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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傅遥呢?她在易家怎么样?”
“据吴起说好像还不错,易公子对她还算照顾,傅家那两个护卫已经顺利送进去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赟启“嗯”了一声,头靠在龙椅上,使劲揉了一下太阳穴,一想到傅遥,不由自主的头就开始疼了。往常派出去办事的人,从来没让他牵肠挂肚的,可这个人永远不叫人省心。
“你说她那个模样扮成人家的小妾,就不会被人发现吗?”
刘福成嘟囔一句,“皇上这么好奇,怎么不自己去看看。”
赟启抬了抬眼皮,“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他忙摆摆手。
“你要真这么闲,就去找点事做,上次朕去江南,让你们找的人找的怎么样了?”
一提这个,刘福成嘴立刻咧成苦瓜状,什么都不知道,叫他上哪儿找这么个女人啊?皇上也是,都宠幸了人家了,居然连脸都没看见,天下哪有这么奇怪的事?
“这,皇上,您能说得再具体一点吗?比如她多大年纪,长得有什么特点?”
赟启重重地一拍桌子,“朕要知道还用得着你们满世界的找吗?”
刘福成开始抹汗,“那她叫什么?是哪里人?”
“可能叫胡蝶,但也许是假名,至于哪里人,听口音像是江浙一带。”
这不说了跟没说没什么区别吗?江浙一带人口有百万,能找得着才怪了。
他哭了,“皇上,奴才很忙,奴才收回刚才的话。真的很忙。”
赟启冷眼看着他,表情淡淡,“那还不快滚。”
刘福成立刻手忙脚乱的出去,他真的在滚,慌乱中一脚摔在地上,滚着出去了。身子重重撞在门槛上,疼得他哀嚎着。可怜他这把老骨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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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遥在石阶上坐了一会儿。觉得屁股凉凉的,似乎凉气顺着下面钻进了下腹部的位置,搅得她肚子都疼了起来。她狠狠揉了两下。正要回屋里披件衣服,忽然肩头轻轻一压,一件披风已经披到了她身上。
“穿上吧,怪冷的。”
傅遥一回头。见是杜怀,不由道:“你怎么还没睡觉?”
杜怀笑了笑。“刚换了新地方,睡不着,我认床的。”
大半夜的,他还是一身女装。脸上画着浓浓的妆,看着很是好笑。
想到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傅遥心里一阵感激。拉着他坐在地上,“这些日子我跑的不见影子。你们担心了吧。”
杜怀点点头,“我还好,就是杜大哥,他最着急,拉着咱们满世界找,南方几个地方都被咱们找遍了。”
想到杜平月,傅遥脚指头都觉得疼,她现在最怕见的就是他,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尤其是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的失踪是为什么。
“对不起。”她低声说着。这辈子可能是她第一次向人说这个词,以前不管做了什么事,她都没有对人内疚过,只除了这一次。
她是真心实意觉得对不起他们,一想到几个人风餐露宿的到处找她,她的心都痛了。心里很有几分安慰,能有这样的朋友在意她,这二十几年也算没白活了。
杜怀看着她低头忏悔,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芒,想说什么,却似欲言又止,半天才化作幽幽一叹,“你的‘对不起’我收下了,只是以后不要再做同样的事,我,我们……经不起再一次失去你了。”
“不会了。”傅遥重重点头,她垂首坐着,一时失神没注意他说话时的表情。
杜怀深深望着她,自从他有记忆起,认识她似乎也有几年了,他从一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人就是她,然后一年一年,一月一月,他从没离开过她。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习惯,他真的怕失去她,甚至不知离开她后自己会怎样。
此时的她侧脸坐着,鼻子高高挺挺的,那张脸温润如玉。她一动不动,在月光下拖下长长的影子。她的眉毛眼睛鼻梁嘴唇,脸上每一个生动表情,这些全部都刻在心底,不知多少次在心里描绘出她的身影。
他忽觉掌心都沁出汗,手指隔空划过她眉梢眼角,鼓出极大勇气,颤抖地落在她额际位置,那是她的影子,他最多只敢在这影子上描绘她的样子,却不敢真的碰触到她。
是恐惧吗?不知道是种什么感受,虽知不该,却又很想,很想要。这一刹那的感觉,他都会记得。
终归是不想离开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傅遥总以为他这么多年待在傅府是无处可去,却不知他之所以留下是为了谁。
他低声问:“你真的不会再走了吗?”
