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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均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搭着笑,很狗腿的转身。
“师父来了,师父辛苦了,师父这里坐”,他指着桌子上的茶杯,“这是上好的普洱,用天泉之水烹过的,您尝尝。”
少钦把笛子往石桌上一放,衣袖一甩,潇洒坐下。
小饮一口,唇齿留香。
他轻叹一声,故作感慨道,“早知道有个徒弟这么好,当初我就该多收几个。”
张少均不知少钦所言之意,只能咧着嘴呵呵陪笑。
少钦嘴里哎呀一声,拽着张少均的袖子,把他拿剑的那只手提起来。
“你就拿这么个破玩意儿来练功。我们悠铭峰,少说也是掌握了宏山派半数家财。你就拿这么个破铜烂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少钦虐待徒弟。”
张少均一时语塞,手里的剑,拿也不是放也不是。暗自嘀咕着,这破铜烂铁还不是你们宏山派发的,你当我愿意。
少钦嫌弃的放开他,“算了,将就着用吧。”
这就算完了?
张少均一脸的不可置信,磕磕巴巴问道“难道不准备给我换一个,吗?”
“心有剑,万物皆为我所用。”
说完,将茶一饮而尽。
。。。。。。
张少均本以为有了师父,就如同小儿学字,需得一招一式。
直到他晚上脱衣服,看着全身上下被笛子抽出的横条时,竟被唤醒了,沉睡多年的,被戒尺支配的恐惧。
少钦教徒,不像别的师父一招一式的教。
他教人,从来都是实战。
就这样,每一次张少均被打的鼻青脸肿回来,找叶枫哭诉时,都怀疑是因师父喝不上酒,找自己开刀。
俗话说,棍棒底下出孝,不是。
俗话说,教不严师之惰。
虽然张少均总是挨打的那一个,可他功法增长之快,确实令人咂舌。
以前接不过叶枫三招,现在已经可以百招之内,毫无破绽。
在阳光明媚的早上,张少均被少钦拉去小溪边长谈。
主要就是告诉他,已经是练气顶峰了,马上就要进击筑基了,有没有思想方面的压力,或是技术水平方面的限制。
张少均被他问的一愣一愣的,怎么这修行搞得跟高考似的。
少钦见张少均面带疑惑的看着自己,轻叹一声,道“闭关修行,是道法增长最快的方法之一,也是每个修行之人必须经历的阶段。但是,它也是最容易让人被内心之恶所引导,从而堕入魔道,被心魔所控。”
少钦难得神色严肃,张少均不免有些紧张。
“师父的意思是,我马上就要闭关修行了?”
少钦点头,“你虽功力已达到筑基,但本体却停滞不前。”
“本体?”
“人由躯体和魂魄构成,我们修仙之人也是如此。简单来说,你的魂魄已是筑基,但身体一直停留在练气阶段。如此下去,恐会爆体而亡。”
一听自己有可能会爆体而亡,张少均张开的嘴里已经能塞下一个鸡蛋了。瞠目结舌已经不足矣形容他现在的表情了。
少钦噗的一下笑出声来,又觉得有些不雅,急忙用扇子挡住自己的嘴。
“傻徒弟,我骗你的。你顶多就是功法全费。”
张少均拍拍胸脯,还好还好。
“功法全费!”
