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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 首发 殷少昊挑眉看她,“真的盼着我死?”
长孙曦怔了怔。
要说自己现在真的盼着他死,倒是没有。刚才实在是被他纠缠到无可奈何,脱口而出说了气话。毕竟最初他想杀自己,是因为越王陷害,以为自己是坏女人的缘故,再者他毫不犹豫的救了自己好几次,早就抵消了。
殷少昊把她这一瞬迟疑看在眼里,笑了,“女人就爱说反话。”要不是时间紧迫,真想和她多说几句,眼下却道:“等我回来。”言毕,大步流星的飞快走了。
长孙曦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了。
遇到楚王这等自恋狂人,自我感觉良好到如此地步,还往别人身上套,真是……,自己虽然没有盼着他死,也绝对没有想着等他回来。只是他人都走了,再分辩,不过是让皇帝笑话罢了。
因而低着头福了福,告退而去。
殷少昊领旨出宫各种安排。他身上旧伤还没有痊愈,现如今只是能走路,不便冲在第一线,因而回了王府,等着搜查的结果出来。
等待的过程是无聊的。
他想起一件要紧的私事,叫来王府长史,“把后院的女人都送到秋湖别院去。”
“啊?!”王府长史听得一头雾水,“殿下的意思,是要把王府的姬妾都送到别院?”
“嗯。”
“全部?一个不留?”
“不留!”殷少昊斥道:“你耳朵聋了?听不懂啊。”
“殿下,下官耳朵没有聋。”王府长史苦笑道:“可是这么大的事儿,总得有个缘故吧?或许是哪位夫人惹殿下生气了,那也不用都送走,送走惹事的那位就行了。要是都走了,谁来服侍你啊?依下官看……”
“王府是你说了算?还是本王说了算?!”殷少昊对别人可没多少好脾气,脸色一沉,“怎地……,这里头有那位夫人是你的相好不成?舍不了了!”
“殿下饶命。”王府长史这黑锅背的大了,吓得跪了下去,“下官就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大事,多嘴问了几句,送、送送送,现在下官就去安排车马,把人全都送走。”
“滚!”殷少昊不耐烦的挥手,“快去办。”
不一会儿,有小太监在门口通报,“殿下,几位夫人和几位姑娘在外求见。”
殷少昊端着茶盅走了出去,看着半院子的桃红柳绿、莺莺燕燕,再想起这些人分别是谁安插过来的,心头就是一阵火气。自己可不是当年才分府的稚嫩皇子,由得他们摆布!再说了,宫里那位又是一个醋缸子,若不这后院给腾空了,她必定要死要活都不来的。
他想起那张宜嗔宜喜的清丽脸庞,不由腹诽,“醋客!”
“殿下。”一个长得杏眼桃腮的侍妾,穿得比别人都要体面几分,看起来,应该是比较得宠的,领头哭诉道:“到底是怎么了?妾身们哪里做的不好?惹得殿下发这么大的火,要把我们都给撵出去,呜呜……”
她一开头,后面一群侍妾呜呜咽咽跟着一起哭。
----声势浩大。
这些侍妾们,有的是霍贵妃安插的,有的是越王安插的,有的是昭怀太子安插的,甚至还有其他各种乱七八的来头。平日里,都是勾心斗角、争风吃醋,各有各的心思,眼下却是整齐统一,纷纷团结起来。
殷少昊虽然有着暴虐毒辣的名声,但处死姬妾的时候,也得找个借口,没有直接把这一群给打杀了的道理。他心下冷笑,这群女人以为一起跑来哭,自己就没有办法对付了。让人搬了一张椅子,自己喝着茶,然后吩咐,“去叫人牙子来。”
“殿下。”领头的侍妾惊慌道:“你这是要把妾身们卖了?!”
另一个圆圆脸的侍妾,像是年纪小,“哇”的一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其他侍妾七嘴八舌,“殿下,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
“是啊,你总得有个缘由吧。”
“殿下,妾身一心一意都在你的身上。”
殷少昊冷眼看着她们,薄薄嘴唇,勾勒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什么错?她们来的路子就是错!
