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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乐去了那关押那男子的屋子,瞧见那男子凄惨的模样,却是丝毫没有意外的。
他盯着男子的胯下,身边守着的人立刻道:“郡王,大夫说了,这男子这辈子是不能人道了,您是要留着他那根子孙根还是?”
秦子乐挑眉一愣,随即开口道:“你们弄得?”
他刚正想着这男子既然色胆包天,那么这命根子就别想要了,可是没有想到一开口就是不能人道,还是寻了大夫,这公主府的人下手有轻重,自然不会到看大夫的程度,故而问了问。
似是没有想到秦子乐会问,那回答之人也奇怪了,虽然心下嘀咕了两句,不过还是回复道:“之前拖来的时候,那男子就已经昏过去了,下面也出着血,怕没了命,叫了大夫。”
原来在来之前就弄伤了。
长公主没有给秦子乐说这事情是谁发现的,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所以现在秦子乐还不知道这是谁造成的。
他倒是玩味的摸了摸下巴,道:“咱们家的下人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了?”
“呃…”能够待在这里的人,大都是长公主的心腹,长公主对自家儿子多好,谁人不知,他顿了顿,纠结道“郡王,这不是我们府的人做的。说是崔家大姑娘和她家婢女做的。”
秦子乐脑子里一下浮现出了崔静嘉的模样,猛地一惊。就崔静嘉那小模样,居然下手那么狠?他抿了抿,又问道:“撕碎了?”
那人连忙点点头,这消息虽然被瞒着,可是他们这些心腹大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刚刚他只是好奇秦子乐盯着那男子,是就算不能人道也不能留根,感情原来自家郡王还不知道。
“嘶…”秦子乐倒抽了一口冷气,做梦也没想到还真是崔静嘉做的。
心道:只是三年没怎么见面,他怎么没有听到崔静嘉如此粗暴了。
他摇摇头,不知怎的,有些心灾乐祸。打定主意回头就去寻了那楚弈言,若是崔静嘉真的如此蛮力,日后和楚弈言的日子倒是让他期待了。
“割了吧。”淡淡的下了一声命令,秦子乐也没再看那男子一眼,径直走了。原本还打算问问这男子的情况,不过现在倒是找到了更好玩的了。
等秦子乐略带调侃的把这事情给楚弈言说了之后,本以为楚弈言再怎么也要吃惊一番,却没想到,楚弈言却一言不发,反而眼神沉沉,好似带了些笑意般。
秦子乐不懂了,这又是什么好玩的事情。难不成楚弈言一点都不介意自家小娘子是如此怪力之人?
在发现楚弈言真的不在乎后,秦子乐也觉得没了意思。也对,这楚弈言看中崔静嘉的时候,崔静嘉才是个小娃娃,都不放过,这样奇葩,他还是不要用他正常人的思维去想他。
……
转眼间,这一年又翻了一篇。
虽说是春日,可是却仍然寒风瑟瑟,崔静嘉穿着一身粉色斗篷,上面还绣着些花纹,边缘处还有白色的兔毛,显得人粉嫩俏丽。
可是现在那俊俏的小脸被风吹的惨白,反倒和那兔毛的颜色有了一般。
“婉婉,乖乖听娘亲的话,别送了,快回去。”宁氏心疼的摸了摸崔静嘉的头,有些不忍心的道。瞧着自家闺女的小脸被吹的发白,唯有那鼻头上有些红意。
崔静嘉说话还带着热气,坚持的道:“娘,你和爹爹这一走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上一面,您让我跟您二老多待些时间好么?”
崔舒明叹了口气,这分离之苦,自古都是这般:“瞧你冻的,爹爹和你娘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若是想我们了,就给我们写信,或者看你给我们画的画。再晚些走,就耽误时辰了,别送了。”
崔静嘉眼神闪过一丝落寞,却体贴的站到一边,轻声道:“爹爹和娘亲去的这一路,定然会平安无事的。”
“姐姐,快上车啊。”隽哥儿之前说话还不顺流,可是现在却吐字清楚,待在温暖的马车中,迟迟见不到自家爹爹、娘亲还有姐姐,掀开车帘子道。
崔静嘉嘴角泛着有些无奈的笑容,走到隽哥儿那边,站在马车边上,冲着隽哥儿道:“隽哥儿,姐姐不在,你要听爹爹和娘亲的话哦。”
隽哥儿有些奇怪,问道:“姐姐为什么不在啊?”
