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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身体不适?”言老爷明知故问。
“你要我演示一下,可是我这样怎能展示?”安洪道。
“好,我给你解了穴道。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言老爷手指蘸水,轻轻一弹,一颗水珠打在安洪的脖子上。
“言老爷好高的功夫,尤其是用气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安洪突觉全身一震,身体好像要飞升起来,便真心地赞叹,“居然可以打甲处而封乙穴,亦可以打此穴解彼穴,高明,高明。”
“哈哈,过奖了。江湖之大,高手如云,我的这点薄技在江湖怎敢僭用‘高明’二字。安公子,若假以时日,你把你自己那些功法练完练精,只怕这个世界上的血肉之躯,难有几人能和你拆上十招,便会落败。言归正传,你还是给我们演练一下吧。”
言公子和言管家都急切地等着安洪的表演。
安洪道:“你们看好了。”安洪扎好马步,运气于右手,猛地上划,左脚蹬地,右脚腾踢,左手跟进。右手又突然下劈。完成后道:“这就是我对付别人的第一招。”
言老爷拿着剑,也比划了一下,果然与上次看到的一样,明明就像“攒花剑法”中的“竖”字招,就是剑气上指,周身运气,聚于剑端,猛然下划,力道千钧,不是“竖”字招,是什么?于是他问道:“这和砍柴有什么关联?”
“关联可大了,”安洪道,“这招我称它为‘攀枝蹬树’。”他右手一抬,说:“这是伸长右手攀住树枝。”然后他左脚蹬地,右脚腾踢,说:“这是我要爬上树去,先要用左脚蹬地发力,右脚跨上树;如果是小树,也可以这样直接把树弄弯,就好砍伐了。左手然后上举嘛,就是爬上去固定,最后右手下劈,就是抽刀砍树了。”
“这怎么可能?”言管家显然有点失望了,“这么这么相似呀?”
“嗯,就算你说的不错。那还有些动作怎么解?”言老爷还是很感兴趣,还有点微微赞叹的意味。
“第二招,就是砍树了。这招叫‘砍倒一切’”他说罢,左手运气,往前一抚平,极像写字前的拂纸动作,“这是左手用力抓牢树干。”他又身体下蹲,气又旋于右手,然后右捺,再左撇,连续几次,安洪解释说:“这就是砍树,可以根据树的大小、所砍位置的高低来决定动作幅度的大小和左右的的刀数,可以削枝去顶,也可以模仿砍主干动作的样子,左右交错,配合身形,极好发力,内气也很容易上提。”
一时间,言公子和言管家都错愕了,可是又提不出别的意见来,竟不知说什么好。
“好好,安公子真实武学奇才,居然可以于砍柴中悟出精妙招式,要是有名师指点,现在只怕是后辈中的绝顶高手了。可是你还有两招,我也想知道它们和砍柴关联。”
“那也容易解,第三招主要是捆柴、戗柴的动作。”他说,“首先把柴放齐,然后把藤抽好,抽紧柴担,扭麻花结,再搂抱柴担,用力砸地,使之下端齐平。再把挑棍的两个尖端依次戗入柴担。言老爷,你也可以一试。”安洪解答说。
言老爷把剑依言演练,竟觉得合情合理,发现于砍柴之理无有不合,可是它们怎么和书法动中的点、顿等动作那么相似啊?
“最后一个招式就是‘少年挑山’了。”安洪越来越觉得自己说的天衣无缝,竟然感到这些招数就是自己砍柴动作的提炼和加工了,“双手握担,使之平衡直立,蹲底身位,双手举担,移位进身,肩扛重担,上下掂量,左右摇摆,使之平衡。双手扶担,起步向前。”
按着安洪的描述,言老爷不禁持剑舞了起来,他觉得每个动作舞起来就是如此流畅美妙,安洪的话音一落,言老爷还意犹未已,呆在那里问,“接下来呢?”
