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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迟对两日前混战之事耿耿于怀,对梅姑心中怨恨,下手狠绝,没有半点留手,剑光舞得密不透风!
此战可谓是梅姑自修炼以来最大的挑战。
以前,有张天涯,她也就是对付对付小魔兽;入天道宗后,虽被高矮个子追杀,却巧入绝灵阵,得以化险为夷;擂台挑战前三人也是因轻视她,或是让她抓住机会,击败对手。
可,现在!
白迟不再有所保留,练气六层实力全部展开,而梅姑只有四层,让她如何应对?
完全是实力的碾压,白迟步步紧逼,梅姑被动应对。
眼见梅姑要落败,白迟心中欢喜,手中长剑更为迅猛。
梅姑突然右手刀缓慢举起。
白迟心中一跳:“她又要来那招!”立刻防御全开。
果然,梅姑右手举至半空,猛然下坎,白迟心中暗道:“怎么威力不似上回?”
谁知,梅姑左手突然多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刀,自下而上,缓慢举起,于半空中一转,刀光四溢,这才是她前日悟出的真正刀法,方才那招则是虚晃。
白迟应对不及,只能硬对。
刀剑相击,两人均未给对方休息时间,再次交战。梅姑双刀霍霍,左右开弓,一时竟缠得白迟应对不暇。
突然梅姑脑中刺痛,莫名闪过一些画面。
擂台相争,一个细微的停顿都是致命的。
白迟剑尖一转,破开双刀,一个跃身,剑指梅姑。
梅姑一招不慎,被刺中!
长剑拔出,血流如注。梅姑盯着地上的血,眼底晦暗不明,白迟得意道:“看这次谁能帮你!”他早已打定主意,要废了梅姑,宗门小比只规定不可伤人性命,却未说不能废人根基,既然上次是规则助她逃脱,这次便让她毁在规则上,也好让罗师姐高看自己一眼。
白迟剑招加快,接连刺中梅姑,虽不是致命伤,却让梅姑变得更加虚弱。
台下众人被他们的打斗再次吸引回注意力,看到梅姑面目苍白,浑身冷汗,,脚下踏着自己的鲜血,在台上毫无章法地躲避白迟的攻击,擂台之上遍布她的血迹。
“这是!”疏狂真君和清风真君惊得站起身,一阵旋风似的飞出厚德殿,几名真君一瞧离开起身追随而至。
元婴真君毫不顾忌释放威压,练武场上众人瞬间忘记呼吸,齐齐拜倒。唯有擂台因有禁制保护,才不受影响,也因此擂台上的人还未发现几位真君的到来。
浊道真君一挥手,散去疏狂和清风二人造成的威压。【零↑九△小↓說△網】几人凌空俯视擂台,注视着战况。
白迟剑尖疾刺,刺中梅姑左腿,梅姑一个踉跄向前扑去,白迟收剑再次,正中其后心,“看这回谁能救你,只要你不死,不出擂台,就没人会管。”白迟倾身向前,俯视梅姑,低声说道。
梅姑趴在地上,双脚却用力向前蹬了两步,白迟见状,心中更加舒畅。
“你为何要对我下杀手?”梅姑突然抬头问道。
白迟一愣,想到今日过后她就是一废人,便无所顾忌,俯下身,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当然要付出代价。”
“是谁?”
白迟有些迟疑,梅姑嘲讽道:“你怕我找她报仇?”
“呵呵,你有那本事再说吧。”白迟笑道:“她那般高高在上,又怎会是你能相比的。”说完,朝着罗依依所在擂台望去,眼神温柔。
梅姑瞥了眼那个方向,心中有了猜测。
白迟收回目光,直起身体,阴测测一笑,举起长剑,刺向梅姑,别人看不出,但梅姑心里清楚,他这一剑冲的是自己的丹田,果然心思歹毒!
所有人都以为梅姑会输,谁知,她却抬头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沾满血的右手优雅举起,落在地上。
霎时间,白光绽放!