崔静嘉不和他们去的消息,宁氏和崔舒明都没给隽哥儿说,若是真的给隽哥儿说了,指不定要闹腾成什么样子,到时候能不能按时上任都是个迷,只能哄骗说是一家人出去其他地方。
崔静嘉这个时候也没给他解释,只是道:“隽哥儿,你是哥哥,若是铭哥儿做错了什么,你要好好与他说,像是姐姐对你的一般好对弟弟,知道吗?”
隽哥儿立刻骄傲的抬起头:“隽哥儿是哥哥,会照顾好弟弟的。姐姐放心吧。”
崔静嘉笑了笑,瞧着隽哥儿的模样,虽然此刻是在寒风中,心中却一片温暖。让隽哥儿坐回马车后,崔静嘉就让道给了崔舒明和宁氏。
“爹爹,娘亲,一路小心。”
宁氏的眼眶一下弥漫起水光,似乎怕自己再待下去更加舍不得一般,背过身应了一声后,就上了马车。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女儿,现在还要离开,留在这京城,如何舍得。
崔舒明叹了口气,盯着崔静嘉看了许久,这才道:“在侯府里,若是有事情,不要怕麻烦了你大伯和伯母,爹爹和你大伯说了许多,你大伯知晓你是个有主意的,若是你有什么问题,可朝你大伯问清。”
崔静嘉讶异的望着崔舒明,这些日子,崔舒明总会跟她开始说一些朝堂的事情,她明白自家爹爹的意思,所以每日听后,总是慢慢琢磨着。
女子到底不如男子方便,现在又寄住在靖安侯府,自然不可能再找一个像是崔舒明一样会给她说这些的人了。
却没料到自家爹爹竟然为自己做到了这一步,她抿了抿唇,低头催促道:“爹爹,女儿省的了。您快些走吧,再待下去,女儿恐怕舍不得了,跟着你们一起走了。”
崔舒明笑了笑,低沉的声音带着骄傲的语气:“婉婉,你是爹爹的骄傲,爹爹很自豪这辈子有你这么个女儿。”
崔静嘉正怔愣中,崔舒明回了马车。车夫得了主人家的吩咐,立刻开始驾动起马车。
远远的,崔静嘉却突然听见了那马车里传来孩童的哭喊声,隔得远了,还能听到姐姐二字。她眉心紧紧皱着,目中含着担心,心也拧在了一起。
喜嬷嬷她们瞧见崔静嘉一个人独自站在这寒风中凝望着远处,连忙凑了过来,道:“小姐,快些回去吧,若是着凉了,夫人和老爷定然会担心的。”
“小姐,您别再吹风了,身体重要。”
直到视线中已经看不到那马车,崔静嘉这才呼出一口浊气,然后道:“走吧,去靖安侯府。”
听到崔静嘉的吩咐,这下子,翠芽她们这才松了口气。
扶着崔静嘉上了一旁的马车,猛地从那寒冷中到了个温暖的地方,崔静嘉面上热气铺面而来,先是僵了僵,之后便软了下来,坐到那中央。
马车的速度很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靖安侯府。
再次回到这靖安侯府,崔静嘉说不清是什么个感觉。和离开那现在住的院子恐怕是一样的,又似有感叹和复杂。
崔惠音和崔柔嘉早前就知道了崔静嘉今日要来,打扮完就在正堂里坐着,看到下人们的身影出现,立刻就笑眯眯的迎了过去。
崔静嘉远远的就看到崔惠音和崔柔嘉两个人走来,两个人手牵手的,不知情的或许还会以为是嫡亲的姐妹。
崔惠音走到跟前,眼里还带着几分激动,道:“静嘉姐姐,我们领着你去你院子去。”
“麻烦惠音和柔嘉了。”崔静嘉笑道。她在这靖安侯府住了九年,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去院子的路,不过显然这显然是崔惠音和崔柔嘉的心意,她自然不会拒绝。
三个人进了院子,和崔静嘉想象中的一样,就算是换了个院子,还是跟没换一样。这兜兜转转的,反而又回来了。
三人褪下斗篷,坐在小榻上,说着闲话。
“静嘉姐姐,你不知道,当我听到二叔要外放的时候,还在遗憾你要走,每日总盼着二叔和二婶婶能多在京城待着。可没想到,原来二叔外放,静嘉姐姐就回了侯府。”
崔柔嘉嗑着瓜子,笑眯眯给崔静嘉说着。
崔惠音在一旁拆台:“知道这个之后,她就每日盼着二叔快些走,这样你就可以早些回侯府了。”