少钦笑的更大声了,见张少均眯着眼睛看着自己,急忙收敛起来。
“好了,不闹你了。其实影响不大,顶多就是达不到元婴。”
说完,他面色突然严肃起来,“掌门师兄当初若是听人劝,早早废了功法,重头修炼。现在也不至于停在了元婴期,无法升仙。
“那我该怎么办,要是重来,之前不就白挨了那么多打了”,张少均一脸担忧的问道。
少钦用扇子邦的一下,打在张少均脑袋上,“挨打是重点么。”
随后起身,道“走吧,带你去闭关的地方。”
少钦为张少均所选的地方,在山阴处的一个大山洞里。
刚进去的时候,四周弥漫着水雾。往里走了些,脚下有一层厚厚的冰霜。等走到头,里面都是些用冰雕成的家具。
张少均冷的把脖子缩进了衣领里,双手插袖哆嗦着牙口。
“冷么”,少钦关切的问道。
“冷。”
“那好”,少钦指着石床,“你赶紧学完我就能出去了。”
张少均一愣,跟着少钦修仙,总有那么几个瞬间想要退出宏山派。
但他还是急忙盘腿坐在冰床上。
“闭目,凝神。”
依少钦所言,闭目,运转周身真气,经七经八脉,汇聚于丹田处。
一股暖流流入腹中,周身仿佛浸在羊水里,依赖温暖,让人昏昏欲睡。
这种状态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张少均猛然惊醒。
四周一片漆黑,静的可怕,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张少均试着叫了几声师父,除了回音什么都没有。
他伸手摸向四周,屡屡抓空。
张少均觉得自己有些飘,就像是一朵云。
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身体,手直接穿了过去,什么都没有。他又举起自己的手,在黑暗中隐约看见一团白雾。
张少均吓得把手一甩,结果那团雾直接被甩了出去,消散开来。
这一下,张少均彻底感受不到自己的双手了。
他警惕的看着四周,小心翼翼的飘着。
前方似乎有亮光,忽闪忽现。
张少均飘得更快了,那团火苗似乎有什么魔力,吸引着他,情不自禁的就想靠近。
越靠近,心底就有什么呼之欲出。那种痛恶又悲伤地感觉,熟悉而陌生。
一朵像烛火大小的火焰,静静地悬空燃烧着。
幽蓝色的火焰,神秘而诡异。
张少均用手覆在火焰上方,火苗似乎有感应,爬墙虎般,顺着他的手,逐渐覆盖在他身上。
原本一团白雾的张少均居然逐渐变成了一团磷火。
冰冷刺骨的感觉随着火焰的蔓延,逐渐刻入张少均的骨髓,深入他的灵魂。
张少均只觉得浑身发冷,他耳边好像有人在说话,那声音不停地催促着,让他入睡。
有那么一刻,张少均心里已经放弃了,若是能如此沉睡下去,也挺好的。
突然觉得肩膀一沉,张少均猛地睁开眼睛,手反射性的出招,却在半路被拦了下来。
少钦把张少均的手扣住,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师父”,张少均慌张起身,拱手道。
“你怎么反应这么大,刚在神识里发生了什么事么。”
张少均微愣,随即便明白自己刚刚原来是在自己创造的神识里。
他看向少钦,刚想开口,咦了一声。
“师父,你怎么换了身衣服?”
少钦看着自己早上在衣柜里随意翻出来的一件,问道“怎么,不好看吗。”
“这倒不是。青衣飒爽,与师父极衬。只是,师父这么短的时间,你还有心思去换衣服。”
少钦用手里的扇子敲了敲张少均的脑袋,反问道“这么短时间?都已经整整一天了。”
“一天”,张少均满脸震惊“我怎么觉得不过半刻钟而已。”
少钦故作高深,看着自己徒弟那求知的眼神,颇为满足。
“修行修行,行即为动,修即为静。而这闭关就是身静神动。你在自己的神识里,随着内力增长,逐渐修成人形。在那里你可依据自己的幻象产生任何东西,或是练武场,或是九重天,皆可。”
“您的意思是,等我修为很高了之后,就可以在自己的神识里为所欲为了。”
少钦要是没看错,张少均现在眼睛里都带着星星。其实,张少均现在只能用一脸猥琐来形容。
“这么说也没错。不过,有一天你若真是到了那一步,你也不一定会为所欲为。”
“为什么。”
少钦苦笑,长叹一声“自己慢慢感受吧。”
随后又道“好了。既然你已经学会了,那这段时间就自己在这里修炼吧。”
说着,少钦转了一下自己的翡翠扳指,立马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羊脂玉瓶子出现在他手上。
张少均眼前一亮,盯着扳指心里惊叹道,好家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随身空间吧。
少钦把瓶子递过去,“这是辟谷丹,你要是饿了就吃个吧。”
说完,展开扇子,潇洒离去。
张少均笑着摇着手里的辟谷丹,挥手作别。等少钦渐行渐远,他才看着手里的药瓶,陷入沉思。
刚刚在神识里,他自己就是一团白雾,或许是因为功力不够的缘故,没有办法凝聚成一个人形。但之后呢,张少均总觉得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现在应该继续进入自己的神识里修炼,可是内心总有一丝抗拒。那里好像有什么让自己恐惧的东西。
张少均摇摇头,尽量把那些不好的感受甩出头外。
他合起双眼,继续闭关。
又是同样的地点,周围漆黑一片,只有不远处一闪一晃的蓝色火焰。
张少均咬咬牙,自己刚刚怎么会想不起这火苗呢。好像记忆被封住了,可是一到神识里,就立马想起来了。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幽幽的‘鬼火’。
突然,那蓝色的鬼火化作一只利箭,朝着张少均猛扎过来。
张少均闪身躲开,但因为自己只是一团白雾,还是被戳了个透心凉。
当箭穿透自己的身体时,张少均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那一刻仿佛被冻住,周身血液也成了冰血。
那些被箭戳散的白雾也逐渐消散,原本张少均就只有孩童大小,现在连一半都不剩了。
还没等他恢复过来,那只利箭又重新朝他飞了过来。
就这样,一来一回之间,张少均已经只剩乒乓球那么大了。
他看着朝自己眉心飞来的尖头,吓得直接闭上眼睛。
等他再次睁开,已经回到冰洞里了。
他抬手擦了擦满头的虚汗,拍着胸口,“大难不死,大难不死。”
突然,他停住手里的动作。
我在干嘛,我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为什么要说大难不死,刚刚发生什么了。
张少均悲催的发现,自己又把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他颓废的躺在床上,随即又觉得自己不像是忘记了什么,这感觉就像是睡了一觉,又没有做梦,怎么可能记住什么东西。
他了然起身,被自己精湛的安慰技能所感动。
正巧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声,他拿起身旁的辟谷丹,吃了一粒,当做餐前甜点。
张少均哼着小曲儿,晃着手里的药瓶,心情愉悦的往外面走,直到出了洞口。
“卧槽,我要怎么回去呀,师父!”
