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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还不让人进?就算是阎王殿老子也照闯不误。”鬼夜叉斜眼就是一枪,干净利索的爆掉门把锁,我们三人破门而入。如果区区“立入止步”四个字就能把我们吓住,那我们三个爷们干脆回家吃奶算了。
进到门里面,是一个百平米的大厅,分出了两条幽深的走廊,以及好几个大小不一的房间。房间门上挂着的牌子上写着汉字和片假名,从字面意思判断似乎是小日本的研究室。
靠墙的地方停放着一个移动病床,上面有一大滩明显没有洗干净的血渍,看起来很脏。事实上整个大厅看起来都很破旧,墙壁上的劣质绿漆被湿气浸泡,很多已经剥落下来。灰尘以肉眼可见的状态弥散在空气中,我们不得不尽量捂住嘴呼吸。
往前迈了几步,我不禁缩了缩脖子,有点阴冷的感觉,丝丝凉风从脚底板吹来。我低头查看,原来在地板的缝隙之间存在很多的气孔,不间断的往外冒着凉气。
“地冷?”我心中疑惑,难道刚才打开电闸后把空调制冷系统也打开了?建在地底的建筑本来就够湿冷的,似乎没必要打冷气。
继续往里面走,我们迎面来到最近的一个房间,一排玻璃窗横在我们面前,不用开门就能把里面的布置一览无余。几张旧式的小办公桌,沙发,椅子,一排书架,但书架上没有书,整个房间连一张纸都没有,想来都被人撤走了,门角落上挂着几件泛黄的白大褂。鬼夜叉一声不响的进了门,拿起白大褂翻开胸口的口袋位置端详了片刻,摇了摇头,冷笑道:“看来有人不希望我们知道他们的番号。”我扶着徐赖走过去一看,只见白大褂胸口处被人撕掉了一个长条口子,我瞬间明白了鬼夜叉的意思,按照常规,研究机构通常喜欢在衣服上绣上驻守这里的人员机构名称或者编号,小日本甚至还喜欢把自己姓名也写上去。
简单的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我们对此倒也早有心理准备,摇了摇头,不打算再浪费多余的时间。虽然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但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出去的另一个出口,如果这个出口存在的话。
“走哪?”徐赖左顾右盼,向我们问道。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两条方向相反的走廊,一眼看不到尽头,越是深入光线越暗,远远看去好像有一团黑暗的猛兽藏匿在里面,四周死寂而阴冷。
这个时候只能让老天来决定了,我取出一枚银元,叮的一声长音,抛向空中,马上用手臂接着:“左头,右字。”慢慢移开手掌,是袁大头的一面。
我们朝向左边的走廊。往里走的时候,我们注意到两侧开了不少房间,门都没有锁。边走,我们边推开房门,眼睛自然的瞄向里面。发现这些房间里面都摆放着一两台的电子仪器,或大或小,配备着空空如也的档案柜。这些电子设备我们都不认识,随便按了几个按钮,好像有的还能用。还有几间大的房间是睡觉的地方,每一间都能容纳二十个床铺,以此可以推断出小日本在这里的人数。
没有继续停留,我们快速往里面深入。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百米,前方到底了,走廊向左延伸。头顶的光线已经开始变暗,有的灯管一闪一闪的随时都有可能爆裂。
可是没走出几步,我们开始意识到了情况有点古怪。“咦,是不是我感觉错了,我们好像在往下行走?”徐赖奇怪道。
“你没感觉错,我们脚下的地板在向下倾斜。前面应该是一个缓角度的下坡路。”鬼夜叉摸了摸地面,开口说道。我推测道:“我们所在的地下是小岛内部,外面不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小日本挖掘这里的时候,可能为了照顾这里的地形,没法做到平直。”
起初我们没有想太多,继续往前走着,奇怪的是两侧的房间再没有出现过,墙壁也很粗糙,似乎出了小日本的活动区域,走进了另外一个空间。我隐约听到鬼夜叉嘀咕了一句:“有点像墓室的甬道。”
我好奇我们这是要到哪里的时候,又是大概一百米的距离,走廊再次向左变道。我们互相看了眼对方,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所适从,犹豫了片刻,好奇心驱使我们继续往里面探索。
脚底下的地面仍然是倾斜的,在我们惴惴不安的心情下,竟然顺着走廊一连做了四次向左的变道,每一次变道都再要走个一百米。
这个时候我们再愚钝也意识到出了问题了。一路走来,只有通往更深处的地底,却没有出现往上的坡道,也就是说,我们不知不觉离地面已经越来越远。而且我们一开始没有太过注意,可是越到后面越明显,那就是每经过一次变道,脚下的地板向下倾斜的角度就越大,到现在为止已经差不多有三十度的倾角了。
“赤那,再走下去都到阴曹地府了!”我骂了声,这个时候说句粗话反倒能让我稍微放松下绷紧的神经。
“也差不太多了,我算了下,我们已经累计往下走了快一百米了。”鬼夜叉幽幽的说了一句,我和徐赖一听,立马停了下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敢相信道:“赤那,你不会算错吧,我们什么时候下来这么多了?”
地底一百米可是非同小可,矿洞也不一定有这么深!
鬼夜叉嘴角一弯,嘲笑道:“我怎么可能算错。虽然下降幅度不大,但架不住路长啊!一路向左变道,其实从宏观上来说,我们从一开始就在沿着螺旋下降。”说罢,鬼夜叉大步向前走去,准确的说是向地底走去。
徐赖直接不干了,拉住我叫嚣道:“不走啦,不走啦。老子要出去,这个鬼地方谁爱走谁走!”
