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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于秀吉和阿九跟前两次一样,来到眉县城郊无人处练武。阿九经过于秀吉这样的绝顶高手指点两天,在武学理念方面收获不小。
她刚刚开口询问武学方面的事情,只见于秀吉右手伸出食指,“嘘”了一声,于秀吉说道:“前面有人,我们过去看看。”
阿九跟着于秀吉悄悄往北走了二里路,果然发现有人,心道:于大哥内功真是深厚,我就丝毫察觉不出来。
两人伏下察看那边的动静,只听一个嗓子微沙的人道:“贵派各位大哥远道而来,拔刀相助,兄弟实在万分感激。”
另一人道:“我师父说道,闵老师见招。本当亲来,只是他老人家卧病已一个多月,起不了床,因此上请万师叔带领我们十二弟子,来供闵老师差遣。”
那沙嗓子的人道:“尊师龙老爷子的贵恙,只盼及早痊愈。此间大事一了,兄弟当亲去云南,向龙老爷子问安道谢。追风剑万师兄剑法通神,威震天南,兄弟一见万师兄驾到,心头立即石头落地了。”
一人细声细气的道:“好说,好说,只怕我们点苍派不能给闵老师出甚么力。”
于秀吉心道:这些人聚集在此,好像是密谋着什么事情,前几天刚刚救了阿九,该不会是碧血剑中的人物吧?
只听两人客气了几句,远处又有人击掌之声,这边击掌相应。过不多时,已先后来了三起人物,听他们相见叙话,知道一起是山西五台山清凉寺的僧众,由监寺十力大师率领;一起是浙闽沿海的海盗,由七十二岛总盟主碧海长鲸郑起云率领;第三起是陕西秦岭太白山太白派的三个盟兄弟,号称太白三英的史秉光、史秉文、黎刚三人。
于秀吉心想:果然是碧血剑中的人物,那很有可能是太白三英唆使闵子华找金龙帮的焦公礼寻仇了。
接着偷听下去,果然如此。这个时空的大功坊,由原来的南京改成了在凤翔府了。他们就约定三日后在凤翔的大功坊聚集,那金龙帮在凤翔也有据点。
众人散去后,于秀吉说道:“阿九,反正我是要去西域的,要经过凤翔,你是去襄阳跟师父汇合?还是跟我一起去凤翔瞧瞧怎么回事?”
“阿九当然是跟于大哥一起去啦!”阿九根本没有考虑,就脱口而出,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跟着于秀吉过得很愉快。
在这个时期的凤翔,是有名的大城市,城内商铺林立,热闹非凡。辽国夺得关中一带已经上百年,有不少地方的县令、知府都是由汉人担任,汉人聚居区的衙役官差也是汉人居多。
于秀吉和阿九扮作普通的江湖人物,阿九扮成了一个美男子。两人来到大功坊,只见大功坊门前前挂起了大灯笼,客人正络绎不绝的进去。宅第甚大,但墙坦残旧、阶石断缺,门口略作修整粉刷,却也是急就章,颇为草草。
两人走到门口,伸出三指一扬,说道:“江湖义气,拔刀相助。”一个身穿长袍的人连连拱手,旁边一个壮汉陪他们进去,献上茶来,请教姓名。
于秀吉和阿九随口胡诌两个名字。那壮汉道:“久仰久仰,兄弟在江湖上久闻两位大名。”
阿九心里暗笑,心道:江湖中根本就没有这号人物,这些人就算不认识,也照样跟你扯那些客套话。
于秀吉和在偏席上坐了,陪席的是仙都派的一个小徒弟,同席的都是些后辈门人,也没人来理会他们。酒过三巡,闵子华到各席一一敬酒,敬完酒后,华山派的三个弟子“无影子”梅剑和、“飞天魔女”孙仲君、刘培生。
于秀吉不去管那么扯些什么事情,只管跟阿九吃喝。心想:不知道袁承志和温青青是否也在这里,他们也经过乔装的,不是原来的面目。举目向大厅四周望了一遍,没有发现长得像袁承志的人。
过了一会儿,焦公礼的弟子罗立如前来送上帖子。梅剑和跟孙仲君跟他扯了一番后,孙仲君喝道:“好哇,你还强嘴!依你说来,闵大爷是死有余辜了?”喝叫声中,她突然飞鸟般的纵了出来,右手中已握住了明晃晃的一柄长剑,左手出掌向罗立如胸口按到。罗立如大吃一惊,右臂一招“铁门闩”,横格她这一掌急按。
眼看罗立如的一只手臂就要被心狠手辣的孙仲君砍下,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嗤”的一声,于秀吉用弹指神通射出的小石块,“噹”的一声,孙仲君手中的长剑,被石块震偏,手腕发麻,长剑险些脱手。
于秀吉飞身跃出,冷笑道:“真是心狠手辣,动不动就要砍掉人家的胳膊,不愧是飞天魔女。”
梅剑和提剑而出,喝道:“哪里来的贼小子,敢伤我师妹,看我没影子今日不用剑在你身上戳几个透明窟窿。”同时他心里大惊:看他射出石块的功夫,功力至少比自己强多了,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闵子华急忙跑上前去制止,说道:“梅大侠且慢动手。”转身向于秀吉一揖,说道:“敢问这位小兄弟,你可是焦公礼请来的帮手?”
