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万更】

敌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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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歆翘了翘嘴角,略显深意地说道:“能得到靖王的一句夸奖,还真是难得啊。”

    靖王并不言语,倒是他身边的秦琥有些失控地说道:“难得吗?靖王可每天都会夸我呐!”以往虽说算不上多漂亮,但是却也很动人的秦琥,今天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没了往日的那股子鲜活。

    沈歆看了一眼秦琥,她脸上带着深深的嫉妒,显得有些癫狂了,现在有了靖王,她活的还不如以前好。沈歆收回了目光,和高阳公主对视一眼,高阳公主转眼间就明白了沈歆眼神的含义。

    高阳公主道:“皇兄,我和歆儿去酒窖了。”说着又转脸看向沈歆道,“我特意给你留的果酒呢。”沈歆便让沈郃两个自个儿去玩,她们俩也有自己的玩伴。

    靖王看了一眼沈歆说道:“我也去。”

    闻言,高阳公主有些诧异地望着靖王,沈歆蹙着眉,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靖王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倒像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一样。

    秦琥听见靖王的话,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伸手就拉住靖王的胳膊,放软了声调说道:“靖王,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啊?”她说话的功夫,沈歆和高阳公主已经携手往酒窖走去。

    靖王像是没听见一样,甩开秦琥的手就跟上了两人。

    秦琥心中一痛,又看见旁人异样的目光,心里泛上来说不出的委屈,又是气恼又是想哭,自从被靖王求娶之后,她成了让旁人羡慕的对象,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后来听说了沈歆生病的事情,她心里很是愧疚,可是当看见靖王的时候,心里的那点愧疚就瞬间变得无影无踪。

    靖王待她并不坏,什么金银珠宝都往她这里送,可是却不耐烦搭理她,这次如果不是高阳公主的面子,恐怕她都还见不到靖王。

    对的,她平日里想见靖王,都是见不到的,除了靖王想见她了,才会去找她,可是至今,靖王也只找了她一回。

    今天看见靖王对沈歆的态度,她突然觉得惊恐,为什么明明靖王拒绝了皇上给他赐婚沈歆,却求娶了自己,但求娶了之后又对自己不闻不问?

    难不成……

    秦琥不敢再想下去,咬咬牙,提起裙角就追了上去。

    一路上沈歆和高阳公主无言以对,两人是有很多话想说的,但是靖王跟在她们身后,让她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匆匆来到酒窖,高阳公主的神色动了动,开口道:“前几日父皇得了南疆进贡来的一种酒,说是比起天上的琼浆玉酿来都不为过。”

    沈歆笑道:“皇上那么疼公主,肯定是都给了公主了,今儿我们可要大饱口福了。”

    高阳公主扬了扬眉:“你还真猜错了,父皇只给了我两坛,余下的全都给了羽妃。”

    靖王这时候开口道:“高阳,如果你不是把素淞惹哭了的话,父皇也不会扣了你的酒。”

    高阳公主看了靖王一眼,不发一言,转身进了酒窖。

    沈歆连忙跟上去,高阳公主把沈歆引到一个角落里去:“看,这就是高窑酒。”沈歆借着墙上夜明珠的亮光看过去,就见两个玉色的坛子在夜明珠下发出冷光,一丝香味从坛子里传了出来,光是这香味就足够让人陶醉的了。

    沈歆心中一动,突然想起来上辈子的一个传闻来,据说与高窑酒一起献上的还有南疆的公主,南疆公主曾说过,高窑酒百年方能制成,哪怕南疆也只有五坛,而这种酒用来喝固然是难得的美酒,然而高窑酒的另外一个用处却是能解百毒。

    这不过是个传闻罢了,当年高窑酒被进献来的时候,皇上就把五坛子全给了高阳公主,而这话却是后来南疆公主死之前说的,她正是死于□□,那个时候高阳公主手里哪还有什么高窑酒,此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比起羽妃,南疆公主更得皇上喜欢,而且她生性柔弱善良,从来不与别的妃子吵闹。皇上怜惜她千里迢迢来到皇宫里,又怕她不适应皇宫的环境,因此花了大力气将皇宫中整整三个宫殿改成了南疆的环境建筑,立面的花草树木,也都是从南疆运送过来的。

    高阳公主推了推沈歆的肩膀,开口说道:“歆儿,你在想什么?”

