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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少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王府的,一路轻飘飘,好似踩在云朵上面。
他满脑子都是画像之谜。
此刻冷静下来想想,妃陵坍塌的时间有点巧,画像也有可能被掉包了,----这种事别做不到,父皇却是可以做到的!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一切都可以作假,自己的记忆是无法作假啊。
记忆中,母妃的模样就是画像上面的样子,和长孙曦相像,那画像应该是真的!也就是说,母妃和长孙曦的确是有瓜葛的。
一种可能,父皇十分爱慕长孙曦的生母,所以找了一个相像的女子进宫为妃,便是自己的母妃。如果母亲是许氏是堂姐妹、表姐妹之类,那么长孙曦就是自己的表妹;如果母亲和许氏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长得相像,那么长孙曦还是从前的长孙曦。
但,还有另一种可能。
母妃就是嫁入长孙家的那个许氏,自己和长孙曦是同一个母亲。父皇见色起意临幸了臣子之妻,母妃先生下自己,让宫中女子代替抚养,后来和丈夫生下长孙曦。而父皇,实在是不能忍受和臣子同用一个女人,所以就……
干脆灭了长孙家,把母妃抢进宫封了嫔妃。
母妃因为清白问题被人诟病,被人看不起,以至于被人随意扑杀!当然了,也可能是父皇玩腻了,又觉得这个女人影响他的名声,干脆痛下杀手!故而母妃才会早早离世。
这种可能似乎更大一些。
不然的话,为何长孙家的人全部都死绝了,却单留一个长孙曦?为何长孙曦要养在汾国长公主府?这一切,都是因为汾国驸马求情的结果。汾国长公主知道其中□□,讨厌母妃一女侍二夫的许氏,讨厌长孙曦,所以把她送进宫做了女官。
眼下父皇见着了长孙曦,见她年轻貌美,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母妃,所以便一直留在身边保护着。甚至父皇动过要纳她为妃的念头,却因为曾经纳过母妃,不好对长孙曦下手,故而还在犹豫不决。
而父皇见自己一直纠缠长孙曦,不好说起那些丑闻,只好赶紧给自己赐婚,想让自己死了纠缠妹妹的心。因为效果不好,于是又想出了妃陵坍塌的办法,让自己猜出真相,彻底断了追逐长孙曦的念头!
这么推算下去,越想越是顺理成章。
----越想越是心凉。
殷少昊有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颗心,好似被扔进了油锅煎炸!
如果长孙曦真的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自己之前对她再三纠缠,还……,还对她做了那样亲密的事,岂不是禽兽不如?!一想这儿,胃里就翻江倒海的直想呕吐。可是事情追溯到源头,自己之所以对长孙曦再三纠缠,那是因为她曾经在清雅小筑勾引过自己。
不,不对!那时候,她像是中了迷药被人送过来的,她可能也是受害者。
殷少昊忽然从椅子里跳了起来。
他那双长长的凤目睁开,里面隐藏蕴含了无限愤怒和杀机,好似一柄待命出鞘的冰霜寒剑,锋芒凌厉刺人!
难怪汾国长公主要把长孙曦喂了迷药,送到床上给自己享用,她……,她早就知道长孙曦的来历!她是故意的,想让让妹妹和自己做成那种事,要自己变成猪狗不如的畜生!不仅如此,她还特意把妹妹再送进宫里来。
自己对妹妹如此纠缠不休,如此禽兽,汾国长公主心里一定乐开了花!只要自己真的对妹妹做出那种事,不仅毁了妹妹,也毁了自己,再也不能和昭怀太子相争了。
----原来如此。
当初不明白,自己素来有风流在外的名声,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汾国长公主随便塞个女人给自己,有什么用?原来竟然藏了如此歹毒的心肠,如此无耻的手段!
