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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说不清自己究竟附体重生了多少回的陆拾遗在看到云葶兰裙摆的血迹后,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排除了来红的可能,因为就算是再恐怖的来红,也不可能毫无征兆地涌出这么大一堆……就如同血崩一样。
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的陆拾遗眼前一亮,她突然就想明白了出门前婆婆与二婶话语里那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叮嘱——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她自食恶果。
如今,她可算是明白这所谓的自食恶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过……
这云葶兰比她心里原先所想的还要大胆一些,居然敢未婚怀孕!
这可不是她从前呆过的那个只要身上有钱,意外怀孕也能够正大光明去医院里流了的世界!
而且,即使是那个物欲横流,推崇着及时行乐的世界,对于因为年纪轻轻就胡来打胎的人也颇多诟病,更别提这样的一个古代世界!
陆拾遗突然有些想要同情云葶兰了。
不过想到对方在蕊园的所作所为,陆拾遗眼睛都没眨一下的,直接把自己那点可怜巴巴的同情心尽数喂了狗。
与其同情一个想方设法置她于死地还要抢她男人的神经病,还不如彻底地扯下她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让她无处容身。
她陆拾遗天生凉薄,最喜欢的就是对自己的仇人落井下石!
心念一动的陆拾遗拉扯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丈夫,在大家的惊呼声中,一派关切地凑上前看着在地上抱着肚子低低呜咽的云葶兰道:“这情形瞧着有些不好呀,夫君,你赶紧去叫人喊个大夫来给云姑娘瞧瞧。”
“对对对,拾娘你说得对,确实得赶紧请个大夫过来瞧瞧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也太吓人了了!”容貌明艳动人的红衣女子也被云葶兰的模样吓了一跳,“本宫不过是踢了她一脚,她居然就……就变成了这样……”
“我这就让人去把大夫请过来。”顾承锐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灰败如纸的云葶兰赞同地对陆拾遗点了点头,让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厮赶紧去叫人。
幸好他为了以防万一,特意请了个大夫坐镇百花园,以预防突发状况,否则就眼下这情形,还真有些让人抓瞎。
眼见着顾承锐派人去请大夫的陆拾遗也不着痕迹地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耳垂,以此暗示一直在她身边保护着她的女暗卫也跟着一起过去,她要那个即将出现的大夫对自己诊断出来的结果实话实说。
云葶兰虽然肚子疼得死去活来,但顾承锐对小厮的吩咐依然被她听到了耳朵里。
几乎是下意识地把这当做是对她的关心的云葶兰,勉强支撑着自己就要坐起来,尽量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狼狈的和顾承锐好生道个谢,可是她刚一动,她就发现自己的裙子里好像有什么肉呼呼的一团掉出来了。
这种感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却让她浑身的汗毛都忍不住倒竖了起来。
云葶兰并不是那种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的蠢货,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六神无主的厉害,又拼命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应该不可能……
不,是绝对不可能……
我……我可是每次都喝过药的……
而且那药也不是我一个人在喝……
没道理母亲喝了好几年都没事,到我这里药效就失灵了……
云葶兰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尽量保持大脑冷静地在心里默算她上个月来红的日子。
她欣慰的发现,她这个日子来红是完全正常的,合乎条理的。
她完全不需要为此而忧虑。
不过……想到待会儿出现的大夫很可能把有关女儿家的如此私密之事,告诉她倾慕已久的男人……她的心就忍不住的有些酸胀又有些甜蜜。
她好歹是他邀请来的客人……还为他的慈善事业捐了那么大一笔钱财……想必……他会对她嘘寒问暖,并且表示歉意的吧……毕竟,如果不是他的邀请,她今天也不会出门,更不会出这样一个大丑……
云葶兰默默地在心里想着,耳朵尖都忍不住因为害羞与欢喜而稍微红了那么一点点。
有和自己的母亲一起过来的贵女在看到陆拾遗让顾承锐请大夫的那一幕后,忍不住语带佩服地说道:“昭华郡主可真好心,云葶兰那样对她,她还惦记着给云葶兰请大夫,救她的小命。”
做母亲的却不会像女儿一样,只看表面。
同样从云葶兰的裙摆上猜到了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流了这么多血的贵妇人轻轻摇头,伸手点了下女儿的额头,“凡事不能看表面,昭华郡主也不是因为什么好心才给云家姑娘请的大夫,不过她会被昭华郡主逮着这么大一个把柄,也怨不得其他人……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一心觉得陆拾遗心地善良的贵女被自己母亲这充满感触的话给弄得晕头转向,还没等她问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一个胡子白花花的老大夫已经提着药箱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这边疾走了过来。
因为妹妹不和他商量就擅自捐了这么大一笔钱而满心恼怒的云亭竹在这一刻也绷着脸来到了自己的妹妹身边,想要弄清楚,她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被……皇后娘娘嫡出的昭龄公主轻轻踹上一脚,就出了这么多的血……
不过他很快就为自己的这一举动感到后悔。
因为接到了陆拾遗授意的老大夫在给云葶兰诊脉以后,很快就说出了一个对他而言堪称晴天霹雳一样的结果。
虽然老大夫把话说得极为委婉隐晦,但是只要有脑子的人就都能够听出老大夫话语里那充满着尴尬的暗示,别说是一个还没有定亲成婚的未婚女子,就是一个已经嫁为人·妻的妇人,也禁受不起一个因为房·事过度而小月的名头啊!