    沈歆回过神来,敷衍地笑了笑道:“公主,这酒可真是香,想来味道一定很不错。”

    高阳公主狐疑地看她一眼:“你当真只在想这个?”

    沈歆犹豫了一下道:“既然公主这里只有这两坛,那不如留下一坛,以后再喝。”如果高窑酒真的有解百毒的效用,那南疆公主也就能救回来了,如果南疆公主不死,羽妃也做不到说服皇上将沈彦卓调到塞外了。

    沈歆至今都还想不明白,以皇上对沈彦卓的看重,怎么会听信一个妃子的话?沈彦卓也没有反抗?

    虽说事情还没有发生,但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为何?”

    “公主,这酒自然是年份越高越稀奇,您现在全喝了,还有些在羽妃那里,若到时候你又想喝了,难不成还要去求羽妃?”

    高阳公主脸上的疑惑之色愈重:“歆儿,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一定要我留下这坛酒?”

    沈歆怎么可能跟她说实话,她扬眉说道:“一坛酒而已,公主若信我,就留着,日后一定有公主的好处。”

    高阳公主倒也不是舍不得这酒,她酒窖中什么美酒没有,既然敢开品酒宴,自然不会只有这高窑酒一种美酒。沈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就顺从了沈歆:“罢了罢了,便留着吧。”

    沈歆灿然一笑:“高阳,我现在还不知道它究竟有没有用,它总归在你这里,也不会跑了。”

    高阳公主点了点头,伸手从一旁取出一个舀勺,拍开酒坛上的纸泥,舀了一勺子,转身却愣住了:“皇兄?”她声音有些困惑。

    沈歆随之转身,却只看见靖王煞白的脸色,像是正在承受什么酷刑,又像是见到了什么令他恐怖的事情。

    “怎么了?”沈歆问道。

    听见沈歆的声音,靖王看向她,半响道:“没什么。”这三个字一出口,让沈歆有些怔忪。

    “靖王?”她低声喊道。

    靖王温柔地应了一声,但脸上的表情却更显得紧张,他最后再看了沈歆一眼,跌跌撞撞地转身跑了出去。

    高阳公主疑惑地说道:“皇兄他是怎么了?难不成中了什么暗算?”

    沈歆迎上她疑惑的目光,只能摇摇头,她现在也困惑,可是她好像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失而复得了。

    沈歆和高阳公主一块儿出了酒窖,高阳公主问一旁的侍女道:“你有没有看见我皇兄?”

    那侍女连忙指路道:“奴婢见到靖王往那边去了,还有位穿着月白色衣裳的小姐跟上去了。”

    月白色衣裳的小姐说的应该是秦琥,没有高阳公主带着,她是进不来酒窖的,想来应该是跟了过来,却进不来酒窖,所以只能在外面等着,然后正好跟上了跑出去的靖王。

    高阳公主带着沈歆追了上去,却正好遇见了一条岔路,高阳公主想也没想,便让沈歆去了右手边的路,她则去左手边的那条路上寻靖王。

    沈歆往前面走去,突然听见了一阵女子哭喊的声音,沈歆精神一振,快走了几步,正看见一个开满了桃花的矮坡。

    秦琥坐在矮坡上哭着喊靖王,靖王则半跪在矮坡顶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沈歆看了秦琥一眼,抬脚向她走去,刚走没两步,沈歆脚下一个踩空,虽说她反应不慢,可还是扭到了脚踝,顿时,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脚上传了过来。

    好在有了沈歆这个前车之鉴,落梅小心地避了过去。然后来到沈歆身边,将她扶住。

    沈歆往脚下看了看,若不是有之前踩到的野草,她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害自己踩空的地方,想来是野草长的太旺盛了,将这个坑洞遮盖住。秦琥恐怕也是这么受伤的。

    沈歆抬头看向秦琥,她也在看沈歆,见到沈歆的目光,沉默地转过头。沈歆不再理会她,转头看向靖王。

    靖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离的太远,沈歆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只有一句话随着微风缓缓地送了过来:“歆儿,你会记得我吗?”

