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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他如此失态的,除了陆演还能有谁?
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二人成亲五年,感情却在畸'形的发展中变得面目全非。曾经的恩'爱究竟有没有存在过,恐怕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
陆演早就知道他是妖,可他一开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排斥,为什么现在又摆出一副轻蔑的嘴脸?难道真的是情分淡了,以前不在乎的事情也变成了厌恶的理由?
“既然那么讨厌我,三年前为何不干脆杀了我?”银霄气极反笑。
陆演红发飞扬,白衣胜雪。一双瑰丽的日月瞳锐利如刀!只听他淡然说道:“若非他为你开脱,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罗刹海那两千八百条人命,本应该由你来背负!”
“他?你说的是谁,”银霄困惑地眯起眼睛,一动不动地与那人对峙,“什么两千八百条人命?说清楚!”
当初他在睡梦中被陆演囚入地底行宫,一觉醒来就再也没有走出过那里一步。之后的那三年,他不曾见过其他人,而陆演也没有解释为什么会囚禁他。
这三年来,他心里有怨、有恨,更多的却是不解。就算要死,起码也让他做个明白鬼啊!
可惜陆演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丝毫不屑于掩藏自己的杀心,出手便是饱含雷霆之势的一掌,直接拍向孕夫胸口,竟是全然不顾他腹中的孩儿!
“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黎大叔不知从哪个角落狂奔而来,双掌蓄起毕生功力,“砰”地一下对上了陆演的掌势!二者实力悬殊,大叔当场喷'出一口鲜血,直接被击飞数丈之远。
即便如此,银霄还是被掌力的余波掀翻在地。肚子正好磕在倒塌的摊铺一角,突如其来的剧痛差点令他昏死过去。
“艾辛泽,你疯了吗!咳咳……”黎欣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自己的伤势,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扶起银霄。而后转过头,对陆演怒目而视:“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陆演对此置若罔闻,反倒上下打量了黎欣一会儿,眼神中闪过一抹深思。
“黎天刚,你还活着。”一句简单的陈述语,明明没有半点起伏,却凭白给人一种森然之感。
黎欣原本满面怒容,竟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惊骇欲绝,整个人都僵住了。银霄强忍腹中疼痛,转头看向黎大叔,问道:“大叔……这是怎么回事?”
假使黎欣认得陆演,甚至背着他与那人私下交好,现在又怎么会为了他而反抗陆演?而且看大叔的神情,好像将那人当成了洪水猛兽,态度与之前大相径庭,实在叫人感到可疑。黎天刚,难道是他另外的名字?
“你!你不是……”黎欣放开银霄,浑身颤抖地指着不远处的红发男人。突然间!他像是得了失心疯似地大笑起来,模样极尽癫狂,“哈哈哈哈哈!老贼,你我还有见面的一天,真没想到啊!”
陆演冷眉一挑,身形蓦然化作一道白色的残影,瞬间来到两人身边,然后一爪掐住了黎欣的脖子。向来沉稳冷峻的魔国圣子,居然面目扭曲地狞笑道:“老朋友,你可害苦了我。”
“你活该……”黎欣两眼翻白,双手却像索命的幽冥鬼爪也似,死死攀住对方的胳膊,想去挠瞎那双日月瞳。
银霄未尝料到会有这番变局,愣了一下,连忙扑过去拽住陆演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指掰开。就算他心里暂时还有很多疑问,但他知道陆演是真正动了杀心,想将他们统统置于死地。
黎大叔已经被他连累得身受重伤,他绝不能再让他连性命都搭上!
“陆演,你放开他!我跟你走,要杀要剐随你处置……”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恳求别人。
可是陆演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嫌他在这里碍事,索性随手将他甩向一边,就像甩开什么脏东西似的。
银霄怀着八个月的身孕,本就重心不稳。被他这么一推,毫无疑问地向身后摔去!这一下若是真的摔在实处,别说伤到胎气,只怕他肚里的孩子直接就会摔没了。
也是那两个崽崽命不该绝——君怀眦正好在此时赶到,一把将他稳稳接住!
