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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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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几个手持着棍棒的婆子,往她身上招呼。

    金枫哀嚎了两声,倒在地上,哭喊道:“小姐!大小姐!奴婢究竟哪里错了?!”

    沈歆并不理会她,只转头看向萍老夫人:“不知道祖母来我这里,是为了什么?”

    萍老夫人皱着眉:“你还知道我是你祖母?!”

    沈歆停下动作,惊异地看她一眼:“难不成不是?”

    萍老夫人被气了个倒仰,一旁的刘氏和于氏连忙上前将她扶住了。

    沈歆又看了一圈围住了长安居里的众人,神色不明地说道:“如此劳师动众,看来祖母一定拿到证据了。”

    萍老夫人哼了一声,命人拿来一个布包,布包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件衣裳:“这件衣裳,歆姐儿认得吗?”

    沈歆看了一眼,便摇摇头。

    “那郃姐儿呢?”

    沈郃看着那件衣服,怔忪半响,又转头去看被打的半死的金枫。

    “郃姐儿到底认不认识?”萍老夫人没了耐心。

    沈郃轻轻点了点头:“这是我的衣裳。”

    “这是从你院子里搜出来的,这件衣裳上,全都是六月雪的花粉。”萍老夫人说着厌恶地瞥了沈郃一眼,这六月雪是一种开在六月,如雪一样造型的花朵,花朵干了之后,研磨出来的粉末是红色的,也是一种毒药。

    沈歆走过去,用两根手指捏住那件衣裳,提起来抖了抖,一些粉末立刻扑扑地往下落,萍老夫人连忙闪开。沈歆翘了翘嘴角,转过身说道:“柳女医,快过来认认,这究竟是不是你给的那些六月雪?”

    随着沈歆的声音,四姐妹将手中钳制着的人推到沈歆面前,她一头乌发披散着,上面还有脏污血痕,看上去极为可怖。

    听见柳女医这三个字,旁人眼中顶多闪过惊异,而于氏眼中,却带上了深深的不安。

    萍老夫人也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侧头看向她。

    两人的小动作没有被人注意,众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柳女医身上。回想起以前她出入各府后宅的风光样子,还真看不出面前的这个竟然是柳女医。

    柳女医的手颤了颤,然后慢慢抬起脸,将沈歆手中的衣裳接了过来,放在鼻子下面闻闻,声音有些发颤:“这的确……的确是我给出去的。”

    沈歆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柳女医,是给了谁?”说完,沈歆看向于氏,柳女医也看向她。

    于氏微微蹙了眉,轻轻看了一眼柳女医。

    柳女医低下头道:“是这位夫人找我来要的六月雪,还威胁我,让我说谎。”

    于氏站了出来:“威胁你?柳女医,我一个妇道人家,拿什么去威胁你?!柳女医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被别人威胁了?!”说着,她看向沈歆。

    沈歆对她挑了挑眉,又看向刘氏。刘氏现在已经彻底分不清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的了,她有些六神无主得看着面前的一切,任萍老夫人在自己耳边说了半天,也是一副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柳女医顿了顿,很久之后才说道:“我爹本是江南巡抚刘志鱼。”

    刘志鱼是上一任江南巡抚,后被查出贪污百万两银子,皇上下旨,刘家三代以内,男丁为奴,女眷为妓。

    说出了自己的身世之后,柳女医的神色平静了很多,她继续说道:“这位夫人的爹,曾经是我爹手下的同知。”

    柳女医话音刚落,一声惊呼响了起来:“娘!您这是怎么了?!娘!”众人转头一看,竟是萍老夫人厥过去了。

    萍老夫人的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众人齐心协力地把萍老夫人抬起来,往澄息堂送去,

    几个杖责金枫的婆子上前问道:“这贱婢怎么办?”

    沈歆头也不抬地说道:“不是说了么,打死。”

    几个婆子对视一眼,均从心底冒出了一股凉意,她们也不敢多说,只恭敬地点点头,就又回到了金枫身边。

    金枫也听见了沈歆的话,她深知沈歆对她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只能哀叫着沈郃:“小姐!小姐!小姐救救奴婢!”

    沈郃顿了顿脚步,脸上闪过一丝不忍。

    沈歆看她一眼:“停吧。”沈歆的命令一下,几个婆子立刻住手。沈歆对沈郃说道:“心软了?”

