激怒他墨安晏,不等他挣脱开两个警卫,墨君夜已经剑步走到了两人中间。
他一把揪起沈韩的前胸,眼含警告道:“这里是爷爷的灵堂,我不想见血,限你三分钟之内给我滚出去。”
沈韩阴恻恻的笑了笑,“你以为我想来?不过是看在我父亲去世时,你墨君夜来送一程的份上。”
“那么,现在这个情已经还掉,剩下的……”
墨君夜停顿了半秒钟,凑近他的耳朵,一字一句道:“只有仇。”
沈韩直直对上他的视线,“墨君夜,我奉陪。”
说完,他推开他的手,哈哈大笑三声,扬长而去。
笑声嚣张,跋扈!
所有人被这笑,惊得魂都快没了。在墨老的灵堂里开怀大笑,这是何等的无耻和狂妄。
天啊,难道墨老爷子真的是被沈韩气死的?
那么……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人,心里同时冒出了四个字:你死我活。
沈韩离开之后,墨君夜的脸色极为难看。
不仅是他,还有墨家的所有人,脸上,仿佛能结出寒冰来一样。
灵堂上的气氛无比凝滞,来吊唁的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君瑞卿过去拍了拍墨君夜的肩膀,“节哀,这样的日子里大家都不好受。”
墨君夜的嘴角仍然绷着,昨天留下的伤痕隐隐可见。
君瑞卿叹了口气,“这里面,或许另有隐情,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也别太伤心了。”
墨君夜只点了点头并不答话,只是眼神里,浮现出固执尖锐的情绪,无声地显示着他与沈家势不两立的决心。
君瑞卿见状,也只能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身离开。
看来,B市以后的商界,怕是要不安宁了。
墨家和沈家如果死磕起来,必然将会是两败俱伤,这样的结果……
君瑞卿眸光一闪,慢慢地离开了墨家的老宅……
……
展和和展恕恕,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结伴来到老宅。
“舅舅。”
“阿夜啊,节哀顺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墨老爷子定然不会想看到你伤心过度的样子。”
展和拍了拍墨君夜的肩,自己这个外甥,看着从小含着金汤匙,锦衣玉食,可是却命途多舛。
无父无母,兄弟反目,恋爱也备受挫折。
现在终于稍稍要平静一些,却又出了这档子事情。
展和很心疼墨君夜,又拍了拍他,过去给墨老爷子上香。
展恕恕跟在展和的身后,看着墨君夜脸上的悲伤,心里有一种,想要将它抚平的冲动。
可是下一秒,她就看到顾明意走到墨君夜的身边,拿了一杯水让他喝。
墨君夜似乎不想喝,顾明意却耐心地劝着,劝他喝下去,干裂的嘴唇才稍稍得到滋润。
他们两人的手紧紧交握,像是在相互扶持。
面对来吊唁的宾客,两人肩并肩答谢,动作是那么自然流畅。
展和转过身,顺着展恕恕的目光看过去,忍不住在她耳边低语。
“在Z国,丧事是极为受到重视的,顾明意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只能说明,她是阿夜所认定的人。”
“墨家的男人,只要一旦认定了谁,就不会再改变,恕恕,你现在,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她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她怎么去追寻,都不会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
原来墨君夜也会有那样温柔的目光,却只留给了一个女人……
展恕恕心里的嫉妒慢慢变成了羡慕,她就是再嫉妒,也无法改变什么了吧?
所以,她难道要让自己的变成让人憎恶的嘴脸?
展恕恕慢慢闭上眼睛。
好吧,她承认,她输了……
……
沈韩回到家里,沈欣彤看见他吓了一跳,赶紧将人拉到一边。
“哥,你难道?”
“嗯。”
沈韩摸了摸疼痛的嘴角,伤上加伤,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十分可笑。
沈欣彤心疼得眼眶都红了,“你为什么要去?他们那样冤枉你,你干嘛还要去?”
说着,沈欣彤一跺脚,转身去给沈韩拿药箱。
擦了药,沈韩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轻点。”
“所以你为什么要去?他们那些人空口无凭地栽赃我们,实在太过分了!”
“不管怎么说,墨老爷子是长辈,从前,也照顾过我,送他一程也是应该的。”
沈欣彤知道沈韩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要冤枉他们?对付墨家,他们会明刀明枪地来,才不会耍手段用计谋。
更不会伤人性命,那些人简直欺人太甚!
“对了哥哥,苏姐姐一会儿要来咱们家,你这样……”
“不要告诉她……”
“不要告诉我什么?”
