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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峥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和你在一起了,像个普通的恋爱中的男孩,为了买你喜欢吃的早餐天不亮去排队,你生病他大半夜爬墙出宿舍去找你,和你吵架冷战永远是主动低头的那一个,和家里争吵过,决裂过,甚至为了你愿意放弃继承权,放弃他的家族带给他的所有财富和地位……”
陆小余闭了闭眼,胸口一阵酸痛。很多事,当时只道是寻常,而如今再追忆,只会显得今时今日的自己更加孤独无依。
咖啡在杯子里晃动,“叮”的一声,勺子滑了进去。
“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些?”陆小余打断了他。
向阳打住,脸上说不出是什么神情,半晌,他看着她缓缓摇头,“陆小余,你真是没心没肺。”
是啊,她是没心没肺,和雷峥分手以后,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谁了。
向阳不再多话,冷冷的眼神,“前天晚上,阿峥看到国内的新闻,听说你和别人订婚了。他什么也没说,但是那天晚上,他独自去喝了很多酒,酒驾,在高架桥上翻了车。”向阳的语气很是痛恨,“我已经支开了病房里所有的人,去不去见他是你的事。我并不想你们复合,”向阳闭了闭眼,挫败的无奈,“但是我败给了阿峥。”
他说完结账走人。
陆小余坐着,心里被他的话冲击得久久不能平静,攥紧的手指,指甲掐进肉里是极疼,她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要松开。
车祸,是因为她,竟是因为她吗?
可是心里这样喜欢,为什么又要和她分手?
咖啡已经是冰凉,陆小余推开咖啡馆的门,外面不知何时开始飘雨,冰冷的雨点打在身上,她呆呆地站在路边,淋得浑身湿透才打到一辆出租车。
再次站在病房门前,陆小余感觉自己的手有千斤重,怎么也举不起来去推开眼前的这扇门,推开伴随着阵痛和惆怅的回忆。
可是就这样离开吗?屋里的是她日思夜念的男人,她觉得自己的脚也有千斤重,怎么也移不动半步。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不敢靠近,可也不会离开,他永远在这里,和她只隔着一扇门的距离。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拉回了她恍惚的思绪。
陆小余抬头,看见一道黑影飞快地消失在转角处,走得太快,她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略微眼熟。
眨了眨眼睛,她收回了视线,房门没锁,她深呼吸一口气,终于还是伸手推开了。
房间里很暗,开门的声音并没有把雷峥惊醒,他挂着点滴,仍在昏迷。
陆小余的心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缠住了,随着她每一步的走近,那线就一寸寸地收紧。她站在他的病床前,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雷峥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而消瘦,睡梦中也蹙眉。她终于可以好好看看他的样子,分手后,只是在梦里见过他,第二天醒来总也记不清梦里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