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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从烂俗的开头讲起
每一个男孩都有一个武侠梦,即便下33一秒很有可能会被摁在地上蹂躏,但你依然会冒险去装这个B,对吧?因为你根本无法拒绝英雄救美、扮猪吃老虎,等等这些充满诱惑力的桥段,如果你要维护世界和平的话,前方左转有卖十块钱一本的《如来神掌》,报我的名字可以打八折另外附送一本《九阳神功》张无忌签名限量版。你还在等什么?骚年。
学武功需要一个过程,咱不可能瞬间变成一个高手,这是有违能量守恒定律的。虚竹接受了无崖子的百年功力成了一个高手;杨过吃了蟒蛇胆内里大增;张无忌跳崖遇到一个会九阳神功的老和尚,将武功传给了他。前头这些人都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即便你要成为一个高手也要找到一个成为高手的条件。
首先这个世界上即便有功力达到百年的顶级高手,没有类似USB数据线的东西也难以将他的毕生武学传到你的身上,因为他还没有练到那个境界。其次,如果你吃了一只蟒蛇的胆,最多也就在下一顿饭的时候少吃一个馒头,搞不好还会拉肚子。最后,在没有安全绳,降落伞的年代里,高手也会坠崖而死的。
刚学武功最痛苦的并不是学武本人薛紹同学,而是他的家将十四郎小朋友。面对薛紹天马行空、节操尽碎的问题,空有一身蛮力的十四郎毫招架之力。每天都有抑制不住想要一巴掌拍晕薛紹的冲动,小郎君:武学没有速成手册、没有什么绝世武功秘籍、没有降龙十八掌、也没有双修的武功……看着薛紹幽怨的眼神,十四郎欲哭无泪,要是有我也想学啊,可是真的没有啊。
十四郎不断向薛紹灌输一个武学理念:通过最普通最扎实的方式学武功其实也挺好的。等到最后你会发现,路一步一步踩在脚下才扎实,一天一天练出来的武功,打出去的拳头才不会落空,假如你不是瞎着眼睛乱挥就行。
薛紹的武学天赋用十四郎的原话就是这个样子:我用脚来学,也不至于学成这个样子。但他不能这么说,只能挑好听的讲:小郎君这一拳造型不错;嗯,这个马步扎的很有创意;你这套连环腿是学武以来练得最好的一次,如果裤裆没被踢开的话就完美了。
之所以让十四郎教习薛紹学武是因为十四郎的武学天赋最高,对武学的理解最为通透。最为关键的是他与薛紹的感情最好,由他来教授薛紹习武最好不过。原本以为聪慧如薛绍这样的人学起功夫来应当是极快的,谁曾想薛紹的武学天赋和他的智商完全成反比,十四郎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平时的聪明劲去哪里了?每次说出来多多少少会起点作用,薛紹武功学的烂,但是人却异常勤奋。学武的热情一直没退,现在还发着烧呢。十四郎有些搞不懂,是什么动力支撑着小郎君坚持到现在呢?自己拼命学武是因为仇恨所激,小郎君屁大点孩子,哪里来的动力,练得那般差居然还能厚着脸皮学下去,当真让人钦佩莫名。尤其是那套穿心龙爪手练得是炉火纯青,每日不练上那个几十遍心里就不舒服,一边练功一边念叨着什么百发百中抓啊什么龙抓手,还别说现在真能算上是百发百中,照这个速度练下去,单就这套爪功很快就会超越自己。就是造型差了些,还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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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以来,薛紹除了练武便是读书习字,闲暇时候陪陪父母,在洛阳城里闲逛,日子过得倒是飞快。
城阳公主夫妇的身体在薛紹的照料之下还算健朗,闲暇之时还经常离开洛阳走亲访友。年前薛紹一家还曾和舅舅李治一行出城围猎,只是未曾想到高宗李治的身体竟然差到这般模样,还没射上两箭就要歇息了,薛紹不禁隐隐担忧起来。自己娘亲留在洛阳似乎未曾影响到高宗李治的身体,按道理娘亲城阳公主时常探望,并且督促李治按时服药锻炼身体,效果似乎并不明显。高宗李治的势弱让武后的权利愈发强大起来,看来上天的确是公平的,你既然带着作弊器而来,那就给你安排一个困难模式。
比起薛紹,他的大兄薛顗(yi)算得上是洛阳城里的名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是样样精通。容貌俊朗、交友广泛,更为难得的是薛顗(yi)所说身世显赫性格却谦逊豁达、平易近人。洛阳城里多少媒婆是没机会踏入城阳公主府的,达官贵人倒是来了不少拜访城阳公主的,意思很是明显,想要为公主府的薛大郎说媒。薛顗虽说是驸马之子,按理来说算不得什么显贵人家。可现如今的皇帝是李治,薛顗的舅舅。大唐人皆知圣人与城阳公主兄妹感情深厚,爱屋及乌自然也很喜爱薛大郎,出游、围猎、宴会都喜欢带着。无怪薛大郎招圣人喜爱,人家自己也很争气,知书达理才貌双全,给圣人赚足了面子。薛顗今年已经十七岁,按理说早该娶妻生子。圣人也曾问过此事,却被薛顗推脱过去,李治心领神会不在再问。
当然也有心思活络的在薛顗身上吃了闭门羹之后转向薛紹的二兄薛绪,城阳公主倒是没什么意见,可薛绪也不是省油的灯。过了今年刚满十四岁,正是少年人最疯的时候,书虽然读的不错(有薛紹的父亲督促,学的不好完全没机会出门。)、人长得也不赖,无奈太过顽劣,整天看不见个人影。别说是说媒的人,就连城阳公主本人都看不见几次,薛紹的父亲拿这二儿子也没办法,当初是自己定下的规矩:书读好了才能出去玩。人家薛二郎读的确实不赖,无论是学堂先生考教还是自己打游击抽查,完全拿这小子没办法。布置的课业完成的妥妥帖帖,着实让人气恼。
后来薛紹的父亲就将注意力转移到薛紹的头上了,无他,大郎超过自己只是时间的问题。二郎虽说顽劣,课业也没拉下,关键是自己也治不了他。最后只剩下小儿子薛三郎,在开始的三年里薛紹表现的还算合父亲的心意:字写的不好,书读的也不行,还喜欢偷懒往外面跑,说是练武功,小小年纪不学好,撒谎。此时薛紹正挠到父亲的痒处,在学堂要接受小闫先生的监督,回家了还要受父亲的罪。字写不好,书念的不对就要挨板子(虽然父亲也不怎么舍得打,毕竟还小。)
薛紹的父亲并没有得意太长时间,因为自家的三儿子不知怎么滴竟是也慢慢开窍了。字写的快赶上自己了,书念得也不错,有时候提的问题自己也回答不上来。仔细算来三郎大概有三年多没挨板子了,嗯?我的板子哪里去了?算,反正也用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