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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却是不屑的一哼,转头低声询问起纳兰明川的近况来了,一副关心弟弟的姿态。在他看来,如今的八弟四弟就是没长大的小狗崽子,如今领差的只有他跟太子两人,能当他对手的,也只有太子而已。
或许大皇子对纳兰明川这个听话又难得恭敬长兄的七弟还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关爱的,毕竟作为老大,底下的弟弟们一个比一个独,小时候每次看到人家软萌的弟弟妹妹,大皇子还是曾深刻的羡慕过的。
虽然七弟有些懦弱无能没有闪光点,但是与其他的皇子皇女一对比,大皇子还是更愿意将七皇子当做一个普通弟弟疼爱的。
当然,这些因着长大了,还是必须建立在七皇子听话恭敬并且不会给他带来半点威胁之上的。
“嗯,已经好了,多谢大哥关心。”纳兰明川抿着嘴微微翘着嘴角,眼眸都透着股子高兴。
“等会儿我在让人将彭御医叫过去给你看看脚上,脚上伤到了可马虎不得。”彭御医是专治筋骨折损的。大皇子瞧着自己几句关心的话,七弟就高兴得漂亮的丹凤眼亮晶晶的,相比起纳兰家特有的狭长凤眼,纳兰明川因着母亲的杏眼,一双丹凤眼略带了些杏眼的水润,衬着渐渐张开的五官以及那一点婴儿肥,整个人看起来乖巧软糯。
所以说,无论在哪儿,颜值过关,都有些优势的。这种典型的乖巧小弟弟外形,让大皇子很是喜爱,忍不住又抬手揉了揉纳兰明川的头。
虽然这个弟弟平时对太子也很恭敬,但是缺少的那股子亲密,还是很让大皇子满意的,平日跟太子斗得再厉害,大皇子都没有将火气发到到纳兰明川身上过。
想到太子,太子就出现了。休息的时间有限,大皇子领着纳兰明川四皇子八皇子三人一团走到之前上课的听书阁门口,就听见有交谈声渐近。
上书房是整个院落的总称,之前休息的地方称作明净居,上课的地方称作听书阁,另还有教授礼仪以及琴棋书画的居室,并一处单独的小二层楼阁以作藏书阁。
听书阁是专门讲儒学策论的地方。
远远的就能听见太子清朗高声谈笑,另一个偶尔附和的声音,则温润有礼却不失亲和,让人只听声音,就对其心生好感想要亲近信任。
门口几人都不约而同停下了交谈,大皇子更是眼眸一亮,难得拘谨的理了理衣襟袍袖,面容带笑。纳兰明川心神一动,心中有了猜测,顿时心如雷鼓,眼眸专注望向不远处抄手游廊的尽头圆形拱门处。
素白作底大片明黄勾勒的四爪腾龙攀附其上,玉冠束发腰裹淡黄玉质腰带,身姿修长面容俊朗的太子抬手一拂垂拱门旁垂柳,侧眸眼神专注的与身旁之人说着什么。
身边那人一身淡青素袍,碧玉为簪束起一半青丝,另外的则随意披散背后胸前,面容精致却不阴柔,反而因气质而越发恍如无暇白玉,整个人温润毫无攻击性,虽是一双桃花眼眼角微微泛红上翘别具妩媚,眼神却周正清明,让人不敢亵渎。
纳兰明川愣神的看着这个更甚往昔的大哥哥,在其他几人的行礼问候声中回神,脸红红的躬身一礼,呐呐喊了声君先生,又极快的掀起眼帘偷偷看了一眼君不言,眼神亮晶晶的。
君不言对上纳兰明川期盼的眼神,眸光一闪,面上却依旧温和的笑着拱手与几位皇子行了半礼,最后又忍不住多看了纳兰明川一眼,又对上那双晶亮的带着莫名熟悉感的双眸,微微一笑,率先进了听书阁。
眼见对方明显没有认出自己的样子,纳兰明川心中失落至极,不过那多看了两眼以及那一个微笑,也足够纳兰明川心中雀跃不已。嘴角翘起的弧度压也压不下去,难安抿唇抬手抚了抚胸前衣襟,最后安静的垂眸跟在最后进了听书阁。
