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个馒头两样情

风之灵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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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山野岭的,乍一听到这种威胁,有人大笑起来,那黑衣男恼了,伸出手去还没碰到被角就被人抓住。那手劲紧的出奇,手腕被刁住,想往前一寸都不容易。

    他心中暗惊,没想到荒野之处还有这样的高手。两人僵持了片刻,旁边另一个黑衣男子喝道:“风南,不可生事。”

    那人只好讪讪地放下手,嘴里却不饶人:“长这么丑还是个瘫子,谁要啊。”

    猎户男脸色微微泛青,“滚——”他狂吼着,突然跺了跺脚,也没见如何使力,茅屋竟然颤了三颤,好似地震一般。房顶的土扑扑簌簌往下掉,呛得人鼻子痒痒的。

    傅遥忍不住打了个几个喷嚏,也不全是因为有灰,她的衣服太过单薄,从屋外吹进来的凉风飕的人骨头疼。她抱着肩膀惊骇的看着他,这猎户男外表瞧着也不是那么英武,怎么会有如此好本事?这一手惊世骇俗的内力,怕是少有高手能及。

    几个黑衣人吓得变颜变色,都看着他半天没言语。

    过了好一阵,其中一个黑衣人才道:“既然这里没人,那咱们就走吧。”

    “打扰了。”他说着还对猎户男抱了抱拳。

    他一走,另外几人忙跟了出去。出了茅屋,风南道:“风雨,你为什么不让我再查?”

    风雨轻声一叹,“那屋子那么小,藏两个人的可能性本就不大,且那个猎户力大无比,武功也甚是高强,怕是咱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一想到猎户男那一声狮子吼和雷霆一脚,风南忍不住缩了缩头。他还真有点后怕,那个猎户到底是什么人?

    “这深山之地,怎么会有这样武功高强之人?”

    风雨道:“怕是山中隐士,那茅屋盖了有几年,那人也确实在以打猎为生,人家的事与咱们无关,只要赶紧找到狗皇帝。他们不认得路。肯定还没从山里走出去。”

    “好吧。”

    几人继续往前走。走了一阵,风雨忽然道:“不对啊。”

    风南不解,“什么不对?”

    “那个男的是猎户。可那个女人呢?她虽披散头发,却一点不像一个荒野的村妇。那身姿,那做派,好像在哪里见过。”

    “莫不是从哪个大户人家里拐来的。”

    “什么拐来的。你不觉那人眼熟吗?”

    “有吗?”风南摸摸脑袋,他光顾看人家雪白的肌肤了。根本没看清脸什么样,只觉得她貌美如花,漂亮的很。

    风雨摩挲着下巴想了片刻,突然道:“遭了。那就是什么傅大人,她扮成个女人迷惑了咱们,皇上也一定在那间屋子里。”

    另几人不由一惊。慌忙回去抓人。只是走出来一段路,再回去哪还寻到半个人影?

    ※

    他们前脚一走。赟启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

    傅遥也道:“咱们赶紧走,那些人若察觉出不对,肯定会回来的。”说着对猎户男道:“还请大哥帮忙送咱们一程。”

    猎户男沉吟着没说话,谁都知道没有他,他们是走不出去的。他在这里本就是为了避世,实在不想回那复杂的人世,可是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了吗?

    “大哥……”傅遥一脸殷切地看着他,那玲珑如秋水般的眼神让他心有不忍。

    他呐呐道:“我妹妹在这儿,如何能走?”

    “不走不行,你们若留在此地,会有危险的,你武功高,可令妹不会武啊。”

    猎户男脸色微沉,他既然已经陷进这浑水里,怕是想不沾鞋都不行了。

    傅遥抓了件棉衣披在身上,又道:“我背着你妹妹,你背着我家公子,咱们一起出去。你妹妹既然许给了公子,两人也是要办婚事的,外面有许多名医,或者她的伤也能治得了也未可知。”

    她不遗余力的劝说着,伸手扽了扽赟启的袖子,叫他说句话,赟启无奈,只好道:“你们在这山里,怕也有段时日,她的伤病不见大好,也该试试别的法子。”为她找御医一点不难,但娶了她实在有些难办,他只装作不知,对傅遥说的婚事半句没提。

    猎户男寻思了片刻,显然也有些心动了,他无所谓,但他妹妹总不能永远在这荒山里,她不能出门,也没什么人说话,在山里五年都住的越发寡言了。

    “好,我跟你们走就是。”

    一说要走,也没什么收拾的,猎物男拿了弓箭,又拿了自己一套棉衣给傅遥,“夜里风凉,你穿上吧。”

    到了这会儿傅遥也顾不上讲究了,她的衣服早挂坏了,不想冻死,趁早穿上。

    赟启看看她,再看见自己这身破衣服,不由心中暗叹果然是区别待遇,对待他和傅遥完全不是一个态度。对傅遥是呵护备加,对他是混不理会,莫不是这猎户男看上傅遥了?