此恨,此仇,和她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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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少昊对汾国长公主恨得咬牙切齿。
另一头,长孙曦则对汾国长公主的丑闻,有点难以启齿。难道要直接跟太子妃说,你妈偷人,还生了一个小孽种。太子妃不会以为自己是疯了吧?怎么可能相信?可是不说,又总是觉得不放心。
心下纠结,再这么闲聊下去,昭怀太子和太子妃该回东宫去了。
“灵犀,你最近好像瘦了?”太子妃伸手,朝表妹的脸颊抚摸过去,“多吃点儿。”
长孙曦正在走神,吓了一跳,手一抖就把茶水给打翻了。
“哎呀。”太子妃敢掸了掸自己的裙子,看着上面洇湿的一团儿,气笑道:“想什么呢?看你,泼了我一裙子的水,真是想敲敲你的脑袋。”
“对不住。”长孙曦赶紧掏出帕子,给她擦拭,“都怪我不当心。”
“算了,算了。”太子妃连连摆手,“冬天裙子厚,里面还有好几层呢,不碍事的。”
“那怎么行?外头有风,再说还不定会飘雪呢。”长孙曦朝着栀香道:“快去,回东宫拿一套干净裙子过来。”心思忽地一动,又道:“表姐,裙子湿了,怕是有水汽的,传个太医过来给你请平安脉吧。”
“哎呀,不用那么麻烦。”
长孙曦眨了眨眼,悄笑道:“等太医一来一回的,耗些时间,咱们好多说会儿话。”
太子妃听了忍俊不禁,也笑了,“你呀,鬼灵精。”
长孙曦又站起身来,“我去跟太子殿下说一声,免得他吓着了。”出了偏厅,心下不免一阵唏嘘。太子妃对自己如此不设防,不是因为她笨,而是因为她十分相信自己。所以同样的道理,太子妃也不会无缘无故怀疑许嫱,毕竟在她眼里,那可是嫡亲的妹妹啊。
正因如此,反倒更加不能放心了。
长孙曦去了寝阁,笑道:“太子殿下,妾身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昭怀太子眼里闪过意外,神色却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还是缓缓走了出来。
江陵王在床上急道:“你们要说什么悄悄话?”
“别胡说。”长孙曦笑道:“是有关太子妃的事儿,你躺着罢。”领着太子去了旁边的细窄夹道,避开人道:“刚才我把表姐的裙子弄湿了,怕她受凉,让传太医过来一趟。特意跟太子殿下说一声,免得听到太医过来吓着了,表姐没事的。”
就这个?昭怀太子眉头一挑,觉得她们表姐妹没事儿找事儿,太过腻歪了。
“还有。”长孙曦上前走近了些,飞快低语,“有件事我很担心,可是却不便告诉表姐,烦请太子殿下留个意。”
昭怀太子见她神色郑重,轻轻点头,“你说。”
长孙曦一咬牙,“前次汾国长公主来御书房大闹,想要杀我,不得手又让人在东宫做了毒汤圆儿。这一切,都是……”低垂眼帘,“因为许嫱的父亲不是舅舅。”
昭怀太子脸色猛地一变,“你说什么?!”
