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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艾领着绵绵上了车,车上孟小希正好打来电话,将订好的行程和电子机票都发给她。
她说了声“谢谢”,又嘱咐孟小希照顾自己。
孟小希心疼得差点哭出来,硬生生忍住,跟温艾说笑了几句,还要她发誓不许忘了她,直到车子已经到了温艾家,这才依依不舍挂断电话。
回去整理了一番,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打包放在物业只等孟小希有空来拿。
她则是领着绵绵,带着几件简单的东西和全部的钱,直接从机场出关,飞向遥远的彼岸。
绵绵第一次坐飞机,却已经十分熟悉的样子,一点都不害怕不说,更加知道登机后要挂好儿童的爱心牌,系好专门的安全带。
温艾看着他这样懂事,心中很是欣喜,可正想开口却又想到这也许也是安修廷教的,顿时心中又沉闷起来。
孟小希生怕温艾的出走被安修廷发现,所以订了一班时间特别紧张的航班。
温艾从医院离开,到飞机起飞总共也不过三个小时,再加上飞往彼岸的十几个小时,不到一天功夫,就能踏上完全不同的另一块土地了。
飞机起飞不久,温艾给绵绵要了一份航空餐,自己只要了一杯白水,静静地看着儿子吃饭,又安顿他睡觉。
等忙完这一切,绵绵也进入梦乡之后,她这才彻底放松下来,疲惫地看着窗外。
飞机穿上重重云层,窗外出了一片蓝天和耀眼的光芒,什么都看不到。
心里积压的那些不愉快,终于在这一刻释放出来,她轻轻擦了擦眼角,提醒自己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
“你说什么?”
病房里,安修廷平躺在床上,被安医生固定得一动都不能动。
可助理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惊讶和愤怒。
“安董,温小姐十个小时之前已经出境了,目的地是西雅图,行程是从香港到西雅图然后转机纽约……”
助理喉咙干涩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
病房里一阵沉默。
隔了许久才传来安修廷深沉而又有些嘶哑的声音:“真的走了?”
他知道助理说的肯定是真的,可是他却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温艾会忽然改变的决定。
改变决定也就算了,他说过他会尊重她的决定的,所以她完全可以好好告别,为什么要翻脸无情这般狠绝,完全让人摸不着头绪。
助理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过,据他猜想,问题已经出在安董身上。
“安董,你是不是说错什么话,还是做错什么事情了?”助理大着胆子提醒道。
温小姐为人十分温柔,不是表面的温柔,而是那种灵魂里的温柔,靠近她就有种暖融融的感觉,就连他这个不相干的人都知道温小姐一般从不轻易发脾气,更不会无端埋怨指责别人,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
他虽然是安董的助理,不过这两个人要是吵架,八成都是安董的错。
助理说完之后就缩着脖子等着挨骂。
可床上的安修廷只是停了一刻,便轻轻抬起手指:“让安医生过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他。”
助理连连点头,安医生比安董要细心多了,他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助理跑出去不就,安医生就跟了进来。
“有什么事,快说,我很忙。”
这是安修廷昏迷又醒来之后他所说的第一句话。天知道他心里有多气这个不知道珍惜自己性命的人。
之前撞车也就算了,这回又被女人弄伤口,他要不是……他简直不想再管他。
“温艾怎么了?”安修廷张口直接说出自己的疑惑。
他的伤口被拆开又缝上,虽说有麻药减轻了不少痛苦,但还是抽干了他所有的力量,让他无法思考,就连说话也格外吃力。
安医生眉头一扬,他也想知道怎么了!
温艾那么好的女人,都能被他气跑……
“你自己对人家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安医生走过去,皱着眉头看他:“我看你还是放弃吧,你一点都不适合跟女人相处,我要是女的,我估计早就用手术刀把你解肢泄愤了。”
安修廷微微摇头,“她出去了一次,似乎是接了个电话,等了很久才回来,回来就变成这样。”
一句话,用尽了力气,胸膛里瞬间疼痒难认,想咳嗽又牵动伤口,更是疼得他频频皱眉。
“行了行了,你别说话了,我帮你想!”
