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只是没有如果

红尘一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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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公寓的时候,凌潇说的礼物已经好好的放在门口了,这些年凌潇走过很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记得给我带点什么,不算值钱,有时候甚至只是个很小很小的明信片,但因为带的多了,不觉间也收集了满满一纸箱。

    这一次却又有些不同,铺满玫瑰花的盒子里,放着一根小小的火腿肠,背里附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如果当时我没那么相信你爱他,如果当时我能稍微相信自己那么一点儿,如果…可惜没有如果…

    是呀,可惜说了这么多,却没有如果,那年大三,我忘了是几月,只记得雪下的很大,我穿的像个包子,就像高中那次一样,被他叫去酒吧。

    那晚的人们似乎都很忧伤,他坐在酒吧驻唱的角落里,身影尤其落寞,我到那儿的时候,凌潇刚刚一曲终了,冲我招招手,又道:“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在这唱歌,我想送给在场的一个姑娘,她出现在我的初初年少,占据了我的整个青春,也即将离开我的人生。”

    时至今日,我差不多忘了当晚他唱的是什么,那个时候,我正陷于陈子煜带来的悲伤中不可自拔,他在台上动情的唱着,我在底下配合的流着泪,就像一对因爱相遇,又不得不屈从命运而分离的情侣。

    这世界很奇怪,能在一起的最后都选择分离,性格不合的却常常吵到最后,就像你逛了整条街,试了无数件衣服,最后却总会买不算好看的那件。

    孟浅和林现在大三的尾巴说了分手,分手的理由很奇怪,就是因为一点点小矛盾吵了一架,林现就说性格不合,要分手。

    还记得孟浅砸着手机跟我说:“性格不合!特么性格不合早怎么没发现?!认识六年,相爱三年,他现在才发现我们性格不合,他…他为什么不能想个好点的借口呢…”

    孟浅埋在我的胸前,不顾形象的哭了起来,“他…他好歹给我一个可以说服的理由啊…这样我也好骗我自己,是这样的…”

    我安慰她,“别着急,等他想清楚了,会回过头来跟你和好的…”

    然而事实是,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和好,不久,传出他要出国留学的消息。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星期一,林现走的时候,孟浅正在参加一个应酬,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可她的手机静音,等她看见的时候,林现早已登机。

    这件事孟浅自始至终没有提过,只有后来偶然有一次她应酬结束,大概那天是真的喝了太多,我去接她的时候,其他领导已经都走了,她一个人埋在角落里,我抱起她的时候,她酡红的脸庞,微微扬起一抹微笑,在我耳边,她说了一句,“是你吗?你回来了?”

    所谓成熟,大概就是当别人离开你时,你可以毫不费力的说一句,我不在乎…

    继上次在公司门口一见,我和陈子煜更加频繁的在公司遇见,关于陈氏家族在建筑行业的地位,光靠百度是不能完全了解的。据说陈氏家族的老总是一位年过半百,依然不失风流的人物,离异后又娶娇妻,不过听说,家里只有一位长子,或许是这位风流人物不希望老来遇到财产争夺的风波,娇妻虽年轻,却一直没有想要第二胎的意愿。

    这位长子,便是现任陈氏总经理的陈子煜。

    灯火辉煌的酒店包间里,陈子煜坐在王总右手边,旁边就是一脸不自在的我,在这之前,王总特意把我叫到办公室,或直接或婉转的跟我说道了一下午。

    “这次能和陈氏合作,对于我们公司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小善呐,你也知道,最近几年,建材行业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上面也越抓越严,特别像我们这种知名企业,如果不在外人面前树立一个优异的形象,下一个被抓包的或许就是我们。”办公室里,王总苦口婆心的跟我说着,“所以,今天晚上这场签约,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王总,”我揉了揉太阳穴,“我只是…”

    “你不用多说,”王总打断我的话,“我不管你跟陈经理有过什么过去,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你是咱们公司的一员,你应该为公司的未来考虑…”

