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拒绝

归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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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看过这个地方才知道,他们落在了一个仓库的旁边,应该是废弃了的,不说到处灰尘,巡逻的人也没几个。

    江小鱼跟上苏灼言之后才小声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苏灼言瞥了他一眼,虽然没开口,但那股子嫌弃是怎么也掩饰不了。江小鱼暗自咬牙,破罐子破摔道,“我们白日里的计划可没说要爬那么高的墙。”

    苏灼言一声轻笑,声音在凉夜里含糊不清,“莫慌,总该有点害怕的事情。”

    江小鱼莫名地松了口气,心下又不是个滋味,听了他这话想要反问那你有什么害怕的事情吗?想了想,到底没有问出口。

    两人都是行动力极强的人,既然已经成功混了进来,那么想要做些其他的事情就比较轻松了,所以两人也不废话,趁着宫人昏昏欲睡,警惕性不比白天的时候,迅速朝着正中央的大殿赶去。

    来之前就利用日月神教的情报摸清了移花宫内部的布局,但苏灼言却不能确定花无缺到底被他们关在什么地方,虽说要找,但能不能顺利的找到,这是无法预料的。且还要防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宫人的眼线。

    这会儿江小鱼就有些紧张,在躲过一名宫人的视线后,和苏灼言对视一眼,立刻迅速地在这个略显空档的大殿里有计划地寻找起来。因为是深夜,加之他们的目的是救人为主,左右权衡之后决定……嗯,打晕一个宫人来。

    决定了之后,苏灼言迅速找到了目标,趁着她落单的时候,抽身上前,定身劈晕,那宫人只睁大了眼睛,就毫无抵抗地昏了过去,冲着不远处躲着一直关注这边的江小鱼比了个手势,环顾四周,苏灼言立刻将人拖到了无人之处。

    接着苏灼言笑道,“脱吧。”

    “……”江小鱼呆愣了一瞬,然后震惊地反问,“什么???”

    苏灼言示意了下身旁昏迷的宫仆,一脸理所当然,“当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换上她的衣服了。”

    “……”江小鱼一时失去言语,不知是该指责他怎么能这么自然地让他穿女装,还是对他一个大男人扒一个女人衣服这么顺手,想了想还是委婉道,“我想东方教主不会同意的。”

    苏灼言也是一愣,反应一下才明白他指的什么,哭笑不得地道,“只是外装而已,不会……咳,都扒下来的。”

    江小鱼摸了摸鼻子,也觉得这个话题略尴尬,于是默然不语地看着苏灼言干脆利落地扒掉那宫仆身上统一的服装,直到苏灼言把衣服扔给自己,他还一脸呆愣。

    苏灼言挑眉,“愣着干嘛,穿啊。”

    “???”江小鱼面无表情又带了点悲愤,“我不穿!”

    好似知道江小鱼会抗拒一般,苏灼言抱胸冷漠脸,“到底谁是救兄弟的。”

    江小鱼想了想他那不知被囚-禁在哪里正吃苦的弟弟,又垂眸看了眼手里一水素蓝的宫装,咬了咬牙,动作迅速地换上了,再加上些头巾掩盖,黑灯瞎火的还真看不出这个一个男人。

    话是这么说,苏灼言还是又找到了一个落单的宫仆,让自己也换了一身一样的衣服后才罢,对一旁江小鱼颜色各异的脸色适应良好。

    处理好那两个无辜的宫人后,苏灼言甚至体贴地留下了衣物,只是却顾不得了她们醒来后如何光景了。

    两个冒牌的宫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又因为低着头,一时间却没有人怀疑。只不过光明正大是光明正大了,进展却是一点都没有,皆因为移花宫实在是太静了,哪怕有几人巡逻,彼此间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哪怕他们已经混进了队伍里,却没有更多的消息来源,他们毫无办法,为了不暴露自己,只能跟着她巡遍了这个移花宫周遭,也是托这个的福,现在两人对于移花宫的地形也都记得差不多了。

    不过苏灼言和江小鱼都知道,再这样拖下去,天亮之际他们就不用出去了,而救人更是无稽之谈,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所以必须要做出什么,索性他们还在考虑要怎么办时(虽然可以把这些宫人全部打晕,但那时的动静也会暴露他们的存在,不是一个好办法),就有一位好似是领头的宫人轻声却毋庸置疑地对他们这班人道,“你,和你跟我去看看大公子,其他人继续。”

    领头的宫人指出的那两名女子立刻出众,乖巧地跟在领头宫人的身后,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后面的苏灼言和江小鱼心头一转,立刻对视一眼,接着不着痕迹的落后,跟着走了一段时间,找了一个机会,趁着其他人没有注意的空档立刻隐在了后面,随即用十分的速度朝着之前的宫人的方向飞奔,生怕速度不够快,人家已经走的不见了。

    索性他们今天晚上的运气还不算太坏,远远地看见那三人绕过好几个弯路,然后在一间房门外停下,不知她们和守在门外的人交谈了什么,就见她打开了门,进去见了安静待在屋子里的花无缺。

    那领班也算是看着花无缺长大的宫人,所以在看见他不吵不闹,却像失了魂一般坐在桌旁,心中也有些怜惜,“夜深了,大公子还不睡吗?”

