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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晨我起的有些晚了,洗漱后我出了卧室,朝着张墨渠的房间走过去,门开着,里面的床铺整洁得好像没被人躺过一般,我愣了愣,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无人回应,我立刻转身往下楼跑,边跑边说,“庄兰,先生是不是出——”
我还没有说完,就瞧见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齐齐朝我望过来,是张墨渠和肖松。
肖松看到我有些讶异,但也仅是一瞬,便不见了,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张墨渠语气格外温和,“不睡了?”
我点点头,朝他走过去,他握住我的手,扶着我坐在他旁边,指了指茶几上他喝了一半的牛奶,“你先喝一口,庄兰出去拿报纸买蔬菜,一会儿回来给你做。”
我说,“我不饿,刚才只是找她问问你去了哪里。”
他嗯了一声,头贴过来,很深的吻着我的唇,我想要推开他,他反而将我拥得更紧,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险些要窒息,他才将我松开,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
我慌忙做好,去看肖松,他格外的有眼力,正低着头看什么东西,完全不曾瞧过来。
张墨渠揉了揉我的脸,这才重新看向他。
“我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肖松点头,“一分不差。只是邵氏集团的早会,似乎就在今天十点整。邵氏有规定,一旦开会便不许任何人进去,所以张哥您如果急着,可以赶在十点前到,应该还来得及。”
张墨渠嗯了一声,“最近的动态是怎样。”
“和报刊媒体报道的差不多,只是封锁了一些消息,有关邵志贤玩儿了一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将股份分出去百分之十五的事,外界没人知道,但是内部都清楚,考虑到对股票和许多合作的影响,并没有人泄露出来,这方面邵氏把消息封锁的特别严密。”
张墨渠不屑的轻笑了一声,“邵志贤还真是人老心不老,身也不老,七十岁都还不肯老实过日子,他的太太不是昔年滨城的第一美人么,还顶着首席千金的称谓,半生都风光,如今丈夫老了还给她惹出这样的难堪,邵府现在想必也乱套了吧。”
肖松点头说是。
张墨渠将东西重新放回文件袋子里,两手交叠置在脑后,“你怎么看今天的事。”
“我预估,邵臣白要给邵伟文拿下,而且是有十足的把握,不然他不会在董事会不满半个月后又卷土重来,势必已经做好了准备。而邵伟文连着两晚上没有回到他的别墅,一直泡在公司办公室,可能是找从前的同僚,但是不甚理想,因为邵氏是滨城白道上最大的龙头企业,都尚且成了一盘散沙,何况别的企业呢,在未知到底谁能成为总裁的情况下,没人敢出面帮,别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就是能,别人还怕最后邵臣白拿下了总裁位置,得罪了他。”
张墨渠点了点头,摸着手上的腕表,“那看来今天的打算我有些必要实施了。”
肖松蹙了蹙眉,“其实和您并无关系。”
他说罢又看了我一眼,很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我明白了。”
张墨渠笑了笑,“去安排吧。”
肖松说了声是,便站起身,朝我恭敬得点了点头,推门离开了别墅。
张墨渠并没有立刻投入到工作中,而是将目光移向我,我们四目相视,良久,他对我说,“今天邵氏集团再次召开董事会,恐怕邵伟文面对的危机不小,他能不能度过也是个问题,你怎么想。”
我同样望着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或者说,你要我怎么想。”
他嗯了一声,“很简单,你需要我做什么,毕竟他是你爱过的人,而且,我不确定现在你是否还爱。”