一心一意在自己身上?那是自然,不把自己盯紧一点,怎么好安排他们主子的事儿?怎么好下手呢?都是一群小贱.人,死有余辜!
很快,牙婆被领了过来。
殷少昊放下茶盏,说道:“愿意去秋湖别院的,就赶紧回去收拾行囊准备。不愿意去的,就跟这位妈妈走。”看向牙婆,“不论相貌,统统十两银子一个。”
众位侍妾顿时傻了眼了。
有胆小的,当即悄悄后退去回房收拾东西。私下想着,就算暂时被送到别院,也还有机会再回来,要是被卖了,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况且,牙婆能把人买到什么地方?肯定都是千人枕、万人骑的去处,那还不如死了呢。
于是,呼啦啦走了一大半的侍妾。
殷少昊看着剩下的侍妾,笑道:“呵呵,你们胆子肥一些。”站起身来,比着人头开始数数,“一、二、三……”然后对牙婆说道:“十一个,领头免了,你给一百两银子罢。”不缺银子,但是不妨吓吓这些胆大的。
“殿下!!”最开始领头的那个侍妾,上前拽住他的袖子,大哭起来,“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姐妹们,多得服侍你六、七年,少的也有一、二年,就是养个猫儿狗儿,主人家还舍不得卖……”
“本王舍得。”殷少昊毫无表情的打断她。
把那侍妾后面的话给噎了回去。
殷少昊又阴恻恻的看向牙婆,“怎么?你不满意?还是嫌贵了?!”
吓得牙婆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满意满意。”
殷少昊一声呵斥,“那还不赶紧领走?”然后又道:“银子不急,回头你让人送过来就行了。”朝着王府长史招招手,“人太多了,用咱们王府的马车把人送走。”
“不!!”一个身量娇小的侍妾叫了起来,“妾身不要,不要!妾身……,这就回去收拾行装。”像是后头有鬼撵她一般,飞快跑了。
还有几位,也是见机不对纷纷跑了。
就连开始领头说的那位,喊得最凶,闹得最厉害,眼下见楚王要动真格的,----不去秋湖别院,就要真的被卖给人牙子,也泄了气,脸色惨白的退了下去。
殷少昊本来就不是真的想卖人。
虽然这些侍妾大都各怀心机,但毕竟是自己用过的女人,岂能真的买去烟花之地给别人用?自己还做不起那个剩王八!不过是叫牙婆过来吓唬吓唬她们,赶紧滚蛋,以后老老实实躲在别院,混吃等死就是了。
院子里,还孤零零的站着最后一位。
殷少昊看了过去,轻嘲道:“没看出来,你平时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临到关头,倒是最有胆色啊。”挑起眉头,“怎么,你不信本王会把你卖了?那好,现在就叫你……”
“殿下。”那侍妾细声打断,“妾身怀孕了。”
******
尹嫔被皇帝赐了一壶鸩酒。
但是越王好似人间蒸发一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连好些天过去,殷少昊和五城兵马司搜遍了整个京城,连地皮都翻看过,但是连越王的影子都是不见。而京畿州县也设了关卡,各种检查,依旧还是没有任何音讯。
长孙曦满心惆怅的呆在御书房,度日如年。
这天,殷少昊找了过来。
长孙曦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干脆闭眼,假装睡着了。
“忙了好些天,才腾出空。”殷少昊知道她没有睡着,在旁边坐了,“越王没有找到,倒是想起一件陈年旧事。”放了个盒子在她手边,“以前想送给你的。”
长孙曦一声儿不吭。
殷少昊又道:“之前我去蓟县的那一次,差点被越王派的暗线给射杀。当时,正好低头看你咬在我手上的疤,一偏头,这才救了我一命。所以……”他打开盒子,拿出那支放了好久的镀金狗尾巴草簪子,别在她的头上,“我用箭头给你打造了一个簪子。”
“你做什么?!”长孙曦猛地扭头,伸手把金簪给拔了下来。
殷少昊笑嘻嘻道:“醒了?”
