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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我想挥剑
少女白色短袖,蓝色长裤,短发刚好盖过额头,双手握在一起上下摆动,似乎是在挥剑?不过少女的身影模糊,这显然不是一个人,而是人死后留下的灵魂!
“古伊娜……”方寒瞳孔一阵收缩,心潮起伏。
“嗯?”少女听见方寒的呢喃,偏头朝方寒望去,四目相对,少女能清晰的看见方寒瞳孔内自己的倒影,不由惊呼:“你能看见我!”
方寒一愣,旋即笑道:“好强大的灵魂!已经死去这么多年居然还凝而不散,即使死了也不忘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的梦想么……”
“你是谁?!”少女连忙退后,警惕的瞪着方寒。
“你是不是叫古伊娜?”方寒心中早有定论,不过还是问了一句,在他看来,变作灵魂体还不断练习剑术的家伙,这个世界可能只有两个人,一个索隆,另一个肯定是古伊娜。
听到古伊娜三个字,少女身体明显晃了晃,却是不说话,咬着嘴唇,像看坏蛋一样盯着方寒。
方寒咧咧嘴,倍感头痛,忽然眼睛一亮,在地上寻摸一根树枝,朝少女笑笑,然后面对一颗紫杉树沉腰立马,树枝夹在腋下,眼神为之一变,杀气腾腾,周围除了眼前紫杉树再无其他。
拔刀!
“唰!”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接着一声脆响,紫杉树拦腰截断,吱吱吱倒地,方寒手中的树枝却好端端无丝毫损伤,方寒把树枝一丢,笑眯眯的看向无比震惊的少女。
“好厉害的一刀流居合!”少女捂着嘴,满脸不可置信,“你是父亲的弟子!?”
少女的话变相承认她就是古伊娜,方寒得意的点头,指着墓碑前的一束白菊说道:“耕四郎师傅很想念你。看,我是来扫墓的,那束白菊是我放的,我们好像还是第一次见面,古伊娜,我叫方寒,在一心道场学习。”
想到父亲,古伊娜神色一黯,这个方寒既然会一刀流居合肯定不是在说谎,大着胆子上前一步问:“你为什么能看见我?”
“呃……”方寒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神念可是修士独有的能力,对于修士这个概念古伊娜定然无法理解,于是含糊其辞乱讲一通,也不管古伊娜是否能听懂。
古伊娜当然听不懂,不过她并不关心,而是打断方寒的喋喋不休,有些紧张的问道:“索……索隆……他怎么样了。”
方寒嘴角上翘,说道:“索隆啊,他十天前出海了,为了实现世界第一大剑豪的梦想!”
“是么……”古伊娜低头望着地面,双手垂在身侧,嫉妒一闪而逝,虽然很失落,却依然真心祝福索隆,”他一定行的!“
“那你呢?”方寒现在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欠揍,他故意激怒古伊娜:“你的梦想好像也是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吧,可惜,你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轰!”
山顶的风有些凉,花草紫杉树的枝叶唰唰作响,方寒激灵灵打个寒战,却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发怒的古伊娜灵魂体内爆发的庞大气势所致,那股令人汗毛直立的气势以古伊娜的灵魂为中心,宛如龙卷风般肆虐整个山顶,花草被连根拔起,紫杉树花枝乱颤,“啪啪”紫杉树主干裂开一道道口子,整个山顶顷刻间遭到严重破坏,就像经历一场大战!
“这股气势!”
方寒双手挡住脸,异常兴奋,目光灼灼的望着风暴中心的古伊娜,这种强大诡异的气势他曾见识过一次,是从荆棘蔷薇海贼团的船长薇薇安身上发出的,今天是第二次,更重要的是发出如此气势的居然是一个灵魂!
这气势究竟是什么?!我能不能也拥有?!
方寒有诸多问题,不过他现在对古伊娜这个灵湖更加感兴趣!
顶着狂风暴雨的气势,方寒艰难往前踏出一步,就在此时,古伊娜的可怕气势也骤然消失,她的眸子黯淡无光,如果活着,即便生为女儿身,不管他人怎么样小看自己,古伊娜也绝不会放弃成为世界第一剑豪的梦想!可是,她已经死了……
死亡意味着结束,人生的结束,梦想的结束。
“是啊,我不可能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一具没有实体的灵魂再怎么努力也没有任何作用。”古伊娜失落的走向自己的墓地,背影一阵模糊,她的灵魂正在消失!