    人事总是这么的…没有缘由,或许在王总心里,我们曾经是一对亲密恩爱的情侣,只是后来跟其他千千万万的情侣一样,我们吵架,分手,发誓此生势不两立,然后白驹过隙,我们在这个世界再次相遇,我想,如果真的是那样,或许我可以找一个理由光明正大的拒绝,可惜…我连这个理由都用不成。

    从高一到大三,我们朝夕相处,分享彼此的喜好,吃同一家餐厅的饭,喝同一家店的奶茶,看同一场电影然后哭的稀里哗啦,可就是没有…成为男女朋友。

    孟浅和林现分手以后,她剪去了及腰长发,烫了个小卷,很少待在学校,每天化着得体的妆容,开始一家家企业面试,等待消息,从来不提林现…

    有一次我过生日,大家又聚在一起嗨,KTV的包间里,我和孟浅鬼哭狼嚎,唱着听不清歌词的情歌,陈子煜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我们。我们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啤酒,总之陈子煜搬上来的一箱子啤酒,第二天只剩下一堆空瓶子堆在地上,在场的除了我,孟浅和陈子煜,还有几个同在北京的高中同学,大家聊起了高中的糗事时,当时跟陈茉关系很好的那个女生,也是跟我们一起出游的那位,笑着调侃道:“那大概是我去过的,最无趣的一次郊游了,要不是为了陪陈茉,我才不会放着大好的双休日,去山里静坐…”

    她指着陈子煜说:“那时候,我以为陈茉跟你,是那种关系,谁想到,原来你们…”她话说一半,众人纷纷起哄起来。

    “什么关系?!难道不是那个那个吗?”

    “哎呀,我一直以为,陈子煜高考结束会跟陈茉一样,远渡重洋呢!”

    “对呀,对呀…”

    ……

    那女生刚刚醉意灌头,有点模糊不知所以,大家的吵闹声更加让人头疼,她挣扎着坐起来,嚷着:“你们…别瞎猜啦,陈茉和陈子煜,其实是兄妹呢!”

    “什么?”我本来抱着好奇的想法看着她,此时听到这话,吓了一跳。

    那女生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对我道:“哈哈,许善,你跟陈子煜关系这么好,竟然不知道,陈茉呀,是陈子煜的妹妹,当然…是不是亲的我就不知道咯。”

    “噢,是噢,我竟不知道。”我黯然自言。

    后来,还是陈子煜发话了,“她又不在,老说她干嘛,换个话题。”

    孟浅也来打圆场,“对嘛,不提她,哎,对了,你们还记得林松白吗?对对,就是那个长的挺帅的,成绩特别溜的那个…”

    人群一直吵嚷到十二点,才三三两两的散去,最后包间里只剩下我和孟浅两个人,陈子煜说:“学校宿舍该关门了,你们住哪儿?”

    我和孟浅相视一笑,孟浅对他道:“你不是有亲戚在北京吗?我最近实习都住公司公寓,小善跟我走就好了,你先回去吧!”

    陈子煜迟疑了一阵子,问她:“你们公寓好住吗?要不,你们去开个房吧。”

    “开房?”孟浅阴险一笑,“那…你跟她去开?”

    “别闹!”陈子煜脸一红,“你知道我说的是你们俩。”

    “我们俩有什么好开的呀,俩女的…”孟浅继续贫道。

    此时醉的七荤八素的我抬起头,一脸懵逼的问了句,“开什么?”