他说完趁我开口还没发出声音时又补充道,“我并不觉得不高兴,相反,我很喜欢你的重情重义,在覃念回来后仍旧坚守你的爱情,虽然是个笑话,但至少,你的坚持让我很感动,也是很多女人做不到的,这也是我喜欢你的一个重要原因,如果你是贪慕虚荣,遇到点麻烦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女人,那我也不会爱你。”
他顿了顿,“我是邵氏的隐性股东,也就是说,我也在暗中控制了邵氏的一半散股,你听清楚,是一半的散股,如果集齐变卖的话,不少于邵氏的第二股东邵臣白的股份,也就是说,我有足够的资本去阻止这场董事会可能的结果。”
我咬着嘴唇望着他,“你想说什么。”
他蹙了蹙眉,“还没听明白么,就是说,我愿意帮你将自己心里最后那点不舍和不忍解决掉,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替你做,今天的结果,如果是邵伟文下台,我帮你重新扶正他,但前提是尽我所能,在我的利益不会亏损太多的情况下。并且,我要你一个答案。”
我愣了愣,“什么答案。”
他将右腿放置在左腿上,“从此以后再不要想他,只想我一个男人。我的占有欲并不是非要得到你的身体,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你愿意,可我要的是你眼里和心里的干净与纯粹,我看的出来,你仍旧会关注邵氏,其实就是关注他,你跟了他三个月,如果没有感情,你断断不会如此,我知道无法轻易抹掉,但是我要你答应我,尽力去忘。”
我忽然觉得很想笑,为了这个男人偶尔的小固执和小别扭,我走过去,俯身抱住他,他明显身子一僵,但是很快便恢复了。
“张墨渠,你真小心眼。”
他闷闷的嗯了一声,“对你算是。”
“我答应你,但我并不是完全为了帮邵伟文,也不是因为旧情的缘故,而是邵臣白是个小人,他曾经还伤害了你,也险些伤害了我,如果是他们二人的战争,我更希望邵伟文赢,仅仅是出于一种态度。”
张墨渠似乎很高兴,他环抱住了我,吻了吻我的耳垂,“好。”
我和张墨渠十分钟后穿戴整齐坐车出发,半个小时后到达了邵氏集团,而这时候已经距离开会还有不到五分钟,保镖先一步下了车,打开车门,张墨渠迈下去,弯腰扶着我下来,他将公文包递给我,披好了大衣,默不作声的往大楼里走。
许是他的气场太强硬,也或者张墨渠在滨城的地位就是令人望而生畏,几乎所有的员工都看向我们,进电梯的时候,分明还可以容纳几个人,可他们全都堵在外面,没有一个敢进来。
电梯门缓缓阖上,张墨渠始终清冷的面孔终于挂了点笑容,他揽着我,轻轻吻了吻我的唇角,“跟着我,是不是不再害怕。”
我抿着嘴唇,故意朝他扮鬼脸,“不怕别人,怕你了。”
他扬扬眉毛,“怕我什么。”
“怕你什么时候发怒了,会骂我吼我。”
他笑着将我永得更紧,也不理会同部电梯里保镖在看着,轻轻捏了捏我腰上的肉,“我怎么舍得骂你。”
我有些害臊,趁着电梯门打开时,慌忙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但是脸上还红得发烫,张墨渠心情极好的跟出来,大步在我旁边行着,忽然来了一句,“仿佛你很期待我对你做什么。”
我的心便跳得更慌了。
四楼会议室的大门开着,里面窸窸窣窣挪动椅子的声响,保镖走过去象征性的敲了敲门,然后朝张墨渠点了点头,他便带着我走了进去。
我清楚看到了邵伟文在见到我那一刻惊讶的目光,但很快,他便恢复了镇定,似乎想到了,我一定会去找张墨渠,却没想到我会跟着来到了这里。
而邵臣白则是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目光并没有看过来。
“张先生怎么莅临邵氏了?我若是没记错,咱们之间的生意往来似乎并不多。”
张墨渠自顾自拉了把椅子坐下,身后便是秘书的专用椅,我坐上去,双腿并拢,觉得有些尴尬。
“没错,不只是并不多,而是根本没有。”
他说罢抬起头,环顾了所有人一圈,“可这不影响我对邵氏的关注和期待。”
“期待?”
邵臣白似乎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笑话一般,“张先生这个词汇明显用的很差劲,对于一个并无往来的公司,期待什么,从何期待?”