    这节骨眼上本就不是吃醋的时候,赟启整了整衣襟,站直身子,就算逃亡,他也要逃得有骨气点。

    傅遥把床上的女子背在身上,怕掉下来,特意找了条布带捆上。她出来时猎户男也准备好,赟启也背在他背上,他递给傅遥一把剑,“拿着这个,护身用。”

    傅遥掂了掂,那剑很沉,剑鞘古朴,一看就宝家伙。这么一个荒野猎户,有这么好的本事,又有一把价值连城的宝兵刃,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怎么会藏身在这山里呢?

    心里有太多疑问,忍不住开口道:“大哥,不知你尊姓大名,可否赐教?”

    “叫我曹浅就好,舍妹曹倩,我们同父异母的兄妹。”

    傅遥点点头,姓曹?脑子飞快运转着想到底逊国有哪家名人姓曹的。她总隐隐觉得这兄妹两个不是一般的出身。

    “我叫傅遥。”一指赟启,“这位姓李,不过他的名字不方便告知。”人家这么意气,她也不想再欺瞒,但赟启的名字真不是她能叫的。

    “你们不是兄妹?”

    “不是,但我二人的关系,也不便说与你。”

    曹浅点点头,他们被人追杀,身份定然不一般,只是这会儿时间紧急,也没法多问。

    出了门,曹浅带着他们走山中小道向山上而行。怕被人发现,也不敢点火把,好在曹浅对山路很熟,摸着黑上去,也能走得健步如飞。

    傅遥本来就受了伤,背着曹倩根本跑不快,刚开始曹浅还扶着她,到了后来,就算扶着,她也跑不动了。

    曹浅干脆把赟启解下来,把曹倩背在背上,然后和傅遥两人架着赟启走。赟启一条腿受伤,另一条腿蹦达着还能走,被架着赶路也赶的快些。

    夜深露重,并不好赶路,还得腾出一只手来举火把,遇上路窄只能一人通行的地方,曹浅就把赟启抱起来,他背着一个,抱着一个,也要傅遥跑着才能追上。

    走了一夜,天也渐渐亮起来了,前面有个山窝,他们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下。曹浅道:“先歇歇吧,咱们接下来还要走一天一夜,攒点力气才能赶路。”

    他放下妹妹,怕她凉把她置在腿上,从怀里掏出个馒头,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喂她。

    傅遥看着那女人,似乎浑身上下除了头,别的哪个地方都不能动,那身子软绵绵的,好像煮烂的面条一样。

    好好的女孩变成这个样子,她不由心疼,问道:“舍妹到底什么病?”

    “不是病,是中毒。”

    “什么?”

    “她中了一种很奇怪的毒,中毒者会身软无骨,终身下不得床,我四处寻医都没找到解毒药,这些年我一直用内力给她护住心脉,暂时保住她的命,不过却不知能维持几年。”他说话时声音有种淡淡的哀伤。

    曹倩心中难过,低声道:“哥哥不用伤心,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若是真去了,那也是命,反倒是一种解脱。”

    “不会,我会救活你的,让你嫁人,过幸福的日子。”

    “哥,我已经习惯了。”她淡淡笑着,笑容那么淡然,那么从容。能有她这么好的心态,真不容易。

    馒头只有一个,曹倩吃了一半,剩下一半曹浅递给了傅遥,“你吃吧。”

    “你呢?”

    他摇摇头,“我不饿。”

    昨天大半天他就喝了两口肉汤,不可能不饿,她把半块馒头掰了三份,一块给他,一块给赟启,剩下的一小块填进自己嘴里,只可惜还没尝出味儿来就没了。

    赟启看着手里那块比小石子大不了多少的馒头,心里满不是滋味儿,他这一国之君几曾沦落到这等地步了?这么小的一块,还是傅遥替他挣来的,若没她,怕是连这点都没有。

    两个大男人同时咽下馒头,一个喜,一个愁,同一个馒头竟品出了不同味道。

    四人休息了一会儿,继续赶路,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忽然听到前面有脚步声。

    曹浅反应很快,一指道边一块石头,“在那儿躲一下。”

    那石头不大,最多只能躲两个人,傅遥道:“那你们呢?”

    “这些人是从另一条路过来的,与昨晚那批不是同一批人,他们未必认识我。”

    傅遥扶着赟启钻到后面,曹浅则背着曹倩慢慢地往前走,不过片刻,人已经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