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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周芷清的一举一动都被禀给了严真瑞。听到她过周府、陈府而不入,他手里拿着邸报,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听到她突然下车要写什么家书,严真瑞手一顿,终于抬起了沉肃的眼眸。
听说她轻声念叨了两句什么,最后把写的家书又都撕了,严真瑞那浓黑秀长的眉才缓缓落下来,问:“写的什么?”
那侍卫已经呈上来一撂纸。
有两张是周芷清撕了的又重新粘好的,另两张则是重新誊写的。
严真瑞来来回回,仔细看了一番,哼了一声,没做任何评论,又问:“那书生是谁?”
这侍卫双肩一耸,道:“是个穷酸书生,姓韩名渠,字映荷,曾祖韩朝曾出任过南平太守,其父韩安为襄州同知,五年前便已经病故,家道中落,他这才一路北上来投亲……”
对于谁是韩渠,严真瑞一点儿都不关心,他只是觉得这个“韩”字听着有点熟悉。是了,他和周芷清初见,不就是她正在纠缠着一个姓韩的书生么?
侍卫不敢隐瞒,道:“就是那位韩公子。”
严真瑞脸色登时就黑了,怒斥道:“岂有此理。”
她还真是贼心不改,小姑娘家家,偏不学好,非要学登徒子当众调劲美少年,这都嫁了人了,还不安份,竟然路上巧遇了,还要纠缠。
侍卫不敢抬头,心中暗暗叫苦。
好在严真瑞并没迁怒,他只得苦着脸继续往下说。听说那韩渠竟当真画了两张周芷清的画像,气的严真瑞一拍桌子:“把他给本王抓回来。还有那两幅画,务必不能落到旁人之手。”
打发了侍卫,严真瑞传召府内暗卫:“她在做什么?”
周芷清一回来,用过了午膳就睡着了。
严真瑞对此只有一个字的评价:“猪。”吃了睡,睡了吃,她竟仿佛真的没有任何心事一样。
当然,这一评价周芷清并不知晓,否则她一定会叫屈的。
当晚周芷清被传召侍寝,严真瑞对她比平日格外狠。周芷清被他压榨了三次,可他还生龙活虎,一副随时要撕了她拆穿入腹的模样,周芷清都快吓死了。
她知道这是严真瑞生气的预兆,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宁死也不做糊涂鬼,周芷清抵死不肯就范,手脚并用,将严真瑞踹到一边,半死不活的道:“王爷,我不成了,再折腾下去,我就要死了。”
说是踹,那只是周芷清的自我感觉而已,就她那绵软的力道,连只蚂蚁都碾不死,严真瑞火气折腾的差不多了,也该和她好好算算帐了,借势滚到一边,哼笑道:“就要死了?刚才是谁喊的说自己已经死了?”
周芷清双颊通红,那个时候理智沦丧,他又百般缠磨,苦苦相逼,她到底说了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投合他的喜好,怎么才能让他快点发出来她便胡说八道什么,这会儿哪敢回想?
周芷清便装死。还是别跟他计较了,说不定计较来计较去,就把自己计较死了。管他是因为什么生气呢?他不提,她就当不是因为她。
严真瑞却一手把她拎了过来,问:“说说,你今天逛的成果如何?”
周芷清抬起双臂,抱住双肩,浑身一阵阵酸疼漫过来,她就跟溺水的人一样,挨着松软的床榻,只想这会儿就去梦周公,便有气无力的道:“就是透透气。”
“听说你遇见了从前一位故人?”
周芷清噌一下睁开了双眼,眼底的光芒比宫灯都亮,激的严真瑞双眼一眯:你激动什么?说中心事了?
周芷清眼仁一缩,立即绽出一个笑来:“谁说的?这是诬蔑,栽赃陷害、血口喷人,我要和他当面对质,看看到底是谁想要害我。”
“嗤。”严真瑞撩起周芷清的长发,吹了一口气道:“你倒理直气壮。”
“本来就是。”
严真瑞扯着她的长发,满意的看她蹙眉,随着他的力道离他又近了些,道:“也难怪你今天这么高兴,也算完成了当日的夙愿。本王怕你久等,日夜难安,故此叫人把那个韩渠和他的两幅画都给你拿回来了。”
周芷清:“……”
谁要他多事的?他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讨厌呢?他知道讨嫌两个字怎么写啊?有机会她一定把这两个字刻在他后背上,让他体验体验究竟讨嫌是什么意思。
周芷清将长发从他手里救回来,悻悻的道:“哦,王爷多心了,我根本不稀罕他画的破画,不过是想借他的笔,给我娘和姐姐送个信儿,报个平安而已。”
严真瑞点头:“这个容易,明儿我便着人送两幅你的画像过去。这样吧,横竖本王也没什么事,久不作画,手都生了,本王今夜又有兴致,这就叫人准备,本王亲自替你作画。”
周芷清受宠若惊:“怎敢劳动王爷?不是有那韩公子现成的画吗?管他画的像不像,送过去,我娘和姐姐自然知道是我,不必了,不必了。”
笑话,严真瑞满眼都是精明的算计,谁知道他这假好心里又埋着什么伏笔?
严真瑞说一不二,哪管周芷清拒绝,备好了画笔、画料,他将白绢一铺,拿着画笔,先上下审视了周芷清一番。
周芷清只觉得脊梁骨都在冒冷气,退后两步,道:“王爷盛情,芷清极为感激,有劳王爷,我不敢打扰,先,先去梳洗……”她撒丫子就想跑。
严真瑞手一扬,周芷清膝盖一软,直接就跪倒在了严真瑞脚底下:“本王替你劳动,你不陪着怎么行?”
周芷清还满地找呢,到底什么暗器?也不疼,就是穴道一酸一麻,她就这样了。总不能他点穴的功夫已经出神入化,隔空就能点人的穴吧?
不想严真瑞提笔问:“你把这画当作家书报个平安,要不要把本王捎带上?”
“不,真不用了。”
“嗯,用,一定要用。”严真瑞举着笔就扑了过来,单手将她扣在身下,一把就扯开了勉强罩在她身上的轻薄衣衫。
周芷清尖叫:“笔,笔上还有颜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