“……夫人年纪还小,只要好生调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老大夫仿佛没有瞧见云葶兰头上的姑娘发式一般,一边写方子一边睁着眼睛说瞎话。
从老大夫委婉地指出她目前的情形并不是她以为的天葵而是小月以后,云葶兰就整个人都木得仿佛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
怎么可能是小月?!
她明明每次和闻人俊誉那个王八蛋在一起的时候都喝过药的啊!
那么苦那么涩的药汁……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怎么可能?!
越想越觉得这个老大夫很可能是昭华郡主故意派来羞辱她的云葶兰两眼血红地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朝着陆拾遗猛扑了过去!
“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来陷害我?!”
她语声凄厉,一张秀美的脸上更是满满的都是绝望和愤懑之色。
云葶兰的反应让大家忍不住在心里怀疑昭华郡主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为了报蕊园的一箭之仇而特意找了一个老大夫来污蔑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对昭华郡主的看法也要出现一些转变了。
就在大家满心唏嘘昭华郡主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的时候,一位眼尖的贵女突然指着因为云葶兰奋力扑向陆拾遗而显露出来的那块血泊,惊呼出声,“那是什么东西?!”
大家闻言,下意识定睛望去,就瞧见在那血泊之中,一块拳头大小的肉团正以一种极为瘆人的姿态蜷缩在地面上,隐约已经能够瞧见人形的模样。
已经扑到陆拾遗面前作势欲掐,又被顾承锐眼疾手快一脚踹回了血泊里的云葶兰正正巧地摸到了那一块拳头大小的人形肉团,她忍不住惨叫一声,再也承受不住这剧烈刺激的晕厥了过去!
这一回,再也没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陆拾遗了。
几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胡乱攀咬昭华郡主却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云葶兰身上。
他们看向她的眼神充满着鄙夷和不屑的味道。
显然,在他们的心里已经认可了老大夫关于她房·事过度才会导致被人轻踢一脚就小月的诊断。
身为兄长的云亭竹强忍住满心的羞愤与恼怒,把地上晕厥过去的云葶兰如同拖死狗一样的拖到两个小厮抬过来的木板上,强作风度的与顾承锐夫妇就自己妹妹的失礼和他们云家的诸多打扰而道歉以及告辞,临别前,他没忘记再三强调,一定会尽快把他们承诺好到的钱物送到承恩公府去,还请承恩公府不吝收下。
早就经过妻子一番耳提面命教导的顾承锐自然不会和钱财过不去,虽然他脸上的表情依然难看,但还是点头表示他会派人接收云家所捐赠的那一批财物。
毕竟,云家人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是那一批财物却能够救下很多人的性命。
很高兴顾承锐还愿意收下他们捐赠财物的云亭竹再也没脸再在这里待下去,在与顾承锐敲定好时间以后,就匆匆地抬着自己的妹妹上了回府的马车。
至于朱芯兰与顾承锐一前一后踢在他妹妹身上的那一脚,他更是连提都没提。
云氏兄妹离开以后,皇后嫡出的昭龄公主朱芯兰这才满脸厌恶之色地嚷嚷出声,“本宫就说嘛,本宫根本就没有用很大的力气,怎么可能把她踢成这副样子!”
随后,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把拽住她身边的锦衣青年,语气充满恼恨地继续道:“皇兄,要是这事传到母后的耳朵里,她肯定不会轻易饶了本宫!到时候你可一定要给本宫做主,好好的给母后解释一下啊!”
锦衣男子一脸温和笑意地摸了摸自己皇妹的头,让她放心,还说到时候一定为她解释清楚,决不让母后因此而误会她。
对锦衣男子的能力充满信心的朱芯兰闻言不由得眉开眼笑。
她一边说着“只要想到她名字里也有个兰字本宫就说不出恶心”的话,一边一脸傲慢的走到陆拾遗面前,微微抬起弧线十分漂亮的精致下巴道:“听说你这里在弄什么帮助穷苦人的捐款宴会,本宫身为一国公主,也想要为那些人做点什么,不知道……昭华郡主欢不欢迎?!”