    沈郃低下头。

    沈歆又道:“何必对她心软,她想害你的时候,可心软了?”沈歆转过头道,“把她锁起来,明天之前别让她死了。”

    沈歆再看一眼沈郃,摇摇头,自己先回了屋,这几天追柳女医这件事可把她给累着了。

    至于澄息堂那边,却是亮了一晚上的灯。

    第二天,沈歆学着刘氏她们的做法,召集了长安居中所有的下人,浩浩荡荡地带着柳女医和金枫来到了澄息堂。

    澄息堂里的下人现在看见沈歆就感觉膝盖疼,再看看沈歆身后带的人,就感觉身上疼了。

    “祖母现在起来了吗?”沈歆和颜悦色地对澄息堂中守门的婆子问道。

    被问话的婆子一个激灵,跪倒在地:“大小姐,老夫人从昨儿就昏迷了,到现在都还没醒。”

    沈歆看了看澄息堂内紧闭的各个门,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道:“既然祖母病了,那我作为孙女自然应该尽尽孝心。”说着,沈歆抬脚走了进去。

    那个婆子大叫一声,扑到在沈歆面前:“大小姐!”

    沈歆看着她:“又怎么了?难不成都不用我伺候?”

    那婆子一抖,什么都不敢说了。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是刘氏,她一脸的憔悴,看着沈郃的目光带着一丝愧疚。

    “歆姐儿和郃姐儿进来吧,那些下人们就在门外等着。”刘氏开口道。

    沈歆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带着沈郃跟在刘氏身后。三人一路来到萍老夫人的卧房,刘氏先是跟门口的丫鬟说了一声,那丫鬟推门进去了。过了一会,丫鬟推开门,脆生生地说道:“老夫人让两位小姐进去。”

    沈歆和沈郃推门进去了,刘氏却一动不动,守在了门口。

    萍老夫人兴许真的是病了,整个房间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还有刺鼻的药味,窗户只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香炉中也没有烟气冒出。

    萍老夫人躺在床上,几个丫鬟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听见脚步声,萍老夫人才睁开了眼睛,朝两人招招手。

    “歆姐儿、郃姐儿来了啊。”萍老夫人脸上泛着老态。

    沈歆不为所动:“祖母身子可好些了?若是好些了,咱们就把昨儿没说完的话说完。”

    听见沈歆的话,萍老夫人猛烈地咳嗽了一阵,等到咳嗽平息,萍老夫人脸上才稍微有些红润,她向身边的丫鬟挥挥手,很快,就有丫鬟端上来一个小箱子,箱子打开,最顶上是几十把钥匙,底下则是账本。

    “这些是家里的库房的钥匙和账本,本来早就应该给蒋氏了,这下我病了,就正好都交给她。”

    沈歆似笑非笑地一把合上了箱子,然后看向萍老夫人:“祖母,这些我就替我娘收下了。”

    萍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这些日子家宅不宁的,对你爹他们的仕途也有影响……”

    “可不是,所以这事能尽早平息下去最好不过的了。”

    “对对对,平息下去最好。”

    沈歆看向忙不迭附和自己的萍老夫人:“但郃姐儿受到这么多委屈,总不能就忍了,这事,该有人道歉吧。”

    “……自然是该道歉的。”萍老夫人看向沈郃,“这事儿是你四婶娘五婶娘冤枉你了,该让她们道歉的。”说完,萍老夫人叫来一个丫鬟,在她耳边嘱咐了两句,那丫鬟咚咚咚地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那丫鬟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刘氏和于氏,于氏眼瞎乌青,看得出来,昨天晚上定是一夜没睡。

    刘氏道歉的干脆:“郃姐儿,这事是婶娘的错,婶娘冤枉了你,日后你有什么事儿就来找婶娘,婶娘一定为你办妥。”说完,对沈郃行了一礼。

    有沈歆在一旁,沈郃沉默着受了她的礼。

    接着是于氏,她声如蚊哼道:“这事儿……这事儿都是婶娘不对……”说完,也照着刘氏做的,对她行了个礼。

    刘氏在一旁看着她,目光冰冷。

    沈郃正要说话,沈歆却按住了她的手道:“婶娘说的什么,我和郃姐儿都没有听见呢,麻烦婶娘,再说一遍。”

    于氏的身子抖了抖,脸色苍白如纸,看上去生病的倒像是她,而不是萍老夫人。她看了一眼沈歆,目光如同毒蛇一样,恨不得将沈歆千刀万剐了。

    然而下一刻,她就已经低下头,声音略大的将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沈郃这才对两人还了礼,四个人一同出了萍老夫人的屋子,刘氏声音柔和,没了以往的高傲:“歆姐儿,婶娘再麻烦你一件事。”

    沈歆点点头:“婶娘有事请说。”

    “不知道解药,柳女医那里有吗?”刘氏笑容苦涩,“茵姐儿现在还躺在床上。”

    沈歆点头:“这事还要问柳女医了。”

    “多谢歆姐儿。”

    她们来到了院子外,长安居中的下人都守在这里,看见沈歆和沈郃出来了,齐齐行礼。

    金枫见到于氏,突然生出了一股巨力一般,挣脱了钳制自己的人,一路跑到于氏面前,跪在地上:“五夫人!救我啊五夫人!”

