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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制真是证明自己的的确确生而为人的最好凭证。
其实论忍耐,她也忍了一年的,不过这其中她要想的事太多了,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那件该忍耐的事情上,他之所以觉得难熬,大概是时时惦记着吧?
没当成一回事,这忍耐也就不显得重要了。
一来她要为了自己的无欲无求鼓个掌,二来又对令以明多了点鄙夷,这人究竟是怎么了,以前不是清高的从不与别人同流合污从不在烟花柳巷之地流连吗?
唔,虽然他现在也没这么做,只是一下从清高变成了假清高。
心里有点奇异的落差,以至于她到现在都不太能接受令以明其实是假清高的事实。
她是很想让令以明永远都活的如她想的那般清高淡然,不过真如她想的那样就是神仙了,她知道令以明也是个人,不过有点美好的幻想总是可以的。
但是令以明这个家伙总来破坏她的美好幻想,这多少让她那点倔不服气了,他越是像个普通人,她就越想逼着他当个仙人,一来二去的,令以明就不明白苏若洵为什么那么抗拒他了。
原本就变得敏感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
“嗯,我这些日到处去看了看,发觉现在的小姑娘大多偏爱……”
令以明厚着脸皮跟着苏若洵到了铺子,用一张冷脸抵挡所有视线,他只看着苏若洵。
这样炙热的视线苏若洵哪里会不知道,时不时看他一眼笑一笑的,把自己的想法与兰姨等人说个明白后,定下时间一同去作坊那头看按照她的意思做出来的簪子。
那作坊原是兰姨的,现在虽然兰姨人到了她铺子里,可作坊里的人还是听兰姨的,这么一想,她这个老板其实除了时不时来取点银子外别无用处,若是换做个有心人,那她这间铺子就该是被吞个一干二净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选兰姨的原因,兰姨实在奇怪,除了簪子外好似没有任何能够让她注目的东西。
这样的人好啊,作茧自缚的把自己困在一处小天地里,她不需要用过多的心思去应付,只安心的用就好了。
怪一点又无伤大雅,毕竟兰姨的能力是有的。
与兰姨说完后,她才起身令以明就走到她身边,低语,“是要继续在铺子里待着,还是回家去?”
“成天在熟悉的地方有些无聊了,你给我寻点乐子吧。”
她是真觉得总在熟悉的地方不好,但是无聊还不至于,这话说出来只是为了让令以明把心思放在别处,免得他总饱暖思淫欲。
令以明想了想,想到了个应该比在熟悉地方待着更无趣的地方,“与我一同走走,顺道…买下阿钰的新衣回去。”
苏若洵听了这话,挑眉,一时不做回答。
“他长得快,原先刚好的衣裳穿不了多久,娘叫我去买些新布回家,可你之前不是心疼她吗,那就挑些新衣买回去吧。”
令以明解释着他这突如其来提起孩子的行为,苏若洵笑而不语,点点头。
他这些日从未主动提起孩子,她猜多少有让她也不记得不去看好只和他在一起的意思,今日主动提起,她不得不怀疑还有别的企图。
果然,只要留有防备,熟悉之人的心思是最容易猜的,新衣很快就挑好了,令以明找了个借口说他知道还有一个地方有就带着苏若洵急急上了马车,苏若洵不傻,从声音也判断的出,外面的声音在逐渐变小。
他带着她往人少的地方去,究竟是何居心呢?
半个时辰左右,她安安静静装聋作哑,假装不知道这时间若是走平常的路早该到了一事,等马车停下来,她掀开帘子看看,放下,问道;“带我来这做什么。”
“早两日刘小姐差人来说的,她家在此处办喜事,邀你来,我沾了你的光,自然一同前来。”令以明小心翼翼的说着,苏若洵见他那显而易见是在担心她不高兴的样子,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想笑。
没有人生来下贱喜欢处处顾忌着别人的心绪,她是有些喜欢被人顺着来的,可他们到底是夫妻。
“你知不知道自己像什么?”
而他之前还是那么的……像隐居的高人。
“你像是我知道的的某个胆小如鼠的人,正谄媚的讨着别人的欢心。”苏若洵这话说的难听,可她下一秒就牵着令以明的手,“那个人是我,被讨好的是你,现在换过来了,我就当你是为当初那么冷淡不理我赔罪了。”
“……你是不喜欢吗?”令以明心里别扭。
“我当时怎么说都有点想找个靠山的意思。我们是夫妻,是这世间除去亲人以外最该互相信任的人,别闹得这么生分。”苏若洵晃了晃他们牵着的手,压低声音,“尤其是在别人眼里生分,到只有我们二人时又缠手缠脚的,你要再这么虚伪我可真不理你。”
她从心底厌恶他这种行为,纯粹的只是因为像她自己。
他像她一样患得患失她喜欢,像她一样自己都不辨真假的讨好那可就没意思了,每一个表情,都像是在提醒她,她过去的彷徨无措。
所以她在说了以前时,又提了现在。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在人前人后都如一就可以了?”
苏若洵别过眼,“你倒是会举一反三……”
“是或不是?”
“是…但也别……”苏若洵期期艾艾的说着:“哎呀你这手怎么不规矩又缠上来了…牵着就好了!别拥着!这么多人呢!”
刘家办喜事,那来的客人可都不得了,虽说地方是出了城,可高墙之内布置精美,是不是在城里又有什么关系。
苏若洵看了环境,是有些羡慕的,皇帝除了有偌大的宫殿还是行宫,她刘家除了有城里那一座与京中大户人家无异的宅邸外,外面这一处也毫无逊色之处。
皇帝那是行宫,她这叫行府吗?
虽然她人是来了,不过却还不知办的什么喜事,见人源源不断的来,她左右张望打量,令以明安分的只牵着手,“她派来的人并没有与我说清楚,不过看样子,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说都没说清楚你就敢带我来?”苏若洵瞪了令以明一眼,令以明微笑,“难道你信不过我的身手?”
“原来你也颇为自负啊……”苏若洵轻哼一声,嘴角也带了笑,“若是信不过你,方才我就走了,还跟你进来做什么?”
“多谢夫人信任疼爱,为夫一定竭尽全力回报。”
苏若洵与令以明是刘延姝特意叫人注意着的,一到就要来通告一声,倒不是她有多想见这二人,是卞守静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