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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重的喘息声缭绕在彼此耳间,发泄过后的白音趴在天少身上久久未动,不同于上回,此刻白音心中无丁点悔意。
一时的冲动,是会加深他和天少的矛盾,可那一直发酵被努力压制的愤怒,好像随着不管不顾的猛烈撞击,一并发泄了出去。
或许是第一次的疯狂缠绵太过刻骨,给彼此的身体留下太多记忆,虽然思维上极力抵触,身体却马上接纳了彼此,默契的天衣无缝。
今天俩人没喝药,白音和天少思绪清明,甭说接吻,连相互抚摸一把都不曾有过,就硬生生地磕。
天少也没动,比起第一次,天少不知有多镇定,脑袋杵在车底吼,“你知道么王八蛋,你他妈又硬了,你可别爱上我。”
“我们谈谈吧,珏伏天。”白音说。
天少冷笑,“是应该谈谈,你打算怎么死?我大哥没中计,你现在没任何利用价值,你觉得我有必要留着你吗?”
白音答道,“我有把握按原计划走,三个月,你会看到成效,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马上杀了我。”
天少微微动了下,“好,你先给我松绑。”
白音伸手解开天少手腕上的衬衣。
天少咬牙道,“还不滚下去,天都快亮了混蛋,你到底要插多久?”
白音抽身而起穿裤子,天少躺在地上依旧不动,眯眼盯着白音寄皮带,“帮我去买包烟。”
白音光着膀子,套上西装下了车,天少连裤子都顾不上穿,迅速跳到驾驶座,发动车,冲白音驶去。
让天少相信白音,如同指挥母猪上树,爬上去的概率就是个0,正因为不信白音,少才没完全遵循白音的安排,请了利马。
干这种卑鄙无耻的勾当,不安插自己的人,天少怎能放心。
白音回头,直直定在了原地,那波澜不惊的眸子,让天少心头的怒火狂窜,王八蛋老子就不信你不怕死。
临近白音那一刻,突地横向冲出辆车,天少赶忙踩刹车,再一看,天少更怒了,摁下车窗吼,“萧风你他妈找死吗?”
看洛沙衣冠不整,头发凌乱,从萧风车上下来,天少皱了皱眉,“怎么是你?”
洛沙笑而不语,瞅了眼白音胸膛上血呼啦擦的咬痕说,“没事儿吧?”
白音摇头,“谢谢。”
洛沙颈处红红紫紫的吻痕落入眼中,天少瞪大了眼,这形状颜色天少太熟悉了,“操,你们不会是?”
洛沙扒在天少车窗,看着同衣冠不整,头发凌乱的天少,“天少很雄伟吗!”
天少,“.....”
洛沙指指天少的某处,“天少你好像忘了穿裤子。”
回答洛沙的是,黑漆漆的车窗。
“上去吧。”洛沙转向白音,“外面冷。
白音点点头,刚抬腿,洛沙又说,“不要和他硬着来,多让着他,要疼他,你们都是这种关系了,你说呢?”
白音,“....”
这时,萧风下车,脱下外套披到洛沙肩膀,看着白音说,“你可真够重口味的,我只想知道你俩谁上谁下。”
白音,“....”
洛沙又说,“天少除了脾气差点儿,不讲理点儿,人花心点儿,心态不正常点儿,事儿多点儿,毒舌点儿,其他都很好,你要好好珍惜。”
萧风噗嗤乐了,“分析的真对,所以该揍揍,该骂骂,要不他更嚣张。”
车窗落下,天少张牙舞爪地吼,“王八蛋上车。”
白音一上车,天少踩了脚油门,砰,萧风的车尾灯掉落,天少缓缓倒车,车呼地飞驰了出去。
“算你命大。”天少说。
白音道,“我可以下车,让你再撞一次。”
“我他妈怎么舍得。”天少说的轻描淡写。
白音听得心头一紧,这个人终究还是不肯放过自己,现在别说信任他,恐怕安全保身也成了问题。
车突地停下,天少瞬间呆滞的脸,死灰一片,白音顺着天少的目光瞅了一眼,便跳下车,疾步上前,几拳将正在围打蜷缩在地上男人的俩地痞,揍倒在了一边。
“他抢我东西。”一个地痞爬起来说。
白音掏出裤兜里所有的钱,给了说话的人,当然也没多钱,总共不到5百,俩人瞅瞅白音,拿着钱走了。
白音伸手去拉地上的男人,那男人看着50多岁,浑身散发的恶臭,打了结的发间,血淅淅沥沥流了满脸,穿着破烂的棉袄,白音再往下看,那黑黢黢地脚丫竟没穿鞋。
他仰脸看着白音,嘻嘻地笑,“你光光,我光光。”
“是。”白音说,“现在我们去医院。”
“不去不去。”老人说,“疼。”
“去了就不疼了。”
白音耐心的回答,手扒开老人头发,仔细看了看伤口,走到路边拦出租车,一辆,两辆,第三辆没停,白音有些急了,老人头上的伤,必须即刻就医,血再这么流下去,人会晕厥。
“上车。”天少叼着烟,站在了俩人身后。
白音微怔,“你?”