    于氏后退了两步,脸色苍白,什么都说不出来。沈歆给丫鬟们使了个眼色,金枫便又被人给拿住了。这次她是被绑了起来,结结实实的,嘴里还塞上了布。

    刘氏顾不得什么,直奔柳女医身前:“柳女医,那六月雪的解药呢?”

    柳女医已经被收拾干净,素颜青袍,倒有些看破红尘的感觉。她看向于氏道:“解药我全都给了那位夫人。”

    刘氏脸色一沉,于氏来到她们身边道:“我也只得了一点。”

    柳女医神色坦然:“解药就那一点。”

    刘氏着急地说道:“于雪娇,你快点把解药拿出来!我告诉你,万一茵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于氏道:“就那一点,我已经全都给了湄儿,我以为……”她话还没说完,刘氏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将她的脸打的偏了过去。

    于氏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得捂着脸看向刘氏,眼里流露出怨毒来。

    刘氏一点都不觉得抱歉,相反,她脸上露出了一种终于爽快了的表情:“于雪娇,你可真是个黑心肝的女人!”

    柳女医这时说道:“解药我还可以再配,但是……”

    “但是什么?”刘氏一听还能再配解药,那里还顾得上于氏,连忙问柳女医。

    柳女医抬起头,定定地看向于氏:“我要她爹作证,为我爹洗冤翻案!”

    ……

    这事儿总算是过去了,沈郃瞧着消瘦了不少,这些日子被沈歆养的活泼了些的性子,又变得沉闷了起来。

    沈歆无法,只能抱了小狐狸去逗沈郃,这些日子长安居的事情闹的那么大,也没能影响了它,照样该吃吃该睡睡,偶尔大狐狸回来找它了,它还会跟着大狐狸出去野一趟,再带着一身的灰回来。

    大狐狸神出鬼没的,沈歆也没有在它身上费心,它来了,自然有它的饭,它没来,沈歆也不惦念。

    小狐狸瞧着通些人性了,害怕沈歆,知道沈郃对自己好,也乐意亲近沈郃,见到沈郃,就往它身上扑。

    被小狐狸一扑,沈郃嘴角终于弯了起来。沈歆放下心来,在一旁看书,陪着她们玩。玩了一阵,沈郃抱着小狐狸,犹犹豫豫地来到沈歆身边。

    “姐姐……”

    “怎么了?”沈歆扔下书,看向沈歆。

    “我听说,金枫死了?”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狐狸的毛,脸色白嫩,被阳光照的脸上的毫毛都纤毫毕现。

    沈歆喟叹一声,金枫是死了,谁都没注意,等到有人注意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她畏罪自杀了。”

    沈郃的手顿了顿,半响,一滴眼泪滑到她腮边,被她慌忙拭去了。

    “莫伤心了,我不是给了你金玲……你给她换个名字,以后大可以信任她,如果不信,到时候换了侯府,再给你选一个。”

    沈郃轻轻点了点头。

    沈歆想了想,再次开口道:“过些日子听风堂那边就要开课了,沈茵她们是肯定不会去上课了,你还要去吗?你要是不愿意去了,我就把你送到东山大师那里,好吗?”听风堂算是沈家的女子私塾,请了女先生教些琴棋书画的。

    沈郃嗯了一声:“姐姐想的周到,就照姐姐说的吧。”

