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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长一头雾水,夫人怎么平白无故怀了颗龙头?老头儿说:“自己小时候听老辈人念叨,县城西边有条子母河,太平天国那会儿,石达开与清军对峙,将战死的将士遗骸都抛在河里,由于尸体太多河流阻塞,腐臭的黑水四处蔓延,附近村民一夜之间都死绝了,有的人说是被阴兵掠走了,也有的人说是死于非命,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现在那一片儿也是阴阴森森,平日里也很少有活人的身影。我想夫人既然去过那里,肯定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县长接着问:“那你刚才说的龙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头说:“龙头实际上是指一种植物,产于黑水子母河,因为其花朵形似龙,花开为黑色,又名黑龙。人吃了它的根茎,就生在人的肚子里,吸食人的血肉,直到破肚开花。这花朵人吃了有美容养颜之功效,青春永驻之神奇。而被寄生的人,则身体日渐萎缩,最终化为枯槁。”
县长听后大惊失色,焦躁不安,飞来横祸,如之奈何?老头瞅了瞅左右,打发走了其他闲杂人等,然后凑到县长耳根旁,压低了声调说:“此事必有蹊跷,而且我敢断定,罪魁祸首就藏在家中。我们应该这样这样......”县长不住地点头,一干事由了然于胸。
第二天,月色深沉,公馆里都熄了灯,一霎间鸦雀无声。老头儿独自一人提着羊皮灯笼,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午夜钟声响起,他走进了夫人的寝室,将灯笼放在床前,月光照在羊皮上火光忽明忽暗。眨眼间,一道绿光闪了进来,是只猫头鹰双目冒着绿光,在灯笼上空盘旋。此时夫人的肚子咕咕作响,它嗖的一声飞扑上前,伸出利爪,就要割破夫人的肚皮。只听一声锣响,捕网落下,猫头鹰回旋抽身,躲过了陷阱,箭一般飞出窗外,老头儿眼疾手快,弹出一香头儿叮在它的尾部羽毛上。这时候埋伏的人都出来了,县长上前问:“抓住了没有?”
老头说:“只差一步,让它脱逃了,我在它的尾部插了暗香,我家老黄狗闻得此香,咱们按图索骥,现在就走。”
众人跟着老黄狗,在公馆里走了一房又一房,寻了一廊又一廊,最后来到后院的灶台旁,老黄狗汪汪叫个不停,大伙儿向里探望,揪出一只黑面猫头鹰,眼冒绿火,啪的一声,它像烟雾一样爆开,混乱中一个人影飞走,老狗上前扯住那人的腿。灯火齐明,是一个绿衣女子,跌倒在地上,左腿鲜血淋淋,狗儿死咬不放。
县长看罢大惊,这人是苗女,是他在南方巡防时遇见的,因念其孤苦无依,才带到家里做烧火丫头,没想到精通此等巫术,祸害不浅。老头儿上前问该如何处置此事,县长沉思片刻说:“这是家丑,不可外扬,先羁押起来,明早弄到黑水子母河处决,那儿人少,完事儿后,就地掩埋。”众人领命,穿了苗女的琵琶骨,锁在偏房。
第二天清晨,薄雾弥漫,老头儿带着几个随从,押着犯人,抄小路来到子母河。一路上阴风阵阵,飞沙走石,隐约看见风口处一只黑獾张着巨口,鼓肚吹气,苗女几次三番想要挣脱,奈何被穿了琵琶骨,动弹不得。风愈紧,沙愈多,老头见势不妙,推到犯人,脚踩着她的肩,一刀劈砍下去,头颅落地,滚了几滚,风沙瞬间平息。仔细一瞧,原来是县长的夫人,早已身首异处,肚子被划开,只剩一副皮囊。老头儿大叫一声,差点儿晕厥在地,知道中了调包计,必是那歹人取了黑龙,然后再陷害于我,想想牙根儿都疼。
他也没回公馆,而是决心追查元凶,还自己一身清白,很多年后,终于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在老君山,有一个神秘的邪教组织,铸造了一个大鼎,拿小孩炼丹,教众分布于全国各地,搜罗合适的孩童和奇花异草以备炼造之用,这黑龙是炼丹的药引。
李通说到这里,喝口热茶润润嗓,接着说:“实不相瞒,那老头儿就是我的老师,可惜案件还没查出来,就客死异乡。我也是受恩师之托调查此案,以完成他老人家的遗愿。这几个天巡捕房人事调动,我正好赋闲在家,一身清净,一心查办此案。”
说完,李通提起刚才抓到的小孩儿,看样子还在昏睡,说:“这是还未炼成形的蛛胎,因为被你那浸了兽王之血的袈裟所迷惑,动了野性,从老君山逃出来。这袈裟全裹在人身上,可以为兽王,身形急速如飞,犹如猛虎下山之势;披在人身上,则立地成佛,法象天地,万佛朝宗。”
宋亮接着话茬说:“李兄怎么知道的如此详细,莫非有什么内幕?”
