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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老K比我激动,抢先问杨刚说。
杨刚并不急于回答,而是把罗盘递到了我手上,让我先帮着拿好,他自己继续在背包里掏出一个条形盒子,从盒子中取出两根一粗一细的铜棒,然后组装起来,握在手里,架在粗棒上的细棒开始旋转。
“这就是传说中的寻龙尺吧?”我好奇,只听说过寻龙尺是风水大师的必备工具。
杨刚点头,继续传心做事。
“煞有介事,装模做样。”显然上官亚雄不以为然,甚至用一种不屑的口吻说的。
杨刚并不理会上官亚雄的挑衅,或许惟有事实方能说服这个暴力女子。
杨刚把我手里的罗盘接了去,配合着寻龙尺使用,最后似乎是确定了位置。
可接下来的一句话,够上官亚雄嘲笑他半天的了,杨刚突然说:“走。”
“去哪儿?”我问道。
“上山。”杨刚看了一眼面前茂密的树。
老K也摸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笑答:“我们这不是在山上吗?”
“上山顶。”杨刚继续说。
如今只有杨刚可信,其他人根本就无法确定接下来的工作如何进展,只得照办。
数人面面相觑,上官亚雄主动迈步跟上说:“暂且听他的,如果没有结果,看我如何办了他。”
“你不用这么主动吧!”老K即刻忍笑道。
大家心照不喧,知道老K在想什么,扑哧都笑了,忍都忍不住。
上官亚雄怒瞪老K一眼骂道:“胡思乱想什么呢,小心连你一起办了!”
“姑奶奶,饶了我吧,我可无福消受。”老K应罢,即刻加快步伐,以免上官亚雄抓住。
一路嬉闹,俨然不像是干盗墓这种严肃事业的人,良久终于到达山顶,大家继续无聊闲扯,只有杨刚忙碌着,而我在旁看他忙碌。
杨刚一会儿看罗盘,一会儿移动寻龙尺,一会儿沉思,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想什么。
从赵林生的农家乐中走出来,已经大半天了,一直在东跑西窜的,都累了,上官亚雄戴着太阳帽斜靠在一棵树杆上,眯缝着眼睛随着杨刚的身影动,章九平似乎非常信任杨刚,一直跟随着,甚至还有讨论,老K坐在树下打着瞌睡,赵林生和我坐在一旁休息。
良久,杨刚与章九平议论了很久,最后才走向我们说:“好了,我们回去。”
“有结果了?”老K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问。
章九平轻声道:“有了。”
“大墓在下面?”上官亚雄笑道。
上官亚雄本是挤兑杨刚,不料杨刚很肯定地回答:“对,就在下面。”
“那挖吧!”老K急叫道。
“挖?”章九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张着嘴惊讶说,“从这里到下面墓顶估计有千米之深,是不是我们请个工程队,利用专业的现代挖掘技术来挖?”
听到章九平这个拥有穿山甲外号的掘墓者都这么说,从山顶挖肯定是没戏,于是我补充道:“从山腰上下铲。”
“那也得找到墓门或者墓道,否则累死也挖不到目的地。”杨刚细白的脸上赞许似的目光盯着我说,让我心里一阵羞愧,原来我自作聪明了。
“山顶不行,山腰得确定墓道,那你说,到底从那里开始。”上官亚雄一心要把杨刚将死,一将到重点。
“据历代史书与资料信息显示,骊山中的大墓地宫必定与陵园中封土堆下的地宫一致,如此推断,那这里的地宫同样有两条墓道,东西各一条,此时我们处在西面,我们就从西面着手。”杨刚把自己的探测结果与历史结合,说明他的判断。
“你的意思,那个入口就在刚刚探测过的地方,从那里下铲。”我一直观察杨刚做事,明白他的话。
“对,就从老赵拾得青铜器残件位置下铲。”章九平肯定地告诉大家。
“那等什么,下去动手呗。”老K想到千古一帝的墓葬就激动,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宝贝。
“你活腻味了,这大白天挖墓,在这片区域连动土都要汇报的。”老赵当头一棒把老K敲醒。
“老赵,你说得对,那咱们回家吃好喝好睡好,然后晚上来挖。”老K说着,起身往山下走。
夜里十点左右,我还在梦中,梦中依然深处古墓地宫中,我站在巨大的青铜棺旁看着姬琬的像,呢喃道:“姬琬,我会找到你!”恰此时,一大群金光闪闪的大虫子向我上下路群击而来,我在梦中尖叫……
“啪……醒醒,时间到了,该上路了!”我被一个耳光抽醒了,是重重的耳光。
我倏地跳起,玉蝉从我手中滑落,吊在脖子下,心有余悸,然后是怒骂老K:“******,叫醒我也不用这么下狠手吧!”
“靠,你还好意思说,我都叫你半天了,推也推了,不重抽你你还能回来吗?”老K很无辜地叫道。
“好吧,这次不跟你计较,下次换个办法。”于是我跳下床,穿好衣服背上背包,当然不会忘记我的单反。
此时此刻,别说是在这山中,就连远处西安城上空的光线也暗淡了下来,相信这个时候除了孤魂野鬼,是没有人活动在外面的,更何况是这骊山之中。
老板娘已经做好了饭,我们吃罢便出门。
到了地方,由于不能确定须要挖多深,所以一致决定打个盗洞,可容身即可。第一铲是穿山甲章九平下的,当然接下来的第二铲也必定是他,一个盗洞容不得数人齐上,一个个轮番着动手就好了。
或许是出于激动刺激的心情,穿山甲挖洞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走开,都静静地看着,彼此都期望突然挖到了墓道。
可结果总是令人失望的,穿山甲挖到了足可直埋他的深度了,还是没有任何奇迹出现,他爬了出来对我们说:“这个深度已经没办法一个继续进行了,必须由两人以上才能工作。”
章九平在挖墓这行算是老大,虽然一直没有见过,没有验证,但彼此都相信他,于是我和老赵接捧继续挖,章九平坐在一旁抽烟休息。
挖上来的新土要作些简单处理,至少不会被人发现这里有人挖盗洞,这个工作自然由洞外的人来做。
盗洞并不是直下的,而是有一定的坡度,向山顶下方倾斜,所以挖起来更容易些。
如此几番下来,一直轮换着人挖,六七个小时过去了,盗洞的深度已经很深了,甚至在里面狭小的空间里呼吸都让人感觉困难了,但依然没有挖到什么,就连类似古陶片和青铜器具残片都没见着。
上官亚雄钻出了地洞,漂亮的脸蛋上已然染有污泥,头发上到是被帽子保护得干净,喘了口大气对杨刚说:“靠,小鲜肉向来不靠谱,这次恐怕要再次验证了。”
“别急啊,千古一帝的墓可是等闲之辈可比,耐住性子,这不是打仗,盗墓是个技术活。”杨刚依然不在乎上官亚雄的挑衅,很淡定地说。
见势我也说:“盗墓非一般工作,别急。”
我极其反感有人把这次探险活动定义为盗墓,可也顺着他们说,说着说着,居然成了自然,成了习惯,盗墓一词从我口中说出也变得自然了。
“有情况!”恰此时,洞内传来声音。
我激动无比,凑近洞口问里面的章九平:“穿山甲,到墓道了?”
“不是,是夯土,是用夯土筑的,估计是墓道封口。”盗洞内传来章九平的判断说。
杨刚睨了一眼上官亚雄淡淡笑道:“墓道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