    花无缺早就习惯了这些日子里宫人们隔一段时间就来看他的举动了,这种明面上关心,却是防备他逃跑的举动让他心下发冷,却是不言不语地继续发呆。

    领班心中叹气,还是取来了毛毯,递给他轻声道,“还请大公子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为难奴婢。”

    花无缺心中迟疑,但到底是温柔的性子,也不想看到这些公认因为自己而吃了挂落,到底还是接个过来,却还在愣愣地出神,对那宫人又说了什么,又什么时候走的一概不知。

    他知道,这会儿江小鱼怕是已经要急疯了,他担心江小鱼的那个性子会做出什么让人后悔的事,比如单身匹马地闯移花宫什么的,想了想他又摇了摇头,随后又对这次大师父和二师父关着他,自己却出宫的事情有了些迟疑,能让大师父二师父一起出宫,想必这次的事情不容小觑,却根本不让自己掺和,花无缺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却也称不上好就是了。

    他的这些时日,就是这么被关在房间里不准外出一步,待遇还是和以前一样好,而宫人们对自己的态度也足够恭敬,但这些都不是花无缺想要的。

    就在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一口满是苦涩而冰冷的茶水时,身后的房门被又一次打开了。

    花无缺有些不悦,哪怕他的脾气再好,却也经不住这深夜里下人们再三地打扰自己的安静。

    拧着眉向后看去,就想将人赶出去的他,看见来人,诡异地沉默了几秒,然后忍不住,“噗。”他竟然没有半点应该看见将江小鱼的喜悦,而是一眼就被这人身上不伦不类的宫装逗笑。

    江小鱼能看到他已经很满足了,哪还在意让他笑一笑呢?这个自诩哥哥的人,看着花无缺深夜里还喝冰凉的茶水,半责备半担心地上前夺过花无缺手中的茶杯,微怒道,“这时候喝什么茶水!”

    花无缺看了一眼跟着江小鱼旁边一起进来的男人,认出他就是在华山之巅有一面之缘的苏灼言,点头示意后拉着江小鱼的手,就连声音都放轻了几分,“先不说你是怎么麻烦的这位先生,但你怎么就来了呢?”

    江小鱼一听就竖起了眉,“我这可是冒着多大的风险来救你!”

    花无缺摇了摇头,掩住眼底的温情,轻声问道,“门外的宫人都是几刻钟就来一次巡逻,你太莽撞了。”

    江小鱼的面色已经不怎么好看了,就看他甩开花无缺的手,冷声道,“莽撞又如何?就问你跟不跟我们走。”没错,他的确鲁莽,但放在一颗心都在花无缺身上的时候,他哪里能想得到那些,反而是自己一腔热血来救,而这个人却并不打算跟自己走时,更让他来的生气。

    花无缺满眼温柔地看着他,眼底就好像乘了一汪泉水,盈盈地泛着光,在这月色朦胧的屋子里更加明显,也更加迷人,只不过他的话语却是和他的态度截然相反的拒绝,好像一把冰刀,赤-裸裸地插-进了那颗鲜活的心脏,他口齿清晰地吐出一个字,“不。”

    江小鱼有种被扒光了扔在人来人往街上的羞耻感,又有种无法说出口的焦急,还有一心来救,那人却不配合的微妙背叛感,总之复杂极了,以至于他的脸色一下子僵硬至极,就连少有的血色,也从那张因为寒风而被吹得发白的脸上褪去。

    他问不出花无缺为何不跟自己走,他也不想问,这岂不是自取其辱?自作多情的痛苦一下子充满了他的心,让他恨不得今夜就没有来过,也好过要陷入这般让人难堪的境地。

    他沉浸在自己的恍惚中,以至于错过了花无缺面上一闪而过的不忍,不过那一点动摇,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坚定。

    这世上最让人难为情的事情无外乎就是如此了,且还是对一个刚发了心誓一心对他好的人来说,最残忍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