“别废话。”天少丢掉烟,向房车走去。
男人拽住天少的胳膊,不知从哪掏出块糖,往天少手里塞,天少一把推开男人,迈上车。
“我吃。”白音接过老人手里的糖,扶男人上车。
“甜的。”男人说。
“嗯,甜的。”白音拿起车底的衬衣,裹住男人头部看向前面的天少,“我带他看医生,你去给他买双鞋。”
“你是有病吗?”天少高亢地吼了声,“你看不出来他是傻子?”
“停车。”白音说。
天少置若罔闻,白音探身拉开车门,天少踩了刹车,“你活腻了?敢跳车?”
“等我。”
白音下车,老人又掏出块儿糖,拨开,杵到了天少嘴边,天少紧紧抿着嘴,闭眼道。
“拿走。”
男人嗫嚅,“不怕,不怕,没人。”
天少募地睁眼,回头,那眼中赤红一片,男人黑乎乎地手,伸向了天少的脸,“不哭,不哭!”
天少冲出车外,一阵干呕,有什么要从喉中涌出,天少清楚地知道,那是幻觉,可还是无法遏止的不停地干呕。
白音快跑到路口一家运动专买店,随手拿了几件卫衣,裤子,外套,一双运动鞋,刷卡结了账,跑到房车跟前,天少正站在外面抽烟。
“我回公司了。”天少说,“车你开走。”
“嗯。”白音说,“我会把车打扫干净。”
“不需要。”天少摆摆手,迎着风走了。
天少是一路抽着烟,走回公司的,夜幕降临,公司职员陆续走光,唯有天少一人坐在漆黑的办公室里注视着落地窗外沉思。
10点整,天少拨电话,让人过来接他,回公馆的途中,天少让司机下车,自己开车,来到了那排他熟悉的平房前。
车前的大灯,照亮了那条逼仄深长的土路,天少失神凝望了许久,最终下车,走进去,推开了一扇门。
屋里已被很好的清扫过,深蓝色的床单被罩一看就是新买的,男人也换上了新衣裳,脑袋缠着厚厚的纱布,睡在床上,打着呼噜。
白音也在,俩人对望一眼,谁也没吱声,天少站在炉子旁抽烟,白音坐在炉子旁的小板凳上劈材。
片刻,天少问,“你知道我会来?”
“不知道。”白音说。
天少阴森地笑了,“你难道不是在等我来?看我会不会来。”
白音道,“不是。”
天少俯下身一把耗住了白音的卫衣领口,“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找来的,为什么来?”
白音抬眸,“没必要。”
“很好。”天少放手,“如果以上都不成立,我该说你是乐于助人呢,还是吃饱了撑的?”
白音起身,抱着劈好的木材,一根根整齐的摞在墙角,“我只是想起了我阿爸。”
天少沉声道,“你不是他亲生的,你知道么?”
“知道。”白音搬着碳,来到炉边,用斧头,捣成小碎块儿,“他是这世上唯一爱我的人,也是我唯一爱的人,为了他,我愿意做任何事儿。”
白音往炉子里加了块碳,“也许你不懂,一个人他爱你,懂你,还能把命给你,你也懂他,爱他,也能毫不犹豫为他付出性命,那种感觉有多踏实美好。”
白音见天少不言语,抬头望了一眼,天少迎上白音的目光道,“巴图就是那个人,对吗?”
白音点头,天少弹了弹烟灰,盯着白音的脸道,“所以呢?”
白音站了起来,“珏伏天让我们各取所需,你得到百胜,我带着我阿爸远走高飞,我向你保证绝不再回来。”
天少轻轻‘哦‘了声,把烟在炉子上掐灭,一巴掌呼到了白音脸上,“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