崔柔嘉嘟着嘴,有些委屈的看着崔惠音。两个人私下说说还行,惠音姐姐怎么能把这事情说给静嘉姐姐听呢。
崔静嘉嘴边弯了弯,笑道:“原来柔嘉这么喜欢我啊,还真是让姐姐开心。”
崔柔嘉闻言,瞧见崔静嘉并没有露出难过的神色,这才放松下来。她方才还害怕崔静嘉想起二叔和二婶婶难过呢。
“不过啊,这喜事除了静嘉姐姐回来,还有一件。”崔柔嘉得瑟着小脸,没等崔静嘉问,就迫不及待的道:“娘亲准备把惠音姐姐认下了。”
把庶出的过成嫡出的,对崔惠音来说,这就是天大的好事。
崔静嘉显然也没想到是这么个好事,随即看向崔惠音道:“这倒是好事,惠音,姐姐还没恭喜你,等回头给你准备个小礼物。”
崔惠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事情赵氏也是才于她说起来,她也不知赵氏这是准备让她身份高些好嫁过去些,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崔柔嘉显然比崔惠音开心的多,她原本还不懂这嫡出和庶出到底有什么差别。可是这侯府的下人们却都惯会见风使舵的,有时候一些闲言碎语就会传出来。
听着有下人说崔惠音不过因为自己的身份低微所以才黏着她,然后企图攀附,以后能够谋一个好前途之类的。当时,她就火了,可是李嬷嬷却拦着了她。
细细的同她说了许多,包括这么些年崔惠音有时候因为和她闹脾气被下人欺负的事情,还有许多她不曾知道的崔惠音,顿时眼眶就红了,她是替崔惠音委屈。
明明是她一直缠着惠音姐姐,和她闹别扭也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情,崔惠音指出来,有些不开心罢了。
没有想到,在她看来不过小小的事情,在崔惠音那般却变成另一个模样。
从那个时候开始,崔柔嘉就尽量不和崔惠音闹脾气了,李嬷嬷说,下人们都是这样,就算是现在崔柔嘉发了脾气,教训了一顿,可到日后崔柔嘉和崔惠音生气,定然又会故态复萌。
这样没完没了,只有从根源遏制,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李嬷嬷这话,也是在让崔柔嘉学会忍耐着脾气。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崔柔嘉明白崔惠音的苦,然后收敛。
虽然办法粗糙,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喜人的。崔柔嘉倒是难得闹脾气了,反而因为和崔惠音待得久了,除了原本性格就开朗,性子倒是比起之前静了些。
之后崔柔嘉就去寻了赵氏问了问,崔惠音能不能过到她娘亲这边,名头上也是个嫡女了。
赵氏一直没有回答,直到最近,才透露出这风声,准备过完年,就把崔惠音过到她这儿。
“静嘉姐姐,你能回来就是礼物了,还准备些什么。”崔惠音笑着摇头拒绝道。
崔静嘉摇了摇头,毫不客气的戳了戳崔惠音的头,故意恶狠狠地道:“我是外人么,还跟我客气上了。这是好事,可不准推了。”
崔惠音摸着自己被戳的有些微微泛红的额头,一时间也扑哧一笑,道:“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客气了。”
崔静嘉满意道:“这才对。”
闲话完,崔柔嘉和崔惠音就先回去自家院子了。毕竟崔静嘉的院子还需要一些细软整理,她们若是老待在这里,下人们做事也不方便。
忙活到晚上,崔静嘉被邀去正堂吃饭。
因为这靖安侯府只有大房,所以这规矩也就少不少。
赵氏和崔舒志坐在一起,崔柔嘉和崔惠音坐在一旁,赵氏的身边特别留了一个位置,专门给今日回来的崔静嘉留得。
崔静嘉坐下,赵氏笑道:“往后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莫要生分了。”
崔静嘉含笑点头道:“伯母对静嘉的好,静嘉一直都记得。”