苏千语的声音,让沈家兄妹一怔,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影。
“我听说了墨家的事情就直接来了,管家说你们在这里。”
苏千语仍旧是干练利落的模样,目光落到沈韩的脸上,眉头立刻皱了皱。
“跟墨家的人打架了?”
沈欣彤站起来,提着药箱笑了笑,“哥,你们聊,我去给苏姐姐倒茶。”
说着,她很快走开,将地方让给沈韩和苏千语。
“本来,想等伤好一点再去找你。”
“我可以为你作证的,那只是一个巧合。”
苏千语想起那个不小心撞到沈韩的人,再看看他身上的伤,这不该是沈韩来负这个责任。
“不用,我和墨家的梁子,早就已经结下了,也不差这一件。”
沈韩云淡风轻的态度让苏千语心里隐隐疑惑,似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爸爸也很担心你,你哪天去看看他吧。”
苏千语走到沈韩的身边,伸手将沈韩的手牵住,“墨家接下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你需要,苏家可以成为你的后盾,随时。”
沈韩沉吟了一下,反握住苏千语的手。
“暂时还不需要,这件事情,我想亲手了结。”
苏千语像是猜到了沈韩会这么说一样,忍不住笑起来,“你这种时候的样子,最迷人。”
……
墨老爷子出殡的那一天,天上飘着蒙蒙细雨。
墨君夜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开顾明意的手,用力紧紧地握着。
将骨灰下葬,封上墓穴,墨君夜在墨老爷子的坟前站了很久。
细雨将他的肩头打湿,墨君夜却浑然不觉,只静静地站着,背影悲凉得,让顾明意想要紧紧地拥住他。
从墓地回来,墨君夜和墨安晏都回到了老宅。
“你们有话要说吧,我先去外面……”
顾明意看见他们叔侄两人严肃的表情,刚想离开,墨君夜却将她的手拉住,十指交握地握紧。
“你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蛮横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脆弱,让顾明意的心一瞬间软化成水。
“嗯。”
她哪儿也不去,让她走她也不会走。
墨安晏在他们两人相握的手上扫了一眼,没说什么,自顾自地坐下,然后才开口。
“我打算,守着墨家的老宅。”
“小叔?”
墨安晏摆了摆手,示意墨君夜听他说完。
“老爷子不在了,我就算是墨家的长辈,这里理应由我守着。”
“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守住墨氏企业,这是一场战役,你必须取得胜利。”
墨安晏看着墨君夜,眼睛里是灼灼的光芒。
墨君夜郑重其事地点头,“不会让您失望的。”
“可是小叔,你真的,要守着这里?”
墨君夜有些担忧,他这个小叔的性子,他从小就是知道的。
喜欢自由,无拘无束,不想被墨家的家业束缚住,有了他哥哥继承之后,更加解放天性,只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等到墨君夜的父亲离世了,老爷子知道墨安晏的心性,重出江湖,直到墨君夜可以慢慢撑起墨氏企业。
这样的一个人,让他守着沉重古板的墨家老宅,墨君夜不是不放心,而是觉得,小叔的牺牲太大了。
墨安晏微微扬了扬嘴角,“怎么,不相信我?”
“当然不是。”
“那就够了。”
墨安晏也没有多解释,“墨家的宅子总得有人坐镇,现在是我,以后会轮到你,墨家的百年基业,总要守住了。”
墨安晏抬头,墨家老宅里,有一种岁月沉淀的沧桑感,老爷子在这里守了一辈子,现在,该轮到他了……
……
既然墨安晏已经决定了,墨君夜也没有别的意见。
墨安晏先回去了他一直住的地方,收拾东西。
“安晏,这些我能全部都带过去吗?”
梅嫣然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整理东西,摊开的行李箱里,放着她常用的物品和衣服。
地上还有两个行李箱已经装得满满的了。
墨安晏走进来,定定地看着梅嫣然,梅嫣然直起了身子,笑容有些虚弱,“怎么了吗?”
“我有话,想跟你说。”
身后的门轻轻关上,青衣退了出去,他们两人的谈话,她没有必要,也不想听。
站在门外,青衣的脊背靠着墙,站得直直的,警惕地戒备着周围的情况。
她的职责所在。
房间里,梅嫣然快要有些撑不住笑容,手里的一件她最喜欢的丝绸睡衣,已经被她的扯变了形。
“你……要说什么?”
墨安晏看了她一会儿,慢慢走到一边,才开口。
“嫣然,你今年,二十三了吧?”