“靠!”
见到此幕,方寒不禁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通常来讲,人死后只有很少一部分的灵魂聚而不散,这些灵魂生前一定有什么未完成的遗愿支撑着,对于古伊娜来说,自然是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的梦想!
可是方寒的嘴贱使古伊娜动摇了!
古伊娜没有了信念,她的灵魂便失去继续存在下去的价值,很容易魂飞魄散!
“古伊娜!”方寒大吼一声,接着神念化形,凝聚出两把透明的剑,似笑非笑的道:“你和索隆的战绩是2001胜0败,单纯比剑道的话,我是201胜200败。这柄用我的神念制作的剑,身为灵魂体的你也可以使用,怎么样,我做你的对手,试一试如今的你能不能依然打败索隆!”
古伊娜蓦然转身,透明的神念之剑已经朝她飞来,一把接住,濒临崩溃的身体顷刻凝实,冰冷剑意冲天!
一时间,山顶的紫杉树一片银装素裹,白茫茫的雪就好像从天而降的棉被笼罩大地,没有温暖只有刺骨的冰寒。
方寒发出一声轻笑,接着沉腰落马,双脚猛地一弹,整个身体犹如离弦之箭向古伊娜冲了过去。
古伊娜脚尖点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升入高空,漂亮的躲过方寒一剑,平稳的落在树枝上,与方寒相对而立。
“嘿,来吧!”方寒握在右手的剑往下滑,恰到好处的握住剑柄,身子微微前倾。
古伊娜不说话,提剑而上,方寒凛然不惧,横剑在胸,刹那间二人便在紫杉树上斗起剑来。
古伊娜剑法飘逸灵动,从不循规蹈矩,往往电光火石间会有奇招使出。反观方寒,剑法沉稳刚健,防守滴水不漏,给人一种大气磅礴之感。
古伊娜的剑离方寒的脑袋只有一寸,方寒反手倒握剑,向上推,剑身刚好抵住古伊娜直刺来的剑尖。方寒嘴角上翘,翻转剑刃,仿佛会游动的蛇向古伊娜吐出信子。
古伊娜如临大敌,剑差点脱手,大喝一声,弓腰下沉松开剑,掌心对剑柄放出巨大推力,一剑一人,一上一下朝方寒冲去。
方寒被迫后退,直到树枝的末端才堪堪站住,卸掉古伊娜剑的力道。但是,古伊娜的攻击远远没有结束,古伊娜迅捷的像一头豹子来到方寒跟前,方寒眼中古伊娜的拳头逐渐放大!
侧身一倒,方寒双脚勾住紫杉树树枝,躲过古伊娜来势汹汹的一拳。
古伊娜事在必得的攻势被轻易化解,也不再追击,左手抓住下落的剑,接着将它抛给右手,转过身来:“一刀流居合!一剑定输赢!”
“好!”方寒大笑。
古伊娜双腿分开一步的距离,半蹲着,左手夹住剑,右手握着剑柄,凝神静气,道:“来吧。”
古伊娜的专注似乎传染了方寒,方寒做出和古伊娜一样的动作,二人在树枝上对峙,气氛一下紧张到了极点,整个山顶也安静到了极点,就连他们的呼吸都听不到。
他们一动不动,都在等待,一刀流居合的要点就是要寻匿一个绝佳的时机一击致命,在静中以刹那间的动,只一剑便可击败对手。
树叶从空中飘落,古伊娜的脚向前挪动半分,这一点被方寒看到。方寒知道古伊娜已经忍不住要出手了,他更加清楚谁先动谁就会输!
古伊娜早就忍耐不住,方寒没有一点要出手的意思,所以她决定率先拔剑!
拔剑,目的只有一个,赢!
二人相距不到两步,古伊娜猛地横跨一步,拔剑,挥剑!
方寒也是同样的动作,拔剑,挥剑!
只见两把木剑“砰”的撞在一起,不过方寒的剑更快一步,两剑的接触点剧烈颤动,方寒的剑把古伊娜的剑切开了一个很小的口子,遂即就如同绝提的洪水般势不可挡,古伊娜的剑被硬生生砍断,瞬间穿过古伊娜的灵魂!
古伊登时娜呆立不动,眼神里尽是失落,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不甘心的哭泣:“我还想继续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