“因为我知道了舅母的这个秘密,所以她才要杀我。”长孙曦撒了谎,逻辑上却是顺理成章。
昭怀太子脸色沉了下去,“不可胡言乱语。”
“并不敢。”长孙曦正色道:“太子殿下若是不信,可以让去问问舅舅,问他嫱儿的爹到底是谁?”汾国驸马不可能傻到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眼下表姐正怀着身孕,我怕她知道了气怒攻心,又怕她不知道,万一出了什么闪失。”
太子妃性子单纯,而昭怀太子这人看似温和、好接近,实则城府颇深,做起事来也丝毫不会手软。只要他留了心,许嫱便是有些花样,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了。
昭怀太子微微蹙眉,虽然知道她不可能在这种事上撒谎,却仍然难以置信。
但细想想,可能正是因为许嫱不是汾国驸马的女儿,不是许家的血脉,所以才被迫养在皇室里面。不然的话,依照汾国驸马那般慈爱的性子,对大女儿那么关心,又怎么会对小女儿一直不闻不问?看来是真的了。
正想细问问,外头忽然来了一个宫人传话,“启禀太子殿下,楚王殿下过来了。”
长孙曦当即就想找个地方回避,但没来得及。
殷少昊从内门径直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见她和昭怀太子单独在一起,又是单独在一起!顿时觉得有一股子热血往脑子上冲,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才忍住了。
昭怀太子往前走了过去,微笑道:“七弟。”将长孙曦挡在了身后。
殷少昊却直接绕开他,目光灼灼的看向长孙曦,“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长孙曦后退道:“楚王殿下请讲。”
殷少昊见她连连后退,心下着急,伸手想要上前一把抓她过来。
“七弟。”昭怀太子上前挡住他,再次将长孙曦拦在身后,不悦道:“你别乱来,这里可不是玉粹宫。你再这么横冲直撞的,孤就拉你到父皇跟前理论了。”
这边动静太大,太子妃闻声也赶了过来。
一见又是楚王在纠缠表妹,不由恼道:“老七!你又发疯了,是不是?!你敢碰灵犀,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长孙曦担心她的身孕,怕撞了,忙道:“表姐,你别来这儿掺和热闹了,肚子里的孩子要紧,赶紧回去歇着。”
太子妃却不听,直接挺着肚子往表妹身前一挡,看向楚王挑衅道:“你再过来一步,就是要谋害未来的皇储!”
长孙曦可不敢让她站在前面,万一楚王真的发疯,碰着她的肚子,自己就是千刀万剐也赔不起。因而赶紧挡住她,着急道:“表姐!你快退后,我没事,你别掺和了。”
昭怀太子担心孩子更是着急,顾不得平日里斯文尔雅的模样,直接喊人:“赶紧的!把楚王送到殿外面去。”他用了手劲,东宫的太监也赶着上来拉扯。
殷少昊喊道:“放开!本王真的有要紧的事。”
长孙曦岂能相信他?拉着太子妃往后面走。
宫人们用力拉扯楚王,昭怀太子也在使劲儿,他一人难敌众人,加上也担心碰碰撞撞弄伤了太子妃,----不是顾忌小侄儿,而是担心父皇那边会雷霆震怒,因而不敢动武,最终被人拖了出去。
长孙曦总算松了一口气。
殷少昊立在大殿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冬日冷气,劝自己冷静,----就算要找长孙曦说个清楚,也不用非得赶在今天。再说了,自己闹得越是凶,她越是怕,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回头看了一眼,最终只得愤怒无奈的走了。
大殿内,昭怀太子、太子妃和长孙曦一阵静默。
江陵王闻声跑了出来,一瘸一拐的,着急道:“是不是七皇兄过来了?”担心的看着长孙曦,“他又要欺负你是不是?太可恶了。”
长孙曦摇摇头,“没有,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在这儿呢。”
江陵王冷哼,“来人!”吩咐宫人,“以后只要是七皇兄过来,先回报本王,得了本王的话才能让他进来。要是再让他随便闯进来,本王先打断你们的狗腿!”
宫人们都是战战兢兢的,连声应是。
片刻后,太医过来了。
太子妃让太医请了一回平安脉,自然无事。然后等着栀香拿了干净裙子回来,找了偏殿换上,眼看时辰不早,便和昭怀太子一起告辞而去。
临走前,太子妃还细细叮嘱,“早点回御书房去。”拉她到身边,耳语道:“你现在这样太不安生了,要不行……,就跟了皇上吧。”
长孙曦的表情僵在脸上。
太子妃忙道:“我不是要你将来替太子吹耳边风,而是想着,与其这么被人争来争去的过日子,不如挑棵大树,好歹还能点清净安生的日子。你想想,楚王这么纠缠你,这天下除了皇上,还有谁……,敢要你啊?”