最后来的反而是崔恒彦和丁洁娇,面上带了些焦躁,瞧见赵氏和崔舒志后,解释道:“迪哥儿临时哭的不行,刚刚才被哄着,所以这才来晚了。”
他对着崔静嘉认真的道:“这事是哥哥的不对,今日是妹妹来的第一天,我却来晚了。”
崔静嘉连忙站起身,摇了摇手。这又不是崔舒志的不对,迪哥儿是崔恒彦和丁洁娇生的儿子,年纪比铭哥儿要大一些。
丁洁娇和崔恒彦在一起三年多了,才得这么个儿子,难免有些娇惯了。而赵氏也是头一回抱孙子,虽然她性子硬,可是有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反而是崔舒志看不惯,严肃道:“迪哥儿就是平时太被你们宠着了,你们以为你们这是宠着他?莫不是害了他。”
崔恒彦有些无语,他知道自家爹爹是怎么教育自己的。可是现在迪哥儿还没一岁,不宠着,难不成现在就要开始习字?
赵氏瞥了眼崔舒志,用眼神提醒了崔舒志。崔舒志抿了抿唇,脸色微沉,念着崔静嘉在,只拧着眉道:“快坐下,今日是你妹妹回来的第一天。”
言下之意就是不再说这个了。
丁洁娇和崔恒彦立马坐了下来,心里松了口气。
半响,下人们开始上菜,崔舒志知道自己二弟宝贝着自家女儿,才和他说了那话,不过他和崔静嘉关系毕竟隔着一层,性子又是那般,做不出像是崔舒明那般温和。
等用完菜后,这才慢慢开口道:“这靖安侯府,就是你的家,你的依靠。在外面,若是惹了事,大伯定然不会让人欺了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直管找你伯母说,不需客套,知道吗?”
他开口的时候,众人还不知崔舒志是冲着谁说,可是当崔舒志的视线落在崔静嘉身上后,众人都跟着看了过去。
这番话说的,让崔静嘉心神定了定,又不自觉的嘴角含起笑来,轻声回答道:“知道了,大伯。”
崔舒志点点头,很满意崔静嘉这回答,想了想,又道:“日后每天晚上,柔嘉、惠音、静嘉,你们三个吃完饭后一起来我的书房。”
骤然被点名,崔惠音和崔柔嘉还有些发懵,每日去书房?做什么?
“听到了吗?”没听到她们的回复声,崔舒志皱着眉,问了一声。
崔静嘉几人这才纷纷道:“听到了。”
崔舒志满意的颔首,自己先去书房处理起公务了。留下几个摸不着头脑的,面面相觑。
崔柔嘉小跑到自家娘亲的身边,瞪圆着眼睛,悄悄撒娇道:“娘亲,爹爹叫我们去书房做些什么啊,您肯定知晓的,告诉我们吧。”
赵氏的确是知晓的,不过她现在却卖起了关子,淡淡道:“自然是要教你们东西,否则让你们去书房做什么。”
教什么东西,需要他爹爹亲自动口。
崔柔嘉没有享受过崔舒志的教导,崔舒志在她们面前都是严父的形象,比起崔舒明那慈父般的形象,实在是让她不敢深想。
若是自己达不到自家爹爹的要求,铁定是惨了。
崔舒志想教她们的,不是旁的,正是这朝堂错综复杂的关系。因为崔舒明出乎意料的说让他多给崔静嘉说些这些朝堂的事情,才让他上了心。
他们靖安侯府可没有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屁道理。女子也不是不如男,既然给崔静嘉分析,不妨也让两个女儿也听听。
崔惠音嫡女的身份现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身为嫡女,这格局观必须要树立好,哪怕日后嫁作他人,也不能一味的仰仗夫家的人,要有自己的判断。
在这一点上,崔舒志觉得崔舒明这个想法是正确的。毕竟现在不太平,早些说清楚比较好。
什么都要两手抓,崔舒志抓思想,这赵氏就抓起着仪态起来。
对着还在想着崔舒志方才说话的三人道:“再过些日子,我就请教导嬷嬷来咱们靖安侯府,你们一个个,好好学。”
什么叫噩耗,这就是。
崔柔嘉已经忍不住道:“娘亲,惠音姐姐过些日子就要考女学了。这平日还要学规矩,爹爹还要教我们东西,太幸苦了吧。”