    沈歆愣了愣,这声音,还是这辈子的靖王。

    就在这片刻的功夫,靖王已经向她走了过来,他脚步沉稳,目光深沉,早就没有了刚才的异样。

    秦琥也止住了哭声,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歆。

    靖王将沈歆一个横着抱了起来,然后走到一边,将她放在石椅上,半跪下来,脱了自己紫色的罩衣放在地上,然后伸手抬起沈歆的受了伤的那只脚,为她把鞋脱掉。

    一举一动,像是一个惯会伺候人的小厮。

    沈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眶微微湿了:“夫君?”

    她的声音极小,又带着一些不敢相信的欢喜。

    靖王抬起头,黑沉沉的眼睛像是要将沈歆溺毙一样,他说道:“是我,歆儿,我来晚了,你是不是等急了?”

    沈歆觉得眼眶一热,原本不觉得的,现在反而心里委屈,她咬咬下唇,开口说道:“夫君,你怎么现在才来?”

    一语双关,教靖王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声音更柔和了一些:“歆儿,都是我不好。”

    沈歆不说话了。

    一旁的秦琥看的目疵欲裂,她身边也没带丫鬟,只能自己起身,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来。走了两步,她又哭着喊道:“靖王……”她同样是从小习武的,哪里就有那么脆弱了,还不如说是因为她觉得委屈,她怎么能不觉得委屈呢。

    沈歆转脸看向秦琥,靖王顺着沈歆的目光看向她,无奈一笑,眼中却露出一丝杀气:“他真是太调皮了,都走了,还非要留下这个麻烦。”

    沈歆伸手搭在靖王的肩膀上,低声说道:“你要做什么?”

    靖王转过脸,将沈歆的鞋袜又穿了回去,一丝不苟的,像是在做什么大事。等到给沈歆穿好了鞋袜,他才说道:“歆儿,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止我们在一起。”

    听见他的话,沈歆蹙了蹙眉:“你那些手段,我还能不知道吗?”

    靖王低低地笑了一声,将沈歆抱了起来,不再理会身后的人。沈歆朝落梅招了招手,让她将秦琥扶回去。落梅听话的去了,可秦琥根本不领她的情,又哭又闹,不让落梅近身。

    沈歆在靖王怀里叹了口气,看向靖王,她已经许久没有从这个角度看靖王了。

    看了一会,沈歆痴痴地伸出手去,摸了摸靖王的剑眉星目。靖王低下头来,冲沈歆笑了笑,一笑如冬雪化春。

    沈歆敛眸想到,她和靖王是万万不会分开的,其他的不说,上辈子的夫妻缘分,还没有走到尽头呢,至于秦琥……

    “秦琥究竟是怎么回事?”沈歆拽住了靖王的衣襟,扬眉说道,“你上几次都不肯告诉我,这一次,可不能再繁衍过去了。”

    靖王颔首道:“好。”

    沈歆放下了心,靖王是从没有骗过她的。

    来到了品酒宴中,沈歆和靖王这暧昧的姿势引来了不少注目,不过两人都不怎么在乎,直到高阳公主急匆匆地找了过来。

    靖王才找了一个地方将沈歆小心地放下来,无微不至,让高阳公主睁大了眼睛。不过看见靖王那不疾不徐的样子,高阳公主也没有马上就把疑惑问出来,而是等到靖王让丫鬟叫来了女医,给沈歆看过。等到女医走后,高阳公主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困惑,开口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俩怎么……怎么……歆儿又怎么受了伤,秦琥呢?”