南国继承大唐遗风,对船业解惑的恩师都倍加尊敬,就算是皇子皇女们,也不敢轻易对师长无礼。虽说君不言只会做他们一年策论讲师,但不说这份师恩,就是一年后入了内阁的忠义侯爷君不言,也足够这些稍微对那把龙椅有些念想的皇子们恭敬两分。
更何况已逝老候爷当年随着老皇帝之前,君家就是有名的百年世家,在如今的三国文人之中也有些名望,之后跟着君家跟着老皇帝东征西讨,族人死伤无数,在军中却也很是有号召力。若是老候爷十几年前没去世,如今握有半数军权的东郭老将军也难望其项背。
不过如今就算君家只有君不言,潜在势力也是不可估量的,就连东郭老将军也每每嘱咐家人谨记君家恩情,君家若有需要,只要不是谋反,东郭一家想必立马就能站在其身后助威呐喊。
好在君家一向是纯臣,不论是百年前还是百年后的今朝,君家人从不结党营私不抱团站队,只忠心于龙椅上坐着的人。君家纯臣之名也是君家备受文人们推崇的原因之一。
这也是老皇帝对君不言的信任根基,正因信任君家名声,才能放心将君不言当成下代皇帝辅佐能臣提拔培养。
至于十几年前君不言父亲被老皇帝判罪处死,却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功高震主”这个每个开国帝王都会面对的事。
君不言坐在案桌之后,抬眼面带微笑扫视了一下众位皇子,隐晦的重点关注了一下任务对象七皇子,一边以二十年前的著名战役为例,开始深入浅出的讲起了兵法。策论包含了兵法与政策两个大方面,以前策论这课需要常常更换讲师,如今却都由君不言一人教授,可见君不言文韬武略无有不精。
“是故,道,天,地,将,法,孰为先后?”君不言含笑询问,一一让几位皇子回答。
太子意气风发,面带盛气,朗声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将为先,将为统筹者,发号施令,决胜于千里之外。”这是典型的上位者思想,且还是没有经历过实战的理想主义上位者。
大皇子曾经常与京城外来往各地驻扎的兵士厮混,倒是有些经验,却依然没有笼统意识,认为底层兵士最重要,只有上面的命令让下面的兵士信服,愿意与将同生共死,上了战场也能勇猛不畏,此乃道为先。
四皇子讨了个巧,归纳了前两者的答案,又添加了少许自己的见解,倒是让人耳目一新,没有死守绝对先后这个问题。五皇子一向是善于儒学,此外都不过尔尔。八皇子倒是兴冲冲直接抢在了七皇子前头起身回答,激扬文字论述将领之重,慨述而论,也就是太子相同的观点,倒是有些偏了题,君不言嘴角含笑微微点头,也不评论,只示意对方坐下。倒是坐在角落一贯低调的七皇子,一贯微微弓起的腰背此时不自觉的挺直,总是垂着的头也抬起直直的望着一手负背一手置于腹前长身玉立的君不言,略一垂眸思索:“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高下,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将虽统筹,不可不顾道天地法,如是而已。”【“道者”至“不知者不胜”为孙子兵法原文】
如此全面详解,哪怕是太子与大皇子,也听得不由自主的连连点头,君不言眼含欣慰的点头赞赏。还没来得及说出夸赞之语,门外就响起抚掌之声,老皇帝的大笑而来:“不错,不错,若不是今日来此,还不知我纳兰家竟是有这等人才,这是......”