赵氏一个斜眼,崔柔嘉就闭嘴了,她也是胆大包天了,居然敢质疑她娘亲。
瞧着崔柔嘉这从善如流的模样,赵氏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仍然告诫道:“你以为我这是害你惠音姐姐?你惠音姐姐自个都没喊苦,你倒是喊些什么。”
她视线看上崔惠音,崔惠音温婉一笑道:“我知道娘是为我好。”
赵氏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又看向崔柔嘉:“听见了吗,你惠音姐姐都知道我是为你们好,你还以为娘给你喝砒霜呢。”
崔柔嘉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连忙撒娇道:“没有,没有。娘亲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了。”
这马屁拍的,崔恒彦和丁洁娇嘴角也笑了笑。每日看崔柔嘉耍宝,其实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总要憋着笑,有时候也太痛苦了些。
崔静嘉心里大概有了数,为什么突然赵氏要给她们找教导嬷嬷。
再过些日子,开了春,整个京城就要开始忙碌起来,开始挑选秀女了。
她已经定了亲,自然不会去选,而崔柔嘉和崔惠音两个人年纪太小,更加不会参选。不过虽是这样,可是等这选秀结束后,迎来的便是一家家各种名目的邀请函了。
有些人家早已在这选秀前就定下姑娘,自然不会担心什么。可是这秀女,不是京城一处,而是汇聚了四面八方的女子。
等这天子和皇子都选完了,自然会有人家想要看看这秀女中有没有好的。
说白了就是矮个子里拔高个。
这也不是没有过例子,那秀女因为太过秀美,所以被人排挤,宫里头的娘娘又怕这女子勾了皇帝的心,所以倒是被刷了下来,这样的一般都是家世低了些的。
除了这种,还有长得漂亮的就是被宫中的娘娘用来拢络争宠的。还有些,虽然其貌不扬,可是却胜在性子好,模样也是好生养的,这种一般就是着急想要子嗣的人家。
那秀女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就是待在这京城参加了几场宴会,就被人看中,就这么成了亲。
从秀女中寻找好的是一部分,大部分的人家还是不愿意冒这个险的,因为这外面的秀女,身份低了。她们还是比较青睐这京城中的贵女。
这些大小宴会,就是个相看的机会。谁家的姑娘模样周正,谁家的姑娘性子好,谁家的又是怎么样的,摸个清楚,心里有了底,再对应自家的儿子,孙子的。
若是有中意的,就寻人去定了亲。若是没有中意的,那就再看看。
不过一般这么一来,都没有不中意的,毕竟人那么多,总有一两家合适的。
这去参加宴会,定然规矩要好。之前三人年纪小,平时的举止只要不出格就好,倒也没有太多要求。
赵氏想着,现在崔静嘉还有崔惠音两个的年纪也到了该学的时候,索性也一起让崔柔嘉学了,早日学,这规矩也只有早些习惯,才会赏心悦目,仪态翩翩。
这般,第一日,吃过饭,崔静嘉三人的平日的日程就安排好了。
这样的做法,崔静嘉倒是很满意。说到规矩,这些年在这家中倒是真的丢了些,不过她到底是学过一遍的人,毕竟她入了凌昔的府,怎么可能没有规矩。
不过因为她体弱,平日又没要什么存在感,倒是没有人会注意她规矩。
这辈子,她已然到了风口浪尖,怎么可能不被人注意。这规矩也是该好好学学了。
*
德宁院,卧房中。
不经意间手碰到了胸口,崔静嘉一下轻蹙起眉头。
今晚是喜嬷嬷伺候着崔静嘉,见了这个状况,立刻笑了笑道:“姑娘,这可是好事,这疼就是在发育,看来霍大夫的药还是管用。”
今日忙着,她竟然是一点都没注意。也是这个时候碰到了才觉得有些疼痛。
崔静嘉歪了歪头,嘴角弯了弯,道:“霍大夫药自然是管用的,不过我听霍大夫只给夫人们看病,居然没有小姐让他也看看的吗?”