长孙曦看着那狗尾巴草的金簪,摔回他怀里,“你才是狗尾巴呢。”
“哈哈。”殷少昊在旁边笑,“你要是不喜欢,回头我让人改了样子。”又问:“你喜欢什么花儿?玉兰?海棠?唔……,我觉得你像是刺玫瑰。”
长孙曦不回答。
殷少昊自说自话,“回头,我让人改成玫瑰。”
“不用。”
“行,都依你。”殷少昊一脸好说话的样子,笑道:“对了,你不是爱吃醋吗?王府里的姬妾我都送去别院了,往后你嫁进去,保证一个都看不到,眼不见心不烦。”
“谁说我要嫁给你了?!”长孙曦咬了咬唇,略微烦躁,“你别这样,行吗?弄得好像我欠了你什么似的。”
“那敢情好啊。”殷少昊笑道:“就是要你欠着,越前越多,回头你自己都不好意思,就只能嫁给我了。”
“你是不是觉得,越难得到越是趣味儿?”长孙曦没好气道:“我看你这人就是天生欠虐,嫌日子清净,回头娶个母夜叉好了。”
“我就娶你这个母夜叉。”
“…………”
一个缠,一个躲不开,这样的对话是不是上演着。
御书房没有了宁静。
隔了几天,殷少昊又来找她说话,“越王还是没找到。”他叹气,“我估计,多半是不用再找了。这么久,足够他逃出京城投奔其他地方,很有可能……,去了北面雍州,那边有几员和他浴血奋战过的将军,都是过命的交情。”
这话倒是提起了长孙曦的兴趣,问道:“你的意思,越王很可能劝说大将谋反?”
“嗯,不过这些不用你操心。”殷少昊墨玉般的瞳仁乌黑清亮,目光灼灼望着她,“只怕过不了多久,就有战事开打,所以我想,咱们在这之前成婚比较好。”
他说得一本正经。
长孙曦听得一口气噎在心头,“你能不能不扯这些乱七八糟的?!”
“怎么是乱七八糟呢?”殷少昊认真道:“万一打起来,父皇年迈是不会亲自出征的,太子既要帮着父皇监国,又要盯着龙椅,同样也不会领兵打仗去的,江陵王那个病秧子就更不用说了。到时候,带领朝廷大军的人多半是我。”
长孙曦扭过脸,“那你赶紧去。”
“不行。”殷少昊凑过去道:“我还没娶媳妇儿呢。”
“…………”
“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我死……”
“呸!”长孙曦啐道:“还没出门,你就红口白牙咒自己死,不能想点好的?”
殷少昊顿时笑了,“你还是担心我的,怕我死。”
长孙曦恼道:“赶紧去娶你的媳妇儿,生你的儿子,满足心愿立马奔赴前线去,快去!”
“我就娶你。”
长孙曦活了两辈子,从没遇到如此没脸没皮、软硬兼施的男人,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开。什么难听的话都对他说了,还是没用。特别是他整天自说自话,一会儿为自己撵了王府姬妾,一会儿送自己东西,一会又……,叫自己觉得胸闷气短。
“楚王殿下。”有小太监门外喊话,“急报。”
殷少昊收起烈女怕缠郎的心思,起身出去。
“刚得消息,有人在雍州发现了越王的踪迹,但是接着要查,却查不到了。”
殷少昊冷笑,“没什么好查的。”既然查不到,自然是越王和雍州大将勾结,把他藏匿起来了,看来……,预期战事还要更快提前。越王不死,必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战事,这是预料之中的,并没有太多惊动。
倒是转头看了看御书房里面,哎……,她也太难缠磨,还是不肯松口。眼下自己没有时间跟她腻歪,甚至连强娶强嫁筹备婚礼的时间都没有。这一战,自己肯定要去的。不管是要登上那个位置,甚至退一步,做贤王,都得有点资本才能说话。
可是她要怎么办?自己可不想留她下来。
回头落到昭怀太子手里,必定成为要挟自己的一枚利器。
越王杀人如麻,自己算是杀人见血,昭怀太子则是杀人都不见血,手上还干干净净,绝对不能让她留在东宫!太子妃虽然护着她,但是十个太子妃加上十个长孙曦,都不会是昭怀太子的对手,根本不够切一盘儿。
殷少昊纠缠长孙曦的时候,看起来嘻嘻哈哈,没脸没皮,实际上心里所有大小事情都有安排,门儿清着呢。因而眼下情况有变,也不跟长孙曦多歪缠,直接去了东宫,然后找到太子笑眯眯道:“太子殿下,臣弟有件事想麻烦一下。”