安医生实在看不过眼,最后还是放软了态度迁就他。
“你是不是又提以前的事情了,说她家人的坏话了?你是不是欺负她儿子了?你是不是又要把她……”
说道最后一条,安医生自己停住,安修廷之前伤得就不轻,应该不会饥色到那个地步。
安修廷连着摇了两次头,最后一次给了安医生一记冰冷的眼神。
“这三件你都没做过,就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能让女人生气的事情……你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安医生说着忽然顿了一下。
安修廷正要说话,他抬手打断,皱眉道:“不会是那件事被她知道了吧……”
“什么事?”安修廷目光冷硬地看着他,如果他再干胡说八道,等他好起来别怪他六亲不认。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莫名其妙发烧晕倒的事情?”
安修廷点头。
安医生继续说道:“你那不是发烧,是被人下了东西,我当时检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后来从你的血液里查出来一些东西,但是我没告诉你……你其实是被人下药了。”
安修廷瞳孔一缩。
武萌?
那天能给他下药的就是武萌,可她有什么必要这样做?
回想起那天的感觉,他除了记得自己浑身滚烫意识不清之外,并没什么大碍。
她废了那么大力气冒着风险下药,总不会就是为了让他好好睡上一觉吧?
“什么药?”安修廷觉得这是个关键。
如果是毒药,那就是要害他,如果是安眠药,那就是想从他屋子或者手机和电脑里找什么东西。
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情,安医生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他?
温艾的事情还没解决,心里一下子又多了新的疑团。
安医生也没让他久等,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不说也不行了。
“你血液里查出来的,不是毒药和安眠药,而是毒品……剂量不小浓度不低,轻则致幻,重则……就不好说了。”
上瘾,或者身体承受不了导致心脏猝停,都是有可能的。
安修廷一愣,一旁的助理也愣了!
安董心烦的时候偶尔会抽支烟,但他这个人意志力极其坚定,烟瘾酒瘾这种令人看上去软弱的习惯,他可统统都没有!
又怎么可能沾染毒品呢?
难道说……助理也联想到武萌身上,顿时白了脸!
那天他急匆匆把安董送到医院,事后只跟安董说了一声武小姐走了,当时房间里的样子透着一种暧昧的颓靡,他理所应当以为两人做过什么事情……他身为助理,当然不敢多问这个。
而且当时安董对温小姐还有些不明不白的,跟武小姐发生点什么,貌似也算正常……
谁知道听安医生这个意思,武小姐居然是来下毒的?
还是会致幻上瘾的东西?
她要干什么?要用这个操纵安董吗?
安修廷也有点不明白,直看着安医生,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安医生沉下声音,严肃道:“我一直没告诉你,主要是因为怕你产生心瘾,如果你不知道,就当成是你自己发烧,或者是生病,以后一直不接触这个,说不定就会没事,现在过了这么久,你果然完全凭借自己的意志力解决了这个风险,我想我说出来也没关系了。”
“为甚么事毒品?”安修廷继续问下去。
武萌如果想这样操纵他,未免也想德太简单了。
而且让人想不明白的是,她之后再没露面过,就算去公司,也像是刻意错开了时间,从没跟他有过正面对上的时候。
她要是有后头的打算,怎么可能就扔着他不管了?
安医生摇摇头。
这个原因就不是他知道的了,不过么……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用这东西放到你,跟安眠药和酒精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就是……”
他瞄了一眼安修廷的下半身:“就是你不会失去某些方面的功能。”
酒精和安眠药如果到了能让安修廷无力反抗的剂量,那他基本也就废了,什么都干不了,但是那种东西就不一样了。
安医生说道这里,忽然扬了扬下巴。
他好像无意中说出了真相!
如果是这样,温小姐忽然暴走……
助理在一旁瞪大眼睛连连点头:“安董,那天你!那天你真的……”
…………
“小姐,你需要帮助吗?”
邻座传来一个有些生硬的声音,温艾正因为自己的遭遇十分想哭,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却生生被人打断!
她赶紧整理好表情,向着那声音看过去。
入目的是一位身材高大头发微微卷曲的外国男人。
棱角分明的五官,想欧洲雕塑一般健硕的身材,看不见一丝杂色的金色头发和深蓝眼睛,此时正充满关切地看着她。
“谢谢,我没事,是阳光刺得眼睛生疼。”温艾很不习惯有陌生人在这个时候关系她。
“我叫森觅。”
那外国人并没因为她的回绝就终止了这场谈话,而是继续看着她到:“为什么你们总喜欢用阳光或者沙子做借口?”