张墨渠的手指轮番敲击着桌子,“邵副董忙于拉帮结派,自然不清楚很多事情,除了邵总,这里在座的人,我最有资格期待邵氏的发展,因为这关乎我的利益,商人不就是将就利益么,如果连这个都不看重,那还做什么商人,在家里当闲人不是更好。”
他说完自己就笑了笑,“各位有没有听说过候鸟这个群体,它们在南方过冬,到了春暖花开时,再一起组队飞回北方,也就是说,它永远记得它的家在哪里,不管外界的诱惑多么大,空气多么温和,它也不会长久驻留,这便是动物的天性,和人一样,人尚且喜欢解放,可动物就要固执一些。”
张墨渠淡淡的说完,将目光从所有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
“邵氏集团的主人,始终是邵总,我并不了解他的能力,但我认为,既然他掌管了邵氏多年,又没有发生过重大的决策失误,董事会无理由要求他退位,更不会存在所谓的让贤一说,贤是谁,邵副董么?我并不这样认为,因为知子莫若父,如果邵副董这样优秀,这样适合这个职位,那么当初邵老先生断断不会将企业交给邵总,不是么。而且前不久的改选我也略有耳闻,造成的影响自是不必言说,股票跌停了三个百分点,这足够邵氏元气大伤,难道各位还要重蹈覆辙么?”
邵伟文似乎愣了愣,他大抵没想到会有人帮他说话,还是他自认为的仇人,他望着张墨渠,又望了望在他身后坐着的我,抿唇不语。
邵臣白的脸色骤然一凛,“张先生,不管您期待不期待,您到底是邵氏之外的人,怎么,似乎您对待我们内部格外了解啊。”
张墨渠端起茶杯,轻轻嘬了一口,“知彼知己百战不殆,邵副董曾说,兵不厌诈,我可还记得清楚,难道要我将那天在工厂发生的事情拿到这里说出来么。”
邵臣白脸色再度一凛,“张总,不该插手的事,还是自己图个清闲罢了。”
“是么。”
张墨渠忽然朝着我伸出手来,我愣了愣,抬头看他,他等了片刻,也回过身来看我,脸上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你傻了么。”
我忽然明白过来,慌张的将我包里的文件夹子取出,递给他,邵臣白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他冷笑了一声,“哦?这不是邵总的女人么,怎么跑到了张总身边?难道二位私下还有什么暗箱操作的交易么。”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因为这确实是事实,而所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的射过来,在我身上打量着,我低下头,觉得尴尬难堪。
张墨渠格外淡定的翻开文件,“邵副董不是使了手段要把她送给我,以求得我和你的合作,保你在邵氏得到你想要的么。”
邵臣白咬牙切齿的冷笑,“我几时说过?”
“呵。”
张墨渠摇了摇头,“你亲自给我送来的女人,难道还要我找什么人证来这里对峙?邵副董真的敢对峙么。”
所有人又将目光看向邵臣白,他脸色铁青,并没有说话。
议论声开始蔓延,我隐约听到什么邵臣白狼子野心、戕害绍坤之类的话,似乎与刚开始的一边倒趋势大相径庭,我去看邵伟文,他端坐在那里双手交握眼神放空,脸上最初的僵硬渐渐缓和了些。
“不管过去如何,是误解也好是事实也罢,邵氏的内部问题,与张先生无关。”
邵臣白招手叫来站在后门的的保镖,“请张先生离开会议室。”
保镖刚要过来,张墨渠带来的人横在了他身前,两拨人目光交汇,明显是我们的人气势更强。
邵臣白脸色一凛,“张先生要在我们邵氏动手么,这恐怕不能讨到什么便宜吧。”
张墨渠笑着摆了摆手,“应该说是咱们邵氏。”
所有人闻言便是一愣,邵伟文抿唇不语,此时却有了些动静,他咳了一声,“我有耳闻,关于邵氏在外面的散股,一直是我们集团的客户在持有,偶尔遇到涨停或者跌停也不见抛出,时日长久了,我们也就不再关注,但这并不能遮盖确实存在这件事,近期散股似乎有些活跃,而我让市场部和财务部的人共同统计了一下,发现散股几乎都出自一人之手,而集齐一个整数,竟然逼近了邵氏总股份的百分之二十五,也就是说,和我们内部的第二股东持有的股份一样多,如果这个人要入主邵氏,我们董事会是没有权利拒绝的。”
邵伟文说罢将目光移向张墨渠,“怎么,这个散股大亨,莫非就是一向低调的张总?”