傅遥再次点头,但心里却根本不敢保证,她是个女人的事终究是包炸药,一旦被揭穿了,要是连累了他们可怎么办?或者她走了,就不该再回来,从迈进京城的那一刻,可能她的人生就要改写了。又落进赟启的手里,以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想到那个小皇帝,心情瞬间变得更差,站起来对杜怀道:“夜深了,回去睡吧,省得狼出来咬人。”
杜怀一怔,“什么狼?”
“某只狼。”她说着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屋去了。
某只狼,自然是指这会儿在寝宫里揽着美人睡觉的一只大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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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赟启真的在寝宫里,怀里揽着一个美人,在行色狼所行之事。
今晚他招幸的惠嫔,这是新进宫的张侍郎的女儿,据说是个难得的才女,她哥哥张小贤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温文儒雅,名声大噪。她也是个难得的美人,身上总有种寒梅冷傲的气质,但是美则美矣,却总觉得少了那么点东西。这些日子他对她也是不冷不热的,从进宫之后,也就招幸了三次。
尤其是现在,怀里抱着她,脑子里冒出的却是另外一人的脸。
也不知那个人现在怎么了,有没有如他一般失眠?他真不该放她去做那件事的,以至于她人去了,他的心也跟着飞了,牵肠挂肚,忧心忡忡,甚至不知所谓的多了几分思念。
他这是得了什么要命的病了吗?
惠嫔躺在床上,等了半天也没见皇上有什么动作,不由低声问道:“皇上今天这是怎么了?”
赟启撑起身子看她,明明唇红齿白的很漂亮,可为何就是提不起兴致呢?
他吁了口气,突然道:“你还记得傅遥吗?”
惠嫔展颜一笑,“皇上说的是辞官的傅大人吗?自然知道的,她是京中名人,当日选美之时就是她把臣妾选为第二名的,还把她儿子定成第一名,那个傅小玉也真有意思,穿着女装的样子真漂亮,一点也看不出是个男人。”
赟启微微一笑,这会儿傅小玉在牢里关着,养得胡子拉碴,可是半点不像女人了。她为了抓贼不惜把自己儿子扮成女人,现在又自己穿着女装为他刺探消息,也真是难为她了。
见皇上又不知神游到哪儿去了,惠嫔忍不住道:“皇上突然提起傅遥,可是为了什么?”
赟启一时无语,冷声道:“你不嫌自己话多吗?”
惠嫔顿时不敢说了,她平常不是个多话的人,可是今天看皇上频频走思,才会忍不住想说些话引起他的注意,是他提起的傅遥,现在却不许别人问了。
她三次侍寝,三次都听皇上说到傅遥,也不知这人到底有什么魅力,就算走了,也让皇上对她念念不忘的。
在外人看来,皇上对付云峰是万分宠爱,可在她眼里,皇上真正看重的却是傅遥。若是付云峰辞官走了,他会这么发了疯似地四处找吗?他会不惜把傅小玉送进牢里,不惜拿四个江南女子让太后说事?
那四个江南女子的事她是一清二楚的,她问过刘福成,皇上虽然招过那四个江南女子几次,却只是看看歌舞,根本没让她们侍寝,也没像外边传闻那样对她们宠爱有加,以致痴迷的程度。
他这举动成功引得皇后和贵妃大吃飞醋,一状告到太后那儿去,然后不知怎么引出傅小玉是引荐人,太后大怒,就把人关进大牢里。
这一出戏在别人看来是傅小玉罪有应得,但她却隐约觉出不对劲儿,皇上明显不是针对傅小玉,反倒想通过他来牵制什么人。或者那时并没猜出是谁,但现在她却清楚的感觉到,其中定是和傅遥有关的。
皇上喜欢傅遥。这个念头一出,连她都吓了一跳,皇上一向没有断袖之癖的,怎么会,怎么会喜欢上了一个臣子?
这一夜两人躺在一张床上,静静的,谁也没说话,但心里想的却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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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东风也是说了就算的,次日一早醒来,他喝了药,就叫春香和金兰去收拾东厢房。
春香道:“公子,那东厢房荒废多年,收拾它做什么?”
易东风冷冷扫她一眼,“春香,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多话的。”
春香嘟着嘴,“以前公子对我也不像现在这样,自从新夫人进门以后,公子已经好久没和我单独说过话了。”
易东风面色一冷,“春香,你越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