    沈歆开口说道:“秦琥也受伤了,现在正在你公主府里那个开满了桃花的山坡上,你该知道是哪里,我把落梅留下了,但落梅不一定能将秦琥给扶回来,你派个轿子去吧。”

    高阳公主知道沈歆是不会跟她说再多的了,也就只好急急地去了,临走之前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沈歆。

    等到高阳公主走了,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沈歆和靖王两人,靖王低低地唤了一声:“歆儿。”

    沈歆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抬眼,就被靖王带着进了他怀里,灼热焦急的气息打在沈歆脸上,靖王的蠢事捕捉到沈歆的,没有缱绻的甜言蜜语,只有深情的按捺不住。靖王是真的等了太长时间,吻着沈歆的时候也顾不上温柔,一味的横冲直撞,像是一个初会情人的少年郎一样。

    沈歆安心地全部接纳,闭着眼,全身心地感受靖王。他想她,她又何尝不想他呢。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只能做着关于以前的梦,梦醒了,梦里的温馨就加倍转化成寒冷,让她止不住地想靖王,想他的眉眼,想他的深情。

    过了许久,靖王才离开沈歆,但他的手仍然紧紧地抱着她。沈歆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衣衫凌乱,玉一样白皙柔嫩的身子上有不少的红痕。沈歆脸一红,嗔道:“你这样,叫我怎么出去见人。”估计她现在嘴唇也是红肿起来的,这幅样子,若是被人瞧见了,那才是怎么都说不清了。

    靖王俯身在沈歆锁骨上又允了一道印子,伸手撩开沈歆的肚兜,手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去。然而滑到一半,却被另外一只手给阻止了,靖王抬头,就看见沈歆颇有些威严地看向他:“这事儿等我们新婚之夜再说。”

    靖王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委屈,他哼哼了两声,手只能在沈歆的上半身打滑:“可是我们不早就是夫妻了。”

    “那是上辈子。”沈歆怕会有人进来,起身收拾自己的衣裳。

    靖王见状也只能起身,将沈歆的肚兜给系好了,又在她耳边腻歪一阵:“我好想你,我要早点娶你。”

    沈歆转脸看向他,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还说呢,当初可是你拒绝了皇上的赐婚,转而求娶了秦琥,叫我成了人们的笑柄。”

    靖王拧起眉说道:“那个蠢货!”

    “你说谁?”沈歆疑惑地看向他。

    靖王说道:“是这辈子的我,他现在已经去当皇帝去了。”

    “哦?”

    “恐怕他现在自在的很,”靖王在沈歆脸侧亲了亲,“崔恒找了个法子,说是可以用半国之力,助我们俩回来过去。”

    “万幸真的成了。”靖王的目光带着一丝度过了万分艰难事情后的轻松:“我怕只有我们俩其中一个回来。”

    沈歆顿了顿:“那以前的我呢?”

    “放心,她也去了那里。”

    “可是……”可是她去了那里,原本的沈歆不是成了一具尸体了吗?

    “借了一具丫鬟的身子而已,歆儿,我怎么舍得你受到伤害呢。”

    上辈子的沈歆,这辈子的沈歆,都是他的心头挚爱,哪个舍得伤害呢。

    “那就好。”沈歆将头靠在靖王肩膀上,还没沾上靖王的衣裳,门突然被打开,进来的是高阳公主。

    沈歆不动声色地将头移开,靖王有些不悦地看了看高阳公主,他上辈子做过皇帝的,气势比起原先凌厉了不知道多少,让高阳公主一惊,才磕磕绊绊地说道:“皇、皇兄,淑贵妃来了。”

    “哦?”靖王懒懒地说道,随后又执起了沈歆的一缕秀发把玩。

    看见两人毫不顾忌自己的存在,高阳公主终于忍不住说道:“皇兄,淑贵妃见不着你,肯定会来找你的。”

    “恩。”

