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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眉尾微微挑了挑,瞧着我,“我听说有人擅闯禁地,我能不来吗?”
卧蚕眉,一双盈盈脉脉的眼睛似笑非笑都含春荡漾,我惊的面部有些扭曲,瞧的有点肆意,祭司大人有些不悦的将紫骨扇在掌心敲了敲,我慌忙起身解释道:“我什么都没做!你别误会!”
他明显不信的哦了一声。
我焦急的给少年使了个眼色,让他好歹说两句。
少年诧异的看我挤眉弄眼终于有所领会道:“我们只是在床上坐了会儿,祭司别误会。”又看我,觉得有所不对又道:“不关苏苏的事,是我提议的……”
我哀号一声,让他开口解释我会死的更快,便抢先一步拉住他继续说下去。
“是吗?”祭司笑盈盈的瞧着我和少年,眼神满是讥讽,也不待我再讲什么,哒哒敲了两下扇子,左右立着的绯衣少女应声而来,不由分手的扭住我的胳膊将我按倒在地,手劲之大完全出乎那般娇弱的长相,让我刮目相看。
“祭司……”少年要开口求情,祭司抬扇止了住。
悠悠起身到少年身侧,祭司无限宠溺的伸手替他整了整衣襟,笑道:“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你乖乖睡觉,不然又该头疼了。”
那股子娇嗔让我浑身一颤,心里咯噔一声就凉了,常听江湖传说魔教之中不分男女都爱豢养男宠,莫不是这个少年是祭司心肝儿小男宠?!
“可是……”少年似乎有些怕他,小心翼翼的道:“我怕你杀了苏苏……”
祭司低眉瞅我一眼,随后笑了,“你放心,暂时不会。”
暂时??
还不待我反应,祭司大人便抬手挥了挥,绯衣少女扭着我的胳膊拎我出了屋子。
一路回廊转折,娑罗树婆娑沙沙,进了一处园子,满院子的红花,我被押进了其中一间厢房里。
暖室香风,瑞兽小金香鼎里袭袭袅袅,祭司就在美人榻上落了坐,斜靠进白狐裘中,松散下来的黑发逶了一地,“说吧。”细白的手指一折一折的把玩着紫骨扇,也不瞧我。
我跪下地上细细的揣测他这两个字的意思,沉思片刻道:“我和方才那少年真是清白的……”
他的手指一顿,在满室晕黄中抬眼看我,有些不悦的冷笑,“小苏谢你还在跟我装傻,不管你和他有没有什么,私闯禁地的后果你也是知道的。”他一折折打开紫骨扇,笑道:“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我真不知道……这个苏谢到底惹了多少麻烦!我从睁眼开始就没有消停过……
“你是在挑战我的耐性吗?”祭司大人非常不满意我的缄默愣神,笑容越发犀利,幽幽道:“小苏谢,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教主那个老头子跟你讲了什么?”
啪的一声脆响,我看到那把紫骨扇在他的手指间寸寸断开,他面上却依旧盈盈脉脉,我不禁缩了缩脖子,这么听来似乎是魔教教主和祭司大人之间不太愉悦……忽然想起刚重生那会儿祭司大人和那个男奴似乎就是在说套苏谢的话,美人计都用上了,要不是苏谢被人先一步毒死了,这会儿应该套出来了。
教主到底和苏谢讲了些什么让祭司大人这般的在意?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对祭司大人。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只有逼你了。”祭司大人抬手就要唤人进来。
我赶忙道:“我说我说!”
祭司停了手,耐性不好的等我。
究竟说了什么呢……苏谢怎么也没留给回忆片段给我!
“教主说……”我花尽我小半生的聪明才智努力做到随机应变,脱口道:“希望祭司大人带领魔教入侵中原!”
他眉头一蹙,唇角明显一抽。
好吧,我低估了祭司大人的才智,我以为入侵中原是魔教里每个人的毕生心愿。难道不是?
“我再想想……”我不敢抬头看他,第一次觉得脑筋不好使是多么要命的事情,祭司大人那眼光犹如芒刺在背,我很紧张。
他忽然起身过来,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眯着眼睛笑道:“小苏谢,你还不够资格跟我玩儿!”
我的脸,难以抑制的,烧红了……
苏谢太白,脸红起来跟猴腚一样,我明显看到祭司大人美丽的双眼微诧又鄙夷的蹙了蹙,“你脸红什么?”