“嗯,每年的生日你都会给我过的。”
听见墨安晏提起这些,梅嫣然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重,忍不住说起他们过生日的温馨场面。
“二十三了,也该,考虑婚姻大事了。”
“……”
墨安晏看着她,“你那么年轻,又那么漂亮,喜欢你的人一定很多。”
“安晏!可是我只喜欢你!”
梅嫣然将睡衣扔下,一下子扑到墨安晏的身边,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浮现出水光,亮晶晶的楚楚动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心意?安晏,我爱的人是你啊。”
“可是,我不爱你啊。”
墨安晏语气极为平静,梅嫣然像是受到的重击,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听见这么绝情的话。
“当初将你带在身边的时候,我就已经说清楚了,我会给你你想要的物质条件,让你读最好的大学,做你想做的事情,却不会给你任何感情。”
“这些,你都应该没有忘记,对吗?”
梅嫣然心乱如麻,殷红的嘴唇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半天,她才抱住墨安晏的胳膊,“可是,可是人是会变的,我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安晏,你为什么要说这些?是不是我之前做的事情让你生气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梅嫣然泪水涟涟,可怜兮兮地抬头看向他,“我是太在乎你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安晏我下次不敢了,我保证……”
墨安晏叹了口气,轻轻拉开她的手臂。
“我要去老宅,你跟着,不合适,这栋别墅,我会让人过到你的名下,算是对你的补偿。”
墨安晏说完,站起身来往外走。
梅嫣然呆了两秒钟,“不!安晏你不能这样!为什么要把我丢在这里?我不要什么补偿,我只要跟在你的身边。”
梅嫣然扑过去抱住墨安晏的腰,搂得紧紧的不肯放手。
“嫣然,你的世界里只出现过我一个人,所以才会只看到我,这对你来说并不公平。”
墨安晏慢慢拉开梅嫣然,“你还年轻,不该陪我守在那样无趣的老宅里,你应该过得,更加多姿多彩才对。”
梅嫣然站在那里,感觉到墨安晏在她的头上摸了两下,然后转身离开。
这个举动,是她刚刚来到安晏的身边,还有些陌生和胆怯的时候,墨安晏经常做的动作。
可是后来,安晏就不再摸她的头了……
他说,是因为自己的世界只有他,才会只看见了他?
并不是啊。
只是因为是他,所以自己的世界里,不会再有其他任何人了!
不会了!
梅嫣然放声哭了起来,哭泣的声音,从墨安晏离开的门缝里传出去,很快又被门阻隔在里面。
青衣听见了,却没有任何反应,她尽职尽责地站在那里,接受着墨安晏的审视。
两人相对静默了一会儿,虽然都没有说话,却从彼此的身上,看出了他们的坚持。
墨安晏转身离开,青衣疾步跟上。一前一后,相距不过数步。
……
墨君夜跟顾明意离开了老宅。
两人回顾明意的家。
“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我给你做点吃的,吃完了,必须上床好好睡一觉。”
顾明意心疼地看着男人脸上的疲惫,眉头都忍不住皱起来,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转身进了厨房。
不想耽误墨君夜休息的时间,顾明意从冰箱里拿出简单的食材来。
准备的时候,一双手从后面抱住她的腰,接着肩膀一沉,墨君夜的下巴搁了上来。
“小意……”
“嗯?”
顾明意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回应。
“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
顾明意的手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到墨君夜眼脸闭着,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累坏了……
“快放开我,等我做完面条,你上床睡一会。”
“好!”墨君夜听话的放开她。
明意手上立刻动起来,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一碗面条就已经做好。
她端到外面餐桌上,“你先吃,我上楼看看阿泽。”
小家伙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累得睡着了,她有点不放心。
两人对视一眼,墨君夜示意她赶紧去。
晕暗的房间里,阿泽睡得香甜,小脸蒙在被子里只露出张。
明意掀开被子,替他把外衣脱了。
就是这样动,阿泽都没醒,可见这几天是累狠了。
轻轻关上门房后,明意想了想,回到自己房间,将浴缸放满了水。
几分钟后再走出来,墨君夜已经将一碗面条吃完,正往楼上走。
“阿夜,泡个澡吧,水已经放好了。”
“这么贤惠,要不一起吧。”墨君夜故意开玩笑。
“想得美!”
明意瞪了她一眼,把人推进浴室,生怕他做出什么坏事似的,迅速关上了门。
墨君夜看着雾气腾腾的浴缸,苦笑。他还没拿内衣内裤呢。
可以理解,她想让他裸着出来吗?
顾明意铺好床,将窗帘拉上,床头柜上的手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