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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白云成朵,林中绿荫,吹过的风卷起苍翠的树叶哗啦啦的从耳朵穿过。不远处是潺潺流淌的溪水,阳光在水面投下斑驳而细碎的光斑,倒映着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顾景溪在挣扎着换气的空档推开了顾槐安,他往后退开几步,气息微喘,眼睛慌乱地不敢看对方:“爹……爹爹……?”
顾槐安朝他逼近一步,目光幽深:“溪儿,讨厌我碰你吗?”
顾景溪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他目光微闪地看了眼男人,很快又移开,有种手脚都不知往哪摆的无所适从,却还是强忍住羞耻的感觉诚实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答案,声音如同蚊蚋:“不……不讨厌……”
顾槐安又往前走了一步,抬手轻轻触碰少年的脸颊,带着压抑已久的平静说了一声“幸好”。
顾景溪茫然地红着脸:“……爹爹?”
顾槐安神色平淡,他扣住少年的肩膀将他纳入怀中,低凉的声音染上一抹极度渴望的温柔,在少年耳边宣告般轻言细语:“因为即使溪儿说讨厌,我也不会停下。”
男人的怀抱十年如一日的舒服,仿佛隔绝了一切的燥热与杂音,顾景溪的耳朵在这一刻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着对方的心跳擂鼓般彼此欢快地响应。少年揪紧了男人的衣袍,把脸深深地埋入了顾槐安的肩膀里。
久违了的感觉。
片刻之后,少年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爹爹,我好想你……”
顾槐安扣在他背部的手一顿,竭力伪装出来的从容和平静都在少年这句发自内心的叹息里化为灰烬。
顾景溪只觉得男人用力地握住了他的肩膀,下一秒他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很快后背抵入一堵凹凸不平墙壁。他懵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此时正靠在悬崖的峭壁上,被禁锢在悬崖和顾槐安的胸膛之间。
少年抬起头,张嘴刚想说话,却被男人再次压下来的唇舌,堵在了深喉。
顾槐安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被迫仰高脑袋的顾景溪只能完全被动地接受这个激烈的吻,男人一回生二回熟地闯入口腔,卷起少年的舌头热情缠绵的与之纠缠。这一刻这个男人仿佛褪去了所有冷淡和冰冷的外壳,露出内里真实而又火热的灵魂、以及掠夺的本能。他掠夺少年的呼吸,汲取他嘴里的一切氧气,动作凶猛而霸道。
因为缺氧,少年清澈的眸底泛起了朦胧的水汽,脸上布满诱人的红晕,本就不合身的衣衫在紧密的摩擦中凌乱的散开,露出常年在阳光下晒出的蜜色均匀结实的胸膛,正随着主人紊乱的心跳而剧烈的起伏。
一直睁着眼睛的顾槐安垂落的视线将这风景尽收眼底,带着薄茧的手掌自上往下游离,在那片吸引着他的蜜色肌肤上缓慢摩挲,修长的指尖揉弄可爱粉嫩的两点。
毫无技巧可言的力道,却让顾景溪挣扎地动作变大,他艰难地移开仿若粘合的两双唇瓣,侧过头大口大口的喘息,将自己修长优美的颈子暴露在目光幽深的男人眼下。
顾槐安欺身而上,温凉的唇沿着耳后的皮肤往下啄吻,在胸前作乱的手掌终于舍得转移阵地,沿着腰线往下,没入到并不紧凑的裤头里,与已经长大不少的嫩芽徒手相交。
顾槐安咬着少年的耳朵问道:“溪儿,你梦遗过了吗?”
顾景溪猛地睁大了眼睛,眼里闪过一抹被说中了的窘迫。
顾槐安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低低笑了一声:“你梦到了谁?”
顾景溪求饶地看向他:“爹爹……”
某个得寸进尺的男人却故意使坏地揉弄了两下:“哦,梦到的是爹爹吗?”
顾景溪:“……!!!”
