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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遥揉揉太阳穴,被他吵的头也开始疼了。她冷声道:“这事不劳大人操心了,本官自会写奏章禀报皇上。”
“捉拿贼犯乃是本官的职责,本官岂敢懈怠。”
“保护军粮,寻找丢失军粮也是你的职责,怎么没见你多么卖力?”傅遥冷笑一声,这个王明远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军粮已经找到了,下一步要先运回军营,傅遥让方辙带着三千人把粮食运回去,剩下几百人跟着她继续留下来。这些粮食对于庞大的军队只是杯水车薪,想要让大军无后顾之忧,还得需要更多的粮食。他们这些留下来的,都是为了找粮。
方辙一走,傅遥叫杜平月拟了两道奏章,一道是报告军情和粮草供应情况的,另一道就是关于安置武邑族,如何安置这几千人傅遥心里也没数,但为了地方安宁,赟启一定会想办法的。
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找出幕后黑手,这个王明远是个可疑致之人,他这么急切的想要毁了武邑族,是怕有人会供出什么吗?
武邑族的事绝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一群连饭都吃不上的族长,哪儿来的钱采买兵器?尤其是那些箭矢,那绝不是谁都能拿到的,没有人在后面撑着,凭他们如何办得到?而事情究竟怎样,看来要好好审审何风了。
临上船前,她向哈尼族长要了何风,哈尼族长原本不肯的,她说武邑族犯了这么大的罪,劫盗官粮的罪名总要有人承担,若不交出个人来。怕是族长要跟她走一趟了。
哈尼族长慌忙摆手,连说他这把老骨头做不了这些,最后乖乖把何风奉上了。
她之所以要何风,就是因为这家伙知道的不少,他说有人和他联系,这个人是必须要揪出的。
叫人连夜提审何风,这个何风看着文弱。嘴比死鸭子都硬。无论她怎么问都不肯说,只道一切都是他的主意,跟旁人无关。
杜平月恨毒了他。对他用了大刑,把人打得筋骨尽断,可即便这样,他也不肯吐露分毫。似乎铁了心为人遮掩了。
打到后来,傅遥对他都有了几分佩服。骨头硬成这样也是要有点胆识的。凡是被他们抓到的,经过严刑拷打,没一个肯说的,张子墨如此。何风也如此,也不知都是吃了什么药了。
杜平月看着已昏厥过去的人,问道:“怎么样?还打下去吗?”
傅遥摇摇头。“先把他押下去吧。”再这么打下去,怕是要打死了。
本来想把人押到大牢里。傅遥却觉得那地方不保险,想想还是放在柴房里。他们暂时住在王明远的府里,这里到处都是他的人,倒是正好了。叫杜平月布了个局,等着看谁会有异动。她总觉得若是此人和何风有联系,他定不会允许何风把自己泄漏出去,或者会来把人截走,或干脆下毒手灭口。不管是哪个,总会叫他们抓住点蛛丝马迹,进而顺藤摸瓜。
事情果然不出她所料,午夜过后,柴房有人侵入,幕后黑手顺利落网。
杜平月提了一个人过来,那人矮矮胖胖的,一身的大肉,看着甚是敦实。傅遥瞅了一眼,总觉得这人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把知府衙门里的人叫过来辨认,还真有人认得,说是街上打铁的王三。
她说怎么看着面熟,原来两天前这人曾问过她要不要打把剑,被她推拒了。倒没想到一个打铁的居然成了杀人了。
问他为什么要杀人,王三直着脖子道:“谁说我杀人了,我只是来放火的。”
傅遥好险没气乐了,这是从哪儿找了个杀手,傻缺魂的。
在逼问之下,他招认说是城东卖米的吴大头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放火。
派人连夜把吴大头抓过来,正睡的香的时候,被人从被窝里掏出来,满肚子牢骚,不过在见到满屋子的刑具时,顿时吓得盹都醒了。审问之后,吴大头说是玉香楼的跑堂给了他二两银子叫他放火,最后问来问去,问到知府的厨子李五德。
傅遥看着这个胖胖的厨子,有些无奈地笑,“厨房离柴房不过百步距离,你不去自己放火,费这劲儿干什么?”
李五德低着头,“我不敢。”
“好,你说是谁让你放火的?”
他吭哧了半天不肯说,问到后来才道:“是王大人,他说柴房没用了,叫我放火烧了,然后重建一个新的。”
“放屁。”傅遥大骂一声,放屁都没他这么臭的。这叫人话吗?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五德哭了,“老爷真是这么说的啊。”
“那你为什么没那么做?”
