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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遥惊奇的看他,“你怎么知道的?”她是女人的事,没记得跟他说过。
杜怀叹口气,“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平月都希望你过正常女人的生活。”
是啊,正常女人的生活,这些年遇上这么多事,她也累了,烦了,真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傅遥唏嘘一声,“你们放心,我会作出决定的。”
杜怀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不管她心里想什么,终不是他能管的。
杜平月需要休息,两人掩上门先出去了。
说要做平常女人,但此事谈何容易,尤其是现在这狂风暴雨中的朝廷,想走也走不了。她答应过易东风,要进宫打探消息,而且她手里这本名册必须要交给赟启,还有惠郡王,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是不是真的想当皇上……这些事都是要做,要查的,他们让她不要管那么多,但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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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她坐着轿子来到宫门,告求了半天,守门的侍卫就是不肯让她进,还大声叱喝,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傅遥早料到是这种结果,她是谁,怎么有本事见到惠郡王?
杜怀走上来,“爷,咱们这就走吗?”
“走吧。”不走总不能在这儿过夜吧?
她转身离开,却并没有回府,而是去了趟付云峰的府。可是付云峰根本没在府里,据府中下人说,付大人在那日寿诞之后就离开了京城,至于去哪儿他们也不知道。
傅遥猜想,他该是替皇上办事去了。他是皇上难得信任的几个人之一,在这个时间走,定有原因的。
进宫进不了,也不知道皇上在哪儿,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从府里出来,正要上轿,忽然前面一队人远远而来。前面两个人开道。一边走一边叫着:“应天府巡查,应天府巡查……”
傅遥转头,正瞧见应天府的回避牌。那本来该是她的依仗官威,什么时候却成了别人当街炫耀的资本了?
她也不上轿了,当街一站,今日倒要会会这个吴大人。天下让她看不顺眼的人很多。但这个是顶顶不顺眼的。
轿子很快到了近前,打头的那些应天府的人都认识傅遥。忙停下来,笑着打拱,“傅大人,您怎么站这儿了?”
傅遥冷冷一扫。“叫吴明远下轿来见本官。”
那几人面面相觑,心道,这下惨了。李逵见李鬼,也不知谁是真李逵。谁是真李鬼。那日得知孙府丞跟她出公差,吴大人发了好大一顿火,还把孙府丞关起来,到现在还没放出来呢。以两人的脾气,今天可有好瞧的了。
轿子撂下,从里面下来一个人。
傅遥一直以为吴大人肯定是个面目可憎的人,可见到了才知道自己错了,他不仅不面目可憎,还很可喜,长得很英气,很好看。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一身从三品的官服穿在他身上,有种孑然独立,傲视天地的凛然强势。只是……怎么瞧着那么眼熟呢?
她仔细瞧了瞧,“这位吴大人,咱们是不是认识?”
“自然认识,傅大人请了。”他一抱拳,傅遥赫然想起在哪儿见过他了。这人就是那个组织里的四爷,在杭州抄他家的时候见过一面,大闹春香阁的时候又见过一次,原来他叫吴明远啊。算起来两人的仇结的还不轻呢……
这年头叫明远的都不是好东西,可越不是好东西,偏偏越不能得罪。傅遥立刻像个泄了气的球一样,“原来是吴大人,幸会,幸会啊。”
吴明远冷冷一笑,“傅大人,你见本官是要干什么?”
她虚虚笑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没事,没事,就是仰慕吴大人,打声招呼,打声招呼而已。”
看见她这表情,旁边的杜怀忍不住一掩脸,跟着这样的主子,真丢人啊。
那些本来还心揪揪,以为今天能看到一场全武行,两大人对骂的好戏的,都不禁有些失望,谁能想到这还没开打呢,一方已经偃旗息鼓了。
有人暗道,平时看傅大人伶牙俐齿很厉害的,怎么今日看见这位吴大人反倒没脾气了?
吴明远瞪她一眼,“既然没什么事,本官就走了。”一甩袍袖上轿走了。
“大人慢走,慢走啊。”她在后面还挥手呢。
眼看着仪仗而去,杜怀忍不住道:“我说大人,那吴大人很可怕吗?”
傅遥点头,“可怕不可怕我不知道,不过现在还是不惹他为妙。”
“他到底是谁?”