李通嘿嘿一笑:“我自有仙人指路,小弟你不必猜疑。”
宋亮脸往下一沉说:“话虽如此,可袈裟是我必得之物,而且我也不想掺和进你那些恩怨纠葛,什么莫名的案件,我只想守住祖上的这份家业,在此清净一世。”
李通听罢冷笑一声:“哼!清净?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清净地了?今夜是祸起袈裟,已经露了底,你现在已是非缠身,过了今晚恐怕冤家对头就找上门儿算账了。到那时候,只能生死由命了,有没有人帮你就难说了。”说完,斜眼瞄了一眼宋亮,想看透这小伙子心里到底想的是啥,这桩子买卖究竟能不能成。
宋亮沉思片刻,依旧是没说话,他心里其实也什么把握,下一波来的就不是什么虾兵蟹将了,定是邪路的高手,以自己这身本事来应对能有几分胜算?反正是心里来回打鼓,五味杂陈。
李通看出些端倪,上前说:“兄弟,袈裟依然是你的袈裟,这一趟我也不让你白跑。你若跟我去破案,等案子结了,那份宝藏到手,你我平分怎么样?”
挨揍的王三听说有宝藏,这会儿腰也不疼了,腿也不抽了,直楞子耳朵听。宋亮也有些心动,就问:“什么宝藏,还有这猫腻?”李通笑了一笑,又喝了一口茶,说:“不瞒兄弟,我老师过世的时候说,根据他掌握的线索,这个邪教组织在老君山挖开了一座古墓,奇珍异宝无数,在墓地原址上,建起了庙宇,接受百姓香火,以避人耳目,蒙蔽世人。那宝藏就在庙里的一口井里。希望兄弟你跟哥哥我走一遭,借袈裟一用,破了案,宝贝一人一半,怎样?”
宋亮又开始踌躇起来,王三却跳起来说:“我去,我去,算我一份儿,算我一份儿!”李通瞅了瞅他,没吱声,又看了一眼宋亮,然后把茶杯放下,站起来说:“兄弟若不答应,那哥哥我告辞了!”宋亮上前躬身说:“哥哥且慢,小弟我跟您走一遭。”二人相视而笑。
翌日,三人准备停当,把蛛胎娃娃包裹好,顺小道走,一路上快马加鞭,风餐露宿,不敢张扬。这样到了第三天,此时天已昏暗下来,又过了几道岗子,李通向前方一指说:“看,那就是老君山。”远远望去,那山的轮廓像踊跃的兽脊,连绵起伏,横亘在天地之间。
宋亮说:“哥哥,咱这一路上还算太平,没发生什么意外,正好天也不早了,咱们还是上大路,找家客栈好好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明早好上山办事。”李通点了点头,于是三人调转马头,上了大路。
不多时,来到一处店家,招牌上写着“青羊客栈”四个字。门口儿的伙计赶紧过来招呼客人,笑模笑样地说:“三位是来住店的吗?”李通只是点点头,没多说话。伙计马上把众人让到大堂里,说:“几位客官,先吃点什么?”宋亮说:“你这都有什么拿手的菜?”伙计说:“别的不说,咱这店里拿手的菜式还真有这么一样,别地儿您还真吃不着。”
“少废话,绕他娘什么弯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王三冲着伙计嚷嚷几句。伙计也只能是陪笑,说:“红烧黑龙头。”
李通听后心里一怔,心说当初老师就是因为黑龙一案身败名裂,沦落天涯。这黑龙产于女人之腹,花似龙头,人吃后能青春永葆。难道说这家店里也干这些勾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牵连?我得仔细问询问询,思量了一番说:“请店家说说清楚,这黑龙头到底是什么名头?”