是啊,还有谁敢要自己呢。
“好了,我知道了。”长孙曦笑笑,扶着太子妃上了马车。等他们走了,方才心思飘飘荡荡的回了大殿,进了寝阁,神色有点恍恍惚惚的。
江陵王见她这样,以为是刚才被楚王给吓着了。因而想了想,“今儿你受了惊吓,我让小厨房给做安神补气的汤,等下吃饭时,你多喝点儿。”
长孙曦抬眸微笑,“多谢殿下。”
第二天,楚王又来了。
江陵王上火道:“七皇兄他想做什么?”然后对长孙曦道:“你别出去,我去告诉他,就说你已经睡着了。”过了片刻,得意洋洋回来道:“七皇兄走了。有我在呢,七皇兄他闯不进来的。”他低估了楚王脸皮之厚的程度,以及不屈不挠,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
第三天,楚王又来了。
第四天、第五天……,以至于整个泛秀宫都知道,楚王每天过来要见长孙司籍一次,但是每次都被江陵王拒绝。人多嘴杂,传来传去,有说长孙曦爱上江陵王的,也有说楚王吃醋上火的,甚至还有红颜祸水引起父子相争的,什么污秽的话都有。
气得江陵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恼怒道:“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长孙曦则是对楚王了解颇深,知道不让他把话说了,就没个完。再这么闹下去,自己哪里还说得清楚?因而第六天楚王过来的时候,忍了火气出去,“你跟我来。”然后噔噔噔下了台阶,直接往庭院中央站着,“说罢。”
光天化日,就不信他敢作出不要脸的事来。
楚王一袭淡紫色的宽大锦缎华袍,衣袂翻飞跟了过来。他依旧长身玉立、身量提拔,面容还是一样的俊美无双,只不过……,神色略略有点憔悴。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花卷,递了过去,“你看看这个。”
长孙曦忍气接了。看就看吧,看他又想要玩出什么花样儿?徐徐展开画卷,上面画着一个盛装华服的宫装女子。等等,怎么长得有点像自己这张脸?搞什么飞机?楚王这是打算走书画传情的道路,哄自己上钩了?
殷少昊沉声道:“这是本王生母素妃的遗像。”
啊?他的生母?他娘干嘛要长得像自己?长孙曦有点闹不明白了。
继而见他今日不同往常,举止端凝,神色沉重,褪去了平日的轻浮之色,倒是更像正经的天潢贵胄皇子。不过,这副画像是怎么回事?心思飞快转了转,难道说,自己是这素妃的亲戚?素妃和许氏是姐妹?自己是楚王的表妹了。
殷少昊沉声道:“你还不明白吗?本王和你其实是同一个母亲。”
长孙曦一双明眸瞪得老大,忍不住道:“你这……,该不会前几天去妃陵的时候,被砖砸了吧?傻了?我能是你妹吗?”越说越觉得荒唐,“你的生母可是后宫嫔妃,她能给皇上戴一顶绿帽子吗?还能把我生下来,找死啊!”
“你别不信。”殷少昊目光深邃幽黑,闪烁不定,“如果你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汾国长公主为何要把你送到本王的床上?若你只是普通女子,就算本王把你怎样,也不过是添一个侍妾而已。”他的眼睛里快要迸出刀子来,“因为你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所以……,所以她想借你毁了本王!”
“等、等等……”长孙曦越听越不着边际,质问道:“汾国长公主什么时候把我送到你的床上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殷少昊倒是诧异的看着她,原本愤怒不已的目光,转为迟疑,“难道你,真的得了什么失魂症?真的全都不记得了?清雅小筑的事你也忘了?”
长孙曦本能的先道:“当然是真的不记得。”然后又问:“什么清雅小筑?”