    这个字,比刚才那个哦还要敷衍。高阳公主只感觉一股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的,难受。

    沈歆推了推靖王,有心想说些他现在还有婚约的话来让他走,转念又想到,如果她说了,那靖王说不得又要起杀心,他做事,向来是捡最快的法子。

    “你快去吧,贵妃娘娘找不到你,会生气的。”

    靖王依旧没有反应。

    沈歆只好道:“淑贵妃不会放过我的。”沈歆上辈子跟她交了那么多回手,哪里不清楚她的性子,她对谁都挑剔,看不顺眼,表面上笑的倒温柔,背后里指不定怎么捅刀呢。

    不过现在有皇后压制,又有羽妃在,还有即将进宫的南疆公主,恐怕她也不见得能够像上辈子那样把持后宫了。

    上辈子的淑妃,靠着靖王,可是几乎成了半个皇后呢。

    靖王这才懒懒的起身,起身前还不忘把沈歆的头发弄好了。

    沈歆察觉到靖王身上煞气,开口道:“她是你生母。”

    靖王回头看了沈歆一眼,眼神高深莫测,难以看清的深沉:“她可不是。”说完,靖王便大步往外面去了。

    等到靖王离开之后,高阳公主提着裙子坐到沈歆身边,眼神在沈歆嘴上停留了一会,有些怀疑地说道:“歆儿,你不会是……”

    你该不会是勾搭上我皇兄了吧?

    高阳公主想问,却又没问出来,她也不是不知道沈歆生病那些天的事儿,她也听说了靖王和秦琥携手去刺激还没恢复好的沈歆的事,可刚刚那场面,她看的更清楚。

    高阳公主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女孩,她生在皇宫长在皇宫,那些风流事,谁也没她看的多。沈歆这个样子,明明就是被人亲过了,刚才屋子里除了她皇兄,还有别人吗?

    话没说完,有些折损公主的气度,高阳公主咳了一声,再次说道:“歆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淑贵妃这个人独断专行,父皇也是,若是让他们知道你俩拿圣旨当你们调.情的玩意,说不得会收回皇兄的亲王封号,你们镇北侯家也不定受什么惩罚。”

    沈歆唔了一声,算是承认了她与靖王的关系,然后道:“这事儿我可不知道怎么办,去问你皇兄去吧,事情都是他弄出来的。”皇家的事,哪里容得了她插手。

    其他的不说,她要嫁给靖王,单是沈彦卓这一关,就够她头疼的了,沈彦卓对靖王本就不怎么看好,经过上次的事情,他更是反感靖王。上次靖王来的时候,沈彦卓都已经摆脸色给他看了。

    高阳公主一哽,随后愤愤地说道:“好你个沈歆,胆敢敷衍本宫,是不是想要受刑?!”

    沈歆伏低做小状道:“公主千金之躯,我等贱民,哪敢污秽公主玉耳。”

    “那你告诉本宫,你跟皇兄是怎么回事?”高阳公主气势十足地说道。

    沈歆挑挑眉:“你去问靖王啊。”

    这表情,这语气。

    高阳公主拿起墙上挂着的剑,拔出剑鞘道:“不见棺材不掉泪。”话音刚落,突然两个声音齐齐传了过来,“公主剑下留人。”

    沈歆和高阳公主同时转脸,就见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几个少女,沈郃和沈郃赫然就在里面,沈湄、沈茵、沈莺也在。还有几张生面孔,沈歆认不出来。

    自己耍赖卖痴的一幕被几个女孩通通看了去,一向以高贵冷艳著称的高阳公主也忍不住红了脸,她将手中的剑放下,恨恨地瞪了沈歆一眼:“你可看着热闹了。”

    沈歆脸色一正道:“谁敢看公主的笑话。”

    高阳公主又恢复了往日的高冷,她瞅了瞅这些小姐们道:“你们来这里所为何事?”

