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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氏把段政还的那五百块钱藏在的小院儿,她没敢带在身上,就怕段文他们搜走了去。
她枕着那五百块钱睡了一晚上,到了清早去南院做饭吃的时候,结果段正跑来提醒了段文还钱的这事儿。
段政说把钱还到了她手里,窦氏也没有否认。
段文要,窦氏没给。
段文一气之下,吵着要跟窦氏分家,让她以后不要再来南院。
窦氏跑回了小院儿,咋也找不到她塞到枕头套子里的那五百块钱,她把房间的里里外外都翻了个底儿朝天,寻找未果后,就以为是段文把钱给拿走了。
窦氏这才理所当然的又跑回了南院。
段文不接受她,“滚滚滚,这院儿没有你的饭!”
窦氏不乐意,“你都把我的钱拿走嘞,凭啥还要把我撵走呢?”
段文气愤,疾言厉色,“谁拿你的钱你找谁去,说我拿你的钱,你啥时候叫我到你那院儿去嘞?”
窦氏兀自的生着闷气,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别说她今儿没见段文到小院儿去,就是最近这一段时间,段文都没有迈进小院儿的门。
而且今天清早她打小院儿出来的时候,她把里面的屋门外面的院门都上了锁。两把钥匙一直挂在她身上。
窦氏察觉到不对劲儿,又想了一阵。
昨天晚上她跟段秋萍一块儿睡。拿走了五百块钱的人该不会就是段秋萍吧!
想到这里,窦氏扯着嗓子喊起来,“秋萍。秋萍——”
听见声音,段秋萍打南院的堂屋里出来。她一脸茫然,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听见窦氏质问:
“秋萍,是不是你拿走了我那五百块钱?”
段秋萍当时想在段文面前邀功,也曾背着窦氏偷偷的找那五百块钱的下落,不过她并没有成功。
秋萍答非所问。“你把那五百块钱放哪嘞?”
窦氏说:“我就把钱放在枕头套子里面嘞,是不是你拿走的?”
段秋萍心里那叫一个后悔。
枕头套子。她居然错过了一个这么大的线索。
当时她并没有想到窦氏会把钱藏在床上,她把重点放在了床底下,还钻到床底下一阵摸。
“那本来就不是你的钱,你还藏起来。藏到现在找不着嘞,你开始着急嘞,你现在心里舒服了吧!”段秋萍这墙头草的功夫倒是挺好,很会见风使舵啊,这会儿跟段文一个鼻孔出气。
不管段秋萍说多难听的话,窦氏没有闲工夫在乎。
她已经知道钱不是段秋萍拿的,她想着也是的,段秋萍懒得清早起来连被子都不叠,又咋会想到去动枕头套子?
既然这钱段文没拿。段秋萍也没动,难不成还会自己长腿跑了?
窦氏越想越觉得胸闷异常,她一股劲儿冒上来。还就不相信找不到这五百块钱嘞。
“不行,我得回去再看看!”
五百块钱,对一个寻常的老百姓来说,已经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这要是真丢了,窦氏找谁要去,到哪哭去?
窦氏重新钻进小院儿。把床上仅有的两个枕头都给拆开,可是没从里面找到一分钱。
她又把被子胡乱掀开。又揭开了褥子露出了床板。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窦氏气馁的坐在床,喃喃自语起来,“我放这儿的好好的钱,这能会到哪儿去呢?”
段勇源跟着进来,他身后还有段文。
这爷俩就是想知道窦氏到底把钱藏到哪了。
不过一看到小院儿里面这么乱,俩人都是吃了一惊。
一开始他们并不相信窦氏说的那钱丢的话,不过看眼下的情况,窦氏说的可能不假,那五百块钱真的找不见了。
段勇源安抚又急又气的窦氏,“奶,你别着急,你好好想想你把钱放哪了?”他不住地提醒着窦氏,说不定自己的只言片语就能让窦氏想起来,“你是不是带在身上嘞?还是你藏到了别的地方?你把钱藏到枕头套子底下以后,就没有动过了吗?”
窦氏绞尽脑汁,想的脑袋都快炸嘞。
她抓起枕头,恨不得把枕头当成撕碎了给他们看。
“我昨天就把钱放到这个里面嘞,早上我起来的时候,伸手摸着感觉钱还在呢,我去南院一回来,这钱再也找不着嘞!”窦氏就没有把钱挪过地方,她真后悔自己当时没有把钱带在身上。
段勇源脸色一变,只觉得惊悚。
五百块钱就这么不翼而飞嘞,摊在谁头上,谁不心疼啊?
既然钱不在小院儿,那十有*是被谁拿走嘞。
段勇源又问:“你出来的时候是不是没锁门啊?”
