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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有些意外:“你不是想要她吗?”
“我想要他是我的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我在帮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帮我了?这么轻易就得到的东西,太没意思了。”
初夏和薄擎都没有想到刘晟轩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是在帮他们吗?还是真的只是自己心中这样想而已?他们都搞不懂这个男人的心思,不过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他们还有一些希望?但是……他们又错了。
他们低估了老爷子的无情和狠辣。
“既然这样,那就没有办法了。看来我们今天的谈话只能到此结束了,我会通知琛少,感谢他白来一场,而他接下来应该会去国外,短期内都会回来,你们应该清楚他的神秘,所以……”他盯着初夏:“错过这次机会,就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因为你们一定找不到他,至少在这段时间,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找到。”
初夏马上慌了。
她甩开薄擎的手,跑回到老爷子的面前。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救小昱,不管是离开小昱,还是跟谁结婚,我都答应,求求你了……救救小昱……”
老爷子看着她眼中旋绕的泪光。
他伸出粗糙的手,轻轻的抚过她脸上的悲伤。
“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好母亲,但却错嫁到了我们家。可怜啊……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也想救小昱,但现在不是我不救他,是有人不愿意救。你求错人了。”
初夏听着他的话,看着他那张慈祥的脸。
没有人比他残忍,他用笑容来狠狠的伤害别人,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最不是人的就是他。
初夏的双目不得不转移到刘晟轩的脸上。
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她竟然要求一个她不喜欢的人来娶自己。
薄擎愤怒的大步走过来,再次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不要求他们,我们走。”
初夏再次拉住他。
薄擎用力的拉她,想要把她拖出这个房间。
初夏却突然当着老爷子和刘晟轩的面对他道:“擎,我爱你。”
薄擎的双脚停下。
初夏看着他的背脊,哭着,笑着,哽咽着:“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想嫁给你,想成为你的妻子,想每天为你洗衣做饭,每天为你穿衣打领带,我还想每天晚上都在那个公寓里的你回来,跟你一起吃饭,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然后靠在你的肩膀,在你的怀中睡着,我想一直一直陪你到老,但是……我真的不能不救小昱,他出生的时候我没能给他一个健康的身体,我不能再看着他这么小就病死在我的眼前,我真的不能,我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长大,拥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生活,而这些我都做不了了,所以,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的照顾他。他一直希望自己有个爱他的父亲,他很喜欢你,我相信有你在,他一定会很幸福。”
“你在说什么?把嘴给我闭上!”薄擎恶狠狠的命令。
“对不起……”
初夏的泪水一颗颗的滑落:“小昱就拜托你了。”
“我叫你把嘴闭上!”
薄擎的声音震耳欲聋。
初夏用另一只手一点一点扯开他的手,但薄擎却加倍用力的抓着她。
初夏仰起头:“擎,看着我。”
薄擎的双目凝着她晶莹的双眸。
初夏对他展开最动人的微笑,并用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对他道:“小昱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不能让死,我们一定要救他,不惜一切的救他,所以……放开我……”
薄擎的手不停的用力。
初夏嘴角的笑容增大,那么美,那么美……
薄擎看着看着,手慢慢的松了力气,而他幽深的双目也好似几天前的她,死灰一般,了无生气。
初夏看着他,心脏剧烈的疼痛。
她终于从他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她用双手擦干脸上的泪水,用最坚强的面容面对着刘晟轩,并对他冷冷道:“你说过,在山上那次,我救过你,你欠我一条命,现在我就用你欠我的这条命来跟你交换,娶我,救小昱。”
刘晟轩看着她满脸满目的坚韧。
他嘴角微微勾起:“你要知道,如果你嫁给我,我是不会再放你走的,在我这里,反悔这一招可不管用。”
“我知道。”
“你真的决定了?”
“为了救小昱,我愿意嫁给你,成为你的妻子。”
“好。”
说话的人不是刘晟轩,而是一直稳坐在椅子上的老爷子。
他眉开眼笑的看着他们,提醒他们:“,既然都决定了,那就赶紧签字吧。”
初夏的双目此时变得非常冷冽,她那两只美丽的眼睛就好像两颗极冷的冰魄,冷冷看着他,好像要将他冰封一般。
她拿起桌上的笔。
老爷子忽然又道:“差点忘了说,你们的婚礼我也准备好了,就在后天,在你们正式许下结婚誓言的时候,就是小昱进手术室的时候。”
初夏瞪着他:“你要办婚礼?可我还是薄家的孙媳妇,你不怕传出去影响你的百货大楼?”
