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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所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说:“青云,我准备在‘十一’期间举行婚礼,你可要送份大礼哟。”
陈青云惊讶地说:“好事呀,恭喜卫市长。没想到你来安平时间不长,收获倒不小,不打算告诉我新娘子是哪位吗?”
卫所脸上出现少有的羞涩,随即平静地说:“是叶秋,她还要我请示你,希望能批准她的辞职。”
“什么?叶秋?”陈青云真正感到震惊了:“下手ting快的嘛,衷心祝福你们。不过,叶秋可以调泉湖或蓉城呀,为什么要辞职呢。”
卫所满面春得对,我来安平,最大的收获就是叶秋。现在你该知道,我对你的态度为什么转变得那么突然了吧。你再也不要在我面前装了,因为我去过燕京,见到了你的导师叶重教授,你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的面前。”
陈青云心道:你能知道我的一切才怪呢。但口中却说:“你知道我的事情,与叶秋辞有什么关系呀?”
卫所认真地说:“真正的原因在于叶秋自己,她已经厌倦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想跳出这个圈子,到你的紫微集团去任职,你不会拒绝吧?”
“没问题,但不能留在安平,就到蓉城软件园去吧,担任行政副总,不会委屈叶姐吧。”既然卫所已经知晓,陈青云也就放开了:“至于你们的婚礼,我送什么礼物好呢?”
卫所摆摆手说:“你已经给了我们最好的礼物,其他的我就不接受了。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对你了解到什么程度?”
“无所谓了,反正我的事情,也不算太大的机密。”陈青云深知,除白云投资公司外,陈青云与紫微、醴泉、泰安三大集团的关系,在华夏高层,几乎不能算秘密,他也诚恳地说:“我想你应该在‘十一’期间做些工作,我有个预感,在安平的时间不会太长。”
卫所还没做好主政安平的准备,他的意志也没有陈青云强大,震惊的程度比陈青云更大,半天才回过神来,有点慌乱地说:“能说点具体的吗?”
“找邓书记去吧,安平已经是块大蛋糕,竞争会很激+烈的。”陈青云毫不犹豫地说:“我不想自己的努力,被继任者破坏,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不要讲客气。”
卫所深吸口气说:“好,就按你说的办。还有,你可以放心,我肯定不会在经济方面出问题,因为你送给叶教授的三个点的股权,叶教授转让了一个点给叶秋。”卫所没告诉陈青云,夏响送给他的近百万分成,他已经全部捐赠到儿童福利基金。这是叶秋的坚持,同时也让卫所彻底轻松下来。
陈青云这才知道,为什么卫所会完全信赖自己。当时他将紫微集团三个点的股权送给叶重,今天得到了很大的回报,这也是个意外的收获吧。
陈昆之所以迫不及待地抛出干部调整方案,也是建立在他对安平各大势力分析的基础上。陈昆已经mo清了,安平在陈青云的强势控制下,还是分成了几个派别:以何杏花为首的红杉系,包括何成、何佳、文理、许允中、江平等人在内,是安平势力最大的派系;其次是以薛花为首的地方派,包括张立功、左云发、任京等,人数最多;力量最小的反而是卫所,铁杆支持者应该是邓兰、邓旭等。至于宋钟,根本没形成自己的派系,尽管他是常委会实际上的第三号人物。陈昆在常委会的成员中,只与宋钟形成脆弱的同盟,但他知道,当面临利益之争时,他很有可能乱中取胜。
只是陈昆根本没料到,陈青云已经说服了薛花,让她全力支持卫所,使卫所瞬间成了陈青云之下最大的势力。
常委会召开之前,安平市的力量又发生变化,红杉系的力量再次得到加强。
接着泉湖市委组织部的通知,陈青云同样是召开四套班子的联席会议,没想到常委会的准备还没完成,四套班子的联席会就先召开了。
送王少峰上任的是李朝圣,准确的说,他并非送王少峰上任,而是将他介绍给安平市的领导成员。因为几天前,王少峰已经与张盖完成了交接,并且与陈青云见过面了。
能够再次与陈青云一块工作,王少峰也很激动。他能够在红杉镇取得很好的政绩,与陈青云在红杉镇打下的基础分不开。只是他没想到,他来到安平,陈青云却很快就要离去。
王少峰的到来,让陈昆顿时兴奋起来。他在安平最大的问题,就是缺少常委会中的同盟,尽管何能、黄宗江及不少科级干部向他靠拢,并且已经明确表示了投靠的意思,但缺少高层的支持,陈昆要在安平施展手脚,还是力不从心,这也是他急于调整干部的原因:以利益把水搅浑。
只是陈昆没有想到,王少峰已经在张盖的牵线下,就安平的问题已经达成了一致:全力支持陈青云的全民信用评估体系,而不是急于加入某个派系,包括红杉系在内。