“没什么……”我不好解释,我总不能说因为生平没被男人摸过所以有点羞涩吧……只得含糊道:“我有点紧张……”
祭司大人甩开了我,冷哼一声,“我劝你最好乖乖的,不要试图用你那些媚术迷惑我,不自量力。”
冤枉啊!我脸红完全是发自内心,情难自控,何来的媚术一说!
祭司大人厌恶的擦了擦手,一壁提声道:“来人……”
我心知不好,再也顾不得其它扑上前一把抱住了祭司大人的腿……
“苏谢!你……你干什么!松开!”祭司大人居然有些微微变色,愤然的要甩开我,“松开你的手!脏死了!”
为了保住我的小命,我将继承我娘的唯一优点——死皮赖脸充分的发挥到极致,死抱着祭司大人的腿,道:“祭司大人!我……我突然想起来教主其实是交□□一件事!”
祭司大人微微一顿,脸色难看到极点,“什么事?”
“什么事……”我一紧张就脑抽胡乱道:“就是关于那谁!”
“哪儿谁?”
“就是那谁啊!”我胡言乱语,“祭司大人您忘了那谁吗!”
祭司大人脸色微微一变,蹙紧了眉头,“你是说右护法?”
右护法冷百春?十大妖女死不要脸排名第二的冷百春?
我也一愣,立马便道:“祭司大人千万别说是我透露给您的!”
“松手。”他眼神瞟了一眼我有些脏的手。
我很识相的松开,跪在一边,便见他无比厌恶的拧着眉头将外袍脱掉丢在一边,一壁问我,“冷百春现今不是在天罚牢里关着吗?教主让你去干什么?”
我来不及多思虑,应声就道:“教主让我看紧她!”
“看紧?”祭司大人呵的笑了,“在天罚牢那种地方她还可以逃到哪里去?”
我虚心道:“也许……大概……可能是怕谁来救走她吧。”
祭司大人笑的愈发愉悦,“她的相好顾少庭都已经半死不活了,谁还会来救她?教主一大把年纪了,操心不小。”
我识趣的道:“祭司大人说的极是。”
他忽然低头瞧我,一双眼睛微醺带笑,“我原本是不爱留活口的……可是瞧你似乎还有些用处,姑且先留着吧。”
“多谢祭司大人。”我垂眉顺眼。
他挥了挥手,懒懒道:“回去吧。”
这是我听过最优美的话语,我感激涕零,抑制着冲动,恭恭敬敬的退出去,刚退到门口时有绯衣少女横剑拦住了我。
祭司大人在我身后倦倦道:“让她走,我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拿把剑在我脖颈间撤回,我撒腿就跑,跑的太快,绊在门槛上一个踉跄,就听祭司大人噗嗤一声嘲笑出了声,之后毫不厚道的越小越欢快。
远远的还能听到他可耻的笑道:“小苏谢似乎便的有趣了……”
然后我非常理所当然的迷路了,魔教之大,实非我能想象的。
我觉得在魔教生存,很是艰辛,步步都有禽兽,因为我在迷路的一筹莫展之际,听见有人微诧的在我身后道:“苏谢姐姐?”
我浑身的毛又炸了开。
四
“苏谢姐姐?真是你呀?”
这个声音,这个称呼,我是记得的,可不就是将我追到禁地的少女吗?
她紧了几步过来,绕到我身前伸手来握我的手,我本能反应的退了一步,她抓了空,微微一愣,随后红了眼眶,“苏谢姐姐我找了你很久,看到你房里……还以为你……”
羸弱的身子微微发颤,锁骨微耸,一双眼睛盈盈欲泣,楚楚可怜。先前太慌忙连正脸都没有瞧见,如今才算看清楚,我不得不承认,魔教之中真真是美人如云啊。
十四五的小姑娘,尤为的白,一双眼睛泪水汪汪的,也不是说怎样绝色,但那么娇娇弱弱的站在你眼前,白莲花一样的美人。
说实话,如果可以选择我肯定选她的身子,断然不会选苏谢这副祸国殃民臭名远扬的长相。
她这副摸样若不是在魔教中遇到,我铁定不会信她是魔教中人的。
“苏谢姐姐你去了哪里?让我好找……”她情真意切的掉眼泪。
但不知为何我有些畏惧她,或者是苏谢本身抵触她?她先前出现在苏谢门口,显然是一副明知苏谢要死的表情,听说苏谢没死还有些吃惊,不管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我还是谨慎点好。
我便温和的笑道:“我闲的没事,随意转转。”
莲花妹妹有些诧异,但也摸样多问,只是抹了眼泪笑道:“姐姐没事就好,天色不早了,姐姐不回去歇着吗?”