“这点我想过了,最近的事情已经让薄家和薄氏经常出现在八卦新闻上,虽然最后的结果还算不错,没有太大的影响到百货大楼的工程,但还是需要一些其他的办法来弥补一下百货大楼的损失,不如就让我们事先的约定早一点实现,你主动告诉媒体,是你移情别恋婚内出轨,跟这位刘先生在一起,抛弃了言明,然后公开你们的婚姻,剩下的事,我会亲自处理。”
“你想演苦情戏,博同情?”
“不,比起苦情戏,我更想展现我们薄家人的大度,我会让我的三儿子代表我们薄家去参加你的婚礼,真心诚意的送上我们薄家的祝福。”
初夏真是恨透了这个伪善的老头子,但又不得不佩服他的谋略。
薄家的大度一定会让大众钦佩,这样薄家和薄氏的名誉就会被挽回,而她就会变得臭名远扬。最狠毒的是,他竟然让薄擎去参加婚礼。他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儿子这么残忍?活生生拆散他们还不够,还要让他亲眼看着她嫁给另一个男人,亲自去送祝福。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心,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心疼,怎么去心疼人。
“呵呵呵……”
悲痛至极的时候,初夏笑的那么讽刺。
“薄老先生。”她又改变了对他的称呼:“不介意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吧?”
“不介意,你说。”老爷子极为大度的允许。
初夏咬牙切齿:“你一定会不得好死,像你这么恶毒的人,下辈子也会像我们一样,甚至比我们更惨,永远都不能跟你爱的人在一起。”
老爷子慈祥的脸瞬间消失。
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跟自己的老婆白头偕老,所以他才迷信的找人来算卦,还做了那样的一对棺材。他可以忍受自己下十八层地狱,遭受各种酷刑折磨,但是他不能忍受下辈子不能跟他的老婆在一起,所以初夏的那句话,完完全全戳中他心中最大的痛。
初夏没想到他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真好。
这也算是小小的对他反击一下吧。
手指握紧手中笔,然后她忍着撕心肺腑的疼痛,将自己的名字签在那张纸上。
刘晟轩真是看了一场好戏。
老爷子的狠毒,薄擎的愤怒,初夏的坚强。真是精彩,精彩至极。
他也拿过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结婚就是这么简单,随意。
只是两个名字,写上去,他们就变成了法律认可的夫妻。
不过真的太好笑了。
她的第二个婚姻,在没有开始的时候,就注定又一次不幸。为什么就这么难呢?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就这么艰难?是因为没有缘分吗?那么为什么还要让他们相遇相爱呢?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不论是薄言明还是薄擎,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竟然会变的这么悲惨?
双目慢慢移动,却已经不敢去看薄擎。
而薄擎却一直一直都在盯着她,看着她坚强的表情下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是他无能。
竟然没有办法救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办法守住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还一直在他们的面前那么信誓旦旦的说着相信我,但最后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自己的儿子躺在病床上受苦,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保护他们的儿子而变成其他男人的妻子。他真是太没用了,他简直就是个废物。
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以最悲惨的方式结束了。
“薄老先生,记得你的承诺,如果你救不活小昱,我一定会让我先生,杀光你们全家。”
“呵呵……”
刘晟轩很是开心,尤其是她的这句话。
‘先生’这两个字他很爱听,‘杀光你们全家’他也爱听,而她现在嚣张的个性是他的最爱的。
“我们走吧。”
他说着,长臂揽过初夏的肩膀。
初夏的全身都在抗拒,但是她却只能忍耐,跟着他的脚步,从薄擎的身边走过,走向房门,走出房门,走的离他越来越远。
房内只剩老爷子和薄擎。
薄擎一直看着初夏从自己的眼前跟其他的男人离开,他眼中还倒映着刘晟轩搂着她肩膀的那只手,还回放着刚刚初夏签字的画面,还有她的泪水,她的痛苦,她的悲伤,她的难过,她的伤痛,和她一颗颗从眼中滑落的泪水。
曾经他对小昱说过:既然身为一个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担当,绝不可以让自己重视的女人掉下一滴伤心的泪水,如果你做不到,那下次就换我来保护她,我会把她带到一个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她。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让她哭。
他自己都没有做到自己曾说过的话,所以她离开了……
双目盈着猩红的泪水,他看向将自己一手养大的父亲。
“你的目的达到了,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
“小擎,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慢慢你就会懂得我的用心良苦。”
“用心良苦?”