喜嬷嬷一笑,皱纹就起了,三年的时间,崔静嘉长大,她也衰老了些,不过精神却是极好的。
现在笑着,解释起来:“霍大夫可没给别人说他这本事,若是真的说了的话,这医馆就开不下去了。那些个小姐夫人们可要把霍大夫给生吞活剥了。”
喜嬷嬷的形容生动形象,可不是么,这谁家的姑娘可不盼着能嫁的好吗,霍大夫在妇科上如此出名,若是还爆出这样的能力,定然要被人日日请着去诊脉了。
这调养身体和看病不同,是个细活。霍大夫毕竟还是想要在医术上有些建树,哪里想日日关心那些贵女们的身体发育的。
不过也是因为崔静嘉的不同,念着崔舒明一家给他安排住处,又筹备了医馆,又是第一个在他这处看病的,这才用心给崔静嘉调养。
哪里不好补哪里。
“这样我倒是要把霍大夫给藏好了,免得被人瞧了去,丢下我跑了怎么办?”崔静嘉捂着嘴笑着。
突然她想到了个问题,有些好奇道:“我倒是没有注意过,霍大夫有没有娶亲。嬷嬷,你可知道?”
喜嬷嬷听过这霍大夫身边的事情,给崔静嘉换上里衣,净了手,唏嘘道:“老奴也只知道霍大夫年轻时候,有一个正头娘子,可是却患了这妇科上的病,霍大夫以前是个正经学医的,因为他娘子,开始研究这妇人之病。”
“可惜,霍大夫的娘子不知怎的,又得了急病,身上缠着两个病,没挨过去,去世了。”
“霍大夫是个痴情的,想着他娘子,最后决定一心学习这妇人疾病,能帮一个是一个。”
崔静嘉倒没想到霍大夫还有这样的故事,她只念着霍大夫医术高明,没想到这其中由头竟是这般,有些不忍的道:“他娘子可有给他留个子嗣?”
这个倒是没听过霍大夫说过,喜嬷嬷想了想道:“应当是没有的吧,否则霍大夫待在京城这么久了,也没说过一句。”
崔静嘉黑亮的眼望着喜嬷嬷,轻声道:“嬷嬷改日去问问,霍大夫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现在霍大夫年纪这般大了,应当有个陪伴才是,实在不行身边找个服侍的也好。”
“姑娘仁善,回头我去问问。”喜嬷嬷说道,顿了顿,吹灭了一旁的蜡烛,“姑娘早些歇息吧。”
崔静嘉闭上眼,应了一声。
次日清晨,天气较前日要暖和些,崔静嘉手里还拿着汤婆子,穿着大袄。
今日她同胡夫子约好了,虽然女学已经结课,可胡夫子的工笔画却是不受结课影响的,她还是可以拿着她的画去询胡夫子的意见。
她没去书院,而是去了胡夫子自家的院子。
胡夫子把地址告知了她,若是要寻她的话,乘马车来就可。
一大早,芸儿和翠芽就帮崔静嘉收拾了几幅画,放在马车内。崔静嘉抿着唇,眼神泛着亮光,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去了,也不知今日能够得到夫子什么样的评价。
让院子里的人,把行程告知了赵氏一声,崔静嘉就领着人出了府。
这边崔静嘉出了侯府,那头楚弈言就收到了消息。听着手下人传来的消息,楚弈言面色沉静的听完后,又开始不急不慢的做起事情了。
只是若有细心的人可以发现,他处理起手中的事情快了不少。
楚弈言知道崔静嘉不喜他闯入她的闺房,短时间内自然不会再去做。可是他又想见她,自然打听着她的消息。现在知道她一个人出来的,身边只有她的下人,这个时候就是极好的机会。
崔静嘉到了胡夫子的家,开门的是一个壮实的小男孩,瞧见来人,眼咕噜一转,就冲着里头喊道:“娘,您昨日说的那个姐姐来了。”
这,莫不是胡夫子的儿子?