昭怀太子笑道:“先恭喜七弟,马上就要领兵出征做大将军了。”
“同喜,同喜。”殷少昊跟着他一起进了书房,客套寒暄之后,进入正题,“臣弟有一名姬妾怀了孕,要是出征,丢下她大着肚子在王府不太合适,所以想送到东宫,让太子妃帮忙照顾一二。倒也不用怎么费心,有吃有喝就行了。”
昭怀太子看着他,目光有点闪烁不定。
楚王即将出征,膝下无子,不可能不担心战场上刀剑无眼,却把仅有的一滴骨血送到自己手里。这不叫麻烦自己,而是叫把软肋丢给自己。楚王可不像是傻子,更不会做赔本的生意,因而微微一笑,“……还有呢。”
殷少昊不由笑了,“太子殿下果然是聪明人,的确还有一件麻烦事……”
******
越王反了。
正如殷少昊所料,雍州大将打出“清君侧、除小人”的名号,归顺了越王。
没几天,这个消息就在京城内外迅速传开。
长孙曦躲在御书房也有耳闻,同时听到的消息,是楚王要领兵出征去征讨越王,心里不由松了口气,往后应该好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他。或许他过一段儿,就淡忘了自己,没准儿还会娶个边关大将的女儿,联姻结盟什么的。
想到此处,转身打开那个装有狗尾巴草金簪的盒子。
阳光下,鎏金的簪子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刺得眼睛微微不舒服。
大概觉得彼此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眼前反而闪过许多片段。第一次遇到楚王他,他把自己吓得落了湖。后来他又劫持自己,想要掐死自己,却误打误撞破开了那条密道。再后来,他被皇帝误导以为自己是他妹妹,又是纠结,又是痛苦,一改狼性变成哈巴狗,对自己好得不得了。
许嫱要泼药水毁了自己,是他,毫不犹豫的替自己挡了。
回鹘王子要杀了自己,是他,奋不顾身的把自己救了。
汾国长公主追杀自己,是他,傻乎乎的带着自己拼命逃生,还差点溺死在水里。往事一幕幕,一页页,似乎所有的惊心动魄都跟他有关,印象太过深刻,恐怕很久很久都忘不了。
长孙曦说不好此刻是什么心情,太过复杂,有一丝怅然,也有一丝解脱。把狗尾巴的金簪放回盒子,然后把盒子放在多宝阁最高最偏僻的地方,等待时间慢慢冲刷遗忘。
往后,就平平静静的过日子罢。
然而要打仗却不是说走就走,调集军队,筹备军粮,朝堂上各种忙碌纷乱,还让钦天监挑选了一个出征吉日,定在下月初六。
长孙曦安安静静的度过了一个月。
六月六那天,金銮殿前举行了盛大送行仪式。皇帝祭祀天地,犒赏三军,还说了一些鼓舞士气的话,然后赐予楚王殷少昊尚方宝剑,可以直接斩杀乱臣贼子!意思是,逮到越王就不用留活口了。
三军群情振奋,声音震天,就连御书房这边都能听见。
白天热闹的仪式过去,到了黄昏,皇帝叫了长孙曦过去说话,“楚王的意思,他这一打仗少说半年,多则好几年,留你在宫里独自寂寞太难熬,所以让你暂去东宫安置,但是不许做在家居士。”
其实楚王的原话是,“九弟一直对长孙司籍纠缠不清,儿臣要是一打仗好几年,只怕等回来的时候,长孙曦都变成江陵王妃了。不若放在东宫,有太子妃照拂,太子殿下也不会不顾太子妃,去打她的主意。”
而皇帝本身也有顾虑,担心江陵王真的和长孙曦有点什么,因此也就同意了。
长孙曦闻言一怔。
心下纳罕楚王怎么突然改性子了?后来一琢磨,很快想到了江陵王身上,顿时领悟,猜到了他的原本心思。只怕皇帝应允楚王的意思,也是怕自己和江陵王纠缠,况且更没有那种想法,自然是躲得远远的好。
因而谢了皇帝的恩典,重新收拾包裹,去了东宫。
太子妃见着她高兴道:“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是啊。”长孙曦笑道:“还好,只是在御书房多逗留了一段日子。”
太子妃撇了撇嘴,“楚王就是牛皮糖,难缠的紧。”又是好笑,“说起来,还得多亏这场战事打起来,他一忙,也就顾不得你了。”
“嗯,不用说他了。”长孙曦淡淡道:“我和他,往后再不会有任何关系。”然后摸了摸太子妃的肚子,转移话题,“你的产期是不是在下个月?”