张墨渠呵呵笑了笑,“不错,正是敝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愣了片刻,便是唏嘘,而邵臣白的脸色大约是我见过的最精彩的,几乎是交替变换着,良久,他攥拳拍了拍桌子,“别有用心的人怎能入主邵氏?难道要邵氏变天么?”
张墨渠颇感讶异,“怎么,我几时说我要进入邵氏了?而且邵副董这是躲避什么?莫非你我还有什么过节是我不知道的?”
邵臣白冷冷的咬牙,“何必咄咄逼人。”
张墨渠的脸色也阴了下来,“不是我,而是你,安分守己何尝不好,难道不知这世上有句话叫作莫强求么。”
张墨渠说罢便不再理会他,而是将文件里的一张纸抽了出来,拍在桌上,“我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不错,我用这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跟进邵氏集团的总裁邵伟文先生,也就是说,我自愿让出股份,那么请董事会的诸位董事计算一下,看看现在按照股份来排位,哪位堪当总裁一任。”
所有人又是唏嘘。
坐在最尾的一个男子站起身,将数据投放在投影仪上,一目了然。
“根据方才张先生所说,那么邵总名下的股份便是百分之六十八。也就是说,邵总的总裁位置,即使全董事会成员股份相加,也不能撼动。汇报完毕。”
男人点了点头,坐下。
邵臣白自知大势已去,深沉的闭上眼睛,邵伟文蹙着眉头,他似乎还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转变,大抵他已经抱着你死我活的态度出席今天的董事会,却没想到不费一兵一卒就换回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我下意识的看向张墨渠的背影,他竟然拿出了这么多,邵氏的股份,百分之一就相当几百万之数,他竟然为了让我放下过去这样轻而易举的交了出来。
张墨渠靠着椅子,目光再次流连了一番,然后笑了笑,“这样的结局最好,至少我很满意,而我相信,所有邵氏集团的客户以及市场都将非常满意。最终我还要说,一个集团的命脉,不只是团队的合作精神和上下的掌控娴熟度,更重要的是掌握在决策者的手中,他的每一个决策,每一个想法,每一个态度都将决定企业的发展和利益,而因为个人恩怨就盲目的选择一条道路是很不明智的作法,你们是将企业的生命里看作儿戏,诸位,一旦邵氏毁灭破产,你们连一分都收获不到,还拿什么妄想以后的荣华富贵。”
张墨渠说完站起身,将椅子推后,整理了一下衣服,“但愿这是我最后一次对邵氏失望。邵总,不必对我谈任何利益与情分,这是我为了某个人做的。告辞。”
他说完朝着所有人点头一笑,便朝着门口走去,我愣了愣,保镖看了我一眼,我才回过神来,急忙跑了几步跟着他一起离开。
过道里他放慢步子,和我并肩,目视前方的同时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我忽然觉得特别对面前的男人五体投地,“你刚才特帅!”
他呵呵一笑,“怎样,心里平衡了。”
我点点头,“其实我原本不欠他的,他欠我的,但我就是这样,总觉得自己仿佛背叛了他,这样一来,我就安心了。只是,那么多股份,你亏损了多少钱?不妨私下找邵伟文要过来?董事会也没人知道,他的总裁位置保住了,也不必发愁没钱还你。”
张墨渠将我拉进电梯,朝那些要跟进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他们纷纷停住步子守在外面,电梯门缓缓合上,霎那间我只觉得身子一个旋转,便被狠狠的压住了,他的脸近在咫尺,额前的几颗汗珠衬得他的皮肤愈发光洁性感。
“我不想要钱,沈蓆婳,你装傻的本领倒是一流的。”
我越过他的肩膀,看着电梯的数字一点一点的下降减小,他忽然掐了我腰一下,我疼的低呼出来,他的脸上尽是得逞的坏笑,“不够专心,罚你晚上——”
他的头再度沉下来,置在我的肩窝处,说了四个字,我的脸顿时便灼得发烫,心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烧了一下,我低下头,“我——”
“嗯?沈蓆婳,再等下去,你让我憋疯么。”
我嗤地一声笑出来,恰好电梯门在这时打开,我从他胳膊下的空隙钻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回身朝他扮了一个鬼脸,“抓住我,就答应你。”