薄擎真是讽刺:“你的用心良苦我这辈子都不会懂,但我会让你看到一个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我。”
“小擎……”
“别再这样叫我,这是我母亲给我娶的名字,你不配再叫。”
老爷子知道他现在的愤怒有多大,当年他母亲离开的那一刻,他也曾经比这还要痛苦,但是时间真的可以慢慢的磨平心中的伤,等他冷静了,等他不再愤怒了,他会慢慢的想清楚。毕竟是他的儿子,骨血相连,谁都没办法拆散他们。他的人生绝对不能毁在这个女人的手上,他的人生应该辉煌无比,耀眼夺目,在他这条老命完全结束之前,他一定要让他摆脱这个女人,成为薄家最顶端的人物。
“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你也别想太多了,好好的回房休息吧。”
“我会休息,但这个家,我一刻都待不下去。”
“你早晚会回来。”
“我永远都不会回来。”
薄擎再也不想看他的脸,转身走出房门。
老爷子沉沉的叹气。
……
初夏和刘晟轩一同走下薄家的楼梯,初夏脚步急切的想要快点离开这里,但是刘晟轩却突然停下双脚,并将她拉住。
“你就这么走了?”
初夏不解的看他。
刘晟轩嘴角一半阳光,一半邪恶。
他微微转头,看向通往后院的门。
“你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不想再努力一次吗?”
“你要做什么?”
“既然你现在已经是我的老婆,那我这个做丈夫的有义务帮自己的老婆救回她的儿子。”
“老爷子已经答应我救小昱,你不要乱来,不要把事情弄的更糟糕,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这里的空气好像都是二氧化碳,她窒闷的难受,她就快不能呼吸了。
刘晟轩已经转身向后门走。
“我不允许有人欺负我的老婆孩子,让你们母子相离。你就站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
“刘晟轩。”
“我去去就回。”
刘晟轩举起手,背对着她摆了摆。
初夏看着他的背影,非常的担心。
他有伤在身,他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帮她?她弄不懂这个男人,她完全捉摸不透他的心。
刘晟轩的脚刚刚迈进后院,站在后院的那些保镖就已经看向他。
他开心的微笑,仰头看向百米外的小楼。
这几天一直都躺在床上,全身的骨头都上锈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大步走过去,保镖们一个一个警惕的看着他,当他越过一定范围的时候,他们立刻冲向他,黑漆漆的一群人将他团团围住,刘晟轩完全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是越来越兴奋。他双目扫了眼他们,毫不犹豫的快速出拳出脚。随后赶来的初夏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单挑二十几个男人,虽然他的身手了得,但面对这么多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受伤?何况他本身就有伤在身。
刘晟轩身上的伤口一个一个的崩裂,鲜红的血染红了他身上纯白色的衬衣。
初夏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看着他满身是血的站在那群倒下的黑衣保镖中。他慢慢的转头对着她微笑,就算身体已经摇晃,就算脸色已经惨白,他还是那么灿烂的笑着,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刺痛她的眼睛。
身后别墅的二楼。
薄擎站在窗口俯视着刘晟轩。
他紧紧的蹙着眉头,紧紧的绷着脸,紧紧的攥着拳头。
站在那里的应该是他,为她受伤的也应该是他,可是自己现在却离她那么远那么远。
小楼的门被打开。
喻雅一身黑色干练的长衣长裤,全身上下,不论打扮和表情,还是那么的一丝不苟。
不等她有动作,刘晟轩已经大步走向她。
真的跟那些保镖的等级不同,这个女人好似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刘晟轩放倒在地,而刘晟轩硬撑着站起身,还要出手,女人一脚狠狠的踹在他腹部最严重的伤口上,瞬间,染红的衬衣变的更加深红,血好像浸湿的水从衬衣上滴落下来,刘晟轩却还是勾勒着嘴角站起身。女人又抬起纤细的腿。
“住手!”