说到这个,太子妃自然是最有兴趣的,“是呢。”她笑得眉眼弯弯,也摸肚子,然后幸福并痛苦的感叹,“小东西,煎熬了我这么久可算要出来了。”
长孙曦笑道:“我也要做小姨了。”
“你是不知道。”太子妃微微抱怨,“头三个月吐来吐去的,到了后头,肚子大了沉甸甸的,晚上睡不好觉。偏生这又是一个淘气的,爱动弹,每每刚要睡着,他就踢我一脚,真是小坏东西。”言语间,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长孙曦听着她口是心非的抱怨,越发好笑,“那你也愿意啊。”看着气色莹润如玉的太子妃,看着她的肚子,想着以后粉嘟嘟可爱的小宝宝,心下怅然若失。
一辈子孤单,其中滋味儿的确不是那么好受。
太子妃和她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姐妹,心下又在意她,哪里会留意不到她的失落?因而收敛了笑容,“你也别发愁,早晚会给你挑一门好亲事的。”
“不。”长孙曦摇摇头,虽然一辈子的孤单有些难熬,但是自己并不盼着嫁人,谁知道会嫁一个什么人?况且自己和楚王的流言蜚语太重,只怕没有哪个男人不介意,----与其夫妻猜疑天天吵闹,还不如一个人忍受孤单呢。
太子妃想要再劝,又不好再劝,只能说起别的,“对了,晚上你想吃什么?眼下还早,不如我让人煮碗甜汤来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总是容易饿,等下你就陪我吃点罢。”
长孙曦微笑道:“好啊。”
“太子妃。”门外来了一名宫人,传话道:“太子殿下刚才下马崴了脚,让奴婢过来说一声,说是没事,叫太子妃不要听到消息受惊吓,好生安胎要紧。”
太子妃和长孙曦都吃了一惊。
太子妃起身,歉意道:“虽然太子殿下说是没事,我还是去看看。”
长孙曦道:“表姐替我向太子殿下问候一声。”自己是过来坐在家居士的,不是给太子做侍妾的,该避嫌的,要避嫌,断不能上赶着去关系。
“好,你且坐着。”太子妃搭着栀香的手出去了。
宫人给她续了茶,然后往香炉里添了一点香屑,便告退下去。
长孙曦一个人静了下来。
大约是因为昨天夜里想着楚王出征的事,思量多了一些,没有睡好的缘故,等着、等着……,渐渐有点打起瞌睡来。
但是,好像也不至于这么困吧?疑惑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难道……
长孙曦还没有想清楚是什么危险,便头一晕,整个人失去了所有知觉。
等她再次悠悠醒转过来,感觉到身下一晃一晃的,像是在马车里,意识还有点模模糊糊的不清醒。这是……,有人把自己迷晕拐送上了马车?是谁,这么大胆?居然赶在太子妃屋里下手?!可是昭怀太子那样城府深厚的一个人,又重视太子妃的身孕,不可能任由别人把手伸到太子妃身边啊。
“醒了?”殷少昊清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长孙曦攸然睁开眼睛,看向他,“你……”她有点摸不清楚状况,怎么回事?楚王居然有本事伸手到东宫?昭怀太子竟然一点都没有防备?这、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不,不对!心下猛地一凉,应该是昭怀太子做了手脚。
殷少昊俯身低头看着她,勾起嘴角,“东宫,绝对不是你的安身之所。”
作者有话要说:又被劫持了,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