伙计这会儿又来了劲头,抬高了声调说:“这黑龙头说得是一种黑鱼,我家老板在后山的水潭里弄来的,潭边倒挂着一个瀑布。这潭深不可测,白天很清净,到了月圆之夜可就热闹了。这些黑鱼一到了晚上,借着月光,都玩命地往瀑布上跳,在月色下,它们拉长了身体,腹下生足,头上长角,踩着水浪往上窜。这时候,老板撒下一网,收获颇丰。弄到厨房里,去鳞,把细长的身段剁去,只剩头部,糖醋红烧,食其脑汁,鲜香无比,各位不想尝尝?”
李通说:“既然如此,赶紧弄来,我们先尝尝。”
伙计说了一声:“好嘞!”奔厨房而去,正好碰上一中年妇人,像是老板娘,指着伙计鼻子训斥了一番,伙计耷拉着脑袋怏怏地走了。
那老板娘走到三人面前,陪笑说:“我是这的老板,真是抱歉,我家伙计刚才胡乱讲话,各位不要听他瞎说,我这就安排另外几道拿手菜给各位品尝。”
王三不干了,说:“哎呦,我说不对呀,刚才那小伙计说得好好的,有什么“红烧黑龙头”的菜品,好吃得很,说要给我们尝鲜。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老板娘忙说:“没有那样的菜,都是他胡说,胡说。”
李通说:“也好,既然老板娘说没有,那肯定是没有,就请另安排几道菜吧。”
老板娘说:“是是是,几位先喝茶,菜马上就好。”说完迅速离开三人的视线。
宋亮探过头,对李通说:“哥哥,刚才我察言观色,我琢磨着这老板娘不对劲儿,这里面大有文章。”
李通也说:“不光老板娘有问题,整家客店都有问题。这大堂里像是有人来人往的痕迹,可我们一进这店里,你没感觉到四周出奇地安静吗。”
宋亮一寻思,还真是,除了三人的说话声,周围没有一丝的声响。现在正是旺季,店址开在大路旁,就算生意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如此啊。
王三说:“二位大哥,我瞅着也不对劲儿,咱还是先撤吧,找地儿眯一宿也成。”
李通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谁掐着谁还不一定呢。今夜恐怕不太消停,哥几个都做好准备。”
一会儿菜上齐了,大伙儿都没吃,只是吃了几口随身携带的干粮。晚上,裹衣而睡,都不敢闭眼。
过了午夜,只听大堂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熙熙攘攘。三人悄悄走出客房,躲到背角处,向外探望,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满堂的人都没有头,他们身材细长,多足多手,摇摇摆摆排成几队,好像是在领什么东西。仔细一瞧,原来领的是人头。老板娘把熟睡的客人抬出来,摆成一排,用黑指甲在客人们的脖子上一滑,立刻身首异处。领到人头的怪物,付给老板娘一袋金银,再把人头按在自己肩上,然后穿上客人的衣服,摇摇晃晃地走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