屋子里面放了那么些钱,她出去的时候能不锁着门吗!窦氏又不是大傻帽,起码的防盗意识还是有的。
窦氏焦躁,“里面的门外面门,我都上了锁,就是怕钱丢掉!”
段勇源不信邪,难不成这钱还真是能自己长腿跑了?
段文打一进小院儿,就一言不发。
他立在屋门口,把挂在门鼻儿上的大头锁取下来仔细端详,并没有在锁上发现撬动的痕迹。
他把锁重新挂回门鼻儿,看见固定门鼻儿上的螺丝钉上有新鲜的摩擦痕迹,段文暗暗心惊。
门鼻儿比较简陋,哪怕不用把锁撬开,只要把门鼻儿上固定着的螺丝钉拧开,就可以把半拉门鼻儿给卸下来,已经等于是开了锁。
段文忙走到院子门口去查看,并没有在院门上的门鼻儿上发现一样的痕迹。
院门上的锁跟里屋门上的锁并不一样,院门上的门鼻儿是指头粗的椭圆形铁环,这可是不容易撬开的。
段文马上得出结论,来偷钱的那个家伙,并没有撬开院子的门,只撬开了屋里的门。
那货估计是翻墙进来的。
东边是土墙,西边是砖墙。土墙很矮,砖墙很高。
砖墙那一边是别人家的院子,土墙那一边的人家就是段二华和冯兰花。
跟别人做了那么多年的邻居,段文从来就没见过人家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反倒是对段二华和冯兰花,他可是了解的很。
段文沿着土墙查看了一圈,果然见土墙的墙头上秃了一小块儿,而墙跟前是从墙头脱落下来的土坯。
土墙比较酥,哪怕是伸着手指头抠一下,都能抠出一大块儿下来。
墙头秃地这一块儿,肯定是翻墙进来的人踩塌的。
段文这时候正站在土墙跟前,他扭脸对着里屋的人说:“不用找嘞,那五百块钱已经被人拿走嘞。”
窦氏听了,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她立马跳下床,飞快地蹿到段文跟前,“谁拿走嘞?”
段文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就知道她会跟偷钱的人没完。
段文扬了一下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墙头。
窦氏明显也看到墙头秃掉的那一块儿。
一开始的时候,她只觉得这道土墙是一道障碍,阻碍的不仅是她跟她儿子之间的关系,还有这个小小的院子。
不过久而久之,窦氏渐渐习惯了这道土墙的存在,也渐渐地不再去留意它。
不过这道墙上突然出现了这么一道明显的伤痕,窦氏也很难忽视掉。
就连从来没有在小院儿住过的段勇源,也注意到了墙头的这块儿缺陷。
他马上就明白过来,一定是段二华和冯兰花其中一人把窦氏藏的五百块钱给偷走了。
不过有一点他不明白,窦氏说她出来的时候里屋的门是上着锁的,就算段二华和冯兰花他们中的谁翻墙进来,没有钥匙也一样进不了屋呀!
“我叔跟我婶儿他们没有屋里的钥匙,他们是咋进来把钱拿走的?”
段文冷冷的哼哼了两声,就他们那点儿小把戏,还想能瞒着谁的眼睛呢?
“他们用起子把门鼻儿上的螺丝给拧开嘞。”
窦氏才不管偷钱的人是咋进来的,反正她已经知道钱是谁拿到嘞。
她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小院儿,到老段二华和冯兰花家院子的门口,她抡起拳头就往他们家的门上砸。
门被砸得咚咚作响,却听不见院子里面有任何的动静。
窦氏在外面嘶声喊起来,“二华,你给我开门!”
哪怕是她喊破喉咙,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窦氏知道他们家里面有人,要不然的话门栓也不会在门里面插住。
窦氏的拳头砸在门上,大概是手疼了,她又抬起脚对着门一阵狠踹。
门里的门栓好像终于支撑不住,一扇大门两页门扉终于有了松动的痕迹。
窦氏一看门被她踹松,脸上不由得一喜。
她觉得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可能不够,于是就回头招呼段勇源,“勇子你快过来,跟我一块儿踹,我还就不信踹不开嘞!”
窦氏马上就要破门而入,院子里面的段二华心惊胆颤起来。
他失口喊道:“娘,你别踹嘞,钱不是我拿的!”
段二华说这样的话,不就是等于不打自招了吗?
段文负着手,挺直了身板儿扬着脸,对于这段话时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吆喝,“二华,你是不是想坐牢去呢?”一向是蛮力主义者,他这会儿居然还能沉得住气。段文对段勇源说,“勇子,你去你二爷家打电话报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