    沈郃上前一步说道:“沈郃听闻姐姐受了伤,一时情急,冒犯了公主,还望公主恕罪。”

    沈妍随着道:“这事也有我一份,若是公主要惩罚两位姐姐,沈妍愿意待姐姐们受过。”

    沈歆有些欣慰,两人说的话都非常好,这话传出去,一个知礼懂事,友爱姐妹的名声是跑不掉的,不畏惩罚,姐妹齐心,说出去就叫人赞赏。

    剩下几位沈家小姐也捡了好话去说,不过都没有沈郃和沈妍那么出彩了,后面的人再说,就有跟风的成分再了。更何况谁不知道沈家的情况,单是两家小姐都不一块儿出门便知道了。

    高阳公主自然是不会难为她们,不过还是有些意难平地瞪了沈歆一眼,沈歆权当没看见,垂眉敛首的,端的得体。

    “罢了,谅你们是担心姐姐,本宫自然不会罚你们,瞧吧,沈歆在这儿,好好的呢。”说着,高阳公主又瞪了沈歆一眼,然后带着自己的丫鬟走了。

    等到高阳公主见不到人影了,沈郃两个连忙跑到了沈歆身边,沈郃急的头上都是汗:“姐姐,你怎么了?”

    沈歆掏出帕子来给沈郃擦擦汗,柔声说道:“我没事。”

    沈妍的眼睛在沈歆脸上扫了扫,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随即就殷勤道:“姐姐脚既然伤了,那就不能参加品酒宴了吧,不然我们先回家?”

    沈歆摇摇头:“我的脚不碍事的,今儿机会好,你们可别错过了。”

    “可是你的脚……”沈郃还是担心沈歆的脚。

    沈妍附和道道:“还是三姐姐说的对,姐姐的脚更重要。”

    沈湄这时候过来,眼里水波涟涟,惹人迷醉:“大姐姐这是怎么了?”

    沈歆也不同她计较:“不小心崴着了。”

    沈湄嘻嘻一笑:“听说秦姐姐也崴着了呢,还听说,秦姐姐是高阳公主派人送了轿子接过来的。”

    这时旁边不知道哪个人开口道:“听说沈大小姐是被靖王抱回来的。”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了,沈茵怪沈湄又去招惹沈歆,眉眼间有些不耐,不想去搭理沈湄,听见这话也只是冷冷一笑,这下不知道哪个蠢货又要被收拾了。

    沈茵是不知道为什么沈湄总是要去招惹沈歆的,这个大姐姐在她心目中,可是最可怕的人了。

    过了一会,沈湄咬咬下唇,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是谁造的谣,难道不知道我大姐姐……”话说到一半住了嘴,看似是给沈歆留面子,可是这片刻的留白却反倒让人浮想联翩。

    沈歆眼风扫了扫沈湄,然后淡淡地道:“不是造谣,我确是靖王送回来的。”

    沈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嫉恨,随后她道:“姐姐可真是好福气。”

    “看来在妹妹眼里,伤了脚倒是好福气了。”沈歆似笑非笑,伸手端了桌子上的茶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才道,“那我愿意将这好福气送给妹妹,妹妹要吗?”

    沈湄脸上现出一丝委屈:“大姐姐明明知道妹妹是什么意思。”

    沈歆不理会她了,都是沈家的小姐,哪怕沈歆不想承认,但是她们说出去了,也是代表着镇北侯府的。一个府的小姐们这样吵闹,像是什么样子。

    这些小姐们都是极知趣的,见沈歆不想说话了,便有几个玩的好的,一起去拽了沈湄,往品酒宴去了,品酒宴可快开始了,她们何必将时间耗在这里。

    待她们走了,沈歆便朝沈郃和沈妍说道:“你们也快去吧。”

    沈郃不肯走,沈妍道:“我们去要个轿子来吧,让姐姐也去。”

    沈歆笑着看了她一眼:“今儿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我还坐轿子去,嫌弃不够打眼呢?”