面对昭龄公主近乎挑衅的话语,陆拾遗一面在脑子里翻阅原主有关于她和昭龄公主之间的记忆,一面言笑晏晏地说道:“当然欢迎啊,昭龄公主愿意给我们这微不足道的小活动添砖加瓦,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不欢迎呢。”
从小到大就和昭华郡主陆拾遗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昭龄公主朱芯兰在陆拾遗破天荒对她说软话后,不但没有感到高兴,相反还犹如见了鬼一样地蹬蹬瞪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昭华,你是脑子出问题了,居然用这样的语气和本宫说话?”
在朱芯兰看来,以陆拾遗那眼睛里掺不得半点沙子的火爆脾气和她在顾老太后那里的受宠地位,根本就不可能也没必要向她服软。
因为她虽然是正宫皇后所出,但是整个后宫谁不知道她母后早就想皇子想疯了,根本就不待见她这唯一的亲生女儿。
于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这个嫡出公主在宫里的地位甚至都比不过陆拾遗这个备受顾老太后宠爱的昭华郡主。
“只要愿意献上一份爱心的人,就都是我们夫妻俩的朋友,”陆拾遗笑靥如花地看着朱芯兰道:“而且,我知道你出宫一趟也不容易,能够在第一时间想到来我这里,想必也是真心实意的要帮慈幼院里的人一把,既然这样,我对你的态度好一点,又有什么不对呢?”
朱芯兰继续拿那种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看着陆拾遗。
她和陆拾遗可谓是生死仇敌,这么多年,就没有哪一天和平共处过,她可不信陆拾遗会愿意放下过往的诸多恩怨,真的与她重修旧好!
因此,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阴谋!
绝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度陆拾遗的朱芯兰再次扯了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皇兄,我们把东西捐了就走吧,这昭华肯定哪里出毛病了,为了不被她连累,我们还是早走早好!”
反正她过来参加这劳什子的捐赠宴会,也是为了做给她父皇和母后看的,希望他们能够感受到她的善心肠,对她多喜欢一些。
锦衣皇子这次是专门奉命过来保护朱芯兰的,既然她要走,他自然也不好逗留,在与顾承锐和陆拾遗寒暄了几句话以后,他就风度翩翩的与朱芯兰一起告辞离开了。
从始至终,锦衣皇子都很注意避嫌,不仅没有与在场的朝臣和诰命们有过多的来往,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
他却不知,他这样的行为看着陆拾遗眼里处处都是过犹不及的破绽和漏洞。
不过对方不管对方是个伪君子也好,真小人也罢,都和他们没有关系,很快就把这对兄妹抛在脑后的陆拾遗继续和顾承锐配合默契的重新开始了被云葶兰打断的捐赠仪式。
不得不承认,云葶兰当众小月事件与昭龄公主朱芯兰和她皇兄的到来,让大家本就踊跃的捐赠热情又上了一个台阶。
既不想捐得比云葶兰那个女人还少又不能超过皇子和公主的大家很快就热情洋溢地挥舞着自己手里的捐赠条把顾承锐夫妻围了个满满当当。
就好像他们即将捐出的不是一大笔财物,而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一样。
等到这次宴会圆满结束以后,经过一番粗略的清点,顾承锐惊喜的发现这批捐赠财物如果运用得好的话,那么就是再开五十间慈幼院也绰绰有余。
这对本来就入不敷出又拥挤不堪的慈幼院而言,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夫君,我觉得你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想着要开多少家慈幼院,而是要好好考虑该怎样安排那些人将来的生活,你总不能一辈子靠大家的捐赠养活他们不是吗?”陆拾遗提醒她满心欢喜的就差没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丈夫。
顾承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然后又用征询地口吻对陆拾遗道:“这批捐赠财物我决定先不动用,而是把它们登记造册,给皇上过目以后再说其他,免得将来有人再拿这事儿锱铢必较的与我们扯皮!”
陆拾遗一听顾承锐这话,就知道他是不希望今日大家对他的这份信任,变作将来某一天哪个有心人用来攻击承恩公府的工具。
“还是夫君考虑的周到,”陆拾遗眼睛亮闪闪地竖起大拇指夸顾承锐,“既然这样,要不,我们现在就去一趟宫里吧,也好彰显一把咱们对皇上的这一腔赤胆忠心!”
顾承锐一脸忍俊不禁地被妻子古灵精怪的模样给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