老皇帝望了望呐呐不言垂眸行礼的纳兰明川,微微侧眸,身边的大太监机灵的上前半步躬身提醒了一声,老皇帝这才继续赞道:“老七?都长这般大了!不错,不错。”给了纳兰明川一个赞赏的眼神,老皇帝这才转而随口问起其他几人的课业。
得了多年不见的父皇的夸赞,饶是已经对老皇帝没有多少感情的纳兰明川也忍不住翘了翘嘴角,想到君先生欣慰的眼神,心情更是愉悦了几分,虽然之后直到老皇帝离开都没有再多问他一句,纳兰明川依旧心情很好。
整堂课生动有趣,加之讲师颜值极高,说话带笑让人如沐春风,两个时辰的课很快就到时了,几人都听得意犹未尽,就连一贯在课堂上无精打采的八皇子都忍不住还想让君不言继续讲那场以少胜多的战役。
一贯喜好军政的大皇子更是不顾太子的暗语刺讽,一路跟着君不言离开,只为了询问几个课堂上想到的疑点。
目送君不言在大皇子与太子一同交谈着离开,纳兰明川注视着太子虚虚搭拂在君不言腰后的手臂,眼神晦暗,半晌,转身带着福贵离开。
主子得了夸赞,福贵也忍不住喜上眉梢,一路上主仆二人气氛愉悦。因着纳兰明川脚踝受伤,下午的骑射也只是在一旁听着,并没有亲身上马射箭。
只是八皇子离开之时除了讥讽几句却没有其他动作,让纳兰明川皱眉,心生不安。事出反常必有妖,八皇子的小动作还不至于让纳兰明川惧怕,只是婉妃......
能教导出这样一个八皇子的后宫宠妃,可想而知性格如何。婉妃其人一贯张扬,也正是因此,越发衰老的老皇帝才会对其十几年如一日的宠爱有加。哪怕一时有了可心的新晋宫妃,一旦婉妃与其有了冲突,老皇帝也不会为了个玩物一般的小姑娘落了婉妃的面子。或许其中有几分婉妃母族的原因,但是十几年的宠爱,老皇帝就是喜欢婉妃身上那股子张扬有活力。
才行至御花园,远远的正瞧见迎面行来的婉妃,婉妃出行一贯二十几名宫女太监随行,若不是宫规有定数,恐怕也不会仅止于此,简直比当年还未病逝的先皇后还要有派头。不过当年先皇后身份尊贵,且膝下一子一女,儿子还一出生就被封为了太子,加之本人手段也不错,虽没能得到帝王夫君的宠爱,却也备受尊敬,该给的面子都会给。
可以说先皇后病逝前,婉妃日子也不能跟这几年一样肆意潇洒。
多年的养尊处优,婉妃明明已经年过三十,却已然体态婀娜面容精致,一张红唇更是丰润,只是因她性格强势自我,一对柳眉眉梢上扬,唇角下压,整个人太过凌人。
御花园如此广阔,且这里还接近前朝宫殿,若说是偶遇,纳兰明川如何能信?如今,只能垂眸躬身行礼,唤了声“婉妃娘娘”,身后的福贵更是早已跪地额头贴地以示恭敬。
婉妃见状,唇角一压,收敛了本来的淡笑,眼神锐利,收在腹部的双手右手指尖微扬,微微斜睨:“哟,这不是连陛下都称赞不已的七皇子殿下么?怎么现如今,跟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似的?”
纳兰明川抿唇不语,垂眸恭顺的维持着行礼的姿态。
婉妃一贯是看不上这么个怯懦寡言的皇子的,后宫如此大,这么个不起眼的小皇子,想要弄死简直太简单了,只是因着自己儿子不知何故很是讨厌七皇子,婉妃也有心将七皇子当做自己儿子的磨刀石,反正年纪还小,正好让自己儿子玩玩儿。只是今日突然蝼蚁一般的存在居然压了自己宝贝儿子一头,婉妃准备略施小惩,让这只蝼蚁明白明白自己的定位,乖乖俯首做自己儿子的踏脚石!
婉妃不耐烦多在做纠缠,指尖一扬,身侧的大宫女就上前一步,打翻托盘上的一串东珠珠串。珠串有一百零八颗,颗颗东珠圆润莹白,约莫拇指大小,品质上乘。
珠串之前就断裂了,如今一落地,颗颗蹦跳散落在路面,有些还跳滚到了路旁的花丛草地之中。
婉妃面容不屑语气冷淡,却说着另一番话语:“哟,七皇子好大脾气,不过说说而已,也值当如此生气?这串东珠可是陛下才赐给本宫的,如今还未曾舍得用过,就被你扯断了,这上面可是一百零八颗东珠,如此,七皇子且跪在此处将东珠都找齐罢,缺少一颗,七皇子就跪在此处直到找齐罢。如此,且莫要说本宫欺负人了?毕竟珠串也就是在此处断裂的,要用心找,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嘛。”
如此,若是找遍了也找不齐,跪得久了,倒是他找得不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