初夏大吼着跑过来:“别打了,别再打了。”
刘晟轩趁喻雅有些分心,突然出手,但喻雅反应特别快,双手挡住他的拳头,然后抓住他的一条手臂,反身将他擒拿。
初夏马上上前拉扯她的手。
“不要再打了,他受伤了,求你放开他。”
喻雅的美眸看着她憔悴、慌张,又满是泪痕的脸。
“初小姐,他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求情。”
“可他是因为我才跟你们打起来,他是为了帮我才让自己受伤,所以请你放开他。”
“初小姐,你的眼睛最然漂亮,但却看不清真相,像他这种人,根本就该死,死万一次都不值得任何人为他求情。”
“是吗?原来他是这么坏的人。”
初夏突然感慨,然后揪心:“可是怎么办?我已经嫁给他了。”
喻雅的双目有些震惊,然后神情变的凝重。她慢慢放开手,刘晟轩已经无力的倒在地上,初夏马上去扶他。喻雅看着他们,声音冷淡:“初小姐,刘先生,琛少让我转告你们,他不喜欢别人打扰,如果你们再来闹事,他会马上离开,至于救人的事,他不会再管,你们好自为之。”
初夏扶起刘晟轩,双目看向小楼内。
那个男人近的就在这里面,但是不用见面她已经感受到他的心,跟老爷子一般,不知道什么叫爱,什么叫怜,他们没有任何的同情心,是一种流着热血的冷血动物。
“我们不会再来打扰他,我们现在就走。”
刘晟轩看着她,抱歉道:“对不起,如果我没受伤的话……”
初夏摇头:“你已经尽力了,谢谢你。”
初夏扶着他离开,喻雅看着他们,脸上失了上一次的完美。
来的时候,她坐的是薄擎的车,牵着薄擎的手,与他并肩而行。走的时候,她坐的是刘晟轩的车,以他妻子的身份在他的身边。人生真是瞬息万变,她又一次没有了自由,而且这一次,她失去了自己的爱人,很快就会失去自己的孩子,她将失去最珍贵的一切。
将自己的头靠着车窗,看着窗外迅速后退的一切事物。
她觉得好累……
短短二十六年的人生就好像活了一辈子一样。
她很想静静的……静静的……什么波澜都不再有。
……
回到医院,看着刘晟轩被医生和护士推进手术室重新缝合伤口,她并没有在手术室门口等待,而是回去了小昱的房间。
正好是中午,沛涵和小昱正在吃午餐。
“夏夏,你昨晚去哪了?早上小昱醒来的时候不见你,急的差点就哭了。”
“我没有哭。”小昱马上否认。
初夏看着小昱憔悴的病容,微笑着走到床边,开心的张开嘴:“小昱,妈妈有好消息告诉你,妈妈终于找到跟你匹配的骨髓了,后天你就可以做手术,你很快就回好起来,而且会比以前更健康。”
小昱的两只眼睛金灿灿的。
沛涵更是激动:“夏夏,你说的是真的?真找到了?你没骗我们吧?”
初夏点着头:“真找到了。”
“太好了。”
沛涵激动的抱住初夏,小昱也想抱住她,但是自己头昏脑涨的根本就没有力气,不过他也咧开嘴笑,笑的那么开心。
初夏很开心,但心也忍不住的痛。
“妈妈,爸爸呢?”这么好的消息,一定也要让爸爸知道才行。
初夏听到小昱的话,脸上的笑容就好像龟裂的玻璃,开始走形。她好不容易维持住这个笑容,没让它破碎下来。
“爸爸他很忙,还在公司工作,不过他已经知道这个好消息了。”
“爸爸是不是也很开心?”
初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
她张开双唇,喉咙涩的发疼,她控制着哽咽,说出欺骗他的话语:“他当然很开心。”
小昱的脸上那么的满足。
他最喜欢的,就是让妈妈开心,爸爸开心,大家都开心。
沛涵站在一旁激动的眼泪都涌出眼眶,但是在她开心过后,看到初夏的嘴角在微微的抖动,眼神也不太对劲,甚至她开心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开心,更像是难过,伤心。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小昱,你乖乖躺着休息,养好身体等着做手术,我跟你妈妈出去一下。”
“嗯,好。”
小昱乖巧的答应。
沛涵拉着初夏走出病房。
她看着她慢慢支撑不住的表情,担心的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初夏摇头:“没事。”
“你别想骗我,我们从小就认识,你是不是真的开心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虽然你现在在笑,但你其实想哭,对不对?”
初夏的微笑终于崩坏。
“沛涵,我好痛。”
她用力揪着自己左侧胸口的衣服,声音那么凄楚:“我好痛,我好难受。”
“到底怎么了?”沛涵有点被她吓到了,手足无措道:“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我会帮你。”
初夏深深的低头。
她已经在抽泣,泪水一颗一颗接连不断的掉落下来。
沛涵马上将她抱住。
“你到底怎么了?你到是说啊。”
“沛涵,我好累,我觉得活着好累。”
“你瞎说什么呢?”
“我好想死,我好想死。”
“你别吓我,你别乱说。”
沛涵被她闹的眼角也开始酸涩,声音也开始哽咽,而且非常的害怕。不是已经找到匹配的骨髓了吗,怎么她好像比没找到的时候还要伤心,还要绝望,竟然说出了这种话,还哭的这么让人心疼,她到底怎么了?