狂鸾豪侠在来这儿的路上就已经吸收了大量死者逸散出来的生气,此时全身散发着金色宝光,宛如仙人驾临!他的到来,令现场局势为之一变。就连陆演也分出心神,向这边看过来。
“君怀眦?”银霄侧头看着多年未见的故人,诧异之余,也感到分外庆幸。
“你现在这副模样,太给天域丢脸了。”君怀眦说话一向直来直去,从来不给任何人留面子。说完便放开了大腹便便的孕夫,上前一步,将他挡在身后。
而后召唤出护身法宝“双凤扶摇”,直指陆演:“凡人,你已失格了。天域中人容不得你随意践踏。”
双凤扶摇,本是君怀眦拔骨抽髓、以毕生凤凰真元祭炼而成。也就是说,这根法杖其实就是他的真身!自他下凡以来,真正动用双凤扶摇的场合也仅有两次而已。此物一出,必将生灵涂炭!
陆演见他来者不善,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随随便便就放开了黎欣,转身面对狂鸾。
仙剑豪侠主单攻,狂鸾豪侠主群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血煞豪侠的定位却一直比较尴尬——尽管他当年在角斗场留下的战绩至今无人超越,但他的战斗方式缺乏特色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相比于司马御风的“天剑九式”,以及君怀眦的“天殇火罚”,陆演似乎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招牌技能。反倒是他的出身背景,成了江湖中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黑衣陆演或许不在乎这些小事,白衣“陆演”却对这些事情不满已久。今日难得风云际会,何不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至于谁对谁错,那自然是胜利的一方说了算。
“吾便让你见识见识血煞魔刀的真正威力。”陆演这样说着,右手凭空一握,竟从掌中幻化出一把雾蒙蒙的血色弯刀,与狂鸾分庭抗礼。
内力外放,还将刀气凝聚成实质!司马御风的“破天一剑”便是运用同样的原理。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天下间没有几人。何况是长期维持血煞魔刀的外形,使之凝聚不散……此人的功力貌似已经不在司马御风之下了!
别忘了,司马御风是剑修,陆演只是个凡人而已啊!
君怀眦与之遥遥对视,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猜疑。毕竟以一个凡人的潜力来说,要想做到化虚为实,纵使天赋再高,至少也得上百年的修为才可以摸到一点儿边角。陆演今年多少岁?他好像才刚满三十吧。
口口声声说别人是妖,其实他自己才是妖孽。
血煞与狂鸾各自摆开架势,人未动,气势就已经在空气中相互撕扯碰撞。最令人不解的是,白衣陆演的气场竟然占据了主导地位,形成一股碾压之势,气势汹汹地扑向君怀眦与银霄二人!
不对,他不是陆演……或者说,他已经不是曾经的陆演了。
电光火石之间,君怀眦猛然意识到他所面对的可能是个深藏不露的怪物。当即划出一道“金风送爽”将身后的孕夫托着飞向远方,“你先走,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君怀眦?”银霄被一朵金色的霞云围在中间,身体逐渐飘浮到半空中,而后向未知的方向加速运动。眼看着绘方城在视野中越来越远,却无能为力,只得高声喊道:“保住黎大叔,拜托了!还有……你自己也是。”
陆演抬头望着那团金云,任由它远离这方战场,并不阻拦。只是说道:“你倒是重义气。”
君怀眦冷哼一声,双手捏起指诀,口中念念有辞。杖首与杖身分别镂刻着金、红二色凤凰的“双凤扶摇”横放于手臂之间,随着他的吟唱,暴'发出耀眼的虹光。
——天殇火罚!
没有任何取巧,没有任何试探。一来就是终极杀招!这才符合狂鸾豪侠的性格。
陆演夷然不惧,弯刀横握于胸前,身形乍然暴起,提刀便砍!这一招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暗含返璞归真之意。刀气所过之处,直来直往,势如破竹!
巅峰对决,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俗语常说:剑乃百兵之君,刀乃百兵之胆。由此可见,剑适合君子,刀适合霸主。不仅从中可以看出用兵者的性格,还能推测他们的人生观念。
司马御风一生,行得正、坐得端,秉持天道大公,捍卫真理正义。而陆演生性偏执,为人决绝,骨子里就带着一种野兽般的噬血天性。
君怀眦明白,他的胸怀不如司马御风,决心不如陆演,所以往届的排名大会他只能排第三。五年前如此,今年……莫非仍是如此?
天殇火罚的攻击范围覆盖整个绘方城。刹那间,天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红黑交杂的天火像雨点似地倾泄而下!今日一过,这里便是一座死城,百年之内寸草不生!
纵然烧不死陆演,起码也保守住了弑神机的身世之秘。至少不算徒劳无功。
再者说,这事儿还没完呢!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浪兮滔天!”才放了火,君怀眦又开始放水。他这人打起架来,可是个十成十的疯子。
“……”哪怕是白衣陆演,也不禁皱眉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