下一刻,胡夫子就走了出来,神色温柔,完全没有在书院里严肃,笑着摸了摸男孩的头,道:“做得好,娘亲和姐姐说话,你去做功课。”
那男孩脆生生的应下,然后一溜烟就跑进了屋子里。
等胡夫子领着崔静嘉回了屋子,翠芽和芸儿把那些画一个个放在桌前,数量不多,只有四幅。
崔静嘉道:“夫子,您往日都没说,您有了孩子…”现在乍一看,倒是让人惊讶的不得了。
不过细想起来也很正常,她平日和胡夫子只在女学见面,今日也是第一次来胡夫子的院子,书院里,胡夫子低调,平日里就和她说着画,也不问她其他,她自然也不会问。
胡夫子伸手拿过画,淡淡道:“有什么好说的,这些不过人之常情罢了,怎么,你以为我是个心气高的,不愿意和看不上的男子成亲?”
这倒是没有,崔静嘉只以为胡夫子是个失了丈夫的。因为这做女夫子的,许多都是不愿再嫁,一身学问,以此养活自己的。
胡夫子把画拉开,一边拉一边说:“我平日里,和你们只是夫子和学生的关系罢了,这私人上的事情,自然不会同你们多说。”
崔静嘉突然开口道:“那夫子现在和我是什么关系?”
胡夫子抬高了眉,睨了眼崔静嘉,像是一下回到了在学院里的时候,定定的看着她,然后莞尔一笑,道:“现在我拿你当半个女儿养。”
崔静嘉受宠若惊,脸上有些诧异,心里不知怎的又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红。
“怎么,你不愿意?那就算了。”胡夫子收敛了笑意,淡淡道。
崔静嘉连忙道:“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夫子是女子,那就是终生为母。”
胡夫子被她逗得一笑,摇头笑道:“所以我说我是你半个母亲,我只是领着你进门的罢了,真正让你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是你自己。”
话音落下,胡夫子打量完手中的第一幅画,视线转向看第二幅,等全部都看完之后,这才放下画。
瞧着崔静嘉望着她,轻蹙眉间,问道:“怎么?”
崔静嘉只是摇了摇头,思忖后道:“只是觉得夫子在家中和在学院差距甚大,有些没想到夫子居然有这么和蔼的一面,还同我开玩笑。”
胡夫子闻言笑了笑:“你们一个个都是这般,看来我在书院的模样倒是深入人心了。”
想起胡夫子曾经给她提过的其他学生,崔静嘉也笑了笑:“夫子定然是习惯了这样了。”
胡夫子挑了两张崔静嘉的画卷起,好笑道:“你这反应还算好的,以前有个急性子的,瞧着我这样,还问我是不是胡夫子的孪生姐姐或者妹妹的,当时我哭笑不得。”
和崔静嘉说完玩笑,胡夫子的神色也正色起来,指了指那被她卷起的画,道:“这两幅画极好,我给你收好,你一个月后再来一次,下次若是你能拿出比那两幅画还要出色的画,我就把你引荐给张老先生。”
似乎是被天大的馅饼砸下来般,崔静嘉还有些发懵。
每次被胡夫子指点,她都习惯了,可是今日却只听胡夫子如此说,倒是不习惯了。看了看面前敞开的画,崔静嘉一下就知道那被收起的画是什么了。
一个是她看着铭哥儿趴在床榻玩闹的时候得的灵感,画的童子玩闹图。
另外一个则是得益于上次去庄子里玩时,瞧见那些农妇和农夫们,有些在意,就画了下来。
因为不用考虑那繁杂的花纹,底色又是树林,所以画起来还好,并不是太难。
崔静嘉仔细的想了想,心中有数后点点头,:“那一月后,我再来。”
在胡夫子这待了许久,又聊了些话,原来胡夫子除了这小儿子,还有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大姑娘,丈夫有官职,不过职位不高,她被聘为夫子,一方面是补贴家用,一方面也是想着看看女学里有没有好苗子。
------题外话------
好几天没改错字,我错了。我明天一定好好做人。
求轻抚。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