温艾顿时一噎。
用阳光和沙子做借口,不就是表示自己不想多说,而又不用直接回绝对方的好意么?
她微微蹙眉,不喜欢这种坦率得让人为难的表达方式,也不喜欢这种直勾勾的眼神。
“因为跟你不熟。”温艾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扭过头重新看向窗外。
身后终于没了动静,可没等一会,温艾就无奈地从窗户上看见了一个继续盯着她看的男人的倒影!
心里顿时有些火气,外国人的长相本就让人觉得很具有攻击性,而且他们说话的时候,特别喜欢直直的盯着人的眼睛,那种赤裸裸的热切实在令人受不了。
更别提这个人,完全是个陌生人居然还这么不识趣。
长得帅就可以这样么?
温艾冷冷地放下遮光板,这一回,总算是连倒影都看不见了。
她本来就心情不好,也没心思理会这些小事,就将这件事当成是个小插曲一样不多时就抛在脑后。
后面的十几个小时里,她倒是没怎们在对上那双眼睛,直到下了飞机,也没有再和那男人遇上。
双脚一落地,绵绵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十几个小时的航行他一直很乖,不哭不闹也没提出任何条件,这时候整个人都想蔫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一点精神都没有。
温艾心疼地想要抱他,手上又拿着许多行礼。
“绵绵,再坚持一下,等出关之后我们先找地方休息好不好?”
绵绵垂着眼皮点点头:“妈妈,我好像生病了。”
温艾心中一惊,连忙身手去探他的额头,果然额头摸起来微微发烫!
她再也顾不上许多,一把将绵绵抱起来,又吃力地拼命拿起行李,快速朝闸口外走去。
温艾简直不敢多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连医院都找不到……
“喂!”
就在温艾心急如焚的那一刻,一个十分嚣张的声音冷冷响起:“看这边!”
温艾看转过头,看见眼前那张让经常让人气得肝疼的脸,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谢卉……
他居然来接她了?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过来之后要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登门道歉,要狠狠花一翻功夫才能让他原谅自己之前的失约呢。
“谢卉,绵绵病了。”她快速跑过去,仰头看着他,满眼都是焦急。
谢卉本来端得高高的架子,还想奚落温艾一翻,看见她这样却又有些不忍心。
尤其是她这种全心依赖他的眼神,他还真从来都没见过。
难怪那么多男人喜欢带女人去旅游……陌生的地方,果然有别样的好处!女人慌乱之中,总算有男人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谢卉一把将绵绵从她怀里挖出来,稳稳地抱住,另一只大手一抓,直接将温艾手里那点行李也抓了起来:“放心,跟我来。”
他带着温艾找到机场的服务人员,用熟练的英语请求帮助,又跟着地勤一起来到了一间医护室的样子,对里面的义工说明了绵绵的年纪和身体状况,不一会就等来医生,给绵绵做了个小检查,开了几颗水果味道的儿童晕车药。
“原来是晕机啊!”谢卉把水果糖一样的药片塞进绵绵嘴里,瞪大眼睛做鬼脸:“小没出息的,连飞机都不会坐”
绵绵哇的一声就哭了,哭过之后却又抓着谢卉笑了起来。
“叔叔你也没出息,你不会游泳!”
谢卉一愣,没想到自己不会游泳的事情被这小子记住,还当成话柄,顿时气得要用拳头敲绵绵的脑袋。
温艾哪能舍得,赶紧上前护住。
绵绵在温艾怀里露出一个十分滋润的笑容:“叔叔别打我,我知道你是好人!”