擂台上血染之处赫然出现一道道划痕,划痕中灵力运转,红光闪现。
“这是怎么回事?”白迟眼神一闪,双脚下意识移动,却在触碰到红光之时,血染长衫。他惊慌无助地被困于白光中,红光如剑般肆意袭击他。
“上古血杀阵?”清风真君惊道。
“不!不是血杀阵!”疏狂真君解释道:“血杀阵遇血会更疯狂,可你看现在,此阵不强反弱。”
白光渐渐散去,红光亦消散,白迟单膝跪地,依旧是一副惊恐的模样,虽伤痕累累,却无性命之忧。
“那这是何阵?”浊道真君也察觉到此阵不同一般。
疏狂真君摇摇头:“这三个阵文是我偶尔所得,研究很长时间都不知它的作用,又是出自哪里,却觉它繁复无比,才将其作为刻阵比试第二场的题目,没想到她竟然会……”他吐出一口浊气,又言:“不如等她醒了,问问她。”
梅姑拍下那一掌后便昏迷过去。这一昏迷竟然昏了整整一个月。
宗门小比也结束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喜的是被收入内门,拜金丹修士为师的人,比如在武比中展露头角的肖柏强、猴腮脸等人。【零↑九△小↓說△網】
愁的是未在武比中打入前五十以及文比五赛中未进前五之人。
因为此次宗门小比除了以往的常规奖励外,还有额外的奖励——进入落日谷秘地——落日峡底试炼。
落日谷之所以能独成一派,是因其地貌奇特,易守难攻,且其中又有一处秘地,对炼气期弟子极为有益,所以,落日谷中炼气期修士实力强悍,筑基修士又多,在中小门派中才有一席之地。
落日谷秘地从未有外人进过,此次允许天道宗外门百人入内,乃是因侯谷主之子被杀一事,作为天道宗帮忙寻找真凶的回报。
其实,侯谷主做此决定也是迫不得已。
当初老祖坐化时曾有遗言:日后若有后人能习得落日九剑精髓,未大成不得离谷,且若有嫡系被落日九剑所杀,不得擅自报仇,需寻天道宗高阳真尊做主。当时,听此遗言,他并未放在心上,这落日九剑只有落日谷嫡系后人才可学,又怎会有嫡系被其所杀?
可谁知他的儿子,目前唯一可以习得落日九剑精髓之人,竟被落日九剑所杀!
天知道他见到爱子尸身时有多震惊,有多悔未听老祖遗言,在他未大成前不得离谷,这才知道老祖定是预料到什么才提醒后人。
是以,他一刻不停来到天道宗,欲寻高阳真尊做主,可高阳真尊又怎是他说见就见的,无奈之下将此事和浊道真君言明,没想到浊道真君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便许诺开放落日峡底,为期一个月。
……
“这丫头怎么还不醒?云岫,你的丹药行不行?”疏狂真君站在床边,看着床上之人一月都未有清醒的预兆,心中有些急躁。
“呸,我的丹药什么时候不行过,明明是这丫头自身的问题。”云岫真君暴躁脾气一点就着,何况他最近心情一点也不好,他一心要收的徒弟,最近常常缠着他,却不是为了和他学炼丹,而是为了眼前躺在床上的少女。
“清浅姐姐有什么问题?”说曹操曹操就到,白江从门外进来,满头大汗,显然是刚打完铁。
“啧啧,看看你满山臭汗,整天炼铁有什么好的,不如和我炼丹吧。”云岫真君不放过任何将他撬过来的机会。
“不要,你的丹药都救不醒清浅姐姐,我学来何用?”
“你!”云岫真君气得发狂:“都说了是她自身问题,她不想过来。”
“这怎么可能?”疏狂真君和白江齐声道。
……
话分两头,不提疏狂真君为了医治梅姑之事焦头烂额,且说说梅姑当时手掌落在地上,将最后一笔阵文完成,元神便被吸入一片漆黑之中。
“你是何人?”空中传来一个小娃娃的声音。
梅姑一惊:“你是谁?”
“吾先问你,你要先回答。”小娃娃不满道。
“我是阮清浅,这回你该回答我了吧。”梅姑不知怎地脑中出现一个穿着红彤彤的布兜的小奶娃。
“吾名阿宝。”小娃娃愉快地说道:“乃是阵文之灵。”
“阵文之灵?”梅姑心中一颤:“是我画的那三个阵文的灵魂?”
“真是个愚蠢的女人,什么阵文的灵魂,吾乃阵文之灵,就如你们的器灵一般。”小娃娃傲娇地说道:“不过,却比器灵高贵的多!”