初夏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天崩地裂的哭泣,她本来想忍着,但是在沛涵的面前,她就好像面对着自己的亲人,她想稍稍的依靠一下,就那么一下下,而就是这一点点的放松,让她一发而不可收拾。
“沛涵……沛涵……”她叫着她,双手紧紧的抱着她,抓着她的衣服。
沛涵的泪腺被她感染,泪水涌出眼眶。
“你是存心想急死我是不是?你这个死丫头,你别哭了,天大的事还有我,还有我家老王,还有三叔,我们都会帮你。”
初夏在她的怀中摇头。
现在谁都帮不了她,谁都帮不了。
沛涵气的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背脊:“你到底说不说。”
初夏哭着,声音颤抖:“我结婚了。”
“什么?”
沛涵马上拉开她。
“你刚刚说什么?你结婚了?感情你这是开心的?你故意耍我是不是?”
“不……不是……”
“那你哭什么,能跟三叔,不对,能跟妹夫结婚,你应该开心才对。”
初夏用力咬了下自己的下唇:“不是他。”
“什么不是他?”
“是刘晟轩。”
“什么刘晟轩?”
“我跟刘晟轩结婚了。”
沛涵这才弄清楚,不,她更不清楚了。
“你跟刘晟轩结婚了?你怎么会跟他结婚?到底怎么回事?你马上给我说清楚,说的清清楚楚。”
初夏沉目。
她的双唇都已经无力颤抖了。
“找到骨髓的是老爷子,老爷子用两件来跟我交换,一件是让小昱离开我,一件是让我嫁给刘晟轩。我答应了他,已经签了字,我跟刘晟轩已经是夫妻了,后天就会举办我们的婚礼,在结婚誓词结束的时候,就是小昱进手术室的时候。”
沛涵马上气炸了。
“那个死老头子,他有病吧,怎么能让小昱离开你?这不是要你的命吗?他怎么能这么恶毒?他就不怕遭报应吗?”逼她嫁给刘晟轩,沛涵能够理解,但是老爷子怎么可以让小昱也离开她?他还不如直接叫她去死。
初夏的嘴角失笑:“没错,他一定会遭报应的。”
“夏夏……”
沛涵叫着她,却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小昱是她的死穴。
为了他,别说是这些事,就是真要她的命,她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这就是一个母亲的心。
再次将她抱住,她轻声:“哭吧,尽情的哭吧,把一切痛苦都哭出来,都哭出来……”
初夏感受着她怀中的柔软和温暖。
她将她想象成自己的母亲,依偎在她的怀里。
长廊深处。
薄擎高挺的身体静静的站在那里,幽深的双目一直盯着沛涵怀中的初夏。他想要冲过去抱住她,他想要把她抢走把她藏起来,但是不行,在小昱没有接受骨髓移植之前,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像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伤心,看着她哭泣。
虽然她在那张纸上签了字,但在他的心中,她依然还是他的女人。
她永远都是他的。
初夏,这辈子你都只属于薄擎。
等我……
……
一场秋雨一场凉。
淅沥沥的小雨在午夜的时候下了起来。
初夏帮小昱加了一层毛毯,然后走出病房,走出医院的大楼,站在雨夜之下,学着薄擎的样子,仰头看着那个方向。
说来真的很神奇。
整个夜空连月亮都被乌云遮住,但偏偏在她看着的那个方向,有一个小小的,好似要消失一般,却还是闪亮的星星,就好像天边的妈妈在看着她,在为她挥洒她最喜欢的小雨。
真的好舒服。
冰冰凉凉的雨点落在脸上,如同妈妈的手,在抚摸着她。
初夏慢慢的抬起手。
在走出病房的时候,她特意拿着手机,在雨中拨下薄擎的电话号码。
不远处的停车场。
薄擎透过车窗看着她,看着她仰头望着夜空,看着她拿出手机放在自己的耳边,然后他口袋里的手机跟着响起。
拿出手机看着显示屏上她的名字。
手指滑动,接通电话。
“喂?”
“睡了吗?”初夏轻轻的问。
“没有。”
“在工作?”
“没有。”
“那在做什么?”
“在看着你。”
初夏马上落下自己的视线,四处张望。
薄擎打开车门,走下车。
初夏的视线突然停止,她看到他了,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移动双脚,一直保持着这段距离。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问。
“我一直在你身边。”
“对不起。”
“这是我的台词。”
“呵呵……”
“笑什么?”
“没什么。对了,你明天要做什么?”
“早上8点有个会,9点要见两个客户,11点半约了杨总,下午1点……”
“空出来吧。”
初夏打断他:“把明天一整天都空出来,然后,跟我约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