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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郭襄、曲非烟分别后,于秀吉向西行走,两天后来到眉县,此时正在一片黑压压的树林中。他内功特别深厚,听力灵敏,发觉附近有不少探哨来回。心想:难道附近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沿着道路行走,探子越来越多,走了几里路后,发觉前面有一批人。于秀吉展开轻功,悄悄靠近。
只见里面密密麻麻有好几百人,围着一队镖车,镖车的旗上写着“镇远镖局”。于秀吉仔细想想这个镖局,好像只有书剑恩仇录出现过,总镖头是“威震河朔”王维扬,他的武功跟张召重不相上下。怎么镇远镖局会在陕西出现呢?
只听一个为首的中年人冷笑道:“宁碰阎王,莫碰老王,嘿嘿!不过如此。”
于秀吉一听,果然是他。
王维扬用鄙视的眼神看着那说话的男子,说道:“呸!沙天广、褚红柳,王某知道这是你们的地盘,月前便差人送了五百两银子前来打点。你们收了银子,却又埋伏人手,暗算劫镖,这般出尔反尔,枉顾江湖规矩,不怕江湖上的英雄好汉耻笑么?”
于秀吉心想:沙天广?这好像是碧血剑中的人,想不到会在陕西跟书剑中的人碰上了。
只听褚柳红说道:“嘿嘿!王老头儿,你当我们似你一般年老无用,耳目闭塞?我手下早就打听清楚了,你这次这批红货,少说也值得二十万两,区区五百两便想买得一路平安,你当打发叫花子吗?就算你一个人武功再过,我们一对一不是你对手,你这上百号人,打得过我们这几百号人吗?”
王维扬怒目瞪着两人,说道:“这趟镖你们要是敢动上半分,管教你们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沙天广冷笑道:“你瞧我们敢还是不敢?大伙们,一起上。”
于秀吉内功深厚,知道还有一批人埋伏着。果然,就在即将动手的时候,忽听得林中传出一阵口吹竹叶的尖厉哨声。沙寨主一听,脸色陡变,扇子一挥,群盗登时停步。
只见林中驰出两乘马来,当先一人是个须眉皆白的老者,后面跟着一个垂髻青衣少女,一瞥之间,但见她十五六岁年纪,容色绝丽。后面有一批身穿青衣,头插青竹的人跟在后面,两个来到沙寨主与褚红柳面前,勒住了马。
沙天广瞪眼道:“这里是我们恶虎沟的地界。”
那老者道:“谁说不是啊!”
沙天广说道:“照呀!今日甚么好风把程老爷子吹来啦?”
程老爷子说道:“阿九啊,我在家里跟你说什么来着?”
于秀吉心道:阿九?原来这个美貌的姑娘叫阿九,那这个老头子就是她师父程青竹了。在碧血剑里,阿九的真实身份是公主?在这个时空当中,她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呢?
阿九说道:“听你老人家说,有一批红货过几日要经过咱们青竹帮的地盘。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来逛逛,因此我们先来瞧瞧货样成色。”
于秀吉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向她细望了几眼,见她神态天真,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是容色清丽,气度高雅。
沙天广变色道:“先来瞧瞧货样?哼!程青竹,你们也未免太心急了,等货色到了程老爷子境内,你老再瞧不迟吧?”
王维扬看着他们,自己的镖还没有劫,又走出新的劫匪,心道:哎!看来我老王这天性命,今日定是要葬送在此地了。
只听程青竹呵呵笑道:“怎么不迟?等那时货色早到了恶虎沟你老弟寨里,老头儿怎么还好意思前来探头探脑?那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吗?”
褚柳红喝道:“程青竹,你蛮不讲理。”
阿九“嘻嘻”地笑了出来。
程青竹说道:“阿九,你笑什么?”
阿九笑道:“师父,徒儿只是笑有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收了别人的打点银子,又来夺人家的红货,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旁人要来瞧瞧,便是无信无义。”
沙天广一怔:竟然给他们听到了。口中说道:“程老叶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大伙儿都是为了这批红货而来,那么比划一下,是免不了的。你我较量一场,谁赢了,东西就归谁,你看怎么样?”
程青竹说道:“嗯!这个法子不错,那程某就拼着这个老骨头,来会一会沙寨主的阴阳扇了。”
阿九抢着说道:“师父,让我来!”说话时候就跃了出来。
程青竹说道:“阿九,回来!!!”
褚红柳也跃了出来,说道:“姑娘,就让我领教你几招如何?”
阿九年少好胜,说道:“好,我就跟褚伯伯切磋一下。”弯了弯腰行个礼,双杆飞动,护住全身。
褚红柳脚步迟缓,一步一步的走近,突然左掌打出,攻她右肩。阿九双杆一撑,飞身避开,手回杆出,右杆方发,左杆随至,攻势犹如狂风骤雨,一片青影中一杆已戳进褚红柳肩胛骨下。青竹帮帮众齐声喝采。
褚红柳却浑若不觉,脸上的朱砂之色直红到脖子里,仍是一步一步的攻将过去。阿九身手轻灵,飘荡来去,只要稍有空隙,便是一阵急攻。褚红柳身子粗壮,只是护住要穴,四肢与肩背受了几杆,竟漫不在意。两人越打越是激烈。褚红柳通红的脸上似乎要滴出血来,再过一阵,手臂上也慢慢红了。
于秀吉心道:这褚柳红恐怕就要下毒手了,等他手掌一红,阿九恐怕就要糟了。
这时褚红柳身上又连中数杆,他一言不发,一掌一掌的缓缓发出,又稳又狠。阿九渐觉不妙,被对方掌风逼得娇喘连连,身法已不如先前迅捷。
程青竹叫道:“阿九,回来。褚伯伯赢了。”阿九转身要退,褚红柳却不让她走了,喝道:“戳了我这许多杆,还想走吗?”出手虽慢,阿九却总是脱不出他掌风的笼罩之下。
眼见他手掌越来越红,程青竹从部属手中接过两条竹杆,纵身而前,在褚红柳和阿九之间虚刺过去,从中一隔,叫道:“胜负已分。褚兄说过点到为止,还请掌下留情。”
沙天广叫道:“两个打一个吗?”提起铁扇,欺身而进,径点程青竹的穴道。程青竹挥杆格开。
褚红柳冷笑道:“点到为止,固然不错,嘿嘿,可是还没点到呢。”加紧催动掌力。程青竹想救阿九,但被沙天广缠住了无法分身,只得凝神接战。阿九满头大汗,左右支撑,眼见便要伤于褚红柳掌底。
只听“嗤”的一声,一枚小石块往褚红柳手掌激射而去。
褚柳红万万没想到还有人埋伏于此,慌忙抽掌后退,但石块来得实在太快,又事出突然他没有防备,手指还是被石块打中,一阵酸麻剧痛。于秀吉趁机掠到他身旁,点了他的穴道。又施展凌波微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近沙天广,伸手往沙天广穴道点去。沙天广还在和程青竹交手,一时之间腾不出手来,也来不及闪避,顿时穴道被点。
沙天广穴道被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恐地说道:“你……你是谁?为何来管我们的闲事?”
于秀吉说道:“哼!天下人管得天下事,你们做出如此卑劣之事,还有脸来问我。”
黄石坡寨主秦栋喝道:“他就算武功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个人,大伙儿一起上,看他能抵得住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