张少均的喊声传遍悠铭后山阴的密林,可惜万径人踪灭,无人听得见。
正在和凌云对弈的少钦忽然打了个喷嚏。
凌云的手悬在半空,墨色绿点的黑子夹在他修长的两指之间,犹如画作。
少钦吸着鼻子,“不会是染了风寒吧,冰洞果然去不得。”
“若是染了风寒,就把那扇子放上一阵吧。”
听此,少钦看着自己还不断扇扇子的手,尴尬的笑了一声。
反观石洞口。张少均一脸丧气的坐在旁边的石块上,恼火的踢着脚下的石子。自己就应该一开始就让师父教御剑,这下好了,除了等着别人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出去。怕只怕等自己被发现时,就只剩一堆白骨了。
他向后靠着,一脸呆滞,等着别人来救。
叶枫发现张少均时,他已经凉了(冻的)。
“少均。”
叶枫晃了晃他的胳膊。
张少均睡眼惺忪的看着来人,一时间,感动到不行。
“果然还是兄弟靠谱。”
叶枫被他抱得很别扭,但还是不以为然道“我只是恰巧路过,看见你在这儿,就问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要!当然要。不过回去之前能不能先去食堂,我饿呀。”
叶枫被他逗得一笑,又急忙收敛,“行。”
叶枫这个人,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心就像是被篱笆牢牢围住了一样。
后来家族又把他变成了利益的牺牲品,那层篱笆便又添了利刺。
可张少均偏偏是个神经粗,净往那刺上撞。撞得一身伤,却还要呵呵笑。
再坚固的篱笆,在张少均无头无脑的撞击下,破开了一个裂口。
叶枫因为张少均已经有几天没有回去了,便找了他平时经常接触的人问,可大家都说没见过。
想着他可能跟着自己师父在修炼,便问到了少钦平常闭关的地方。
叶枫也是误打误撞,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
以叶枫的脾气,自然不会告诉张少均,自己为了找他,废了多少工夫。
一进厨房,张少均就像掉进米缸里的老鼠,这儿也咬一口,那儿也咬一口。
因为他平时在吃这个方面表现极为突出,所以厨娘早就认识他了。
看着他极其不雅,甚至狂放的吃相,逗得捧腹直笑。
张少均见厨娘笑的开心,自己也不好意思一笑。
结果嘴里的菜花,差点把他给噎死。
叶枫拍着他的背,顺手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
“你怎么饿成这样了,少钦师叔没有给你辟谷丹么。”
“给了”,张少均艰难的咽下一口白米饭,继续道“我都吃完了。”
“一颗辟谷丹最起码可以让一个人撑上三天,你吃了几颗?”
张少均翻了个白眼,“你可拉倒吧。我吃了五粒儿,跟糖丸似的,一点作用都没有。你说他会不会给我的是过期的。”
叶枫认真地点头,“有可能。”
张少均被他无比真诚的眼神吓到,差点又把自己噎住。
“我开玩笑,你别这么认真。”
辟谷丹不起作用么?叶枫好奇的看着不停往嘴里塞东西的张少均。
可是人家张少均,对此一点都不在乎。既然肚子饿了,那就吃。光靠几个‘糖丸’度日,不如让他去死好了。
随意想出来的话,结果真的应验了。
在后来的几天内,张少均一点饿的感觉也没有,甚至都不会觉得口渴。
他每天看着叶枫摆在桌子上的豆花糕,绿豆糕,玫瑰糕等,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