    那天,陈子煜一定要把我们送到孟浅单位楼底下,看着我们开门关门,才放心离开,陈子煜坐着出租车走的时候,孟浅隔着窗口,幽幽的对我说了句,“小善,我真羡慕你。”

    酒过三巡时,我们就要切入正题了,总经理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合同递给我,王总不断的使着眼色,对他说:“陈经理呀,下面让我们公司的人事总监陪你喝一杯,据说你们是老同学,这在外遇故知,必须得好好说道说道。”

    陈子煜微微眯着眼,听着王总说烂俗的客套话,我刚刚一直没怎么喝,也没跟他过多的套近乎,但见他今日来者不拒的势头,很是有一手。

    我端起桌上的大杯,斟上满满一大杯酒,走到他面前时,刚刚的不适应已经慢慢平复,把酒杯递到他面前,该说的话一字不落,“陈经理,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一场应酬下来,时间已经不早了,合同顺利签完,王总一脸笑意,在门口还不忘了说:“今天真是要谢谢小许了,对了,小许你住哪儿,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回去?”

    我礼貌的回以一笑,“王总客气了,合同能顺利签约,那是陈经理慧眼识人,”我看了眼手表,“现在还早,还能赶上末班车,就不劳烦王总,我先走了,再见,王总,再见,陈经理。”

    说完这些客套话,我便匆匆要走,王总腆着肚子,拦道:“哎,赶什么末班车,你要是不想劳烦我,那陈经理总可以的,老同学了嘛,这点小事,陈经理还会推脱不成?”

    又朝向陈子煜,询问说:“是吧,陈经理?”

    其他人似乎也看出了一丝猫腻的感觉,都没有人答话,沉默的看着我和陈子煜,我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就…”

    陈子煜刚一张口,包里的手机应声响起,我仿佛盼到了救星一般打开手机,宋鸣的号码清晰的显露在眼前。

    “你在哪?”宋鸣问道。

    “嗯,我在…上次咱们订酒店的那地方不远。”我不知怎的,忽然说道。

    王总的脸色瞬间有点儿不好看,倒是陈子煜很淡然的目视远方,仿佛这话很寻常。

    “噢,好,那我等你…”我匆匆挂断电话,好像做了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王总出来打圆场道:“小许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我们都不知道呢。”

    这时另一位同事附和着说:“小善这么优秀,有男朋友很正常啊,听说还是个小公司的老总呢,这么大晚上还来接女朋友下班,想必好事不远了哈?”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他说他一会儿就到,”我打着哈哈敷衍着。

    大家也知趣,不再吵吵着八卦来八卦去,最后只剩下陈子煜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你不回去?”我问。

    “等一会儿,”他答。

    我拢了拢衣领,劝他,“你回去吧,何必…”

    “你一个人待在这儿,我不放心!”他打断我,说的理直气壮。

    这话却并没有让我心头一暖的感觉,反而憋闷的情绪爆发,我冷冷答道:“有什么不放心,你没回来的这些年,我一个人走过的夜路还少吗?”

    “小善!”他的话语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说话?”

    “我怎么说话?!”我的语气也提高了一个度。

    他黯然低头,过了半晌,他说:“我以前觉得,我要是给不了你全世界,那我就什么都不要给你,免得当你走近了才发现,我其实一点都不好,可现在我回来了,我用了这么多年才看清,不管我能给你多少,我就是想把我自己的所有都给你,你不在乎也好,你看不起也罢,我就是觉得,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要。”

    他说着说着,整个人凑近过来,身体的温度很灼热,烫的人转不开身,最后,我蜷缩在角落里,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紧贴在他的胸前。

    “小善,跟他分手,你不喜欢他,这连我都看的出来,小善,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小善…”他呢喃不清,整张脸凑过来,喝的醉醺醺的样子很怜人,我想,他大概不记得,曾经的曾经,他也这样醉过,醉后做了什么记不清,唯一记得的就是这同样的呢喃。

    我和他脸贴着脸,像冬日里嗷嗷待哺的小孩渴望母亲的怀抱一般,我在他的耳边,轻声问了句,“你在国外的这几年,醉后抱的是谁?冷的时候呢喃的又是谁的名字?”

    他搂紧我,回应道:“小善,别用你不在的时光,去要求我的忠诚好吗?”

    给读者的话:

    感谢一直以来跟小说的读者,粟粟文笔不够好,更新的也不够快,能一直看的你们,收下我的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