“没有了,我的砍柴动作只有那么多。”其实他娘就教了他那么多,他故意弄得有点不伦不类,为的就是麻痹世人的眼睛。
“嗯,有点意思,有点意思。”言老爷喃喃自语,好像是在回味什么。他是有点半信半疑了。
“言老爷,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安洪问道,他想的就是给自己自由,“你问我这些东西有什么意思?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我了解你的家世和武功,就是想证明你是没有和别的悍民混在一起,要彻底洗清你的嫌疑。但是我现在还是不能断定你完全是清白的。毕竟有那么多证据都指向你,还被抓了个现行。”言老爷沉思良久,才慢悠悠地说,“还是麻烦你在我的府上呆上一些时日,等到我们完全查明真相,自然放你离开。暂时我还是要封住你的穴道。”
话音说完,言老爷一扬手,又一股气点在了安洪的脖子上。安洪觉得脖子一热,心想,要运功是不可能的了。
安洪又被蒙上了眼睛,带回了原来的暗室。这场突来其来的灾难,使他一下子长大了很多。
言老爷、管家和言公子还在大厅里议论。
“管家,你觉得他和葛家庄有干系吗?他的武功果真是他自己独创的吗?”言老爷问道,“我为了看清他的武功路数,故意解了他的穴道,让他在我房间和你争斗时,充分展示,可是好像就是这几招。”
“老爷,恕我眼拙,我没有看出来,但是我觉得他还是值得怀疑,就算他和葛家没有任何联系,但现在要放出去,我们就会有事了,江湖上就会知道我们在追查葛家的事情。我们就会首先暴露,成为众矢之的。”管家果然是老谋深算,“另外,我们也不能轻信他,因为他练气的方法,我们无法知晓。”
“爹,既然他没有用了,不如把他解决了,就说他在府里行凶被杀,这也是合情合理的。邵县令也不会过于追究。”言凭陵道。
“不急,不急,也许还有用。反正他在密室,又被点了穴道,是逃不出去的。”言老爷放心对说,“他不是还有个娘吗?可以从他的娘身上下手呀,一定要真相大白。”
“还是老爷高明,想得长远。”管家恭维道,“就是要解决也要斩草除根,免得落下把柄。”
“哈哈哈……知我者,管家也。”言老爷一阵大笑。
“爹,还有一个人,就是牛二,他的功夫可是不浅呀。”言凭陵提醒说。
“那你就不要多虑了,他是自己人。是我安插在外的一颗棋子,要不是他,我们怎么知道有个杂户庄,庄里还有这么一号可疑的家庭。”
“当年一役,听说葛家庄跑了好几个人,尤其是葛世堪的妻子谢云舞不知所踪,据传在抓捕行动打响不久,就逃离了。后来我们派出了很多人马去各地打探侦查,只有牛二有点收获,但是他也一直未能证明安洪一家就是葛家的幸存者。”
“那牛二怎么到现在才让我们行动呢?”管家问。
“因为前几天教安洪站桩,发现了他身上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真气,又不是他教出来的功法所激发的。再者,安洪娘的情形状况很符合谢云舞的年龄和身份,但是就是没看过谢云舞的脸,但听说谢云舞是个美少妇,而安大娘是世间最丑的女人。于是牛二决定让我们一试究竟,他有点耐不住性子了。”
“老爷,那你怎么要少爷和邵公子来配合呢?不是会暴露目标呀。”
“不会的,邵公子刚从外地回来,也知道凭陵是个武痴,就说有两个卖柴卖炭的乡野村夫武功高超,找个机会开开眼界,他自然就答应了。其实都是牛二早就安排好了的,要不怎么会这么巧合?”
“为何邵公子没有要求把人带到邵府比武?”管家又道。
“你不知道邵县令是个文人,只爱吟诗作赋,讨厌打打杀杀,就是看见邵公子练武,都是横眉冷对的。邵公子还敢带安洪到家里比武?这在我的掌控之中。”言老爷有点得意地说。
“高明,高明,老爷实在是高明。”管家又是一阵恭维赞叹。
“管家,你们今天出发,直奔杂户庄,晚上和牛二演出好戏给安大娘看。”然后对管家和言凭陵安排了行动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