童言无忌,反而特别真实,这话说出来倒是让谢卉一愣。
他从来就没有表现的像个“好人”,忽然这样被一个孩子夸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试探地看看温艾,却发现温艾正在冲着他笑着点头。
一向飞扬跋扈的他忽然感觉有点脸红,别扭地“嗤”了一声,伸手去揪绵绵的耳朵:“怎么样了好点没?好人叔叔带你出去玩,这附近有个大游乐场,里面的过山车保证让你比坐飞机还晕一百倍,特别好玩。”
谢卉又恢复了嘴里没好话的样子,温艾却觉得一颗心无比的踏实。
绵绵更是完全不怕他,他揪他耳朵,他揪顺着他的手往他身上爬,一点不在乎礼貌和卫生,两人打成一团,就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温艾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两人撕开,看绵绵也终于恢复了精神:“游乐场就不去了,还是先找地方安顿吧。”
谢卉点头:“行,那就先回住处,你们也饿了吧,回去先吃饭,改天我自己带这小子出来玩,让他把那些天上的东西都坐一遍,保证让他吐个够。”
眼看两人又要打闹起来,温艾连忙按住小的,将两人都推进出租车里,一路朝住处而去。
车子停在一条挺普通的街道,街道两边都是紧紧相连的三层建筑,看房屋的新旧应该也很有年头了。
“到了,就是这里。”谢卉抬手指着其中已经是最新最好看的门洞:“这是我租的房子,我就住这里。”
温艾走进去才知道,原来这里一层二层令有其他住户,谢卉的住处,是三楼唯一一个房间。
唯一一个房间!
一推开门,大大的一个正方形……
谢卉双手一拍:“你就住这里。”
温艾表情僵硬:“那你呢?”
“我当然也住这里!”
谢卉摆出一张凶巴巴的脸孔,一把把温艾拖进来关上门,又指着一个角落:“你今晚就睡沙发,明天在那里给你撑一张床,怎么,你不会还以为在异地他乡什么成绩都没有就能享受锦衣玉食的公主生活吧?”
温艾嘴巴微张,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首先她确实没想到谢卉居然住在这么普通的地方,不过仔细想想也就知道了,星图像海外拓展,需要的钱可谓像流水一般,单是这一回跟出来的团队前前后后就不下数十人,每一天都像是在烧钱一样。
与其把钱都花在不重要的地方,不如全用在谢卉的作品上更好。
而且这边的市场也似乎能喜欢这种有人情味的明星,不需要太精致,太完美。
道理她都懂,可谁来告诉她,女助理要和男明星睡同一个房间,还是这么小的一个正方形房间,这真的合适么?
在这房间里,她连个最远距离都找不到啊,无论哪个角,离他都不过三五步的距离!
“怎么,你嫌小?”谢卉的目光落在绵绵身上,搓着下巴大量绵绵:“要是实在嫌小,让孩子住楼下房东太太哪里也行,她特别喜欢孩子,挤一挤没问题。”
温艾头皮都要炸了,紧紧抱住绵绵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他。
还好她带了儿子来,要不然就真成了两个人的同居了!
他还想把绵绵塞给房东太太……简直不嫌事大。
温艾赶紧走到刚才他指着的角落里,把自己的行李都堆在那:“不小!一点都不小!你谢大明星都不嫌小,我才无所谓呢,我就住这里了,绵绵也住这里!”
谢卉的唇角露出一闪而过的狡黠笑容,在温艾还没发现之前,又冷下脸,顺手抓起一个靠枕,指着温艾道:“你们就住这里了,这回可是你自己说的,温艾,你要是再敢放我鸽子,我就打死你!”
温艾看见那熟悉的打了她无数回的靠枕,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
一阵心累……她缓缓举起双手:“大明星饶命。”
绵绵已经笑打滚了,也学着温艾的样子举手投降,一时间屋子里气氛无比欢快温馨,让人再也想不起远在天那边的那些烦恼……
…………
武萌看着电话上的号码,十分淡定地浅浅啜了一口红酒,脸上露出一种谜一般的微笑。
“喂,你哪位?”
电话这头,安修廷的助理一顿,明知道武萌不可能忘记他的电话,却不得不重新介绍:“武小姐,我是程龙,是安董的助理。”
要是她再问安董是谁,这事也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不过武萌显然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机会,她拖着长长的声音“哦?”了一声,然后轻轻笑道:“程助理有什么事情吩咐?”
助理最近见了几次温艾,习惯了那种简单真诚的说话方式,再面对武萌这样的还真是有些不舒服。
再想到她对安修廷做出的那些事,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安董要约您见面,时间定在今天下午五点,毕昇酒楼。”
“五点我可没有时间呢,”武萌一副苦恼的语调,五点她约了古雅喝茶,安修廷还以为自己想怎样就怎样么?
助理头顶的筋都要暴起来了,要是安董听见这话,恐怕是要气的伤口再次迸裂吧。
“那请问武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为了不让安董生气,他只好耐着性子问道。
武萌眼中露出胜利的得意,抬头将高脚杯里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晚上九点吧,我那个时候有时间,想跟我谈多久都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