    意见又被驳了,沈妍也不见恼,和沈郃商量着,往外面去了,没过一会,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木制的轮椅。

    这轮椅已经很老了,也很小,看上去倒像是十一二岁的少年人用的,索性沈歆身量苗条,还是坐了进去。

    沈歆拗不过她们,到底是被推到了品酒宴上。

    品酒宴已经开始了,这会儿正在比酒名,接下来还有酒名作诗,比酒的典故,比打油诗等等,多都是些酸儒的玩意,不过大郯国嘛,不就酸儒多些。

    见沈歆她们来了,高阳公主冷着脸给她们安排了位子,看见沈歆身下的轮椅,有些惊异:“这轮椅你是从哪儿翻出来的?”

    沈歆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两人:“这可不是我翻出来的。”

    沈郃和沈妍对视了一眼,眨眨眼,都抿唇笑了。

    高阳公主有些感慨:“这轮椅可好多年没有见过了,这还是裴将军独子的轮椅呢,不过后来他好了,便不用它了。”

    裴将军?裴家可是低调的很,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与皇室扯上关系过吗?

    高阳公主感慨完之后立刻道:“等会你可少喝一点。”

    沈歆笑着应了。

    几个惯常品酒的少年少女们正在前面出风头,在沈歆看来,二十岁之下在她面前都是少年少女了。

    不过自然也有那闷声不吭的,等到那些出风头的答不上来了,再去出头,也能赢得不少目光。

    这时,一种微绿色的酒将众人难住了,猜酒名自然是可以跳过的,但是往年可都没有跳过的例子,来来回回都是这些酒,可年年都没能出个将所有的酒都猜出来的人。

    静默了好一会儿,沈歆开口道:“让我尝尝。”

    便有丫鬟将酒坛拿过来,给沈歆倒了浅浅的一碟子。沈歆端起来一饮而尽了,才说道:“这是桑酒。”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桑酒味涩,可是这酒的味道可是有点儿酸。”一个穿着白色修竹纹长袍,眼角一颗美人痣,表情却有些冷漠的公子端着酒杯道,大约是因为饮了不少酒的缘故,他的脸此时泛起了片红晕。

    沈歆看见他,便立刻认了出来,这是她第一任未婚夫,于叔恒。年少时便颇有才名,可惜后来因为与她说亲,一个不小心坠河死了。倒是令人扼腕,若是旁人沈歆是不会搭理的,可是他,沈歆对他有些愧疚,便说道:“里面加了梅子,你自然尝不出来涩味。”这还是沈歆想出来的,什么酒里加上梅子,便少了一份辛辣,多了一分酸味,喝起来也别有滋味,没想到被用在了这上面。

    于叔恒又尝了尝,然后放下酒杯,击掌赞道:“对,这的确是桑酒。”说着神色一敛,对沈歆拱手说道,“不知道小姐是哪家的,在下于叔恒,叔恒输了。”

    沈歆顿了顿,她已经害死他一次了,可不想再来第二次:“这不算什么,我也就只能尝出来这一种酒而已,还不如邹楚。”

    被点名的邹楚对沈歆微微颔首,倒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她也喝了许多酒了,但面上却是半点不显的。

    于叔恒皱了皱眉:“小姐为何不愿意告知名姓?”他又往前走了一部,表情诚恳,倒教不少少女往沈歆

    沈歆刚要说话,却感觉周身气压一低,一个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低低沉沉,无线缱绻:“歆儿不愿意告诉他名字呢,好狠心,不过本王喜欢。”

    他说着,低头在沈歆的脖子里嗅了嗅,这姿势太过亲昵了一些,岂止是亲昵啊,简直……简直就是夫妻间的行径。

    还没等靖王说话,一个温温柔柔的女人走了过来,眉眼眼里,风华正好,周身贵气。她头上戴着一根白玉做的凤簪,八个宫女在她周围小心翼翼地服侍着

    “竑儿,你在干嘛?”

    竑儿是靖王的名字,他全名叫做萧泽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