顾槐安微微弯下腰,下巴搭在少年的肩膀上,语气平静,声音却难掩遗憾:“这本该是由我来引导你的事情,可惜我却没能在你身旁……”
顾景溪喘了口气:“……不、不关爹爹的事儿。”
明明手上正在做着狎昵的事情,偏偏这个男人的表情却正经到了极点,褪去了不久前的凶猛,恢复了他一惯的淡然。他抵住少年的额头,直勾勾地望进那双在迷离和理智中挣扎的双眸,低声呢喃的声音带着丝丝入扣的蛊-惑意味:“那你告诉爹爹,你当时是怎么做的?”
顾景溪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他无所凭依的双手自发地缠住男人的脖子,腰部挺动,表情混杂了羞耻和无法抗拒的欢-愉:“没……没做什么……”
顾槐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目光是融化了的、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坚冰。
在这样的目光下,顾景溪主动阖上了双眼,诚实交代:“我……我去洗……洗了……冷水……”
顾槐安微叹:“真是可怜。”
他俯下-身,再度含住少年的唇瓣,活动的右手加快了频率,在顾景溪破碎的闷哼声中,帮他释放了出来。
强烈的感觉席卷了顾景溪,他倒在顾槐安的身上,眼前的视野是一片空白,很久之后才有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灼热的阳光回归他的世界。
顾槐安低下头,阳光下的脸似在发光:“还好吗?”
软成一坨的景曦像小时候一样扒拉着顾槐安的肩膀,气若游丝地说:“爹爹,我饿了……”
虽然只是被帮撸了一把,但是顾景溪这具身体还是第一次承受这种欢愉,根本受不住,再加上又是空腹,手脚都软的不像话。
“我带你离开这里。”顾槐安抱起他,使出轻功,表情轻松的仿佛他此时抱在怀里的仍旧是当初那个四岁的小孩儿,而不是十六岁的少年。
景曦懒洋洋地窝在男人怀里,忽然问道:“爹爹,你怎么会从悬崖上跳下来?”
顾槐安神色一冷:“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少年摇头。
“这就是山庄后山的那座悬崖。”
顾景溪:“……”
景曦完全没想到这一点,顾飞云真是会玩,看来是深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道理。
注意到这个路线不像是回流云山庄,景曦好奇的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儿,不回山庄吗?”
顾槐安回答的很肯定:“不回去。”
想起山庄里里被迫留下的那个罪魁祸首,顾槐安眼里闪过一抹杀意。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些,重要地是他终于找回了他丢失了两年的这个宝贝。
通过这两年的分离,他已经很清楚的意识到一件事情。
——流云山庄可以没有他,但他不能没有怀里的这个少年。
·
顾槐安带着难民一样的顾景溪在白云镇落了脚。
白云镇是在流云山庄势力范围内的一座中小城镇,由于流云山庄的坐镇于此,多年来百姓们的日子一直都很安宁和乐,近年来已经可以用繁荣来形容。
白云镇最大的客栈自然是流云客栈,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家客栈背后的势力是谁。
顾槐安抱着少年走进去时,正在柜台上算账的掌柜吓了一跳,立马迎了上来:“属下参加庄主。”
“给我准备一桌饭菜,然后差人去锦衣云罗叫一个裁缝师傅来。”顾槐安脚步不停,直接走入客栈的三楼,那里有长年为流云山庄的几位大人物准备的几间上房。
掌柜不敢怠慢,立马去办了。
他稍作思考,把庄主带着一个少年出现在这里的消息传回了流云山庄。
林秋白收到传信时,他们正打算借助绳子下到后山的悬崖底下,毕竟顾槐安下去太久了他们上面的人不怎么放心。
得知他已经找到了顾景溪并带着人离开以后,山庄里的人反而松了口气。
只有顾重阳对着深不见底的悬崖自嘲地说了一声:“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那个男人在这两年里把自己压抑的太狠,如今终于见到顾景溪,他绝对不会再让不相干的人插入到他们中间去。为了顾景溪,他曾经连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在意区区他们这些人?
恐怕他们,连同那些世俗伦常一起,一同被那个男人丢弃了。
听清了他话的林秋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但很快就将这份诧异掩盖在笑容之下,没让其他人察觉。
顾槐安并不知道自己行踪泄露了这件事,不过即便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他既然敢光明正大地带着人出现在这里,自然不怕被流云山庄的人知道。现在的他,有足够的底气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要他想要的人,而不担心再被人阻止。
哪怕是顾飞云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