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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想归想,那人面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忙做受宠若惊状推辞:“不用不用,那瓶丹药本来就是你们正大光明拍下的,我自己囊中羞涩,怎么着也怪不到谢家少主身上。”
这人身为谢家颇为得力的管事,见人无数,哪里不知道他面上惶恐心里却不以为然,但也没说出来,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耐,面上仍旧温和。
“若不是我家少主突然出手,那瓶丹药早就成了大人的囊中物,大人不怪罪是心胸宽阔,我们却不能当做理所当然。”
听到这话,那人心里有所缓和,这管事心里愈加不屑,虽然觉得自家少主没必要对这么一个人这样,但又不得不听从自家少主的吩咐,眼中的不耐更加明显,只按捺着说道:
“我家少主本来也不欲与大人争那瓶丹药,但实在是我家少主的炼药正处于瓶颈,看到这里有一瓶高级丹药,想着或许能研究下这个有所突破,这才得罪了大人。
这几瓶丹药都是我家少主前些日子炼制的,没别的意思,就是聊表歉意,还望大人收下。”
说完将几瓶丹药送到那人手上,也不等那人道谢便回到了三楼包间中。
那人本来就不敢和谢家较真,这下子被谢家的人客客气气哄了半天,又平白得了三瓶谢家少主亲手炼制的丹药,再听到周围人对他的艳羡,瞬间将之前的不快抛到了脑后,觉得谢家少主真是个好人。
沐辰在包间中,自然听不到底下的情况。
但是根据自己看到的,再想到之前听到了谢昀停留在中级炼药师长达一年半的消息,也差不多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然而,沐辰能猜到,其他人却不一定猜的到,比如西阳。
“那个包间里是谢昀么?他在干什么啊!既然想要,早早叫价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等到那个人都快拿下了才喊?”
听西阳的口气似乎颇有些为那人抱不平的意思,云昭阳下意识反驳:“他不是后来都派人道歉了么?”
说完看西阳有些呆住,沐辰和其他几人也看向自己,眼中微带指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冲,有心补救,但话已出口,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风子宸看了一眼西阳,说道:“如果他一开始就出手,那就不只是一万五千灵石了。”
西阳听见他这句话,,回过神来,却更加疑惑:“为什么啊?”
云昭阳也有些不解,但又不想表现的和西阳一样蠢,于是没问出来,只是看向沐辰。
沐辰虽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云昭阳刚才会那么激动,但看她这样子,想来也没什么大事,于是便也没多问,回答起了西阳的问题。
看沐辰没有多问,云昭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沐辰开始为西阳解释,加上她自己也想知道为什么,便也跟着听了起来。
“一开始竞价的人太多,价格可以说是疯狂上涨,这时候他若上去掺一脚,只会让价格飙升得更厉害。”
西阳听到这里,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觉得沐姐姐好厉害,于是一脸崇拜地点了点头。
云昭阳看他明显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一脸赞叹,颇为嫌弃,简直都不想再看他。
但西阳什么都不懂反而没困惑,云昭阳似懂非懂,却越想越困惑,但风子宸不用说了,显然一开始就知道。
西阳什么都不懂,反而一点疑问都没有。
林诗音本来不太明白,听了沐辰的话之后好像也明白了。
没有人继续问下去,但是她自己想不明白,又好奇的厉害,纠结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问道:
“可是那个人显然出不起更高的价钱了啊,就算谢昀他一开始就出手,成交价也不一定会高太多吧!
而且看那个人对他的身份显然有所忌惮,如果他一开始就叫价,说不定其他人都不敢叫价,他能用更低的价钱拿下来呢!”
前半句的时候云昭阳确实不明白,后半句是她临时想到的,虽然说出来的时候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想不出来,于是皱着眉头说完了这句话。
沐辰倒是丝毫不意外她会这么问,或者说,会这么问才是正常的,至于西阳,沐辰只能说,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最起码什么都不用想。
看向云昭阳,沐辰引着她想道:“你也觉得不对了。你想一下一开始的石头底下是个什么情况?”
云昭阳毫不犹豫:“很疯狂啊,所有人都在疯狂地……”
说到这里,猛地停了下来。
看她明白过来,沐辰点头:“对啊,那种情况下,谁还顾得上她是谢家少主?”
“退一步讲,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他是谢家少主,可大家都是光明正大的竞争,他还能不让别人叫价么?”
在沐辰的提示下,云昭阳也明白了过来:
最后只有一个人,谢昀在那时候叫价,显然是对那瓶丹药势在必得。那时候,和谢昀打擂台的就只剩下了那一个人。
那个人若是还继续往上抬价,显然就是要和他作对了。而事实证明,一般人并不会选择和谢家作对。
就算那人心里有些憋屈又怎么样,反正谢昀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那人怎么想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看样子那人最后还对他颇为感激。
云昭阳耷拉着脑袋,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想明白了致谢之后,自己反而更加心塞了。
沐辰看到她这样子,心里感到有些好笑,半是安慰半是解释道:“这也没什么,若是我,我也会这样做,能省下一大笔钱为什么不省?”
虽然没意识到沐辰这是在给自己解释,但是听了这句话,云昭阳心中的烦闷却一扫而空。
其他人没有发现,但林诗音看到云昭阳明显恢复了朝气的样子,心里微惊,不由得看了沐辰一眼,发现沐辰也看了过来,眼里全是了然,于是按下心里的惊讶。
云昭阳自然不知道这些,心里放松下来之后,又想到了最开始的问题:“可是那人的钱不就那么多么?为什么……”
“一万灵石是他的底线,可这不代表他只有一万灵石!”
云昭阳终于完全明白了:那人手里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万,若是谢昀一开始就加入,气氛更热,那人会不会守住自己一万灵石的底线就不一定了。
见她明白了过来,沐辰也不再解释,等着第三件,也是珍品拍卖的最后一件拍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