殷少昊看着那双清澈似水的眼睛,干净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看来……,她的确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也对,汾国长公主把她送给自己暖床,结果失败,事后肯定要喂点药,不让她记起以前的事情。
长孙曦当即转身,“不说我走了。”
“等等。”殷少昊伸手要拉她,被她躲开,然后放下手道:“清雅小筑,就是……,那次我劫持你的时候,带你去的第一地方。”
长孙曦心下微微转动。
当时楚王很是愤怒的样子,口口声声,说自己在那张床上勾引过他,并不像是作伪。想来原主不知道什么缘故,真的在那个清雅小筑见过楚王,还有过瓜葛。只不过,又是迷惑不解,“可这跟汾国长公主有何关系?”
“密道你记得吗?”
“记得。”
“那个院子呢?还记得吗?”
“记得啊。”长孙曦语速减缓,“但……,怎么了?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院子吗?”说完这句,她忽然心头一惊,“你的意思,那院子是汾国长公主府不成?!”
“正是。”殷少昊目光坚定的道。
长孙曦顿时被一道惊雷劈中,脑子“嗡嗡”的,怎么回事?汾国长公主为什么要把自己送给楚王,并且还让自己勾引他?难道真的是什么、什么狗血兄妹,所以汾国长公主故意让自己和楚王成事,用以败坏他的名声?!
殷少昊接着道:“据我推测,我们的生母应该都是辅国公府许氏。她先嫁了长孙珩,后来被父皇看中了,然后生了本王,然后再和长孙珩生了你……”把之前的猜测说了一遍,什么汾国驸马求情,什么汾国长公主的厌恶等等。
长孙曦听得一愣一愣的,竟然……,忍不住有几分相信了。
等等,不对!如果皇帝真的强占臣妻,还生了皇子,又怎么会让许氏再和长孙珩生下自己?好吧,就算皇帝拦不住人家夫妻之间的事,让许氏不小心怀上了。可是皇帝曾经流露出想收自己为妃的意思,那样的话,楚王岂不是要喊妹妹做母妃?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难道皇帝正是因为跨不过去这个坎儿,所以才没动自己?
啊啊啊,脑子都快要爆了。
不!长孙曦忽地连连摇头,好像有哪里不对?有什么极细极弱的蛛丝马迹,在脑海深处闪光,而且是极度危险的光!
忽然间,想起一个悖论。
当初太子妃出嫁的前几天,因为被蛇咬了,走不动路,所以让原主代替她暂时假扮成新娘子。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跟昭怀太子拜堂,但无论如何,那几天……,原主都是不可能离开汾国长公主府的!汾国长公主更不可能把原主送走,送去给楚王暖床。
这不可能!楚王在撒谎,可他编了这么大的谎言想做什么?用生母的画像来撒谎,是不是太没有人性了?哪有这样丧尽天良的人呢。
“你不信?”殷少昊道:“你可以去汾国长公主看看!院子又不会跑,是真是假,一看就知道了。”
长孙曦撇了撇嘴,“你明知道汾国长公主现在恨不得掐死我,我怎么去啊?难道去汾国长公主府自己送死不成?你接着编。”
殷少昊气得无语,咬牙道:“本王亲自陪你去,行吗?”
长孙曦冷笑道:“只怕我半路就死了。”
殷少昊掷地有声道:“我他.娘的要是撒谎,要是别有用心,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就这辈子……,这辈子,再也做不了男人!”
发这么毒的誓?长孙曦见他咬牙切齿的,十分认真,不由将信将疑。
可如果他没有撒谎,汾国长公主又不可能在那几天送走自己,那么中间到底是出了什么纰漏?!既然他们两人都不可能下手,那又会是谁在背后捣鬼?那人想做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两个线索,中间缺了一环可以连接上去。
等等,换人待嫁……,这是汾国长公主府的内部机密,外人不可能知道。
在外人眼里,要出嫁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而是太子妃!
太子妃和楚王在一张床上,男欢女爱,这……,简直惊世骇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