“你不记得了吗?他就是四爷,那个狗屁组织里的四爷。”
这么一说,杜怀也想起来了,在杭州抄李府的时候,确实见过一次的,但时日一长有些记不清了。这也怨不得她会如此了,她对那个组织避如蛇蝎,自不想和他们有任何冲突。只是……
他道:“这个人真叫吴明远吗?他是什么身份?皇上又怎么会派了他接替你的差?”
“这得靠你来查了。”她拍拍杜怀的肩膀,一脸笑意,“你不是说要让我做个普通女人吗?那这些男人该干的活就交给你了。”
杜怀苦笑,早知道这样就不跟她说那么多了。嘴贱的后果就是这样啊!
回到府里,杜怀乖乖去查吴大人的身份,傅遥则去看杜平月。
杜平月伤的不轻,他早上醒过来一次,服了药又睡着了。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他受伤的次数屈指可数,也没有哪一次像这样伤的这么重。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能把他打成这样?
他睡的很不安稳,额头上满是汗,眉头也皱的紧紧的,似乎在睡梦中也在提心吊胆。这都怪她,总不让她省心,若她早听他的话一起离开,或者就没有后来那么多烦心事了。
拿起手帕轻轻给他擦拭额头的汗,一下一下,那么轻,那么柔,生怕弄疼了,也生怕弄醒了。熟睡中的他,美得好像天上的月光,他永远都是这样,无论静中还是动中,都那么让人心动。
不知在屋里坐了多久,天慢慢黑下来了,府里丫鬟进来两趟问她要不要吃饭,都被她推出去了。她不想吃,也吃不下。
一刻之后,忽然听到外面有人道:“大人,有人求见。”
“不见。”懒得看那些人,谁都一样,好容易清静一会儿,都不让吗?
外面声音又道:“大人,那人说你不能不见。”
“他是谁?”
“不知是谁,只说在后门的巷子里等你,还不许我告诉别人。”
她心中一动,这么隐秘的要见她,肯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行了,你下去吧。”
她披了件衣服出了门,傅府的后门一般不怎么开的,长久以来,锁都生了锈了,钥匙根本打不开,她拿刀砍了半天才给砍开了。这人也是有病的厉害,要见她怎么见不行,偏得在后门?不过这也没办法,谁叫她这府里到处都是眼线呢。
门口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赶车的人戴着一个破草帽,帽沿压的很低。
她走过去,赶车的低声道:“快上车。”
那是吴起,怪不得开始觉得眼熟呢。她以为车上坐的赟启,上了车,还一脸期待的叫着:“皇上……”
没人回答,车上之人一转头,吓得她差点把舌头咬破了。那居然是惠郡王,月光下,他正对着她吟吟笑着。
“我的妈呀,真是活见鬼了。”她低喃着,却正巧被他听见。
惠郡王微微一笑,“你要见到皇上,才是活见鬼了。”
傅遥咧嘴,看见他还不如鬼呢。坐在他对面,“王爷找我有什么事?”
“自然是有事,想请你帮个忙。”
“王爷现在是举国轻重的人物,咳嗽一声别人都要颤三颤,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若是皇上请你帮忙呢?”
她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皇上,若是皇上请你帮忙呢?”
“圣旨自然是遵从的。”想想又不对,“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知道皇上没死的?”
“你以为是我夺的宫,控制了整个局面吗?我有那个本事吗?”惠郡王苦苦一笑,自己这个谋反的大帽子被扣到头上,怕是这辈子都脱不下来了。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皇上策划的?”
“自然。”他也想不出这样的主意。
那一日寿诞结束后,当皇上跟他说让他谋反时,他的下巴差点惊掉了,表情比她现在还夸张。他以为皇上是在试探他,慌忙跪地连声告罪,“臣有罪,臣不敢,臣绝不会有此心……”
赟启淡淡一笑,“王爷起来吧,朕知道你的忠心。”
皇上把他扶起来,告诉了他前因后果。有人要谋朝篡位,让他合力演一场戏。他们计划是在皇上假死之后,他以最短的时间,在那些人之前控制皇宫,把手四门,不许任何人进出宫门一步。还有九门提督和内廷侍卫总管也授了皇旨,听命于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