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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话想单独跟顾圣说，你们可以先离开一下吗？”与华寒客套完了之后，程娆这才开口要求。虽然她看不见，但是她知道，此刻顾圣就在房中，就在她的旁边，即便顾圣什么都没说，她却仍旧是能感觉到。
“那好，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人家都已经开口了，华寒即便是主人，也不好再留在这里。只是他在走出房门之际，却意味深长的看了程娆一眼，并且向顾圣投去了担忧的目光。
而顾圣则是微微向华寒点了点头。程娆的反常，即便是顾圣再笨拙也能看出来了。不过，程娆这样的反常反而是令顾圣心中意外的有了几分安定的感觉。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并且房门被关上之后，顾圣这才开口道：“额……那个……你没事，真的太好了。”这样尴尬的场面，这样局促的安静，即便是顾圣，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程娆没有说话，只是紧抿着嘴唇，那毫无血色的憔悴面容上根本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额……那个……咳咳咳……”顾圣艰难的再次开口，心里焦急的组织着语言：“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回答顾圣的依旧是程娆冰冷的沉默。这样的沉默是分外沉重的，犹如千斤巨石般，一次次的随着呼吸加重，令顾圣的内心不堪重负，想要逃走。
“那个……”顾圣吱吱呜呜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沉默的站在一旁。
这样的氛围沉闷得令人无法承受，顾圣此刻的每分每秒都犹如煎熬，只要程娆不开口，他就只能一直备受煎熬的站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顾圣的压力越来越大。最终他还是忍受不了，暗自咬牙之间还是狠了心，决定跟程娆说清楚。毕竟这样沉默下去不是个办法，不是顾圣受不了这里的压力，而是他不想这么拖下去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想骂你就骂吧。但我真的不是故意躲着你的，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知道是我不好，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我一定会告诉你的！”顾圣虽然是低着头，但语气诚恳，不仅充满了歉意还充满愧疚。
“……”程娆还是坐在那里，仍旧是沉默。
“算我求你了，有什么你就说吧，别憋在心里。只要你心里能好过点，我一定尽力而为。”顾圣再次恳求。
“是吗？”听到顾圣这话，程娆这才缓缓开口。
听见程娆终于有了反应，顾圣兴奋的脱口而出：“只要你要求的，我一定会尽力做到的！”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继续跟你在一起。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是不会放手的。即便我知道你喜欢写乐，我也不会放手的！你现在是我男朋友！”程娆把头抬向顾圣所在的地方，就像能看到顾圣所在一般。
“……”这次轮到顾圣沉默了。
“怎么了？做不到吗？”程娆讽刺一般的询问，语气有些尖锐。
“我……”顾圣不知道怎么回答。
“没关系，我说了，就算你做不到也无所谓！我是不会同意跟你分手的！呵呵呵，你想甩了我跟写乐在一起，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成全你们的！”程娆丝毫不管顾圣的反应，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程娆，我知道你现在刚刚才醒来，又看不见东西，心里会没有安全感。但这一切真的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啊！我和写乐……我和写乐……”顾圣不知道怎么跟程娆解释。
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解释，怎么去说明。而程娆所说的话也是事实，顾圣也无法反驳她。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程娆把头转了回去。
“事情真的不是你所说那样的。有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是程娆，我请你相信我！”顾圣知道程娆的性子其实很抝，但是有关魔界的事情他却无法多说半句。
“呵呵，你真的是很天真，怪不得她能利用你。”程娆冷笑。
顾圣被程娆这反应以及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的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程娆，你刚才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醒来之后就没有问过你半句吗？我这么镇定，你就不觉得反常吗？呵呵呵，不是因为我醒来之后没缓冲过来，而是因为我什么都知道了！”程娆直起了身子，背后的枕头也因此倒在了一旁。