    沈歆斜靠在榻上,望向窗外,曾经的白雪皑皑如今依然融化,尽管还没有草长莺飞,可是,已经不远了吧……

    账本已经被沈歆交给了蒋氏,初接触这些,蒋氏一定手忙脚乱的,可是毕竟她还有沈彦卓帮她,所以沈歆并不怎么担心。

    东山大师到底名声在外,不愿意只教一个小姑娘,但沈彦卓最后还是将东山大师请到了京城,只不过不是作为沈郃一个人的老师,而是同其他人一起,跟着东山大师学习。

    这一次学习,至少要三年的时间。

    沈郃不想住在东山大师那里,就只能辛苦一些,每天早晚由马车接送。沈彦卓给东山大师安排的住处,离日后的侯府近些,挨过了这段日子,沈郃也就轻松了许多。

    沈郃的事情定下来之后,沈歆就开始催促着沈绍珩跟自己一起去晋阳书院。沈绍珩至今不愿意告诉沈歆,他不愿去书院的原因,沈歆也不问他,他不说,自然会有别人说。

    将沈绍珩压上了去往晋阳书院的马车之后,沈歆买了几套和身材的男装,同沈绍珩一起,去往了晋阳书院。

    晋阳书院所在的晋阳,离京城有四五天的路程,一路上倒也顺利,捡官路走的,很快就来到晋阳。

    这个时候正是学子们入学的时间,街上人来人往的,大多都是穿着青衫白袍,头戴冠帽的学子。

    这一日,沈歆他们的马车停在了一个名为竹蕴客栈的客栈门外,沈歆带着四姐妹下了马车,四姐妹容貌秀丽,引得众学子向沈歆投来异样的目光。这些目光中大多都含着四个字:“纨绔子弟。”

    还有一些目光则是在说:“艳福不浅。”

    沈绍珩跟着下马车,看见自己的书童恨不得自己长了四条腿一样欢快地往前跑,简直想将他按在地上打一顿,真是太丢人了!这些天这小书童围着沈歆带来的这四姐妹忙前忙后,几乎都忘了他这个正经的主子。

    憋了一肚子气的沈绍珩跟着沈歆进了客栈,下一刻,他就僵在了那里。

    沈歆倒没有注意到沈绍珩的异样,她径直找了一张无人的桌子坐下。四姐妹则订房间的订房间,停马车的停马车。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着深色学子装的学子站了起来,嘴角带笑,喊了一声:“沈兄。”

    沈歆眯了眯眼,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僵直在门口不动弹的沈绍珩,沈绍珩眼里带着慌乱,像是极怕喊他的这个人。

    喊了沈绍珩的那人走出了座位,来到沈绍珩身边,他个子比沈绍珩高一些,大约有十二三岁的样子,比沈绍珩大了至少三岁。

    “沈兄别来无恙?”他像是叙旧一样的说道,可是声音里却带着恶意,“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厚着脸皮回来。”

    沈绍珩抿了抿唇,转身想走,却被他一把拉住了胳膊。

    沈歆见状,伸手拿出一双筷子,放在手中,然后再转过头看向两人,

    “怎么?来都来了,不坐下来喝一杯?”那人不怀好意得说道。

    跟他同桌的人顿时哄笑起来:“他连招妓的钱都出不起,又怎么出得起钱喝酒吃饭呢!”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沈绍珩脸涨的通红,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那人见目的达到,又凑近了沈绍珩道:“沈兄,不要钱的妓,味道怎么样啊?”他话音刚落,沈歆掷出了手中的筷子。

    那人哎呦一声,松开沈绍珩,转头看向食客们:“是谁?谁扔的筷子?”

    沈歆站了起来,慢慢从腰间抽出了一柄软剑,她身量比那人还高一些,看上去极有气势:“我看你好像很想招妓的样子,你是晋阳书院的?”

    那人皱了皱眉:“怎么,你要多管闲事?”

    “你看我像是多管闲事的人吗?”沈歆慢慢向那人走去,在路过他所在的那张桌子时,软剑轻轻一抖,桌子登时从中间断开。“我管的都是该我管的事。”

    哗啦啦一堆碗碟掉在地上,那群人全都站了起来,沈歆也不怕他们,笑的有些挑衅:“一群怂包,不像学子,倒是十足十的长舌妇,若天下学子都是你们这样的,那我可要担心大郯国的未来了。”

    “你是谁?!”那人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

    沈歆抬头看他:“关你屁事。”四姐妹这时候齐齐围到了沈歆边上,从自己的腰间抽出软剑,她们比沈歆的武功还好些,只等着沈歆一声令下。

    “你也是晋阳书院的学子?!”

    沈歆摇摇头:“晋阳书院?原来还觉得晋阳书院不错,现在看来,不过尔尔。”

    在座的学子倒大多是晋阳书院的,听见沈歆的话,皆怒目而视。

    “怎么?我说的哪里有错?君子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勇恭廉,你们觉得,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符合哪一条?”沈歆看着他们,冷冷地说道,“以多欺少,恃强凌弱,此乃君子所为?小人行径,却无人制止,你们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晋阳书院的学子?晋阳书院有你们这样的学子,才是蒙羞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