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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清浅,我觉得你就是那只大鹏,不,你应该是凤凰。”刘苗苗手舞足蹈地在梅姑身旁蹦蹦跳跳。
“什么凤凰,说话不算数。”战天灰头土脸地站在刘苗苗身边,愤恨地小眼神如同一个被夫君欺负的小怨妇。
清浅闻言一笑,道:“我已将秘法告知于你,你为何还要这般说我呢?”
“什么秘法?你就和我说了一个字——忍。这是哪门子的秘法。”战天愤愤不平道。
“这就是我的秘法,忍常人所不能忍的痛。”清浅笑道:“唯有这样,才能在筑基时为自己增加一丝希望。”
“我要的不是一丝希望,而是要可以成功筑基的秘法!”
“呵呵……”清浅嘴角一挑,道:“阁下何不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战天抬头看看天,伸手试了试周围并没有风,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刘苗苗没能忍住,噗呲一声笑道:“清浅是说,你咋不上天呢?”
战天脸色涨红,气到说不话,狠狠一跺脚,走了,边走边道:“不要让我看到你们,我们后会无期。”
看着战天渐行渐远的身影,刘苗苗忍不住捧腹大笑:“清浅,你可真逗,想出这么个方法捉弄他。”
梅姑疑惑道:“我哪里有捉弄他?”
刘苗苗看着梅姑认真的模样,不可思议道:“你不会说,你刚刚让他在东南角站着被土埋没不是故意的。”
“当然……”梅姑故意拖长音:“是故意的。”
“那你还说不是捉弄他?”刘苗苗反问。
“那是因为我要破阵,他所站的位置需要一个支柱,咱们又没有破阵所需之物,只能让他站在那里了。”
刘苗苗恍若大悟,又有些不信,追问:“那筑基秘诀呢?”
梅姑理所当然道:“自是真的,筑基之痛,不忍怎么能成功?”
刘苗苗突然语塞,半晌无语,最终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回宗门吗?”
梅姑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刘苗苗疑惑道,心想:“怎么觉得筑基后人都不一样了呢?”
梅姑笑道:“回宗门是要回的,不过不是我回,你回。”说着,她刮了下刘苗苗的鼻尖。
刘苗苗捂住鼻尖道:“你不回宗门,你要去哪儿?”
“自然去找云哥儿。”
“我和你一起。”刘苗苗截口道。
“此行危险,我不知能不能保护你。”
刘苗苗刚想说:“我不用你保护。”但随即想到自己被刘安兄长所擒,差点连累梅姑,便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改了口:“那你可要小心。”
梅姑看看刘苗苗,点点头,大步离开。
“清浅,你一定平安回来!”眼见梅姑消失在丛林中,刘苗苗突然大喊。
梅姑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挥挥手。
三个月后,离天道宗十万八千里的边陲之中,一家小型客栈中,一个少女端坐在二楼靠窗的桌旁,绣眉微皱,薄唇紧抿,眼神忧郁地望着窗外,一颗红痣静静地躺在小巧秀鼻旁,更添几分忧郁。
梅姑再次来到之前为寻魔忧草而来到小镇,此刻,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
说是寻云哥儿,可他到底在哪?
当年是高阳真尊开辟空间之门,让他们去到那个神秘的地方,可那到底是何处,又有谁知道呢?
且这些时日,不知是因为此镇里魔域很近,还是因为她心绪不宁,体内的毒似乎有些不安分。
她常常感到体内有种莫名的躁动,甚至有种好战的情绪。
“快让开!抓住他!”突然楼下一阵骚动,一个华服少年骑马狂奔而至,可骏马身后却拖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
尽管浑身是伤,又被拖行很久,可男孩的眼中没有一滴泪。
不知怎么回事,梅姑突然想到了云哥儿,如果有一天,是云哥儿被人拖行施暴,会不会有人救他。
眼看着周围人避之唯恐不及,梅姑知道眼前之人来历必定不俗,但她还是飞窗而出,一拳打在骏马的头盖骨上。
“轰!”骏马停了一瞬,而后,轰然倒地。马背上的华服少年猝不及防摔倒在地,马后的男孩任由惯性滑行一段,眼睛却一动不动盯着梅姑,此刻眼中还是没有一滴泪,有的只是震惊,他似乎从来没想过有人会救他。
“呀呀个呸,哪来的不长眼的,竟敢打死你大爷的小白。”华服少年爬起来,无暇顾及身上的土,淬了口唾沫,狠狠骂道。
梅姑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来到男孩身边,蹲下身,为他解开绳索。
少年一见,怒火直冲脑门,大步向前,一脚踩在男孩的后背,用力捻了捻:“小杂种,本事大了,竟然勾引女人来救你。”
梅姑秀美一皱,心中莫名烦躁。抬眼看看少年,只不过是练气十层,却如此骄纵猖狂,定是有后台,虽然心中明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她偏偏一挥掌,打在少年胸口,少年向后踉跄数步,才堪堪站住。
少年刚欲发怒,就听旁边一声:“打得好!”
梅姑和少年应声看去,却见人群中缓缓被推出一把轮椅,而轮椅之上坐着一二十几岁的男子,此人穿着一套宽松的长袍,面色煞白,就连嘴唇也没有血色,可却有一头乌黑的秀发,更衬得他面色发白,修长却瘦的皮包骨的手上握着一把折扇,可就是这个病少年却让梅姑感到一种气场,让她不敢轻视他。
同样有此感觉的还有方才那少年,但多年的骄纵,并没有让他学会忍让,反而像只炸了毛的野鸡般更加嚣张:“你又是谁?刚才就是你多管闲事,大声呼救,是不是?”
“是又如何?”病少年低头用手抵住下巴,咳咳嗽了几声。
“病秧子也敢管老子的事,你是干什么的!”
没想到病少年一本正经的答道:“在下赵钱孙李,常年生病,偶尔炼丹。”
“噗呲……”周围很多人忍俊不禁。
病少年笑道:“我见阁下印堂发黑,似乎体内有毒,不如让我为阁下把把脉。”
“呸,你才中毒了呢,江湖术士,想骗钱去别处。”少年狠狠瞪着他,却也不敢有所行动。
突然,“让开,都让开,城主夫人驾到,闲杂人等让开……”
少年双眼一亮,看着被梅姑扶起的男孩道:“小杂种,看看谁还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