于秀吉向他还礼,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位闵兄,在下与那焦公礼并不相识,不过刚才听诸位所说,似乎是扯上了人命关系。依在下只见,人命关天,在未弄清楚事情原委之前,还是不要妄动,免得追悔莫及。
这位兄台的师父既然能坦然相邀诸位,想必也是坦然之人,不然若心里有鬼,必定要么也纠集人手准备拼个鱼死网破,要么就逃窜以避风头。凡事逃不过一个理字,闵兄今日既然邀请了这么多江湖好汉,到时候在焦公礼面前辨明是非,诸位英雄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倘若真是那焦公礼的错,到时候我也一定会站在闵兄这一边的。不知闵兄以为如何?”
“这……”,闵子华迟疑着。
史秉光冷冷地道:“闵二侠不要为这贼小子妖言所迷惑!那小子,你莫不是焦公礼那老头派来的说客?闵大侠被焦公礼所杀,我们便是人证,还有什么好分辨的?我们今日群英荟萃,就是要让焦老头血债血偿!梅大侠,这小子分明是没把你们放在眼里,也没有把你华山派和天下英雄放在眼里!我太白三英先替你教训一下这小子。”
于秀吉冷笑道:“在下初到贵地,根本不认识什么焦公礼,只是看见有人无故伤人才出来制止。你若是在含血喷人,那在下说不得也要在这里扯上一脚了。”
孙仲君刚才被于秀吉发来的石块,差点震得长剑脱手,顿觉脸上无光,喝道:“你这贼小子,看剑。”
闵子华慌忙跑到两人中间,说道:“诸位息怒,还是到时候在焦公礼面前辨明是非吧!罗立如,你回去告诉你师父,我闵子华接到帖子了,一定准时赴约,不送。”
罗立如向于秀吉一揖,说道:“多谢少侠相救,罗立如感激不尽。”转身走出大门。
孙仲君喝道:“若不是看在闵二爷的面子上,今日定当饶不了你。”
于秀吉心道:哼!如果今日不是因为人物众多,非得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心狠手辣的恶女人不可!
筵席散后,各人纷纷辞出,于秀吉带上阿九,在大街上问明焦府的位置。两人转弯抹角的穿过了七八条街道,看到一个大宅第,大门上面写着“焦府”两个字。
阿九正要向门口走去,于秀吉拉了一下她的手,说道:“我们从后面进去,暗中打听一下。”拉着阿九的手,往焦府后面绕去。
阿九一只手被于秀吉拉着,满脸通红。她自从十岁以后,就没有被男人碰过,现在玉手被于秀吉拉着,想挣脱又有些不舍。
来到焦府后面,于秀吉托着阿九右臂,施展轻功,纵身飞跃进入焦府。跃进焦府后,于秀吉立即把托住阿九的左手缩回。
阿九心道:“于大哥确是个正人君子。”
两人悄悄来到一个大房间的窗边,偷听焦公礼和他的子女、弟子们的说话。把事情的原委都听了个清楚。
于秀吉把嘴巴凑到阿九耳边,轻声说道:“阿九,你说我们要不要救救这焦公礼呢?”
阿九也把嘴巴凑近于秀吉耳边,说道:“如果事情真的像那焦公礼所说,一切的误会都是因为太白三英而起,我们应该救上一救。”
两人的头部的距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近,于秀吉只觉阿九樱唇柔嫩,吹气如兰,她几丝柔发掠在自己脸上,不免心中一荡。
这只不过是刹那之间的事,于秀吉回过神来。这时候,只见焦宛儿神色凄然,走了出来。
于秀吉向阿九一作手势,悄悄跟在焦宛儿身后,来到一座花园,眼见四下无人,于秀吉突然飞身抢上,叫道:“焦姑娘,你想不想救你爹爹?”
焦宛儿一惊。拔剑在手,喝道:“你是谁?”只觉手腕微麻,手指一松,长剑已被于秀吉夺了过去。
焦宛儿大惊,兵刃脱手,退路又被挡住,不知如何是好。
于秀吉道:“姑娘别怕,我要伤你,易如反掌。我是你家朋友,特来救你爹爹的。”说着将剑还给了她,焦宛儿接了剑,点了点头。
于秀吉说道:“焦姑娘可否带我去见见你爹爹?”
焦宛儿说道:“二位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