“我听见里面有人在动,就没敢下手,正好玉香楼的跑堂来送菜,我就交给他了。”
接下来跑堂又交待给了卖米的吴大头,然后吴大头就把这事托给了打铁的王三,这才出现今天晚上一个人拿着把榔头悄悄出现在柴房的一幕。
把这些人的底细全部核查了一遍了,都是久居淮安城的,职业,人际关系都很简单。
傅遥气得大骂,他妈的,这都叫什么事?追来问去,竟没找到一个有用的人。
想因为此怪到王明远头上,根本站不住脚,这是在人家自己家里,人家想烧自家柴房也没什么吧?
把王明远叫来问话,王明远的回答也是这句,还说他又不知道把盗贼关在这里,最后竟昂首挺胸的大放厥词,说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那大义凛然,不屈不挠的模样,倒好像自己做的是件什么宏伟大事。
光凭怀疑,傅遥是定不了他的罪的,这王明远狡猾的厉害,顾左右而言他,迂回着绕吧饶吧就又绕到要剿灭武邑族乱贼身上,说是武邑族的阴谋,企图危害社稷安危。
傅遥被他搅合的头疼,只能先把他放了。
就在他们把目标锁定在王明远身上的时候,另一拨不明身份的人已经下手了,何风在被移送牢房的路上被人一刀割喉死翘翘了,押送的杜怀也受了伤。
下手之人动作又快又狠,把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据杜怀回忆,那人蒙着脸,身法奇快,剑也快的出奇,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肩上就中了一剑。紧接着他回身去挡,却没拼过三招就被对方的内力震开了。他杀人不过一瞬间,轻轻一抹,一些守兵应声而倒,何风也被他割断喉管,血不过流下两三滴。
以杜怀的武功,能把他伤了的人天下没几个,杜平月的武功虽高他一筹,却也不能这么迅速的伤人,这个蒙面人到底是什么人?
杜怀一直沉默不语,问他在想什么,才道:“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那个人应该认识,那身法、那剑法都是我熟悉的。”
傅遥看他的神情,知道他有些话没说完,等吃过晚饭,把他叫进自己房里。
屋里就他们两个,也方便说话,她问道:“你可是疑心那人是你认识的?”
杜怀轻叹一声,“我只是怀疑,也没有确切证据,不过他的剑法与我如出一辙,出剑却比我快,普天之下能达到这种境地的只有一人。”
她心中一动,“你是说他可能是牵机阁的人?”
“不错,他可能就是我的大师兄。”所谓大师兄就牵机阁的大公子,阁主的长徒。
对于牵机阁这位大师兄,傅遥知道一点,他的剑快,快的出奇,他的人狠,狠的出奇。但所知也就这么多,对他也只是闻名而已,根本没见过其人。以前因为怕杜怀想起从前的事难过,从来没提过有关牵机阁的任何事,可是现在到了这会儿却不得不问了。
她道:“那个大公子究竟是什么人你可知道?”
杜怀摇摇头,“我只知道他姓林,具体叫什么不清楚,甚至不知道他年纪多大,至于什么身份,大约也只有阁主清楚了。”
傅遥一直觉得在杭州和京城那些杀手,都是有组织的,以三爷的个性,还有易东风的身体状况,根本是养不出那么多精锐杀手,而其中指使他们的肯定另有其人。那些人行动迅速,组织严明,定是做过杀手的老手才能调教出来。
这个人她怀疑就是牵机阁的大公子,当年牵机阁毁于大火,许多精英连同几大长老都死了,但这位大公子却从未露过面。
他既然是硕果仅存的杀手头子,再花力气训练出另一支杀手组织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在杭州华阴县傅家的祖宅,那个谢二十七就是从牵机阁出来的,而能促使这些杀手效忠的,怕也只有牵机阁里的人了。而这个人是谁,已经呼之欲出了。
杜怀对这位大公子所知太少,恐怕他们要想找到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天下姓林的何其多,难道每一个都要盘查一遍吗?
和杜怀聊了一会儿,就让他回去睡觉了,次日一早他们就离开了淮安城,跟王知府说要去别的州府调粮。
王知府送他们出了府,一脸的懊恼,连说没能好好招待他们真是罪过,还请傅遥以后有空多到这里来坐坐。
傅遥暗自冷笑,坐坐是肯定要坐坐的,不过再来之时,怕是这滑头露馅之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