我左右思忖,觉得在敌友不明的情况下还是不能露馅,便捂着胸口哎哟的叫出了声。
“姐姐!”莲花妹妹慌忙来扶我,急切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我捂着胸口气虚道:“忽然有些头晕,能不能劳烦你扶我回去?”
她微诧的看着我捂胸口的手,我慌忙捂住头,她浅笑道:“姐姐既然不舒服,那白芷就扶姐姐回去吧。”
白芷?好名字,人如其名,清新又脱俗。
我扶着她纤细的手,不敢多言,怕多说多错。
她却先开口问道:“苏谢姐姐,白芷有件事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瞧瞧这话问的,多有水准,这下就算不当问我也不能说什么了,只得含糊的笑笑。
她看我的脸色,有些犹豫道:“方才长欢慌慌张张的去找我,说是看到姐姐满身是血,我以为姐姐受伤了,赶到你房中时却瞧见……今早祭司大人才送你的男奴已经死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莲花妹妹说话水准之高让我叹服,短短的一句话就完成,撇清,提醒和试探。
我估摸着她不太确定被她追进禁院的是不是我,又怕万一是我看到了她,所以先撇清,是因为关心才去的。
然后提醒我,死在我房里的是祭司大人送的男奴。
最后委婉的试探是不是我弄死的。
我脑子有点不够用,不知道该怎样应答,只好含糊其辞的,哦了一声。
她微微一愣,委屈的笑道:“姐姐不愿意讲便算了,我只是怕祭司大人怪罪姐姐。”
我又不明意欲的唔了一声。
她抿了抿嘴不再讲话了。
这一路走的尴尬又诡异,沉默无语,幸好不算太远,不多会儿便入了一处园子,转进回廊我便瞧见了苏谢那间屋子。
门口立着个少年,瞧见我们过来,恭敬的跪下,一阵的锁链碰撞声,“姑娘。”
手上被铁链锁着,应该是个奴隶,莫非是方才莲花妹妹说起的长欢?我有点摸不准对不对,便也不敢开腔,只是恩了一声,绕过他直接进了屋子。
扑面是浓重的血腥味,血渍满地,尸体还躺在榻边。我立在门槛处看着有些无从下脚。
估摸着脸色不大好,那奴隶少年便又跪在我脚边,道:“姑娘恕罪,您没有吩咐长欢不敢擅自做主清理屋子。”
果然是长欢,莲花妹妹立在门口好心的道:“要不然苏谢姐姐先到我房中休息?”
“不必了。”我断然拒绝,看莲花妹妹脸色一白,觉得这样对人家不好,又软了语气补道:“我不大习惯和女人一起睡……”
她脸色唰的红了,接着唰的又白了,红红白白的很是莫测,随后眉眼一低道:“那就……不打扰姐姐了。”转身便跑了开。
我又说错话了吗?我挠挠头着实想不明白,看着场面暴力的屋子呆立了半天对脚边的长欢道:“这尸体……”
“要长欢清理出去吗?”他很有眼力价的道。
我点了点头,他就手脚麻利的去收拾了。
我拉了张椅子坐下,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连头都不敢抬,怕极了苏谢。不知道这个苏谢小小年纪用了什么法子让大家又怕又恨她。
重生以来被折腾的够呛,我靠在椅背里没多会儿就睡着了,再醒来时身上多了件狐绒小毯子,屋子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长欢就跪在一侧,门外青白的晨光透进来,天色微微透亮,阴影打在他的眉睫上,一圈乌黑的光魅,也不晓得跪了多久。
我有些尴尬的道:“对不住……我太乏了,不小心就睡着了。”
他微微一愣,眉睫掀起看我,又慌忙敛下恭顺道:“要长欢服侍姑娘再睡会吗?”