对于陈昆伸出来的橄榄枝,王少峰也没有完全拒绝。他在听完陈青云的计划之后,军人的本能让他产生了热血沸腾的感觉:参与安平市的权力架构之争,表面保持中立、或者倾向陈昆一点,最终的目的是维护卫所、如果卫所未能当上市委书记,那就毫无疑问地支持何杏花。
在陈青云心目中,最靠得住的人是邓兰、何杏花、何佳、何成与薛花等,而未来安平红杉系挑头的人,非何杏花莫属。
有了王少峰的承诺,陈昆竟然隐隐地期待常委会的召开,只是他预计的利益之争,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而且首先出现的关键岗位,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常委会的第一项议程,竟然是叶秋的辞职。她辞职的理由,也让常委会的成员大吃一惊。
包括薛花、何杏花与袁彩依在内,大多数常委会都不同意叶秋的辞职,薛花坚持提议叶秋为人大副主任的提名。但卫所心意已决,大家只好放弃。
陈昆本以为叶秋的辞职议题通过之后,政府办主任的职务将是紧接着的议题。不料陈青云亲自打破已经预定的议题,提名薛花担任人大常委会书记、袁彩依担任常务副市长。
事情远远超出陈昆的预料,但陈青云的这项提议,就连宋钟也没有反对,只有王少峰一人投了弃权票,就连陈昆本人,也不得不违心表示同意。开玩笑,得罪了薛花,那可比得罪陈青云还严重。陈昆已经知道,陈青云在安平的时间肯定不长,而拥有强大本地势力的薛花,退二线之前离开安平的可能性很小。
第一次的竞争在叶秋离去的岗位。卫所提议孔德光、宋钟提议何能、薛花提议邱全,陈青云没有提名。因为是临时动议,大家都没有心理准备,但陈昆知道,这是陈青云的有意安排,卫所等人肯定知道这个事情。
这个时候,陈昆才明白,陈青云的手段,可与真正的官场老麻雀媲美。今天的事情,就是令人无可挑剔的阳谋。这也是陈青云的强悍之处:我就这么做,陈昆你能怎么着?
第一个职务的任命,马上陷入抢夺,这也在陈青云预料之中。常委会里一团和气,并不是好现象,如果不出现眼前的争执,泉湖市委将会考虑大幅度调整安平市委领导班子,这不是陈青云希望看到的。
很明显,孔德光已经成为卫所的班底,这是袁彩依对他的支持;而薛花的提名,肯定在考虑如何顺利地接张立功的班;宋钟的提名,则是与陈昆商量好的,他们的原计划,是将何能放回财政局长的位置,只不过出现更好的岗位,而他们手中最恰当的人选,只有市长助理何能。
这次的争夺,让陈昆陷入迷惘:红杉系竟然没有提名,而红杉系的数人,却分别支持卫所或薛花,令陈昆非常不解。据他了解到的情况,卫所与陈青云根本就尿不到一壶,卫所担任市长以来,压根就没有去过陈青云的办公室几次。
陈昆不喜欢这种根本分不清阵营的局面,军族生涯虽然没让他得到多少实际锻炼的机会,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呀。难道陈青云是有意而为,将卫所推到自己的对立面?
卫所是陈昆的领导,在目前的形势下,他不可能试探卫所,但不排除陈青云离开安平后,与卫所结成同盟。如果转而支持卫所,陈青云的安排就将破产,陈昆也能扳回一局。
只是陈昆没想到,袁彩依完全是红杉系的人,只是大家习惯性地把她当成本地派而已,从刚才的发言,她也与本地派站在一边。
争执不下,陈青云提议表决。当陈青云说同意邱全的举手、并且自己举起右手的时候,陈昆向宋钟、王少峰使了个眼神。于是,陈青云说出同意孔德光的举手时,宋钟、陈昆、王少峰同时举起了右手。
孔德光担任政府办主任已成定局,陈昆示威般看了陈青云一眼,却发现陈青云嘴角流露出不屑的笑容,他又迷惘了:难道自己弄错了。
接下来的调整,江平被调离财政局,何能却没有得到,而是刚才争夺政府办主任、曾经担任过长亭镇财政所长的邱全。这个任命,使陈青云妥善安排了邱全,又对张立功有个交待。而陈昆此时意识到,自己也许太操之过急。
真正令陈昆气愤的是,何能在这次调整中,不但没有回到财政局,陈青云差点将他赶到人大去了;而另一个陈昆寄予厚望的黄宗江,受到陈青云无情的打击,尽管陈昆与宋钟极力反对,但表决的时候,压倒性的优势,决定了黄宗江只能在政协科教委主任的位置上干到退休。
陈昆在这段时期接触的人员中,只有少数人得到比较理想的位置,其实这部分干部也是陈青云所看好的、能力比较强的人。陈青云没有完全凭自己好恶决定干部的前途,只是这部分人的任职前谈话,陈青云肯定会抽出时间,亲力亲为。
陈青云!常委会后,陈昆回到住处,独自喝了一通闷酒。每喝一口,他就会亮开嗓子叫一声。贺定反复交待过,千万不能小看陈青云,自己为什么等不了这几个月呢。此时他完全意识到,这次的冲动,完全是为陈青云做了嫁衣。如果陈青云在上级谈话之后突击调整干部,肯定会对今后的前途产生负面影响;如果不调整,很多干部会对陈青云产生怨恨。只是自己才会如此完美地利用贺定给予的资源,狠狠地帮助了陈青云一次。
此时,陈青云也在思量:如何巩固常委会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