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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季昭外在条件很好,堪称高富帅了,当然除了身体病弱。
对于处境糟糕的周琳琅来说,他绝对是个很好的结亲人选,嫁给他,利远远大于弊,周琳琅接受才是人之常情。
只是周琳琅顾忌的东西太多,纵然对他的相貌有过短暂的迷惑,终究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她面现犹豫之色,惊疑不定的望着祁季昭。
祁季昭面色通红,用手虚握了拢住嘴道:“非是在下有意冒犯,实是……”
情难自禁?周琳琅哑然。
她可以同情,可以理解,但她不能答应。良久,周琳琅吐出两个字:“抱歉。”
她不是个心软的人,不会因为他救了她,不会因为他带着满腔的真情实意,不会因为嫁给他能给自己带来诸多好处,就此答应嫁他。
那才是对他的不公和伤害。
她不是他喜欢的那个周琳琅尊,她只是她自己。
祁季昭是个温文君子,虽然被拒心里不舒服,但他并未像顾至那样恼羞成怒,出言不逊,只端着手里的五彩茶盅,慢慢的品着里面的……温水。
两人正尴尬着,顾至和周玉琛结伴回来了,他嘴里叼着一个,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豆烧,边走边同周玉琛逗嘴。
乍一见只有祁季昭和周琳琅二人,步子不由得一顿,眉锋往上一挑,眸光从祁季昭苍白的脸色和周琳琅略有些尴尬的神色中掠过,道:“唔,我们回来的不是时候啊?”
周玉琛狠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祁季昭苍白的笑笑道:“你来得正是时候。”
这是,谈崩了?
顾至一屁股坐下来,望着祁季昭试探的道:“怎么了?我看你气色不太好?”
祁季昭摇头,余光瞥见周琳琅有些心虚的视线。
顾至骂了一声,道:“不是吧?”他一扬下巴,点了点周琳琅。
祁季昭只说了一句:“别胡闹。”
顾至气得一拍桌子,朝着周琳琅道:“周琳琅?”
周琳琅正服侍周玉琛喝水,有事做,不用面对祁季昭,她心态能更平定些。闻言放下茶碗看过来,和和气气的问顾至:“顾世子有何吩咐?”
顾至怒目道:“你刚才同我三哥说什么了,看你把他气得。”
周琳琅一个字都没辩驳,只冷笑了一声。要不要脸,要不要脸?他们两个是不是男人?什么叫她气祁季昭。
顾至看她就不服不愤,一指她道:“哎,你什么意思?”
周琳琅也来了气,冷冷的盯着顾至,道:“我的意思,若我能气得了祁三公子,那我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祸害,为了以防祁三公子将来有什么闪失,悉数要赖到琳琅头上,还是请顾世子带祁三公子尽早避祸去吧。”
这里不欢迎他们两个,今日走了,以后也别再来了。
周玉琛也天真的问顾至:“祁三哥都没说什么,顾世子怎么就冤枉人呢?还有,祁三哥是男人,我姐姐……”他看了周琳琅一眼,道:“柔柔弱弱的,说她欺负人?怕是没人会信吧?”
祁季昭是真的有些恼了,他沉着脸道:“元备,你若再任性妄为,以后就不要叫我三哥。”
顾至气得瞪完这个瞪那个,一双眼睛都不够使,最后恼怒的道:“不管了,不管了,以后休想我再管你的事。”
最后一句话却是冲着周琳琅说的。
一言不合就恼羞成怒,且还放言威胁,对于如此幼稚的顾至,周琳琅也是服了。她垂下双眸,不与他对视,只在心里腹诽:不管就不管吧。
就当她是过河折桥吧,可这世上的事,本就是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早晚她得自立自强,若是把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注定换来的只有失望。
气氛正尴尬着呢,门外一阵喧哗声,还夹杂着守门婆子惶急的声音:“我家姑娘不见客,你们怎么能往里硬闯呢?哎哟,你们怎么打人……”
紧接着,院门被重重推开,忽啦一下涌进来十几个衣衫华丽的年轻公子,当先一个第一眼就看到了周琳琅,立时眼睛就亮了,朝身后诸人道:“果然这院里住着绝世小美人儿,哥几个,咱们有福了。”
一看他们就不是正经人,且出言不逊,周玉琛十分恼怒,当下做势要起,却被周琳琅按住,不温不火的问:“敢问阁下是何人?何以青天白日,强闯民宅?”
为首的年轻公子不正经的笑道:“我是谁?呵呵,自然是你亲亲的情哥哥?我不白天来,难不成要半夜来?哈哈,也不是不行,偷香窃玉,就该夜黑风高的时候来,更有情趣,可这不是头一次吗,总得先打个照面。”
周琳琅脸色微白,冷着脸道:“怕是公子误会了,这里是私宅。”
“什么私宅不私宅的,你做的就是开门纳客的生意,哪有把银子往外推的道理。”他一指祁季昭和顾至,道:“他们能来,我们为何不能来?”
周琳琅冷冷的瞪视着他,并没急着解释。很显然,他们是误会了,但也不排除是有意寻衅,所以周琳琅没想着白费口舌。
按说她们搬到这里来,平素大门不开,十分低调,也就是这几回顾至不时出入,恐怕就因库这才落到别人眼里,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诚如顾至所说,这条街上的住户都不太正经,被人误会是早晚的事。
嘴上辩驳是没用的,除非能一击致命,将这些人打到怕。
可光凭她,哪怕算上拳师也无济于事。祁季昭是个病秧子,能盼着他不被拖累就好了,至于顾至?怕是他巴不出闹出点儿事来,好看热闹呢。
她在这里思量,周玉琛脸却涨红了,起身道:“你胡说八道,谁家是做生意的?都给小爷滚。”
那公子哈哈笑道:“看来这生意还真是不怎么兴隆,连小倌都派上用场了,只是未免太弱小了些,不过调/教调/教也不是不行。”
周玉琛何曾听过这样的污言秽语,便要往前冲,被周琳琅一把拽住,盯着他的眼睛道:“琛哥儿,你几时也这么冲动了?”
不是他冲动,而是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保护姐姐是他的责任,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姐姐被闲汉登徒子们欺负。
周琳琅道:“稍安勿躁。”吩咐侍璧:“拿名帖去报官。”
侍璧慌乱不已的应了声,转身往院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