我不大晓得苏谢的性格,但委实不适应,便开口叫他起来。
谁知他却诚惶诚恐的低下头道:“长欢不敢。”
苏谢调|教有方……我有些郁闷,这样太折寿了,怪不得苏谢小小年纪就往生了。我觉得我在魔教待久了,也活不长,形势太混乱,我现在只搞清楚我是谁,祭司是谁,其它的一概不知。
而且我对苏谢的了解也仅仅是,她是个死不要脸的妖女,下一届护法的候选,爱养男宠。
对祭司大人的了解只有,骚包的禽兽。
再待下去我迟早露馅,而且说不定露馅之前就先被祭司玩死,苏谢的对头弄死……我必须趁早离开。
长欢扶我起身到榻上补眠,我随口问道:“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他浑身一颤,撩袍又跪了下来,“长欢不敢妄评姑娘。”
我叹了口气,恩,苏谢是个凶残的禽兽,人人都想弄死她。
长欢起来扶我坐在榻上,却不退下,反而立在榻边就麻利的解开腰带,将自己剥了个精光。
长袍落地的一瞬间我被浅蜜色的肌肤闪到了眼睛,脸陡然红到耳根,慌忙扭过头,“你……你这是做什么!”
“服侍姑娘。”长欢跪在我眼前,手臂蔓藤一般环住了我的脖颈,仰头就要咬我的耳垂。
暖暖的呼吸骚在我的脖颈上,我心头一万匹野马奔过,炸毛的母鸡一般猛地跳起来,一掌推开他。
太要命了!血脉喷张,一下子涌到我的脑门,心跳飚快,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姑娘……”他被退的踉跄,赤条条的跌坐在榻边诧异的看我。
苏谢你太罪恶了!我竭力平复心跳,捋直舌头道:“我……我有点累了,你先……先下去!”
他却跪了下来,手指攥紧道:“长欢哪里服侍的不好,请姑娘明示。”
“没有!太好了!非常!”我有点语无伦次,“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是我真的……累了!我……”我脑内急速旋转,脱口道:“我想洗澡!”
他愣了一愣,随后道:“长欢这就去准备。”
我背过身不敢看他,就听背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和离开的脚步声,等了半天静下来才敢眯眼回头,看到空荡荡屋子,松出一口气,瘫软在榻上。
老天爷是有多么厚待我啊!知道我生前连男人的小手都没摸过,所以特地选了苏谢这么个身份来满足我。
诚然,我是偷偷的求过有容且奶大,但是我并不饥渴啊!我就算曾经对我的禁欲盟主未婚夫婿动过那么一丢丢糟糕的幻想,可这也不代表我势如豺狼啊!虽然刚才那个感觉还是蛮骚动的……
我觉得我被苏谢的身体控制了,恩,一定是的。
抱着锦被倒在榻上,刚有点睡意,便有人叩门。
“苏谢姐姐?”
这个声音让我格外敏感,我浑身一激灵坐起了身,果然莲花妹妹俏生生的立在门口,笑道:“姐姐要沐浴?”
果然和长欢有一腿,一举一动她都知道。
我温和的笑了笑。
她笑盈盈的走进来,一壁道:“刚好我要去圣池晨浴,姐姐和我一同去吗?”
我的神智和苏谢的身体都对莲花妹妹有些警惕,便温和的笑道:“那就不必了,跑来跑去的多麻烦。”
莲花妹妹不死心,近前扯着我的袖子撒娇道:“好姐姐就陪我去嘛,圣池那样大,我一个人太无聊。”
我刚要组织言语再次拒绝,长欢和两个男奴抬热水进来,行礼道:“姑娘长欢服侍你沐浴。”
“唔……”我伸手挽住莲花妹妹的胳膊贱笑道:“我觉得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圣池吧!”
我决定采取和谐的迂回策略,比如惹不起就躲,尽量让所有人都无视有我这么一个人存在。
莲花妹妹挽着我的手臂愉快的到了所谓的圣池,我不由不赞叹一句,魔教的人真会享受啊!总坛建在雪山之上,皑皑的雪山下居然还有温泉!而且居然没有人!
我平生第一次见温泉,袅袅的热气蒸腾,抬目上眺雪山巅若隐若现的,我泡在里面舒坦的昏昏欲睡。
没留意,一直粘着我的莲花妹妹忽然不知去了哪里。偌大的温泉池只剩下我一人,我怕等下一个人回去找不到路,便想去找她,将将起身一把冰冰凉的剑就抵到了我喉咙低下,背后有人道:“别回头。”
是个男人,我心头咯噔就是一凉,这血雨腥风的魔教啊,敢不敢消停一会儿!连喘气的时间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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