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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蒙将他的打算和想法,细细的向洪七公说了一番。
洪七公听完,将朱红漆的酒葫芦扔在一边,高大的身躯站立起来,神色竟然有些激动:“对付金贼的事,我向来义不容辞!”
王蒙对洪七公说出这番话感到丝毫意外,因为他知道,在洪七公小的时候,没有加入丐帮之前,他和家人曾被女真人抓获成了他们的奴隶,受尽屈辱,对金国最为仇视。
“不过,靖儿,蒙古就算潜力再强,但是还是金国现在的威胁更大吧,咱们为什么不先去中都杀掉进过狗皇帝呢?”洪七公提出意见。
“七公……”王蒙沉吟着措辞。
他知道洪七公的仇恨,但是就算如此,王蒙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就贸然更改计划。
这是因为,如果先刺杀金国皇帝,让金国大乱的话,蒙古在铁木真的带领下绝对会趁机出兵扩大实力。
如果让蒙古吞噬下金国的大片土地,那等于是帮助其快速发展,宋国失去的利益将远远大于得到的。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当年联合契丹诸部,建立辽国时,兵锋无敌,没有一个部落堪当其敌,只有女真曾发兵万人助高丽与阿保机对战,将其挫败。阿保机震惊说‘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而如今处于势力扩张阶段的蒙古骑兵,依靠独特的骑射术所向披靡,绝对比其更为恐怖。
事实上若没有他这只小蝴蝶,几十年后他们将一路打到欧洲,被欧洲人称为‘上帝之鞭’!
假如当时的大汉窝阔台没有暴死的话,整个欧洲都将纳入蒙古国的版图之中!
绝不能给铁木真带领下的蒙古发展的机会,王蒙将这一点深深记在心里。
但是这个理由却不能说给洪七公听,他只好换了个说法:“七公,常言道压轴戏都在最后,咱们不妨先从蒙古开始。”
“这样啊……”
洪七公虽然不太愿意,但是一来这件事王蒙代表的全真教是主导,二来王蒙不是丐帮弟子,他固然可以让王蒙用报恩来答应,但是那有施恩图报之嫌,不符合他的观念。
反正最终都会去,不在乎哪个早晚。
洪七公只好叹气道:“好罢,那就依你说的,是老叫花心急了,你说的对,不急于一时先后。”
想通这一关节,洪七公也是心情大畅。
他拿起脚边的葫芦喝了一大口,忽然想起了什么,皱眉道:“靖儿,你拿欧阳克来要挟老毒物,似乎有些不妥,他性情颇恶,要是不在乎他侄儿的性命,甚至恼羞成怒怎么办?”
王蒙露出神秘的笑容:“七公有所不知,这欧阳克表面上是他的侄儿,而实际上却是他和嫂嫂私通剩下的亲子!”
“有这种事?”洪七公瞪大了眼睛,表情极度不可思议。
王蒙笑道:“所以如果他答应了,只要欧阳克还在我们手上,那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洪七公舒缓了眉头,还是有些担心道:“靖儿,我与这老毒物打了几十年交道,他是不会这么容易任人威胁的,我猜他肯定会铤而走险!”
王蒙思索着,他在心中已经同意了洪七公的观点,知道自己这次确实差了点考量。
王蒙慢慢点头道:“七公说的有道理,是我想当然了,他终究是五绝,若是就这样答应了,我反而会担心他下一步会有什么诡计。”
“这么说的话……”
洪七公和他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大声道:“他定是上终南山了!”
……
终南山下。
夜幕徐徐拉下,今夜无星无月,黝黑的山体沉浸在苍茫的夜色之中,只有山顶上的全真大殿还有着灯火。
一个男人负手而立,目光如电一般望着山顶。
此人身材高大,一身白衣,高鼻深目,脸须棕黄,英气勃勃,眼神如刀似剑,锋锐无匹。
正是西毒欧阳锋!
他手上拿着一根蛇杖,杖头雕着个咧嘴而笑的人头,面目狰狞,口中两排剧毒利齿,只要一按杖上机括,人头中便有歹毒暗器激射而出。更厉害的是缠杖盤著两条银鳞闪闪的小蛇,不住的蜿蜒上下,吞吐伸缩,令人难防。
“全真教,嘿嘿,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王重阳已死,周伯通又不在,只剩下七个小辈,竟敢囚禁克儿,今天就新账旧账一起算,连带着把王重阳这牛鼻子暗算我的那一记一阳指也一并算了!”
他低声自语,语声铿铿似金属之音,让人听之生畏。
“我今天倒要看看全真教如今还有什么底气!”欧阳锋冷笑一声,身形骤然向着山顶掠去。
“什么人?”
“站住!”
欧阳锋根本没有掩饰行踪的样子,巡山的全真弟子很快就发现了他。
“哼,一群小辈!”欧阳锋虽然心性无比毒辣,但是以他江湖五绝的身份,要杀,那也是杀全真七子,还犯不上与这些全真教的低级弟子计较。
那么做的话,平白被人耻笑没有高手的风度,他虽然在其他方面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在这方面,他还是爱惜羽毛的。
“滚开!”他内力暗运,张嘴一声呵斥,音波隆隆,将几个功力较浅的弟子震的神情一滞,宽大的袖袍随意一甩,将围上来的一众全真弟子全都拍苍蝇一般扫飞出去。
“这人到底是谁?”
“实力好恐怖!”
“快去禀报几位师叔!”
倒地的一干弟子全都在瞬间失去了战斗力,一个个神色惊怒的看向欧阳锋。
“哼!”欧阳锋懒得理会他们,脚下再度施展出白驼山三绝学之一的轻功‘瞬息千里’,化为山道上的一道黑影,迅速朝山顶冲去。
咻!
蓬!
一道烟花升空炸响,照亮半空。
这是王蒙在全真掌握一定的话语权后,制定的规矩,如果有不速之客闯山,就燃放焰火让山顶众人警惕。
而且,只能在有重大威胁的时候才能燃放!
正在山道上奔驰的欧阳锋身形一顿,显然也察觉到了这烟火的目的,但他的脸色只是微微变了变,随即冷哼一声,再度冲了上去。
就算通风报信,让山上的道士有了准备又能如何,现在的全真教,没人能让他忌惮!
今夜,他要凭借一己之力,掀翻整个终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