“……”听到程娆的这些问题，顾圣一时之间难以缓冲过来，被问得是一愣一愣的。
“我为什么会受伤也好，魔界的事情也好，你与写乐的关系也好，我统统都知道。包括写乐的身份，安折羽的身份。原来你们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亏我当她是好朋友，什么都告诉她，想着她，甚至还因我们之间的关系而内疚到无法面对她。可她呢？呵呵……”
“你怎么会知道的？”顾圣根本就听不进其他的话，只是好奇程娆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如果我早知道她是个魔女，并且利用自己的能力来得到你，我是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的。这个魔女嘴上说把我当朋友，竟然还利用她的能力洗掉我的记忆！”程娆越说越生气，语气中那是怨气冲天。对于顾圣是契约者的事情更是愤恨不已。现在的她把一切都怪罪到了我的身上。
“这些都是冯川海告诉你的？事情不是他所说的那样，请你相信我，听我解释啊！”听到程娆所说的话，顾圣心中大致思索了一下便想到了关键之处。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我也不管什么人类和魔族之间的事情。我只知道，校长他告诉了我真想；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顾圣，我知道的，一定是她用自己的能力强迫你，所以你才会迷失自我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写乐并没有对我使用她的能力，从认识她开始，我是自愿想要帮助她，与她一起战斗，一起承担，帮她分忧。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意愿！”顾圣急忙反驳。
“果然，你真的已经被她迷惑到了这种地步。顾圣你清醒点好不好？我会失明，会受到魔物袭击，你天天都面临危险，把身边所有的人都卷入危险当中，这全都是因为她！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她只是在利用你啊！”程娆的情绪首次出现了激动的迹象。
“是你不要被冯川海迷惑了！写乐她……写乐她一直都在努力，一直都在保护身边的人不受伤害。你是她的好朋友，你这样误会她，会令她伤心的……”听着程娆的话，顾圣的心没由来的一阵抽搐。
这种揪心的感受，他不知道是源自于自己内心的情绪，还是因为与我心灵相通，而产生出来的。现在的他有时候甚至很难分辨清楚，自己心中的感受到底是源自于哪里。
“顾圣，你真的很温柔，即便如此你还在为她着想。就算你恨我也好，你仍旧是我的男朋友。你们有你们的决定，而我也有我自己的决定。既然她把我们卷入了这场纷争当中，那么她就应该有心理准备去承受这一切的后果。”顾圣的话犹如尖刀般刺入程娆的心里。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劝不了顾圣的，再多说也只是令自己更心痛而已。
她又何尝不知道，顾圣心里喜欢的人不是自己呢？可是，现在即便是勉强也好，她也不愿意放手。因为她喜欢顾圣，很喜欢，很喜欢。她想要尽力去争取，而冯川海却给了绝望的她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让她逃避的理由，一个可以令她不择手段，即便让大家一起痛苦，也要紧抓不放的理由。
“……你又是何苦呢？如果你真的要这样做，那么我愿意与写乐一起承担，分担她的烦恼和痛苦。而且……而且，我本来也没打算对你置之不理……”
顾圣停了下来，走到了程娆的床边，坐了下来。这才温柔的开口道：“你说得对。我是你男朋友。之前的事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你，真的真的很抱歉。我并不是想逃避责任就此了结，我只是……我只是需要时间……”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程娆的语气中带着哽咽。
“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听起来也像是给自己找理由，错了就是错了。给你造成的伤害是不能忽视和抹去的。不论是尊重你也好，还是弥补我自己的过错也罢，我会陪着你，继续当一个称职的男朋友的。”顾圣说罢握起了程娆的手，有力而又有温度。
程娆顺势靠在了顾圣的怀里，不知心中在思索什么，只是静静地依偎着顾圣。
“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即便是拼上了我的性命，我也会好好保护你的。所以，请你一定要快点康复起来。”顾圣呢喃着。
“我好了，就能方便你抛开心中愧疚了吧？”程娆那温柔的语气与问出的话十分不符。
“不是的。”顾圣深吸口气，似乎是有些疲惫，声音有些沙哑的继续道：“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我身边的人都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