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我们是不是一开始就选错走廊了?要是选择右边的那一条,会不会越走越上去,最后通往地面?一条通往地狱一条通往天堂。
“闭嘴!”鬼夜叉忽然驻足,转而朝我们低声喝道。徐赖一听就火大了,敞开嗓门叫道:“艹,小赤佬,叫老子闭嘴,等你下面毛长齐了再说这话!”鬼夜叉回身一个箭步迅速捂住徐赖的嘴,我看到他眼中怒气升腾,毫不掩饰对徐赖的杀气,徐赖被鬼夜叉的气势镇住了,不由咽了口唾沫。我刚想开口缓和一下,就在这个时候,我隐约听到前面发出一连串有规律的呼哧……呼哧……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们三个立刻精神一凛,端起冲锋枪,徐赖拿着手枪,后背紧紧贴着墙壁,一步一步的往前靠近。没一会,声音越来越清晰,我能分辨这声音不是人类发出的,应该是某种设备。十多步后,走廊到底,我们深吸一口气,鬼夜叉使了个眼色后电光火石间冲了过去,冲锋枪第一时间指向前方,突然顿了一下,他眉头一皱轻轻说了句:“过来看看。”
我扶着徐赖立马跟上,刚一转身就看到前面走廊被一扇双开的毛玻璃门堵住了。呼哧呼哧的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来。
让我精神高度紧张的是,透过毛玻璃映射出来了一个奇怪的影子。像是一颗分叉的小树,树上挂着很多奇形怪状的果实。
鬼夜叉在我耳边轻语道:“你去推门。”
我立马变脸,不悦道:“怎么又是我!”
“我得给你掩护,你不是穿了防弹衣嘛,怕什么。”鬼夜叉抖了抖冲锋枪,朝毛玻璃门点了点。我暗骂像你没穿防弹衣一样,等老子以后强势了,也让你尝尝炮灰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我爆喝一声,猛的一抬重脚用力踹在了玻璃门上,砰的一声,“哎呦,疼死我了~”
我抱着腿大叫,气死我的是这破玻璃门竟然啥事也没有。
“艹,防弹玻璃!”我暗道这回糗大了。鬼夜叉鄙视的眼神看着我一眼,旋即马上盯着玻璃门里面的动静,这么大的声响肯定被里面听见了。
我不好意思的舔了舔舌头,呸了一口碎唾沫,迅速从衣服里取出那根来自剑王穿山甲大巴背上龙骨处的倒刺。对准玻璃门的钥匙孔一阵摸索里面的结构,聚精会神下,一分钟后只听咔嚓一声,锁开了。呼呼,总算挣回了一点面子。
我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握住冲锋枪,再次抬脚一踹,这一次,防弹玻璃门开了。
仅仅一瞬,腐臭和血腥气扑面而来。我们三个早就见识过各种血腥的男人,居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一个浑身毛发的野人躺在手术床上,除了头颅外,被开肠破肚,肚子里的肠子、心、肝、脾、肺、肾所有器官,被一股脑的拉出了体外,被纱布牵引着悬吊在半空,器官之间分的很开,由于器官上错综复杂的血管连接着野人的体内,一眼望去,犹如一座枝繁叶茂的人体器官树。各种器官颜色不同,血色、褐色、青色构成了主色调,宛如一个死亡艺术品完美的呈现在我们面前。
野人尸体身上被插了很多粗大的管子,有的管子甚至插在了器官上,由一台机器连接着,呼哧呼哧的声音就是从那台机器上传来。机器的显示屏上,一条直线滑动着,以及不认识的一些日文和数字符号。
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反应过来。
呕~徐赖直接吐在了我脚边。
“这是一间人体解剖室!”我嘴唇颤抖着,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我们在地底一百米的地方居然来到了一间解剖室。
“这个样子更像是*解剖,这些机器是维持它生命体征的设备,它可能是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活活吓死的。”鬼夜叉由于紧张,呼吸有些加重。我们来到野人尸体前,它瞪大着铜眼般的眼珠子,舌头已经被剪掉,脸上的黑毛被刮掉了五官的部分,看起来和人类极像,要不是我们先入为主的见识过野人的存在,我们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类。
“这个地下基地会不会就是研究野人用的?”我猜测道,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太对,似乎成本太大了一点,除非这些野人身上存在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叹息一声,伸手把野人的眼皮翻了下来:“哎,可怜的野人兄弟,你招谁惹谁了。”
就在我发着感慨的时候,合上眼的野人忽然又睁开了眼。我一惊,死不瞑目啊。
可是紧接着,野人的嘴角开始不规律的抽动,看起来,它似乎在笑?
“见了鬼了!”鬼夜叉他们一见这动静,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野人都要诈尸?这可是深入地底,阴气比停尸房还大,我们三个大活人一进来带入了大量的生气,引发尸变的可能性极大,就能一只死老鼠估计都能给诈尸了。
我们退后几步,徐赖心最狠,强打镇静道:“娘的,先下手为强!”
手枪朝着野人的头颅砰砰砰连开数枪,一瞬间黄白色的脑浆溅了出来,野人体内的血液早就流的差不多了。就在这时,从野人打的稀巴烂的嘴里面,爬出了一条两指宽的血青两色的大蜈蚣。
大蜈蚣贪婪的咀嚼着野人的脑浆,吧滋吧滋作响,发现我们后没有逃跑的意思。
“这是什么蜈蚣,怎么看起来这么邪乎?”我最见不得虫子蛇啊之类的东西,厌恶而恶心。
鬼夜叉见多识广,也是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看它甲壳艳丽,八成怀有剧毒。”说着,枪口瞄准了大蜈蚣。
忽然,蜈蚣停止咀嚼,猛的抬起头看向我们,修长的触须剧烈的颤动,发出呜呜的声响。我瞬间感觉不妙,来不及反应,就发现蜈蚣哧溜一声,从嘴里一连喷出三道毒液,其中一道直射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