“那高贵的阵文之灵,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梅姑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
小娃娃显然很满意梅姑的态度,话也更多了:“此地乃是吾之空间,你用鲜血召唤吾,吾便将你带来了。”
“我召唤你?”梅姑一字一顿,不可思议道。
“是啊,你以鲜血为媒,生命为引,召唤吾。”小娃娃感叹道:“多少年了,都无人召唤吾,吾好空虚,好寂寞,好无聊……”
“等等!”梅姑突然感觉浑身发冷,咽了口唾沫,道:“高贵的阵文之灵,”周遭空气渐渐变暖,“你是说那三个阵文是召唤你的?”
“什么阵文?你自己画的,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嘛,真是愚蠢的女人,我怎么有这么蠢的主人……”小娃娃突然住口,可梅姑还是听到了,只不过却未多纠结。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那三个阵文召唤的,却是被我召唤的?”
小娃娃点点头,但一想梅姑看不见,又开口说道:“是啊,吾乃阵文之灵,不属于那个具体的阵文。”
“器灵能使法器更厉害,那你会什么?”梅姑沉思道。
小娃娃傲娇道:“吾的本事可大了,阵法师若是拥有阵文之灵,便如虎添翼,刻画阵法之力倍增,所做阵法效能亦增加,且拥有吾,就等于拥有一座移动的阵法全书,你说厉不厉害?”
“厉害!”梅姑笑道:“不过,拥有你的阵法师会不会更厉害?”
“那怎么可……唉,哎?你干什么?”黑暗之中一个红布兜远远飘来。
“你……你……”小娃娃伸着肉嘟嘟地小胳膊指着梅姑说不话。
梅姑一颗心瞬间融成水,伸手掐了他肉嘟嘟的小脸,笑道:“我怎么了?你都说我是你主人了,叫你出来见见面不过分啊。”
梅姑方才在脑海中找到与阿宝的联系,心神一动,阿宝便现身了。
“哼!讨厌,不理你了。”小娃娃委屈地背对梅姑,弄得梅姑有种欺负弱小的负罪感,可真当阿宝是弱小,那梅姑就成傻子了。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没说?”梅姑获得明阳子前辈的传承时,里面一点都没有关于阵文之灵的描述,像他那样的阵法大师,都不知道的东西,怎么可能简单。
小娃娃两只肉呼呼的小手互相点啊点,沉默着,梅姑也不急,诡异的寂静蔓延,半晌儿,小娃娃才开口:“其实,那三个阵文乃是神族阵文,而阵文之灵亦只存在于神族,只不过,随着神族落寞,阵文之灵也慢慢消散,吾沉睡万万年,才被你唤醒,其他也不知。”
梅姑小嘴微张,惊诧不已!
接下来的日子,梅姑便赖在阿宝的空间中,每日和阿宝聊聊天,看看他提供的阵法资料,顺便研究一下冰凝前辈布置的任务,过得不亦乐乎,也没想过要醒来这件事。
这也是云岫真君所说的,梅姑不愿醒来。
这日,阿宝说道:“你若是再不离开,就永远也离不开了。”
梅姑这才惊觉似乎昏迷的时间是有点长,唉……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到底要如何面对真君们的盘问呢?
果然,梅姑刚一睁眼,疏狂真君就出现在眼前。
“拜见真君!”梅姑想要起身,奈何昏迷时间过久,身体虚弱呀。
“无需多礼。”疏狂真君一挥手扶起梅姑,急切问道:“丫头,那日三个阵文到底何意?”
梅姑眨眨眼,无辜地看着他,说:“我还想请教真君呢。那日参加刻阵比赛,见过这三个阵文,之后在生死之间,猛然想起,便想死马当活马医,才用自己的血画了此阵文,也不知到底管不管用?”
疏狂真君一瞬不瞬盯着梅姑,可梅姑眼神清澈,没有一丝作假,转念一想他都研究不出的东西,这小娃娃又怎会知道呢,不过,还是追问一句:“为何不画其他阵法?”
梅姑方才所言大抵真实,未见阿宝时,她确实不知阵文何意,想起当时的感觉,就如实回答:“当时脑海中只剩下这三个阵文,隐隐觉得它们不一般。”
疏狂真君一愣,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当下不再开口,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